《都市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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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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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舞跳得好,教教我。”
“免了吧,别拿我当猴耍。”
“你觉得你对陶素玲的死,自认该承担情感上的责任?”
“你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问题?”陈虎陪吃一惊,焦小玉竟能看穿他的心思:“别赠说。”
“我觉得你一直生活在陶素玲死亡的阴影里。陈虎,生活在继续,这世界不会因为某个 人的去世而停止脚步,你何必总陷入内疚和追悔中不能自拔呢?”
“对不起,我不想谈这个话题。”
何可待与阿四进入酒吧。
何可待意外地发现陈虎与焦小玉。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默默观察。过去,这间酒吧是他和小玉常来的地方。虽然他与焦小玉 已分手没来往,但突然看到昔日恋人今天与他人,而这个人可能会是自己的敌人在亲亲热热,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终于忍不住了,何可待拿着一支烟走到桌旁说:“对不起,借打火机用 用。”
焦小玉诧异地一挑眉毛,“可待?”
“不请我坐?”
陈虎拍拍椅子,“请坐,何先生。”
何可待接过陈虎递来的打火机点烟。
何可待讥讽说:“反贪局官员也用上五千多块钱的打火机了。”
焦小玉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可待,你有什么事?”
“到酒吧能有什么正经事,不外乎喝酒、泡妞,腐化一把。”
焦小玉沉下脸,“请你自尊点。”
何可待终于被失落感俘获了,他要别人也难受一把,“我不但尊重自己,更尊重别人。 陈虎,焦小玉是我从前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未婚妻,共同度过了难忘的岁月,你接我的班, 我没意见。拜托,把她照顾好哟。”
陈虎握紧拳头,又松开,站起来,淡淡地说:“再见。”
陈虎离开。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爱上了焦小玉,不然不会做出突然离开的蠢事。
何可待看着陈虎的背影说:“火气还不小呢。”
焦小玉挥手给了何可待一记耳光,“你真卑鄙。”
焦小玉冲出酒吧。
酒吧外,陈虎刚刚发动引擎驾车驶离。
焦小玉冲到汽车前面,挡住它,大叫:“陈虎!陈虎!”
陈虎打方向盘绕过焦小玉驶离。
焦小玉满怀委屈,沿人行道往前走。
陈虎倒车回来,停在焦小王身旁。
陈虎默默打开车门。
熊小至上车。
地趴在陈虎肩上哭泣,“都是过去的事了。”
陈虎无言,手轻轻摸摸焦小玉的肩头。这一刻他明白了要对这个姑娘负有男人的责任。
同一星空。同一夜晚。
焦东方驾驶奔驰行在霓虹灯闪烁的市区公路。丘思雨美人计失败让他心情沮丧,离开了 新月饭店他去学校接上田聪颖,企盼在单纯如水的女人身上找回自己失去的平静。
田聪颖坐在他旁边。
“对不起,这么晚把你叫出来。”
“宿舍里的同学好像知道我有了男朋友,你千万别到学校去找我,就你这大奔,同学非 说我傍上了大款了。”
“傍大款不好听?”
“当然不好听,我又不是那种人。晦,东方,我设计了一个软件,有可能卖出去呢,是 财务管理软件。”
“祝贺你,要不要我把你的专利买下来?”
“以后我给你设计一套饭店管理软件,白送,作为我在饭店中大奖的回报。”
“你已经回报了,我也中了大奖。”
“你中了什么大奖?”
“你呀。一个有理想、善良、心地纯洁的女大学生,难道还不是我的大奖。”
奔驰停在寂静的公园门口,焦东方在车内按喇叭。
门房出来一个值班的人,站在铁栅栏里面大叫:“作陪按什么喇叭,显你有辆破车呀!”
焦东方从车内探出脑袋。
“把门打开,我要进去。”
“你有病呀,夜里十二点了,早静园啦!就是不静园,你也不能开车进来呀。”
田聪颖央求说:“人家静园了,咱们回去吧。”
“你别管。”
焦东方下车,来到铁栅栏前。
“开门。”
“我凭什么给你开门!”
焦东方掏出自己的名片,从栅栏缝里递进去。
田聪颖下车,不安地来到焦东方身旁,拉着他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凭这个,给你们头头往家里打个电话,就说我非要进去。”
值班人看看名片,回到值班室打电话。
田聪颖实在看不下去,“半夜麻烦人,多不好意思。”
“别着急,这叫芝麻芝麻快开门。”
焦东方话音未落,自动铁门向两边撤去。
值班人跑出来,满脸赔笑道:“真对不起,让您久等了。不请示上级,我真不敢破坏制 度。头头说,你愿意呆到什么时候就呆到什么时候。”
“车能开进去吗?”
“能,当然能,你想开到哪儿就开到哪儿,反正公园早静园了,一个人也没有,保证出 不了交通事故。”
“谢谢。”
“我谢谢您啦。我的妈呀,头头一听我不让您进去,差点让我下岗。”
焦东方回到车内,开车进园。
奔驰车行驶在寂静的公园里。
公园里很黑,路灯早已熄灭。
突然,公园里所有的路灯和彩灯一下子全亮了。
田聪颖惊讶地叫起来:“路灯全亮啦!像游园晚会!”
焦东方十分得意地说;“他们是怕我把车开到水里去,负不起这个政治责任。”
“这得费多少电呀!”
“公园的夜景真美。你说呢?”
“我们学校每周有一个晚上还停电呢,同学们用煤油灯读书,现在电力紧张,夜里是农 村灌溉用电的时候。”
“你想的还挺周全,可惜那不是你该想的事。”
焦东方把车停在荷花塘畔。与田聪颖坐在湖畔长椅上。
满塘的荷叶在灯光照射下别有风味。
焦东方搂住田聪颖的肩头,她有些不自然。这一次,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特权,深夜 的公园竟只对一个人开放,因为他是市委书记中央委员的儿子。
“整个公园就咱们俩,这真是人生难得的享受。你记得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吗?披着 纱的梦。颖颖,你站到湖边。”
“干吗?”
“我要看看。”
田聪颖的到湖边,成一个黑色的剪影。
焦东方欣赏着她,心中的烦恼一扫而光了。
‘真是一幅好画,少女蟀嫔玉立,朱自清也只够是把行花想象成倍谅玉立的少女,而我 有个真实的少女在身旁,这才不辜负大自然的恩赐。”
焦东方走到田聪颖身边,拥抱她,亲吻她。
田聪颖委婉地挣脱开,怅然说:“这不应该是我的生活,它不真实。”
“你还真进人披着轻纱的梦的意境了。”
“我说的是我们。东方,这不应该是我们的生活,我的父亲是普通的小职员,我大学还 没毕业,离你的生活太远。”
“小家碧玉比大家闺秀好,身上没有脂粉气,我最讨厌脂粉气的女人。”
“这么多灯为我们俩开着,这太刺激我了,我不配你的家庭。不配你的身份。东方,我 们分开,让我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吧,那样心里才踏实。”
“我喜欢的就是你的单纯。我太累了,以前我跟你说过,我心里阴暗的东西太多,需要 一点光明,需要一点真情,需要一点纯洁。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现实中,这才是最珍贵的。颖 颖,你千万木要离开我。”
‘哦不像你想的那么好,我们还是分开吧,早分手,痛苦会轻一些。”
焦东方来回踱步,突然咆哮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分手?难道我连获得真爱的权利都 没有吗!就因为我有钱?就因为我是市委书记中央委员的儿子?我就只能每小时每分钟都去看拍马逢 迎的假笑!去听明明是恨我不死却硬说出来的甜言蜜语!我就没有资格去听人们的肺腑之言! 就没有资格过一个正常的人的生活!”
田聪颖难过地低下头说:“东方,我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多痛苦。”
焦东方抱住头,回到长椅上。
月光下,焦东方流出了一行热泪。
“颖颖,我是真爱你。要说地位悬殊,你在我上面,体是个正常的人,而我是个不正常 的人,是一个想回头也回不来的人,我这辈子只能走钢丝而不能走平地了。当我摇摇晃晃, 要从钢丝上摔下来的时候,你就不愿意扶我一把吗?”
“东方,我无法把失败和享有特权的人联系起来,你是说你生意上会失败?饭店经营遇 到了什么困难吗?”
“十个饭店倒闭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怕我的人生失败呀。是呀,一时半会儿你不会理 解我的感受。说真的,有时候我孤独到连说一句人话的机会都没有,我的周围全是鬼话,全 是谎言。我必须反着看他们,他们笑的时候心里一定在哭,他们摇头叹息的时候心里一定正 在得意地笑。你说,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厂
田聪颖感到身上发冷。
“东方,你这话让我越来越怕。”
“就因为我跟你说了一些真话,你就害怕了?难道我对你也必须说假话,你心里才踏实? 哎,人与人的交流怎么就这样难呢。刚才,我看见我妹妹和一个男人拥抱了。他们倒像挺真 诚的。”
“你说的是焦小玉?”
“是她。”
“那你应该管你妹妹高兴。”
焦东方狠狠地说:“但她爱上了我的敌人。”
同一星空,同一夜晚。
丘思雨躺在美人榻上抽烟。这架紫檀美人榻是明朝大内里的东西,何启章送她的生日礼 物。
她从陈虎的提问中明显地感到了自己已经成为被侦查的对象。我要赶紧再找一个新的靠 山,找谁好呢?
焦鹏远?千钟?郝相寿?沈石?焦东方?孙奇?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个熟悉的身影。焦 书记吗?前次打高尔夫球赢了的一千多万,我在香港给他开了账号,他当然会尽全力保护我, 再与他上床已经没有必要。郝相寿吗?他高深莫测,肚子里装着一部《资治通鉴》,滴水不 漏,靠上他应该是最安全的,但我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机会去接近他。他对女人缺少热情, 会不会是个阳萎病人?
沈石吧?大嫌,他不过是焦书记的一只叭儿狗,派不上用场。千钟是条老狐狸,我出了 事,他绝不会给我扛着。孙奇吗?他玩过的女人太多,头一天跟你上床,第二天就不认识你 了,这种花花公子根本家不住。焦东方太招摇,办不了大事。
想来想去,丘思雨的心思放在了如何套住郝相寿上。她拿起电话拨号。
“郝主任吗?我是思雨呀?”
电话里传来郝相寿冷冰冰的声音。
“这么晚了,有事吗?”
“郝主任,几个朋友下周日要打高尔夫球,不知道我能不能清动你呀?”
“明天上午你再和我联系一下,着我能不能腾出时间,晚安。”
“晚安。
丘思雨又拨电话。
“王老板,我是思雨呀。”
同一星空洞一夜晚。
从王耀祖写字间大窗望去,是香港的万家灯火。
王耀祖拿起电话。
“我刚回香港,你的电话就追来了,有什么吩咐,丘小姐?”
“再打一次高尔夫球,约上你的朋友,好不好?”
“这次陪谁打招呼?”
“郝相寿郝主任。”
王耀祖沉吟半晌,才说:“丘小姐,谢谢你的美意。上周陪焦书记打了一场,几位朋友 如在一起输了一千多万。他们还担心焦书记能给他们什么回报呢。再打一场,他们怕是输不 起了吧。是不是拖一拖,看看上场高尔夫球赛的结果再说?”
“区区一千万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何叔说,现在是你们割肉放血的时候。你啊,要是焦 书记不稳,将来市委市政府让中央改了组,你们过去花在他们身上的钱不白花了?换上一批 新人,你们还要重新开始感情投资,那成本就更大了。与其喂他一拨又一拨,不如花点钱死 死保住这一拨。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呀!”
“你说的道理不错,但我们花的也都是血汗钱呀。郝相寿有那么重要吗?”
“郝相寿的位置很重要。焦书记把他派到反贪局亲自抓何启章案件的调查。你王老板与 何启章,与焦东方,与千钟这些人的交情不是一般,但你和郝相寿没什么来往,要是郝相寿 追查到你头上,那时现烧香只怕不好使哟!”
王耀祖觉得丘思雨点拨的有点道理,“容我想想,容我与朋友们商量商量,再给你回电 话。”
“我是为你着想哟,拜拜。”
丘思雨放下电话。

同一星空,同一夜晚。
放下丘思雨的电话,郝相寿立即驱车赶到焦鹏远家,他汇报了高检和中纪委的要员在军 区招待所秘密接见方浩和陈虎这件大事。
焦鹏远的目光中流露出不安。
“你说的情况属实?高检和中纪委的同志确实到了我市?”
“不属实,我怎么敢和您汇报呢。”
焦鹏远愁容满面地说:“上级来了人,每次都事先打招呼,这次连面也不照,奇怪。”
“有一句话我不敢说,说了要犯组织错误。”
“这是在我家里,怕什么,你说嘛。”
“中央来了人,不打招呼,这表明中央对您有了看法,不那么…信任您了。”
焦鹏远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推开窗户往上看,繁星当空。
“不信任我?那撤职好了!不错!何启章是我推荐的,但马克思主义者不是算命先生嘛, 就是算准了,人也还是有个变化嘛!这些年,我实际工作干得多了些,有人就看不惯。他们 不信任我,我还不信任他们呢!说几句大话,谁不会说,那么多立交桥,那么多公路,是说 大话能说出来的吗?全是我干出来的。唉,人心难测,人心难测呀!”
郝相寿走到焦鹏远身旁,给他披上衣服。
“您别着急,他们是拿着何启章说事,其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目标是您这把交椅 呀,但扳倒您这棵大树也不那么容易。您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扳倒了您,历史的某些部 分就得重写,就得动摇。当前要紧的是自己的阵脚不能乱。方浩书记和他们搅在一起了,这 倒是有点麻烦。”
焦鹏远气得面色蜡黄,“我要找方浩好好谈谈。市委有事,他说在党校学习回不来;中 央来了人,他怎么就有空儿回来?”
“这…我不好说什么,方书记也是我的上级呀。”
焦鹏远长叹一声:“也许真到了我离休的时候了。”
郝相寿焦急地摆手说:“您可千万别这么想,更千万别提要离休,上面巴不得您离休, 他们好找个让您下去的台阶。您要一离休,我们这些虾兵虾将不就六神无主了?”
焦鹏远生气地大叫:“上面压我,你们下面骗我,让我怎么干?”
焦鹏远的夫人进来。
“我让保姆给你们预备点夜宵吧。”
焦鹏远挥手,“不吃。”
“焦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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