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同人)谁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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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同人)谁与江湖-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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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之行后,他本该留在开封府休养伤病,而不该这么固执地又踏上远路,可他却不得不来,也不能不亲自前来。
  他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即使现实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即使可能会让他痛苦,他也会直接面对。
  他以手支住树干,努力平和有些纷乱不稳的内息,心情却更加沉重。他多么希望人心也能像这大自然一般纯粹而澄静。可是,如同在绿树鲜花之下藏有腐烂的枯枝败叶一样,人的心中也会有阴暗腐败的地方。
  山路通幽,几经曲折,终于到了峰顶,却是豁然开朗的一片。
  出乎展昭意料之外,祝家庄的大门上下居然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似乎有什么喜庆之事。另有众多祝家的家丁守在门前,个个身着新装,面露喜气,忙着招呼赶来庆贺的客人。
  展昭刚到门前,早有祝家的家丁看见了,上下一打量,见他衣饰平常,除了一把长剑,身无长物,也没有像其他宾客那样手提重礼,就无人再多看一眼,只顾着迎接那些挺胸叠肚帽光衣鲜的贵客了。
  展昭抬头看那镶金洒墨的门匾,上面龙飞凤舞刻画着祝家庄三个大字,一时说不上心中是喜还是忧。过得片刻,他才迈步走上台阶,问道:“在下有事求见祝庄主,劳烦哪位通报一声?”
  门前几个年轻的家丁一起侧过脸,斜着眼上下看看他,撇了撇嘴,却没人应话。
  展昭微微一笑,倒也不急不怒,只是静静地等在原地。
  再往门里,就在那些家丁的身后,还站着一位老人,身形矮胖,肉团团的一张脸,堆满了笑,一双眼睛却透着通达人情的精明。他穿着体面,双手握在腹前,地位似乎与别人不同,像个能做决定管事的人,却只是一旁观望,并不主动上前招呼客人。
  听到展昭的问话,老人随便看过来一眼,就不待理会,可那一眼看过之后,心里却一动,又扭头多看了一眼,等看了这一眼之后,不禁目光专注,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展昭来。
  老人越看越觉得这陌生的年轻人不简单,初一眼看起来平平和和,既没有迫人的气势,也没有耀眼的锋芒,可多看一眼,又觉得其人如深山古玉,温厚而又沉静,等再多看了几看,就让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对方既可亲可近,又可敬可佩,言语行止间,自然流露出一股直透天际的大气概来。
  特别又看了看展昭腰间佩带的巨阙,老人已是面容耸动,快步走上前,弯腰作揖,恭恭敬敬地说道:“这位公子,今日是敝庄主的三十岁生辰,所以摆宴庆贺。”他抬眼看着展昭,又说道:“小人是祝家庄的管家祝福,公子远道而来,不知小人可有效劳之处?”
  祝福经历过祝家庄的三代主人,虽是仆佣身份,却地位超然,就连现任庄主祝天威都会相敬退让几分,把他当成半个长辈对待。庄中其他人等更不必说,对这老管家的巴结讨好甚至超过了庄主本人。
  门前的祝家众家丁本来未把展昭看在眼里,如今见一向自持的老管家都屈身招呼这陌生的年轻人,心里也嘀咕起来,都想道:“难不成这陌生人会是什么乔装伪扮的大人物不成?”
  展昭暗叹口气,想自己与祝天威五年前偶然相遇,遂成肝胆之交,之后再未碰面,谁知终于有了见面之日,却是祝天威的生辰之日,而自己此番前来却偏偏不是来贺喜的。他心里辗转思想,面上却依然带笑,说道:“多谢老人家,在下特来拜会祝庄主,还请通告一声。”
  展昭面色温和,神情自若,别人是逢迎也好,还是倨傲也罢,并不能丝毫影响到他的态度。
  老管家双眼眯起,心里敬服之余,又有隐隐的不祥预感,态度却更加谦恭,说道:“敢问公子贵姓大名?”
  等展昭道出姓名,老管家半晌说不出话,面上的笑容也一并消失,一双眼睛直直地盯在展昭的脸上,低沉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南侠?开封府的展大侠?”
  老管家这话一出口,本来嘈杂的祝家庄门外,突然变得异常寂静,不管是守在门口的祝家家丁,还是前来道贺的宾客,齐齐闭住了嘴,睁大了眼,看着展昭。
  虽然这雨雾山远离中原,可展昭这两个字又有谁不知道呢?传说中,展昭有种种的样貌形象,是身高丈二的壮汉,也是怒目圆睁的勇夫,或者是剑拔弩张的侠士,要不就是张扬跋扈的朝廷命官……却谁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南侠展昭会是眼前这个神态从容举止潇洒的年轻人。
  老管家愣怔片刻,立刻很用力地笑起来,面上的皱纹堆在了一处,目中惊疑之色隐现,语气却是分外地尊敬热情,“难怪公子风采照人,原来是展大侠。”他一边说着,一边已抬腿往门里走,“展大侠请稍等,小人这就进去报与庄主知道,庄主定会出来迎接贵客。”
  展昭道声谢,负手站立,面带微笑。
  旁边的众人,先是有一两位凑上来说话,其他人见展昭温和有礼,渐渐都大胆起来,即使不上前搭话,也不错眼地看着展昭,心里都想:“南侠展昭名扬天下,今日何其有幸得见真人。”
  不多时,祝家庄里响起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伴随着洪亮的笑声震耳,只见祝天威一身团花锦衣,快步赶出来。老管家祝福碎步小跑,紧紧跟在后面。
  祝天威一出门,祝福抢先几步,为展昭介绍道:“展大侠,这位就是庄主了。”
  祝福还未及往下再说,祝天威已挥手打断他,自己一步跨前,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展昭的手,大笑说道:“展兄弟,真没想到果然是你,五年不见,兄弟你一点都没变。愚兄做梦也想不到,生辰之日,居然有此惊喜,能有展兄弟亲临道贺。”
  他嘴上说得爽朗豪迈,又口口声声认定展昭是来道贺的,可心里却禁不住疑虑重重。江湖中人都知道南侠展昭投身开封府,若非重案要案,不会轻易走动江湖,自己虽与展昭相交,也曾几次邀请来祝家庄一聚,展昭却因公务繁忙,从未成行,而这次展昭居然不请自来,真的是来为自己贺寿的吗?
  展昭果然说道:“惭愧,小弟实在不知道今日是祝兄的寿辰,冒昧登门,还请见谅。”
  祝天威心里打个突儿,俗话说无事不登门,以展昭所担负的官府职责,如果不是来贺寿的,难不成是来查案的?他心念几转,面上却是爽朗笑容不减分毫,一手挽住展昭,笑道:“展兄弟能来,愚兄已经感到蓬荜生辉,高兴还不及,岂敢怪罪?来,来,兄弟请,既然来了,就请入席喝杯薄酒,至于兄弟是否有其它的事情,只管说出来,我定当鼎力相助。” 
  他又仔细看看展昭,说道:“展兄弟面色不好,一定是公务辛苦,乘此机会,就在庄中多留几日,好好休养调补一番。”
  他越说越是亲热,不但热情地与展昭称兄道弟,亲近无比,更不忘招呼门外的宾客。只见他谈笑风生,面面俱倒,果然不愧赛孟尝的外号。
  展昭低声咳嗽几声,任由他执手,并肩走进祝家庄。
  庄里各处的树木山石,房檐窗面,也都装饰一新,喜气洋洋。
  穿过厅院,两边廊下摆了一溜的大圆桌,黑压压坐满了宾客。当中大厅,厅门大敞,里面儿臂粗的红烛高燃,辉煌敞亮,也散摆着十几桌酒席,均是宾客满座。只看这庭席之多,宾客之盛,已可见祝天威的人望正是如日中天。
  大厅长而阔,圆柱高粱,想来就是为了能常常迎聚宾客筵席而建。正当中的墙面之上,端端正正挂着一幅巨画,画上一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仰头望天,意兴湍飞,手中拿一把刀,刀身狭长,刀光闪烁,隐然如秋水泛波。
  这画上的人就是当年创建祝家庄的祝海阔,算来是祝天威的□□父,而那把刀,即是闻名江湖的如意刀。
  画下是一朱红樱木案桌,摆了诸般新鲜果品,中间放一只重铜香鼎,香灰半满,残香袅袅。原来这祝家是大家族,甚是讲究,每逢过年过节,生辰喜事,都会上香敬拜祖先。
  案桌之前,单放一张大圆桌,是为主桌,座上之人都是祝天威的至亲好友。
  一路走进大厅,祝天威少不得又与众人一番周旋。展昭走在他身边,自然也是众目所瞩。
  还不到近前,突然主桌上传出一女子的惊喜呼声:“展大哥!”她的声音既清且脆,又急又快,宛如连珠落盘,紧接着又大声说道:“我说方才那老管家在祝大哥耳边低声嘀咕,祝大哥又匆匆而出,原来是展大哥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无意外,每日下午13:00和晚19:00各更新一章,谢谢阅读!

  ☆、第三十三章 寿筵

  喊话的女子面容秀丽,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十分灵动,流转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顽皮,也充满了不吝于付出的同情和热情,却是茉花村的丁大小姐丁月华。
  展昭顺声看过来,见到丁月华也颇意外,目光在丁月华脸上略一停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丁月华方才一时情急,大声呼唤展昭,此时才觉得唐突,涨红了脸,可一双眼睛光芒闪烁,当真是惊喜无限。
  大漠归来之后,她与白玉堂结伴回到茉花村,本想时日久了,自然会忘记那些事和那个人。没成想,那个人就像已经深深地刻划在了心里,越是努力想忘,却越是忘不掉。日复一日,她对展昭的记忆,不但没有淡忘,反而更清晰了。她被自己执著的念头吓坏了,整日坐卧不宁,像个丢了魂魄的人一样,不知所措。她不能再忍受这样的日子,决定出门访友,存意散心忘情,谁知道偏偏又遇见了展昭。
  她又羞又喜,一双眼睛却没有片刻离开过展昭,见他看向自己,认出了自己,更是双颊火烫,幸福得几乎要昏过去,早把之前暗自发狠过无数次,想要忘记这个人的决心抛到了九霄云外。事后想起来,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原来一个人用情深刻,真的可以忘怀自我,只是爱人一个最平常不过的眼色,就可以为之激动辗转不已。
  展昭走进大厅,目光扫过。大厅中的每个人都觉得他清冽而明亮的眼睛看到了自己,顿时有如清风拂面,既温暖而又亲切,还有种说不出的凛凛威严。更可异的是,无论他看到什么人,不管是气宇轩昂之辈,还是卑弱怯懦之人,都不改变眼中的同情和尊重,面上既无艳慕讨好之色,更无鄙夷轻视之意,自始自终都是一样的温和一样的谦敬。
  众人不知不觉闭上了嘴,大厅中顿时安静得呼吸可闻。
  祝天威笑容满面,为展昭一一介绍主桌旁的宾客,果然个个都是他的至亲好友。自祝天威的主座起,左手头一位就是雨雾山右峰修篁寨的寨主白清风。白清风与祝天威年纪相仿,个头不高,身体也不壮硕,却很是精干。他一向冷面冷语,独来独往,除了祝天威,从不喜与人深交。
  祝天威的右手首位则是他的夫人,也是白清风的二妹白晴云。修篁寨与祝家庄世代交好,到了白清风和祝天威这一代,更是视对方为唯一的知己,不但彼此亲如兄弟,还结为儿女亲家。 
  白晴云之下是白家三小姐白新雨,而紧挨着白新雨的就是丁月华了。丁月华本是外人,却因为茉花村的双侠都与祝天威和白清风交好,她自己又是白新雨的闺中密友,所以也位列主桌。
  虽然祝天威热情好客,善于结交,能得他十分亲近和信任的却也只是这么寥寥几人。
  祝天威再将展昭介绍与众人,除了丁月华喜悦非常外,各人也都客客气气抱拳为礼。
  祝天威再三请展昭主位入席,展昭哪里肯,推让几回,自在白清风下首坐下。
  一番忙乱后,众人才重新坐好。祝天威先为展昭倒满酒,又一一为众人满杯,再举杯相敬大厅内外的宾客,笑声朗朗,妙语如珠,频频劝酒。
  白清风举杯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酒杯。他面上几无表情,双臂环在胸前,一双细长的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可偶然眼皮撩起,目中光芒四射,似乎又将周遭的一言一行都看在了眼里。 
  白晴云本来双手放在桌下,低垂着眼睛,听到祝天威劝酒,慌忙双手捧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喝得太急,她忍不住呛咳几声,连忙放下酒杯,用手捂住嘴,强制忍耐。等呛咳平息,她立刻将双手又藏在桌下,似乎不想让人发现她那双手一直在颤抖个不停。她的面容浮肿,破坏了本来姣好的容貌,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总是带着几分惊恐,左边偷偷瞟一眼,右边又悄悄溜一眼,好像一只长期饱受惊吓的小动物,时刻处在高度的戒备中,也像一个受尽欺凌的小孩子,生怕自己做错一件事说错一句话。
  相比之下,白家的三小姐白新雨却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好像一朵正在盛开的鲜茶花,年轻漂亮,健康快乐。
  白新雨慢慢地举起酒杯,仔细地啜一小口酒,慢慢地咽下,美丽的眼睛上上下下把展昭看个仔细,然后侧侧身,凑近丁月华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位南侠,难怪你朝思暮想,果然是很神气很有本事的一个男人。”
  丁月华大惊失色,生怕被展昭或者旁人听到,有心去捂白新雨的嘴,却是手脚突然都麻木了似的,动弹不得,只得强作镇定,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双颊已是红如朝霞。
  白新雨将丁月华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抿嘴要笑,可眼睛一转,看看对面的大哥,再看看身边的二姐,顿时几番心事涌上,不觉轻轻叹了口气。
  丁月华低着头不敢看人,耳边听得白新雨这一声叹息古怪,忍不住好奇,低声问道:“你又叹什么气?”
  白新雨不答话,慢慢地举起酒杯,慢慢地送到口边,又慢慢地喝了一小口,再慢慢地咽下。
  丁月华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白二小姐这一口酒的功夫,已够她喝下去十杯了。只是她认识白新雨已久,了解其性子,虽然心里着急,却还是勉强自己耐心等待。她一边心里暗笑,这白新雨做什么事都要比常人慢一拍,就是拿剑跟人打架一点也不慢,幸好她与二哥丁兆惠的婚事没谈成,否则这两位一个过慢,一个太急,要是过起日子来,只怕三句话不到,就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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