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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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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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神仙,不要以为有三殿下庇护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魔域,一点神识保不了你的命。”

  各取所需

  侧身躲开魔刀,景阳手中长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入魔痴的胸口。
  剑身入肉三分却不伤及内脏,景阳冷冷的问:“还要继续。”
  魔痴收起刀,认输。
  魔痴的修为在四魔将中最高,天魔阵失陷了一角,阵中的魔气减弱了一些。
  景阳吞下一颗丹药便一刻不停直奔南方而去。
  一场战斗下来,法力的损耗比他想象中还要多,魔气压制之下仙元竟出现了一丝凝,想到后面还有三场恶战,景阳握着韶光心下明白倘若他陷在了阵中,阵外的三人便不会放过净莲。感受到留下的神识没有出现波动,景阳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死,净莲都是安全的。
  南方魔怨正手握长刀等着他,二人对视了一眼,没有一句话剑与刀就缠斗在了一起。
  重复的战斗,越来越多的血,魔铃挑衅道:“小神仙,你还是想想一会怎么自保吧?”
  净莲松开紧握的拳头,转身面向魔尊三人。
  白皙的脸,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带着坚决:“你们最好祈祷他平安出阵。”
  阴无伤垂下眼帘,魔铃心中一喜,指尖黑芒吞吐直取净莲胸口。
  一枝白莲挡住了她的手,纯净的仙家法力顺着她的手臂流变全身,所过之处是火燎一般的疼。
  魔铃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神仙,不,不是小神仙,一瞬间的功夫,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人,有些东西却不一样了。
  仅存五片花瓣的白莲花散发着让魔物恐惧的气息,周遭的魔气在这股仙力的侵蚀下渐渐扭曲,魔铃和魔镜不得不结界阻挡这股让人胆战心惊的力量。
  左手握着翠绿的长茎,右手轻抚花瓣,净莲冷冷的的注视着镜中的景象,任口中的鲜血顺着嘴角一滴一滴落在胸前。
  鲜血、白衣和苍白的脸色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
  阵中第二场战斗还在进行,魔怨浑身是血,景阳一身狼狈的,忽然心中心中感应到一阵波动,莫非……净莲出事了?一种类似恐慌的情绪强烈而又真实的席卷而来,景阳顾不得伤口还在流血再次挥剑斩向魔怨,净莲还在阵外等他,他要破阵,尽快破阵!
  “他若有事……”,净莲想不出景阳出事后他会如何,只是现在他不想继续坐以待毙就这样看着他一个人不停的战斗不停的受伤。他转身向着天魔阵的方向走去。
  “等等!”,阴无伤挡在了他面前:“凤宜体内的魔气是你除去的?”
  “是。”,净莲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你到底是谁?”
  “天帝新封的濯华仙帝,净莲。”
  三人心中一惊,眼前的少年在天庭居然有如此高的地位。
  眼见净莲就要进入天魔阵,阴无伤心中拉锯咬了咬牙再次欺身拦住他,“你完成我的第二项要求,我就让四魔将撤阵!”
  鲜血染红了净莲身前的衣襟,他有些怀疑的问:“当真?”
  “当真!”阴无伤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这是凝魂珠,阴无咎的一缕残魂便封在其中。你若能将伏在他魂魄上的魔气全部净化,我就立即命人撤阵。”
  净莲接过凝魂珠,鸽子蛋大小的珠子内魔气缭绕,隐约可见一丝红色的光芒被锁在其中。
  掌中仙力凝聚,净莲用尽全力对抗着珠子里的魔气,早一刻完成,景阳就能少受一点伤。
  纯净的仙家之力强悍的涌进凝魂珠,珠内的魔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快速净化,阴无伤看着珠子的颜色越来越淡,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不能免俗的上演了一次兄弟情深,在那个人死后帮他实现了心中夙愿。
  阴无伤看着净莲嘴角不停涌出的血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暗自庆幸刚才及时出言将其拦下。以他的修为自然能看出净莲召出手中的莲花是强行催动仙元勉力而为,仙元受损乃是重伤,倘若任他莽撞入阵丢了性命,上天入地还能有谁能为阴无咎驱除魔气?
  西天……那是魔物的死地!
  “好了。”
  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净莲手中晶莹剔透没有半点魔气的凝魂珠,即便是身为一界之主见多识广的他也忍不住惊讶,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魔气完全净化,此人究竟……
  阴无伤将凝魂珠小心的收入怀中,眼中沉思……犹豫……决然……留下此人他日必成魔界大患,下定决心他不再迟疑,眼光扫过左右二使,三人迅速将净莲包围住。
  “你想要出尔反尔?”这样的架势,傻子也能看出来阴无伤打的什么主意。
  “濯华仙帝,你还是太嫩了些。如今魔气已除,三殿下还在阵中,我就是反悔你能奈我何?”
  净莲心中懊恼不已,他怎么就将凝魂珠爽快的交了出去。
  看了一眼正与魔怨激斗的景阳,哪怕是在世间魔气最重的地方,哪怕刚刚战胜四魔将之首又面对魔怨的凌厉攻击,哪怕衣衫染血发丝凌乱,身为天帝三子的气势却丝毫不减,手中的长剑一招一式攻守兼备……
  就像世人笔下的竹子,竹有节,风过不折,雨过不浊。
  “你觉得……我只能坐以待毙?”净莲不怒反笑。
  阴无伤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仙帝……尚未成年便是仙帝……莫非他除了仙元纯净之外还有其他什么过人的本领?
  “嘴上逞能救不了你的命!”魔铃身上火烧火燎的痛感还没有消失,她怕尊上犹豫,忍不住开口道,“就算是仙帝,你也是个未成年的神仙。一个修为还不稳当的人在血海崖能翻了天不成?”
  阴无伤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谨慎了,正如魔铃所说,被魔界修为最高的三个人包围就算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何况……何况眼前的人已经受伤。
  魔镜收起幻,态度颇为恭敬,“仙帝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免得多受罪”。
  净莲轻轻的笑了,目光柔和,神色安然。
  右手拇指与食指用力,强行扯掉白莲的一片花瓣。
  花瓣掉落,化作一张银色的弓,弓身古朴厚重,雕刻着朵朵莲花。
  用力,再扯下一片,一支红色的箭搭在了弓弦上。
  白莲没入体内,净莲左手握弓右手拉弦,箭尖直指阴无伤眉间。
  没有耀眼的光华,感受不到仙气的聚拢,被这样一支看似平凡的箭指着,阴无伤心里却升起了一种类似直觉的危机感,他忽然不能确定放任净莲出手后果会如何?他能不能稳稳拦下或是及时避开?
  回过神,却愣住了。
  温柔只存在于那一眼中,之后便是寒风过境吹落一树桃花。
  眼前的少年绝美的脸上带着凛然的肃杀之气,目光坚定眼神决绝,仿佛世间再没有人能阻挡他手中的箭。
  这种感觉,是不计后果的决然。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阴无伤忽然不想面对这样一支箭,两败俱伤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你住手,我撤阵!”
  “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
  “镜,给他看阵中的情况。”
  魔镜重新祭起幻。
  魔怨躺在地上艰难的喘息,景阳稍微收拾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就转身离开了。天魔阵四角已破其二,只剩下魔癫与魔狂镇守的西方和北方支撑着整个阵法。
  魔气淡了许多,可他的仙元已经快要枯竭,景阳强撑着一口气站在了魔癫面前,韶光剑上的光芒暗淡了许多。
  在魔界强者为尊,看着浑身是血的景阳,魔癫心中升起一股敬意。前面两场战斗的情况他都看到了,虽然战到最后痴怨二将没有以命相博,但是以一己之力连过两关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强大!
  可惜这个人将会死在自己手中,魔癫缓缓的召唤出自己的兵器:癫!
  “三殿下已经撑不久了,难不成你想见他死在魔癫手中?”
  见净莲还再犹豫,阴无伤吩咐魔铃:“撤阵!”
  咬牙掏出别在腰间的灭,魔铃心有不甘的催动法宝,清脆的铃音在天地间响起。
  天魔阵中,魔狂愣了一下,收起了手中的刀对景阳说:“尊上有令,撤阵。”
  “我渴望与你一战,又不希望有你这样的对手。”
  事后痴怨狂三将曾问魔癫,那一天如果与景阳放手一战,结局如何?
  魔癫思考之后慎重的答道:未知。
  天魔阵已撤,魔气散去,海浪的声音远远传来,空气中甚至能闻到海水的腥味。
  景阳心存疑虑却也顾不得迟疑,环顾四周确定了方向便急忙向着来时的方向奔去,净莲还在等他,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身在阵中的他也清楚感受到了那一抹神识的波动。
  眼见镜中景阳出阵,净莲收起弓箭,以法术除去嘴角和衣服上的血迹,一步一步迎上那个由远而近的身影。
  景阳抓住净莲的胳膊,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
  衣衫整洁,面色如常,
  心中松了一口气,复又疑惑的问:“刚才出什么事?我留下的神识波动的厉害。”
  “我言语触怒了魔尊,左使给了我一点小教训,不碍事。”净莲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强压下想为他疗伤的念头。
  将净莲护在身后,景阳问:“不知魔尊为何突然撤阵?”
  阴无伤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忽然就笑了,笑意一直染上了双眼。
  惊讶二字清清楚楚的写在了左右二使的脸上,记忆中尊上很少笑,尤其是无咎尊上陨落后这样明显的笑意更是从未有过。
  三个人摸不着头脑,一个人一脸戒备。
  阴无伤看着净莲脸上的戒备,果然还没长大,想什么都写在脸上,骗他一次就彻头彻尾的成了坏人,不论再做什么,他都失去了信任。
  他对着景阳说:“三殿下不必疑惑,我只是突然间,没了兴致。”
  “这是太上老君炼制的凝神丹,可以为阴无咎滋养魂魄。”
  景阳手中黑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收起凝神丹,阴无伤右手为刀,划破左腕,殷红的血滴滴落入以法力幻化成的玉瓶中。将瓶子递给景阳,说:“天魔阵已撤,第二个条件濯华仙帝已经完成,如此,你我两清。”
  听到魔尊知晓了净莲的身份,景阳默不作声的摸起他的手腕探查脉搏……平稳有力,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收起玉瓶,二人一刻也不停留的离开了魔域。
  血海崖上,阴无伤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许多年之后他依然清楚的记得今日少年脸上决然的神色。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忽然有些向往少年口中可以两肋插刀的友情和不计回报甘心付出的爱情。

  景阳的怒火

  进了南天门,净莲说有些累就先回祁阳宫了,景阳带着玉瓶来到太上老君府上,
  管事的见到他也不命人通传一溜小跑将他领入丹房,太上老君正坐在八卦炉前整理药材。
  “老君,我回来了。”
  太上老君起身,脸上的笑容只露出一半就强行扭转成了震惊,“殿下,赶紧让老夫看看你的伤。”他一边招呼景阳坐下一边吩咐守在炉火旁的童子去取伤药。
  脱掉外衣,景阳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十多处,胸前的一道更是泛着黑气。不用细问,太上老君也能想象的出血海崖之行的艰险。
  景阳坐着任童子给他的伤口上药包扎,“包紧点,免得一会让离隐两口子看到又得多说。”
  “凤宜情况怎么样了?”
  太上老君从葫芦里倒出几颗仙光闪闪的药丸,“凤王暂时无恙,等熬公子回来老夫立配解药。”
  “这是魔尊的血。”看着老君脸上强忍着的心疼,景阳笑着吞下药丸将玉瓶取出放在桌上。
  “殿下,要不要请濯华仙帝前来?”,太上老君心中纳闷,这二人一同前往魔域,帝座怎么就没有出手为殿下疗伤?纯净的仙力对治愈魔器所留下的伤可是效果显著的。
  “他还小,不该带他去魔域的。”景阳心中还在后悔“伤都伤了,早几天好晚几天好都一样。”
  二人正说着,忽然有人通报地府之人来访。
  一个黑衣男子跟着管事来到丹房中,将手里的青玉盒呈上:“见过太上老君,小人奉吾王之命将彼岸花奉上。”
  这么重要的东西熬盛居然没有亲自送过来,景阳心中疑惑,看了老君一眼。
  太上老君接过青玉盒,触手微凉,打开一看,一朵纯白色的花躺在盒中,正是地府的彼岸花。
  老君问来人:“你可知熬公子人在何处?”
  黑衣男子恭敬的答道:“熬公子正在地府做客。”
  “做客?”景阳沉声道,熬盛断不会在此时此刻拖在地府不归,莫非……
  来人不知景阳身份,但见太上老君对他态度颇为恭敬,就从袖里掏出一张信笺说:“熬公子说若有人问就将这个交给他。”
  景阳打开,雪白的信笺上只有四个字:“我在做客。”
  是熬盛的笔迹,一笔一划,力道大的几乎要把纸戳破,景阳虽然不知他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但是可以肯定他在写这四个的时候有多么的咬牙切齿。
  收起信笺,对太上老君轻轻点头。以熬盛的法力不至于被困,应该只是被什么事情暂时被绊住了脚。
  老君命人送走来人,转身对景阳说:“殿下,药已经凑齐,老夫这就准备为凤王配制解药。”
  “既然如此,我就不叨扰了,神宵宫哪里我去说一声。”
  离开了太上老君的丹房,景阳又去了神宵宫,这样的好消息他得尽快告诉离隐。
  神宵宫的后园里,凤宜闭目躺在树下的软塌上,离隐坐在旁边正在抚琴。
  琴音骤停,离隐看着走来的景阳,心中的大石落地。
  “魔尊的血和彼岸花的都拿到了,刚刚送到老君府上。”拍拍好友的肩膀,景阳同样难掩心中的喜悦。
  离隐什么都没说,送给他一记大大的熊抱。
  “呲……”伤口传来的疼痛让景阳忍不住呻吟出声。
  离隐放开他,转而伸手去扒他的衣襟。
  “干什么呢,你就不怕凤宜吃醋?”景阳侧身躲开,双手护胸。
  榻上的凤宜已经醒了,一双凤目盯着他环在胸前的手,不怒自威。离隐沉着脸再次上前,眼中的意味很明显:自己动手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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