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城(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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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城(全+番外)-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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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尧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蕈的肩膀,转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书房后,他拨通李诚的电话:“我们拿到了兵工厂的照片和账册。亚泽中枪了。”
李诚沉默片刻,答道:“我派人过来取,立刻申请搜查令。”顿了顿又道:“亚泽怎么样?”
“死不了。”
因为怕引起张痕天注意,他们不能把周亚泽送到医院,只能请医生到家里。医生动手术的时候,陈北尧一直在边上沉默看着,慕善握着他的手陪着他。蕈背着周亚泽一夜逃亡回来,此时也是累极,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一切忙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陈北尧安置了医生,才跟慕善回房。慕善忽然想起陈北尧跟自己提过的一件事,忙问:“后天的奠基仪式,你还去吗?”
她指的是陈北尧、丁珩与张痕天合资在霖市修建的大型度假村。原定后天三人共同出席,霖市许多官员也在邀请之列。可今晚不知是否让张痕天起疑,她忽然没来由有点担心。
“去。”陈北尧摸摸她的头,“李诚打击兵工厂之前,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又微笑道:“荀市长也会出席,这种场合,你不用担心。”
慕善想想也是,但还是补充道:“让蕈那天去保护你。”
陈北尧沉默片刻,点头。
“亚泽他……不会有事吧?”慕善担忧道。
陈北尧几乎立刻答道:“他跟我一样命硬,他死不了。”
可慕善想问的是,如果知道协助李诚的代价,是周亚泽的重伤,陈北尧还会坚持吗?她还没问出口,自己就有了答案。如果早知道周亚泽会意外受伤,陈北尧在做这个决定前,或许会犹豫。可现在周亚泽真的受了伤,他就绝对不会放过张痕天了。她现在想要劝他罢手出国,更加不可能了。
同样的夜晚,于慕善夫妇是心焦心痛、两相依偎。对于张痕天和白安安,却不过是这几个月来,最寻常的一个夜晚。
兵工厂的消息传来之前,张痕天正趴在床上,一点点亲吻白安安的脸。他是个精力非常旺盛的男人,夜里十二点,才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床上。
白安安本来已经睡着了,被他强势的吻醒了。一睁眼看到他黑眸深沉,隐有笑意,她心头升起烦闷的感觉。
“我不想要,我不舒服。”她干干的道。
回到她的是张痕天脱掉了她的裤子。
白安安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自己不能走,是因为家人在他手里,儿子在他手里。她很清楚,如果触怒了他,他真的不会有任何犹豫,把自己的家人剁成肉泥。她也不能联络国际刑警亚太总部――张痕天早已断了她的后路。
当初她带着他的犯罪证据逃离,却走投无路,就是因为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换掉了跟她接头的刑警。如果不是她及时逃走,早在与李诚重逢前,就被他抓了回去。
现在她孩子也生了,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他亦暗示过,国内警方那里,也有他安排的、她的犯罪证据。如果离开了她,她不仅不会有自由,还会被当成犯人被抓回去。她了解他,看他神色,就知道这些是真的――他已经把她拖进了地狱。
“你有点反应!”张痕天微怒的声音,惊断了她的思绪。她睁眼看着他狰狞中略带热切的面容,心头又恨又痛。他埋下头,重重啃咬着她的红蕊;他的冲击又快又狠,只令她痛苦中夹杂着难以忽视的愉悦,很快就有些意乱情迷。
正纠结着,却听他柔声在耳边道:“安安,我只要你一个女人。”
白安安心头一震――这正是几年前他们第一夜时,张痕天说的话。她别过头不看他,泪水却掉下来。张痕天精壮的身躯冲击得更猛,终于令她呜咽出声,这才稍微满意。
正在冲刺时,手机却响了。张痕天看一眼时间:三点。能让心腹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绝不是小事。
他一只手接起电话,垂眸看到白安安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这神色令他有些不悦,便不从她体内退出来,反而腾出另一只手,摸向她最敏感的地方。
“老板,冷库出了点小问题。两个保安斗殴,死了。”
张痕天手一顿,蹙眉道:“斗殴?”他之前有严令,有关兵工厂的任何事,无论大小,都有对他直接汇报。所以心腹才会半夜打电话过来。
“是的。”心腹答道,“我检查过伤口,的确是从他们的枪里射出的子弹。现场也有打斗的痕迹。尸体我已经处理了,应该没事。”
张痕天静了静道:“好,处理干净,这些天加强注意。”他挂了电话,将手机一扔,继续看向身下面色薄红的女人。
“出什么事了?”她一脸漠然的问。
张痕天先不答,手指加快进度,令她瞬间色变,双足紧紧合拢,不得不缠住他的腰。他这才含笑道:“小事。”
等她百般难耐时,他却倏然一停,她狠狠喘着气,却不肯哀求他继续。他也不在意,一把将她抱起,压在墙上。似乎今晚他刻意折腾,连续要了她三次,做得又狠又爽。他今夜格外的暴躁,白安安自然看在眼里,沉默不语。
等白安安筋疲力尽的沉沉睡去,张痕天却只打了个盹,就起身来到书房。过了半个小时,几名心腹全部抵达。他们大多都听说了冷库的小乱子,有的没太在意,有的却忧心忡忡。
张痕天靠在沙发上,他的神色看起来比手下们轻松多了。他含笑道:“前几天收到消息,李诚没死,警察盯上了我,看来果然没错。”他说的轻松,却没说这条简单的消息,花了他一笔巨款。
心腹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是警察闯入了冷库?可是我们的通路那么隐蔽!警察怎么会知道?”
张痕天闻言心头一震,看他一眼道:“也许我身边,养了内鬼。”他对其中一人道:“你牵头,给我仔仔细细查!谁出卖我,我剥谁的皮。”
众人在他目光逼视中,都有些不寒而栗。他却转而淡笑道:“既然李诚没死,就先查查陈北尧吧。”
然而这天下午的时候,张痕天笑不出来了――兵工厂那边清点发现,一本多年前的生产账册失踪。如果不是负责生产的人特别细致,根本不会发现少了这一本。张痕天听说之后,立刻命令一名手下开着自己的车,前往机场。结果果然在半路遇到临检――显然警方已经盯上了他,防止他出国逃亡。
张痕天收到这个消息时,只是冷冷一笑,让管家挑了一套最得体的西装,预备出席后天的奠基典礼。他穿着华贵的西装站在窗前沉思时,白安安走进了书房。
“后天我去吗?非”她神色疏淡的问。
“不,你留在家里。”张痕天缓缓一笑,“否则你跟小警察跑了怎么办?”
白安安脸色大变,掉头就走。
奠基典礼前夜,南城某别墅区。
慕善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对面是多日未见的林鱼,朗声笑道:“北尧老弟,你放心。弟妹在我这里,不会有事。”
陈北尧坐在慕善身旁,握着她的手,点头:“我还会留十个人在这里。凡”
林鱼看着慕善的脸色,知道小两口闹了不愉快,索性站起来:“你们休息会儿,我去看看亚泽。”
他走到卧室去看周亚泽了,保镖们都在楼下,楼上小客厅里只余陈北尧两人。陈北尧圈着慕善,低声哄道:“别担心。”
“不担心?”慕善觉得不可思议,陈北尧把她和周亚泽藏在这里保护,明显是未来几天会有危险。
陈北尧却失笑:“乱想什么。这几天警方就会对张痕天有动作,你们在这里更安全。”
“那你呢?”慕善问。
“我没事,你不是让蕈跟着我吗?”陈北尧柔声道。
“为什么警察还不抓张痕天?”慕善急道。
“只是一本账册和照片,还定不了罪。而且他在北京……影响很大,李诚那边有些阻力。”
“……明天你去参加奠基典礼?”慕善问。
陈北尧点头。
慕善不知怎么说。明天明明只是个普通典礼,甚至连荀市长也预计出席。而且张痕天似乎也没什么异状。她知道陈北尧李诚不想打草惊蛇,可她总有不祥的预感。
只是如果真有危险,官员怎么会参加?这么想,应该没事吧?
正想着,陈北尧的唇忽的压上来,略显冰冷的手,也开始解她的裙扣。慕善看他略显暗沉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念头,面上一热。
怀孕以来,两人一直没有亲热过。现在已经五个月,医生也说可以同房,甚至还对陈北尧说,适当的房事,对腹中孩子反而有好处。虽然不知道医生这条结论哪里来,但慕善其实跟陈北尧同样想要。
“我会轻一点。”他哑着嗓子,盯着她光洁的、微微隆起的小腹。因为有这个变化,那幽深的黑色密林在他眼里愈发显得庄严,庄严之外,又带着幼嫩可人,只消望上一眼,令他喉咙干涸无比。
慕善在他的亲吻抚摸下,很快就迷迷糊糊找不到北。陈北尧将她打横抱起,走回卧室。
这一晚,陈北尧是极温柔的,既顾忌慕善肚中的孩子,又耐心的令她舒服不已。直到她娇喘连连伏在他身下,他才允许自己释放。天刚微微亮的时候,慕善睡得正沉,陈北尧穿好笔挺的西装,在床边坐了半个小时,这才起身起隔壁房间。
周亚泽已经醒了,只是重伤不能动,俊脸也极为苍白。他虚弱的看着陈北尧笑道:“昨晚动静……不小啊……”他没说出口的是,原来嫂子也会叫得这么大声。
陈北尧微微一笑,拍拍他的手背:“好好养伤,伤好就送你出去,Sweet还在巴拿马等你。”
周亚泽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却问:“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陈北尧沉声道:“就这几天。”
周亚泽沉默片刻,有些无奈的笑笑:“哈……我……这次丢人了……”他说的是夜探兵工厂那晚,正因为他身手不如蕈,动作慢了,才被对方发现、中枪。他虽然为人放荡不羁,心思却缜密。事情发生后,稍一回想,便觉得张痕天可能有所察觉。他说丢人,实际上是觉得自己拖了陈北尧后腿。万一张痕天察觉,陈北尧就危险了。
陈北尧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意,反而笑道:“你嫂子就在隔壁。我看你伤也不是很重,替我保护她。”
周亚泽哈哈一笑,声音嘶哑,很快咳嗽起来。陈北尧端来水给他喝了,这才起身下楼,坐上了车。蕈今天是他的司机,看他下楼,吹了声口哨,漫不经心的驱车直往陈北尧在市区的别墅。
天大亮的时候,陈北尧三辆车十多个人,径直前往郊区度假村。
63、亚泽 手机阅读 mbook。cn
这天,张痕天比任何人都早。他抵达度假村的时候,刚好凌晨3点。
荒芜的工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静空寥,只有施工队居住的一长排工棚,茕茕孑立。他的黑色加长轿车停在天亮后即将举行奠基仪式的地基前,而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站得比比直直。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远处才有一名心腹走上来,低声道:“都安排好了。”
张痕天点点头,望着幽深的天空,忽然问:“你嫂子说了什么?”
心腹顿了顿,才答道:“把她和少爷送往机场的时候……她骂您。”
张痕天露出笑意:“骂我什么?”
“骂您……丧心病狂。”
张痕天笑意更深。他在国内蛰伏许久,现在兵工厂终于暴露。国外的朋友已经为他铺好了退路,可信仰却令他不甘就此黯然离场。今天的奠基仪式,就是一个契机。他希望让那些人,从此提都不敢提“张痕天”这个名字。而白安安和孩子当然先送出国。不过那女人居然会骂他丧心病狂,显然是察觉到他会有不同寻常的举动。不过他想知道,这句咒骂里,究竟是怨恨多一些呢?还是担忧多一些?
想到这里,他独自走到预备奠基的那块地基上,踩着冷硬的水泥板,他仿佛自言自语道:“那不是丧心病狂,那是自由。”
上午九点。
慕善是被肚子里孩子轻轻一脚踢醒的。她举目四顾,陈北尧早已不知踪迹。她摸着肚子,感觉到孩子似乎就此安稳下来,这才起床。
霖市的冬季一向阴冷,今天却是个难得的晴天。窗外白亮的天空上,已有半轮红日温柔的升上来。慕善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走到隔壁房间。
周亚泽正呼呼大睡,容颜看起来很憔悴。慕善知道他虽然只中了一枪,那一枪却正中要害,半条命已经丢了。慕善以前从未认真打量过他,如今因为陈北尧对他心生感激,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却是一怔。
晨光如同薄金,洒在洁白的床上。这个霖市著名的大魔头,睡颜居然有几分安详和……孩子气。细而淡的双眉下,睫毛黑密修长。鼻梁挺秀、唇角微抿,看起来居然也有几分眉目如画。只不过下巴上些许青黑的胡渣,令他看起来有几分往日的放荡不羁。
“水……”他忽然在这时含糊道。慕善见旁边就是水壶,马上倒了一杯,送到他唇边。
杯中习惯刚触到他的唇角,那细长的双眸骤然睁开,宛如两点黑星闪亮。慕善被吓得一呆,他的神色却是一松:“……嫂子啊。”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
慕善没料到他重伤之下熟睡,居然还这么警醒。柔声笑道:“你接着睡,我走了。”
周亚泽没吭声,等慕善走到房门口,他却忽然道:“……我饿了。”
慕善忍不住笑了。她左右无事,下楼端了份早饭上来。端上来才发现还需要给周亚泽喂食,她倒也不介意,递给他漱口水后,又拿起了勺。
“虽然我更喜欢……美女服务。”周亚泽看着她,“不过……叫他们来做。”
慕善笑道:“长嫂如母,张嘴。”
一勺香喷喷的稀粥送过来,周亚泽条件反射张嘴含住,慕善的话令他神色略有些呆滞。等他回神时,已经吃掉了小半碗粥。他也就不再客气,瞟一眼餐盘,指挥慕善先吃什么后吃什么,什么不要。
慕善忍俊不禁:“你精神很好啊。”
周亚泽嗤笑一声:“我现在……能和人单挑。”
正说着话,楼下传来车子引擎声。慕善没太在意,周亚泽凝神听着,神色却微变。
“怎么了?”慕善走到房间的阳台,“咦”了一声,对周亚泽道:“来了很多车。”可过了一会儿,连她也皱起眉头――至少二十多个男人下了车,围在了别墅楼下。
她立刻退回房间,又吃了一惊――重伤的周亚泽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他的脸色煞白一片,精壮的胸口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他淡淡对慕善道:“嫂子……站在我边上。”
楼下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和对话声。
过了几分钟,一条高大的身躯,迈着阔步走了上来,正是林鱼。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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