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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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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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玩心眼儿,否则老子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小丽媚眼如丝:“牛哥,你让我做什么……”

杨守成最怕的就是张扬,可是他害怕归害怕,却又不能躲着不见,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早就劝过大哥不要跟张扬作对,可大哥偏偏就是不听,这下可好,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来了。

杨守成赶到金凯越的时候才是晚上十点,杨志成那帮人都已经被警察带走,张扬在牛文强的办公室喝茶,牛文强也没有走,正安排这帮损友去歌厅唱歌的事情呢,他也没存什么好心,你张扬不是把我拉进来了吗?今晚吃饭的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让你们都下来陪我。

王博雄那帮人都是人精,除了姜亮是逼不得已不得不入局以外,其他几个虽然不好走,可谁都不愿出面,现在还缩在包间里喝酒呢。装孙子谁不会啊,无非是多喝点酒,咱们留在这里不走已经是够义气了,想把我们拉下水没门!

扬守成和张扬之间早已是无话不谈,当然这种无话不谈都是建立在一方强势的基础上,他拿出一个黑皮包放在张扬面前,里面装着五万块,这是他惯用的解决办法,张扬找他大哥的麻烦无非是为了出气,希望能够用金钱摆平。不过扬守成也意识到这次张扬来者不善,未必能够这么容易解决问题。

张扬看都不看皮包,微笑道:“杨书记让你来的?”

扬守成看了看牛文强,似乎有所顾忌,牛文强向黑皮包瞄了一眼,估摸出里面大概的数目,淡淡一笑道:“你们聊,我给你们腾空儿!”

牛文强走后,扬守成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张扬,这件事能不能这样算了,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张扬眼皮都没有翻一下:“你他妈有面子吗?”

杨守成脸色很难堪,可是他没有生气,因为他不敢,他亲眼见识过张扬太多的神通,只要张扬愿意,他随时都能把自己的性命拿走,面对一个可以掌控自己生死的人,他又怎么敢动气?扬守成忍气吞声道:“我侄子的手脚的确不干净,可是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强奸,这件事能不能放手?”

张扬淡淡笑道:“我从没想过要跟你们兄弟俩斗,我跟你哥是同事,都在春阳体制内做官,大家原本应该互相帮助,相安无事,可他三番两次的利用职权打压我,公报私仇,这事儿要是搁你身上你能忍吗?”这厮也算开诚布公,一上来就向杨守成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就是要挑事,就是要借着这件事恶心杨守义。

张扬既然把话说明白了,杨守成就觉着这件事未必没有斡旋的余地,他低声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我大哥过去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那女人方面我会做出赔偿!”

张扬笑眯眯看着杨守成:“金钱不是万能的!”

杨守成怔怔的看着张扬,这厮难道还不满足?是不是嫌钱少啊?他沉吟了片刻,忍痛道:“我再加三万!”

张扬摇了摇头道:“其实你大哥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要他当面向我道歉!”

杨守成就像被人抽了一个耳光,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厮真是疯了,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居然要让他的上司,春阳的父母官,县委书记杨守义向他道歉,他也太狂了!

张扬低声道:“杨书记知道的,他要是抹不开这张面子,我就陪他继续玩下去,就算你们可以想方设法把杨志成保住,我一样可以让这件事情在春阳传的沸沸扬扬,不仅仅是春阳,江城、甚至整个平海,你知道舆论都是站在弱者这一边的,假如我要支持受害者打官司,春阳你们能盖得住,江城你们能盖得住,东江呢?就算法律上你们能够帮他逃脱责任,舆论呢?”

杨守成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对张扬的性情已经有所了解,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他对张扬的惧怕是从第一眼就开始,一直延续至今。张扬的这番话绝不是轻言恐吓,如果他真的这么做,那么这件事还真不能就此作罢。他还想劝说两句,张扬摆了摆手道:“这次想告你侄子的是小丽,我只是个局外人,如果不是看到杨志成太无耻,我也不想插手这件事。”这句话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整件事都是他在借题发挥,想了解这件事唯有在他的身上下手,至于小丽和牛文强根本只是他利用的棋子。

杨守成知道再谈下去也是白费力气,他向张扬告辞后,马上给大哥杨守义打了个电话。

杨守义这会儿已经接到了不少电话,也打了不少的电话,事情已经很明朗了,张扬要借着这件事报复他,杨守义并不怕张扬,可是现在想对付他的并不只是张扬一个,单单是常务副市长李长宇已经让他很是头疼,这件事最麻烦的地方在于,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根本不占理,官宦子弟,恃强凌弱,猥亵少女,姑且不论这少女是不是良家的,也不管他到底有没像人家指证的强奸未遂,这件事只要传出去,不用想就知道舆论会倒向哪一边,老百姓的同情心会倾向哪一个。杨守义并不担心儿子在局子里会受到委屈,毕竟他也没造成真正的恶果,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县局的那帮人肯定不会委屈了他。不过从邵卫江突然暧昧的态度,杨守义感觉到有一丝不妙,这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夜长梦多,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不利。当官最重要的是名誉,是官声,官当得越大,面子就越重要,他和张扬相比,如同瓷器比之于瓦片,张扬铁了心要跟他碰一次,到最后,倒霉的那个只能是他。

杨守义接到杨守成的电话后,很低沉的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他又摸出一支烟,还没等他把香烟点上,他老婆已经心急火燎的闯了进来,妇道人家遇到事情总是无法保持镇定,她头发有些蓬乱双眼有些发红,冲上来就把杨守义的香烟夺了下来:“抽,抽,抽死你!儿子都被人送到公安局了,都说他是强奸未遂,要判刑的,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回事儿?你到底还管不管他?”

杨守义冷冷道:“把烟给我!”

“我就是不给,你一个县委书记连自己儿子都照顾不了,你丢不丢人……”

杨守义忽然扬起手掌狠狠给了老婆一巴掌,打得他老婆懵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坐倒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哀嚎起来。

杨守义看都不看她一眼,拿起外衣走出了房门。

张扬当晚入住在明珠宾馆,这厮并没有跟随牛文强那帮人去歌厅发泄,一来他不喜欢那种嘈杂的氛围,二来他不想听到那伙损友的抱怨,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要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县委书记杨守义,他相信杨守义一定会来,假如杨书记不想事情闹大,就必须要向自己低头。人生之中,机会总是无所不在,而且往往就在你不经意中到来,张扬这次返回春阳原本没有打算找杨守义的晦气,可是偏偏他的儿子就给自己送了个这么好的机会,机会摆在眼前,岂能浪费,否则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安排?

杨守义坐在他弟弟杨守成的皇冠车里,他的脸色很阴郁,自从坐进车内以后,他一直在抽烟,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李长宇走后,春阳官场上他就成为当之无愧的一把手,可是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一把手干得实在有些憋屈,居然要被下属威胁,居然要被一个小小的副科威胁。

杨守成比杨守义更早接受现实,从张扬那天晚上潜入他家里威胁他的时候,他就把张扬奉为神明,他就压根没有和张扬做对的打算,实力比不过人家,就夹着尾巴做人,经商者很多时候要比其他人更容易接受这个现实。他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大哥,低声道:“哥……其实说开了也没啥……”

杨守义冷冷看了兄弟一眼,无法形容他现在心中的郁闷,说开了,他和张扬的矛盾又岂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开的?不用问,那厮在等着自己向他低头,杨守义用力抽了两口烟,推开车门,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步向明珠宾馆走去。

短短的路途中,杨守义却想了许多,他和张扬的矛盾是从儿子调戏他妹妹开始的,那次张扬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李长宇在那件事上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后来因为张五楼矿难事件,张扬为了维护秦清而和他的矛盾激化,真正让他们变得水火不容的应该是针对张扬的经济调查,在许常德的授意下,他想把张扬从体制中踢出去,却没有想到张扬的背后有着这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别说是自己,就是许常德出手对付他,也一定会得罪很多人,张扬最后被派往驻京办,表面上看是双方妥协的结果,实际上却是他针对张扬的阴谋彻底流产,从那一刻他就有些醒悟,这厮的能量并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他甚至想过,从此以后再也不找张扬的麻烦,大家相安无事,互不侵犯。

现在看来那种念头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他想放下恩怨,可张大官人不给他这个机会,人家咽不下这口气。

杨守义来到318房间的时候,张扬刚刚泡好了茶,精赤着上身,穿着一条花花绿绿的短裤,在窗前享受着秋日凉爽的夜风,这原本无可厚非,可是在领导面前穿成这样就未免有不敬之嫌。张扬原本就把杨守义放在眼里,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尊敬二字。

杨守义没有笑,他倒是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落在了被动挨打的局面中,他想轻松也轻松不起来。

张扬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笑容原本很正常,和平时也没有多少的分别,可在杨守义眼中,他的笑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张扬的可恶之处在于,他似乎没有因为杨守义主动登门而有丝毫放低姿态的意思,他不急不慢的倒茶,却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也没有请杨守义坐,也没有打招呼,任由这位春阳县的县委书记站在那里,像小学生见老师那样站在那里。

杨守义和张扬对望着,过了好久,杨守义方才率先打破沉默道:“小张啊,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激化嘛!”

张扬呵呵笑了一声,指了指对面的单人床,示意杨守义坐下。杨守义却仍然没有坐下的意思,他想要一种俯视张扬的感觉,可是无论他处在怎样的位置,怎样的高度,总也找不到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明白,在心理上张扬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杨守义习惯性的摸出香烟点上,抽烟可以让他稳定情绪,调整节奏,弥漫的烟雾可以笼罩他真实的表情,他低声道:“今晚的情况我弄清楚了,的确是志成的不对,我打算让他给人家道歉,赔偿精神损失……”

张扬没有说话,仍然静静看着杨守义,杨书记仍然在回避问题的实质,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张扬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杨守义的话:“你儿子的事情该负什么责任,自然有人去管,我没兴趣,杨书记,你今晚来找我恐怕不是要告诉我这件事的吧?”他已经通过杨守成把自己的意思透露了过去,今晚他就是要杨守义向自己低头,让他向自己道歉。

杨守义此时的内心在剧烈煎熬着,他又抽了一口烟,目光垂了下去,习惯性的清了清嗓子,终于道:“小张,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所以我过去对你产生了一些偏见,我承认没有调查清楚就很轻率的对一个同志做出了判断,那 ……”杨守义抬起双眼看着张扬,发现张扬的脸上没有欣喜,没有骄傲,这厮表情漠然道:“你在向我道歉?”

杨守义内心中把张扬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表面上还装出凝重而诚恳的样子:“小张啊,过去我的确有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可咱们毕竟都是为了革命工作不是?发生一些小的摩擦是难免的,希望我们以后能够抛弃这些不快,相互理解……”

张扬再次打断杨守义的话:“杨书记,有件事我想问你,查我的经济问题,把我从妇幼保健院踢出来,停我的职,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别人的主意?”

杨守义一时间愣在那里,他总算明白张扬为什么要让他当面道歉,这厮是要顺着自己这个线索挖出上次事件的幕后指挥,杨守义虽然一直都很恨这厮,可是上次如果不是许常德在背后撑腰,他也不会急于做出那一系列的事情,可杨守义也明白,这厮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假如自己把许常德给卖了出来,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杨守义短暂的考虑之后,已经决定要把这件事隐瞒到底,他想了想道:“上次的事情是我针对你,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张扬冷冷看着他,他当然不会相信杨守义的话,如果单单是杨守义针对自己,李长宇就能够将这件事轻易化解,根本不用闹到要顾佳彤出面,给江城市领导施压的地步。

杨守义在这厮犀利冷酷的目光下不觉有些心寒,他挤出一个笑容道:“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究竟谁在针对我?”张扬的这句话充分表明,他根本不信杨守义的话。

杨守义第一次有种被人逼入穷巷的感觉,一个他的下属,一个小小的副科竟然给他这么大的威压,让他紧张的就快透不过气来,他有种转移压力的迫切需要,他终于道:“许书记不喜欢你……”,虽然许常德已经升任省长,可是他还是习惯的称他为许书记。

张扬愣了愣,知道了结果,他却没有马上能够相通,许常德不喜欢自己,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的许常德?他在脑海中仔细搜索着,除了左晓晴以外,他甚至想像不出自己和许常德发生联系的任何事情,难道是自己和左晓晴的事情被许常德知道?他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当初在江城党校,左晓晴的母亲蒋心慧就曾经威胁过自己,这个势利的女人极有可能通过许常德向自己施加压力,人很多时候会误入歧途,张扬在这件事上的认识很片面,杨守义也没有说清楚这件事,毕竟许常德和张扬的真正矛盾从没有大肆宣扬过,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海兰。

杨守义在张扬的房间内停留了二十分钟左右离开,回到杨守成的皇冠车内,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杨守成关切道:“哥,他怎么说?”

杨守义道:“他是个不择不扣的灾星,以后我再也不想跟他发生任何的联系。”

杨守成却不这么想,张扬知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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