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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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说-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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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自会找来,他若不来,我们去会会他。”
  天色渐黑,四人养足了精神出门赏灯。
  街上早已人满为患,年味尚未完全散去,辛勤劳碌了一年的人们穿着簇新的衣裳,不论男女老少,个个都笑容满面,映着红彤彤的花灯,更添吉庆之意。
  沿街的商铺都点亮了红红的大灯笼,路旁的树梢上行人的手里则是各式各样的花灯,有花鸟的,有灵兽的,还有生肖和传说故事的。四人一路看着,遇到挂着灯谜的,就停下来猜上一猜,时不时博得几声喝彩之声。
  跟着人群来到城外的护城河,河边人影如梭,灯光亮白如昼,光芒闪烁间,如同人世间的天河。
  河面上漂浮着许许多多的花灯,每一盏烛光,都是一颗虔诚许愿的心,家宅平安、身体康泰、金榜题名……更有青年男女将爱人的名字写在花灯上,乞求上苍赐下一段美满姻缘。
  不远处一个绿衣女子站在树下,一笔一划的在花灯上写下了心上人的名字,还没来得及放进河里,就有一翩翩少年凑过头来想要看,女子不依,闪躲间花灯掉进了河里,随着波浪起伏,缓缓的漂向河心。
  少年借来了竹竿,在岸边轻轻的拨弄着,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那盏花灯捞上来。
  女子羞红了脸,少年看着灯壁上的字,笑的比灯光更灿烂。
  在月光的见证下,世间又多了一对有情人。
  四人感受着周围的热闹,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一路上不停有商贩向他们推销手中的花灯,景阳买了两个送给净莲和空桑,二人拿着花灯高高兴兴的跑到河边学着别人的样子放入河中。
  花灯越漂越远,两个人站在岸边一直看着,空桑在净莲耳边悄悄说了几句,然后一起呵呵笑了起来。
  熬盛望着两人的笑脸,不由心生感慨,世人可以求月老,他该如何?神仙的姻缘天帝都管不了,一盏花灯能有何用?
  一直逛到深夜,四人才尽兴而归。
  空桑看着面前紧挨着的两扇房门,脚步顿了一顿,他看看景阳和净莲,再看看一脸不情不愿的熬盛。
  “熬公子……”
  “冥王……”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熬盛突然一脚踹开了左边的房门,“冥王冥王……熬公子熬公子……我跟你说我受够了!”
  空桑瞪着眼睛不说话。
  “你跟我住这间。”熬盛拉起他的胳膊往房里走,“今天我就跟你清清帐,免得大家都跟着别扭!”
  “你放开我!臭流氓,谁要跟你睡!”空桑使劲挣扎。
  “想爬我床的人多了去了,你这样的我还不稀罕。”熬盛冷哼着说:“放心,本公子对你这种小鬼不感兴趣!”
  “你不愿意也没的选,走!”说罢就将空桑拖进了房里。
  二人轰轰烈烈的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大力关上了门。
  景阳对二人的“冥王熬公子”早就苦不堪言了,早点爆发出来也好,他波澜不惊的和净莲一起回到房中洗漱休息。
  夜里,左边的房间,急风暴雨之后,归于平静。空桑摸着吼的发疼的嗓子缩在床板一角,借着月光打量着近在眼前已然熟睡的熬盛。
  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一双薄唇紧闭,嘴角有轻微的弧度,似笑非笑。平日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隐藏在黑暗中,让他少了一份凌厉,多了些许沉稳。
  空桑又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的情形,烟雾缭绕中一袭青衫就那么毫无预兆的闯进了他的视线。
  还有那一天,那一个眼神,这个人用风流不羁的表象来掩盖心底炙热情感的痛。这样的他,让空桑心里有些难过……和心疼,为他的隐忍和压抑。
  “被耍流氓的一般都会爱上耍流氓的,不急,慢慢看。”耳边响起戏谑的声音。
  “谁看你了,少臭美!”空桑抬腿踹了他一脚,转身面向墙壁,黑暗掩盖了他发烫的脸颊和僵直的脊背。
  右边的房间里,净莲躺在里侧,沉睡中的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那模样,说不出的舒心与安稳。景阳挺拔的身躯挡在他身前,一如多年来早已习惯的守护者的姿态。二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在黑暗中此起彼伏,月光透过窗纱在床前洒下一片淡淡的光亮,静谧而美好。

  书生捡仙鹤

  第二天一早,四人正在楼下用早饭,就见昨日摆摊的那书生走进酒楼径直来到他们桌前。
  “丹青让我来找你们,他说看了这锭银子你们就明白。”书生手里拿的正是昨天景阳付给他的画钱。
  “你用过早饭吗?要不要一起吃一些?”景阳抬头问眼前瘦弱的书生。
  “我吃过了,多谢,你们慢用,我在酒楼门口等着你们。”书生客气的说完就走出酒楼在街边找了个角落安静的站着。
  “这书生怎么呆头呆脑的?”熬盛看着门外站的笔直的身影对景阳说,“我很好奇和人间书呆子做朋友是哪个山头的妖怪,说不准也是个呆子。”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四人跟着书生穿街过巷,一直走到城北犄角旮旯里一个小小的院落前,大门上的漆已经掉落大半,显然主人并未因为春节而重新将他粉刷。推开门,迎面是两间草房,房前有一方小院,院中有一口井和一株正在花期的梅树。
  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药味,书生引着四人往屋里走,“丹青在卧室,你们去吧,我在院子里熬药。”
  听到书生的话,房里有人问:“苏兄,人请到了吗?”接着传来悉悉索索起床的声音。
  书生三两步跨进卧室将人按回床上,“你身子还没养好下床做什么?还不快躺下。”一边说一边为床上的人仔细的掖好被角。
  床上的人咕哝了两声任书生将他包成了粽子,看到景阳几人进了卧室,几句话将书生打发出去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我叫景阳,他是熬盛。”
  床上的人倒吸了一口气,掀起被子挣扎着起身给几人行礼,
  景阳伸手拦住他,“伤的这么重,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在下丹青,见过三殿下和熬公子……”才说了两句话,丹青就右手抚胸剧烈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上升起一层病态的潮红。
  “先不急着说,”景阳伸手摁住他的左腕,凝神听脉,“伤了内腑,妖丹也有损伤。”
  妖丹对妖来说就如同仙元之于神仙一样重要,些微的损伤没个百八十年都养不好,何况照脉象来看丹青受伤后并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
  景阳掏出一颗红豆大小的黑色药丸对丹青说:“先把这颗药吃了。”
  “这是……参芝丸?”丹青萎靡的双眼瞪得圆圆的,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小药丸。
  如果他受伤之初有这样的仙丹妙药哪里还会将身体拖成现在这个样子,参芝丸这样级别的灵药对于像他这样的小妖来说几乎可以称作是传说中的存在。
  感激的看了一眼景阳,丹青接过药丸咽下,不停的道谢,缓了一会,脸色比刚才稍稍强了一些。
  “这伤多久了?”景阳问。
  “三个多月了,之前我一直昏迷着,直到最近几日才是清醒的时候比较多。”丹青背靠着床柱,削瘦的脸上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眼睛也因多日的折磨而深深凹陷。
  “三个多月前我去西南之地寻找一味草药,晚上停在栖霞山上的一颗树上休息,半夜的时候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我就好奇的飞过去看了一眼,结果那人发现了我,只一击就将我打飞了出去。”
  “那人法力十分高强,我几乎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丹青微微侧头,仔细回想当日的情形,“受伤后我跌落山崖晕了过去,本以为他会前来吞噬我的妖丹,没想到几日后我竟然自己醒过来了,眼见周围荒山野岭的没有人影,我就强撑了一口气往前飞了一程。后面的事情都记不的了,苏兄说他是在城外的山坡上发现了力竭昏迷的我。”
  “袭击你的人你可看清?”景阳问。
  “没有,当时只看到黑影一闪而过。”丹青想了一会,肯定的说。
  景阳心中思索,丹青伤的明显是道行高深的妖所为,只是一个小小的仙鹤为何有人出手伤他?是何人所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那人在栖霞山附近,莫非是他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想到这儿他开口问:“那人说的什么你可曾听清楚?”
  “没有。”丹青摇摇头道:“我刚靠近他们就发现了我,接着就是一掌,我吓的魂都没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你可知你的妖丹上有魔气附着?”景阳道。
  “魔气?”丹青愣住了,绝望一瞬间涌来,怪不得每次运气疗伤时妖丹总是传来一阵一阵的疼,养了这么久伤势不见好转反而越拖越严重,他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这些稍后再说吧,先让我想想怎么给你治伤。”
  “魔气入体,药石无救,这点丹青还是知道的。这种伤能撑到现在我已经算是幸运了,三殿下不必再费心。”丹青摇摇头,脸上是心如死灰的绝望。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书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走了进来。
  “快趁热把药喝了。”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这伤喝不喝药都一样,你就别再浪费钱了。”丹青无奈的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汁,口气有些冲。
  书生不生气也不说话,只是执着的端着药碗,丹青深知他的性子,只好皱着眉头接过碗仰头喝下这人间的草药。
  “你们是丹青的朋友?可认得医术高明的大夫?”,书生问:“我请了几个大夫来看都说治不了,只好开了些普通的补身方子,他喝了这么久他一点起色都没有。”
  景阳看熬盛,熬盛看丹青,不知该如何给书生说明。
  “他都知道,他捡我回来的时候我还是仙鹤,被他弄了个大鸟笼子关了好几天呢。”看出两人的顾虑,丹青主动说。
  “谁知道你会突然变成人,差点吓死我!”书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接着说:“你们几人也一定不是凡人。”
  “哦?”熬盛忍不住开口,“这屋子里现在就你一个凡人,你不害怕?”
  “不怕。”书生摇摇头,“你们几个不是坏人。”
  看来也不呆,熬盛心道。
  “你们救救他吧,这几天他都开始吐血了,我看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 书生说的很慢,声音里带着哽咽,语气更是不容忽视的自责,“都怪我,三个多月了我都没能给他买一副名贵的补药,说不定就是这样才耽误了他的病情。
  丹青见他这样,怕景阳几人为难,瞪了书生几眼强行将他往院子里撵,书生见几人还有话要说就收起药碗神色黯然的转身走了出去,。
  “救人的还一脸自责,真是朵奇葩!”
  丹青擦去嘴角的药汁, 对熬盛说:“他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傻子!我在他家住了这么久,明明说了这伤不用喝药,喝了也不管用,他还天天去药铺报道,钱不够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当了,当完了就去街上摆摊,赚了钱再去抓药。每天熬药做饭,也不见他烦。说来说去,我不过就是个从山坡上捡回来的陌生人……不,不陌生的妖,值得吗?难不成凡间的人都这么傻?真是个傻子!傻子!”
  “钱财的事情你就别再操心了。”景阳道:“书生这儿我会给他留下一笔钱,你就暂时安心住在这儿养伤吧,我立即起身回天庭向老君讨些药回来,再拖下去你的身子恐怕撑不住了。”
  “多谢三殿下,只是……”丹青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的问:“我这伤……妖丹上的魔气……还能救?”
  熬盛哈哈一笑,对他说:“你运气好,天庭唯一一个能除魔气的神仙就在你面前。”
  谁?丹青看看熬盛,又看看景阳,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后者身上。
  “不是我,是他。”景阳伸手将净莲拉到床前。
  丹青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两个少年。
  “他是天庭的濯华仙帝,净莲。”景阳为他介绍,接着又指着空桑说:“这是冥王空桑。”
  丹青张大了嘴巴,呆滞了……
  景阳回天庭取药,熬盛临走前留给书生一包银子,推说在京城有些事情要办,几日后回来为丹青治伤,书生推脱不过收了钱,高高兴兴的将三人送到门口就急匆匆的奔向药铺买补药去了。
  “你们说丹青天天喝那么苦的药,多痛苦啊?”熬盛边走边说。
  “我到觉得这个书生是个实在人。”空桑问一旁的净莲,“你看他像不像书里写的那些人?”
  “嗯。”净莲点头,“这样的,都是好人。”
  “书?什么书?我可不记得天官们有教你们人间故事!”熬盛一脸狐疑,眯着眼问空桑。
  “没……没什么。”空桑矢口否认,净莲沉默不语。
  这是他们两人的小秘密,不能说……不能说。
  三天后景阳回来,四人前去为丹青疗伤。
  进门的时候,书生正蹲在井边奋力的搓洗手中的床单,地上还有满满一大盆的衣服,空桑和净莲看着新奇,就跑上前想要帮忙。
  书生拗不过两人,只好又找来了两个木盆,二人挽起袖子学着书生的样子,一下一下的搓洗盆里的衣服。
  景阳扶了丹青出来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坐下,自己和熬盛则站在一旁陪他说话。说着说着,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将视线停留在院子里那三个劳动中的身影上,飞溅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三人脸上因手中不停的动作而露出健康的红色,这样的画面,竟让在一旁观看的人心中觉得无比充实,生出一种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温馨幸福感。
  拧干、抖开、晾晒,书生手脚麻利,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人,空桑和净莲也学的有模有样。
  不一会就忙完了手中的活,书生热情的留四人用午饭,不待他们开口拒绝就抓起钱袋出门买菜去了。
  吃了景阳留下的参芝丸,丹青的精神看上去了好了一些。
  景阳对他说:“这是老君为你配的补药,一日一粒,你先吃下一颗然后由净莲为你净化体内的魔气。”
  丹青接过药瓶,红着眼睛吃下一颗。
  净莲上前准备动手,忽然背心一热,景阳掌心传来绵绵不绝的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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