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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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续-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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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忆如于是便将这几支发钗一一试过,转过身去,让楚炎风帮着挑选。
    楚炎风见她长发飘飘,容光照人,便如仙子一般,一时间不由得看得出了神。过了片刻,方才指着其中一支道:“这支好些吧。”
    杂货摊的老伯见他选了这支,不禁赞道:“公子好眼光,这位姑娘却是与这支发钗最为相配。其余几支虽也不错,但与这位姑娘的发式却有些不合。难得这位姑娘如此喜欢这发钗,便送给姑娘好了。”
    李忆如忙道:“老伯,这如何可以?”
    那老伯呵呵一笑,道:“能遇上两位这样的主顾,是小老儿的荣幸。一支小小发钗而已,姑娘若不肯收下,便是看不起我了。”
    二人见他如此,只得收下,一再道谢方才离开。
    行了片刻,楚炎风不由得道:“忆如妹子,难怪你住的岛叫做‘仙灵岛’,你果然便如仙子一般美丽。”
    李忆如听他称赞自己,心下欢喜,问道:“楚大哥,你见过仙子吗?你怎知我和仙子一般美丽?”
    楚炎风微笑道:“现在我不是见到了。”
    李忆如听了,不由得晕红双颊,脸上的神色喜不自胜。
    二人一路谈笑,不多时便已渐近晌午。于是便回到客栈用了饭菜,骑马向镇西古亭口缓缓行去。

    日光高照,前方一座破旧的长亭依稀可见。楚炎风停了下来,对李忆如道:“忆如妹子,待会若能不出手自是最好。但若迫不得已,千万不要离我太远了。”
    李忆如点了点头,二人便下马步行过去。
    长亭中的一名青年正自斟自饮,见二人前来,便起身相迎,抱拳道:“久闻楚少侠大名,今日得蒙一见,幸何如哉!”
    楚炎风见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身材挺拔,衣襟上也绣有一柄弯刀,于是道:“在下正是楚炎风,不知阁下是哪一位?约在下在此相会有何见教。”
    那青年答道:“在下断无痕,今日约楚兄来此,便是有一事相商,还待入内奉告。”说完便走进亭中,倒了两杯酒,一杯递与楚炎风。
    楚炎风见他似乎并无恶意,于是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赞道:“好酒!这竹叶青只怕已有五十年以上之久,入口醇美,实是难得。”
    断无痕见他一饮而尽,心下甚喜,问道:“楚兄不怕酒中有毒?”
    楚炎风微笑道:“我看断兄并非齿于下毒之人。再说,阁下早已派人跟着我们,若有恶意早便已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断无痕听了赞道:“楚兄果真直爽,断某佩服。”说罢便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又说道:“楚兄为本教碧水堂副香主以蛊毒所伤,在下心中不安,特此奉上解药。”于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在亭中石桌之上。又续道:“不过楚兄中毒已久,现已内力裹住毒质,这解药也不能完全除毒,尚需本教神医亲自已金针刺穴,方可散毒。”
    楚炎风越听越奇,不禁问道:“你所说的碧水堂副香主,便是我师兄?”
    断无痕答道:“不错,他于一年前加入本教,甚得教主赏识,便升他做了香主。”
    楚炎风又问道:“我杀了贵教香主,本已与贵教结冤,断兄又为何要赠我解药?”
    断无痕答道:“实不相瞒,我教教主一直看重楚兄,只是无缘得见。这次教主派我来,便是想邀楚兄加入我拜月神教,教主更答允立时升楚兄作本教左护法。”
    楚炎风与李忆如不禁惊道:“拜月神教?”
    断无痕道:“不错。在下正是拜月神教右护法,楚兄加入本教之后,你我二人齐心协力,必可成就一番不世功业。”
    楚炎风道:“我曾听人说,十七年前黑白苗族一场大战,拜月教教主身亡,而拜月教更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不知如今贵教中教主是哪一位?”
    断无痕道:“岂不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教自教主逝去之后,势力虽已大不如前,但在江湖中仍留有极大潜力。五年前,我教前任石长老之子,便是我神教当今教主,将教中元老召集起来,暗中经营。不出三年,我教便可如日中天。楚兄,这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我教教主诚意相邀,何不一同共事?”语气激昂,意下也十分诚挚。
    楚炎风见他将教中要事说与己听,便知断无痕于邀己入教一事已是志在必得。未料到拜月教竟会如此看重自己,心中略觉意外,但楚炎风向来听人言,拜月教乃是苗疆第一大邪教,于是便道:“断兄及贵教一番好意,在下甚是感激,但请恕在下难以从命。”
    断无痕原以为自己诚意相邀,楚炎风必会答应,未想到他竟回绝的如此坚定,不禁问道:“楚兄,那又是为何?”
    楚炎风道:“一来,我身属蜀山门下,岂可背叛师门陷于不义?再说,我一向性喜独来独往,逍遥自在,对于加入教派之事也没什么兴趣。断兄一番美意,还请另寻高明。”
    断无痕见他决意不允,略一沉吟,道:“楚兄身中‘碧蚕蛊’,已非寻常药物可解。据我所知,若无本教神医出手,普天之下也难找第二人可解此毒。楚兄若不加入本教,只怕……”
    楚炎风未等他说完,道:“我自有办法可解此毒。再说,生死由命,一切也不必强求。今日与断兄相会,炎风甚是荣幸。他日相逢,必当杯酒言欢。告辞。”说罢便同李忆如走出长亭而去。
    忽听得断无痕又道:“楚兄尚请留步,在下还有一事。”
    楚炎风回头道:“断兄还有何事?”
    断无痕道:“刚才我所言,是为了本教。如今公事已了,尚有一件私事。在下久闻楚兄剑法精绝,已深得蜀山仙剑派神髓,一直便期与楚兄一战,只惜缘悭一面。今日终得如愿,便请楚兄赐教。”说罢便从长亭中取出一柄单刀,刀长三尺有余,背厚刃宽尚未开锋,看来甚是沉重。断无痕既用此刀,想来刀法必定有独到之处。
    楚炎风未料到断无痕竟是求与己一战,见他兵刃奇特,不禁好胜心起,想要一试。于是便对李忆如道:“忆如妹子,我去试试他武功如何,你在旁看着,不必出手。”
    李忆如心下甚是担忧,道:“楚大哥,他是否在附近留有帮手,待你们一动手便暗施偷袭?”
    楚炎风微笑道:“断无痕为人甚是光明磊落,绝不会做这等事,我看他只是想与我一战。方才在长亭中,我也曾四下留意,这周围确实没有旁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李忆如见他执意要出手,便略微点了点头,握着他的手道:“楚大哥,我看此人武功不低,你千万要小心,莫要有什么损伤。我等着你获胜归来。”语气极为关切。
    楚炎风心中不禁感动,拍了拍李忆如的肩膀道:“忆如妹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便缓缓走了过去。
    断无痕早已在前面一块空地等候,见楚炎风出手应战,心中大喜,全身劲力蓄势待发,道:“楚兄是客,便请先出招吧。”说罢便持刀立定。
    楚炎风见他身形端凝,刀虽未动,一股劲气却已散发出来,知是劲敌不敢怠慢,清啸一声,拔剑出鞘。楚炎风原来携带的长剑已在古庙旁遗失,这柄乃是在镇上兵器铺中后打造的,式样尺寸与先前长剑无二。虽只是普通的长剑,但在楚炎风手中却如游龙一般,剑势吞吐,一股剑气形成的大网便向断无痕罩去。
    断无痕见这一剑势道纵横,赞道:“好剑法。”随即反手一刀劈了下去,力道极为沉重,方位也恰到好处,迫得楚炎风不得不回剑自救。但楚炎风剑法深得剑圣真传,身形一转,长剑便从侧面刺了过去,剑尖在刀锋横侧一点,断无痕手中刀便荡了开去。断无痕这一刀虽力道浑厚,但若竖劈,刀锋横侧便不受力,楚炎风这一剑便是点在了刀锋无力之处,方能以长剑之轻灵破单刀之沉猛。
     断无痕见刀被荡开,顺势划了个弧线从侧面一刀砍去,刀法不但刚猛,招式也精妙得很。霎时间,两人刀光剑影,翻翻滚滚地不知拆了多少招,只觉道道剑气、阵阵刀风不断向外扩散,天地风云都为之变色。
    李忆如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万分焦急。她知二人虽无意伤害对方,但如今斗得兴起,若是一个不留神被伤到,伤势势必十分严重,只怕还有性命之忧。但自己又帮不上忙,只得暗自祈求苍天保佑楚炎风平安无事才好。
    断无痕的刀法招招狠,招招险,每劈出一刀都如大海中的一个巨浪,向楚炎风扑去。楚炎风的剑法却如时时吹过的海风一般,时而轻柔,时而刚猛,去势更是捉摸不定。斗至酣时,楚炎风的长剑上散发出数道剑气,从四面八方向断无痕射去,正是将蜀山仙剑法中“气剑相合”的要旨发挥的淋漓尽致。
    断无痕见浑身都已被剑气罩住,势无可避,一跃冲天,随即一招“泰山压顶”狂劈而下,那刀势便真如一座泰山从空中直压而来。楚炎风见他这一刀力道直罩住自己身边三尺之内,无可退避,于是便挺剑上击,硬碰硬去挡那一刀。楚炎风脚踏实地,力有所借,而断无痕却身在半空,下盘虚浮,这一招自是楚炎风胜算较大。但只见断无痕左手忽地在刀背上一拍,那柄宽刃刀“呼”地一下从空中劈来,力道更加强横。断无痕借那一拍之力,身子后跃,腰间用力一拧,将那股力道转为向下,落了下来,两脚更踏定地面,又是一股劲力从刀刃上传了过去。
    李忆如在旁边看着,知道这是决胜负的关键,不由得惊呼了出来,手中更满是冷汗,无比担忧。
    楚炎风未料到断无痕这一招竟如此精绝,气运右臂,挺力相抗。只听得“铛”的一声,却是楚炎风的长剑被断无痕这一刀劈断,剑尖飞了出去。
    李忆如见楚炎风长剑折断,忙奔了过去,只见两人早已退开,各自相隔一丈,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方听得楚炎风道:“断兄刀法高明,小弟自愧不如。”刚才楚炎风长剑折断,自是输了一招。
    但却听得断无痕道:“不对,你并没输。我这柄刀是以乌金混合了金刚砂所铸,坚硬无比。楚兄所用长剑却只是寻常钢剑,我在兵刃上占了便宜,是以楚兄的长剑才会折断。更何况今日相斗我又占了天时和地利,若是平手而斗,只怕我未必是楚兄对手。楚兄剑法精妙无比,在下十分佩服。”
    楚炎风略微一笑,又道:“断兄适才最后一招逼得我不得不持剑硬挡,便已是胜了我了。”
    断无痕笑道:“楚兄何必过谦?相斗中刀剑相交甚是平常,如何便算得是输?你我相斗数百招,兵刃只正面相对过这一回,如此剑法,我生平从来未见。既然楚兄如此说,这场比试便算是不分胜负好了。”两人相斗时久,这时都不禁生起惺惺相惜之意。
    断无痕随即抱拳道:“今日一见,足慰平生。他日相逢,必当与楚兄杯酒言欢。楚兄不允入我教,我也不必强求,但日后我教中必有旁人来找楚兄麻烦,一切保重。告辞。”说罢疾驰而去,片刻便不见人影。

    八。生离伤别
    楚炎风望着断无痕身影远去,不禁赞道:“此人行事光明磊落,性情豪爽,实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李忆如在旁道:“楚大哥,那拜月教……”
    楚炎风听她语声有异,忙回头问道:“忆如妹子,你怎么了?”
    李忆如迟疑了片刻,呜咽道:“楚大哥,我娘她,她便是被拜月教害死的。”
    楚炎风听了一惊,问道:“你娘是被拜月教害死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忆如于是便将十七年前赵灵儿同李逍遥与拜月教主大战一事说了出来,但当日李逍遥对李忆如讲起往事时,却未提及水魔兽,李忆如也只道赵灵儿是在当日之战中伤重而亡,也便如此说与楚炎风。李忆如想到自己从未见到过娘亲一面,不由得心中一阵哀痛,泪如雨下。
    楚炎风听了不禁大为惊讶,未料到如今江湖人人乐于称道的十七年前黑白苗族大战竟有一段如此曲折的故事,更未想到李忆如的身世竟如此凄惨。于是安慰李忆如道:“忆如妹子,你也莫要伤心了。”顿了一顿,又道:“那一切或许便是人们各自的命运吧。我自幼便是孤儿,最初我也和你现在一样,很是苦恼。但后来,我渐渐发觉事情既已注定如此,苦恼也没有什么用,又何必自找不快呢?忆如妹子,一切看开些。”
    李忆如听了,渐渐止住哭泣,忽见到长亭石桌上断无痕留下的解药,便对楚炎风道:“楚大哥,刚才那位断大哥不是说那是‘碧蚕蛊’的解药吗?你便服下吧,多少有些好处。”
    楚炎风向那瓶解药看了一眼,微笑道:“断兄也说过,即使服了解药,毒性也难以除去。反正都是中了毒,服不服也没什么分别。下次再见到他时,便将这解药还他。”
    李忆如见他执意不肯,便不再说什么,到石桌前将那瓶解药拿起交给楚炎风,道:“楚大哥,你方才与那位断大哥相斗时久,想来也有些累了,咱们便回到镇上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楚炎风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骑马缓缓回到安隆镇上。
    晚饭时分,两人共同用餐,楚炎风见李忆如已不再因母亲早逝一事伤心,便也替她松了一口气。
    李忆如忽然想到断无痕临行前说道,拜月教有人会找他们麻烦,便对楚炎风道:“楚大哥,你记不记得那位断大哥临走之前说过的话?我说拜月教要找咱们麻烦,以后只怕便不会太平安了。”
    楚炎风点了点头,道:“现下看来,拜月教势力极大,我们两个要想躲开只怕不易,以后多加小心便是。不过他们既然要邀我入教,想来倒也暂时没什么危险。”
    李忆如沉思片刻,心中一动,道:“那我们乔装改扮好不好?这样他们便找不到我们了。”
    楚炎风略一思索,道:“不可。如今拜月教已派人盯住我们,在这客栈中只怕也有眼线。即使我们易容离开,不久后仍会被他们发觉。”
    李忆如听了不禁点头,道:“那我们只好多多防备才是。”
    楚炎风见时候不早,便道:“忆如妹子,你先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别太劳累了。”说着便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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