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第二春 作者:黎小墨(晋江vip2012.8.1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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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的第二春 作者:黎小墨(晋江vip2012.8.17完结)-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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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连城和连玉却都在朝中。连城与连玉二人,和连老将军一向在政事上的意见不和。这个局面,你心里要有数。”
    虽然窝里斗的刀光剑影,对外却必定要同仇敌忾。否则家国不再,何谈称王天下?自然要保住了江山再争这皇位。
    我默了半晌,低声道:“这些我都已经知晓。你说些我不知道的。”
    哥哥低声道:“领兵打仗的虽是各方人马都有,但你可知此次战事所有后勤补给的总提调官是谁?”
    我心里一沉,皱眉道:“是皇帝的人?”
    哥哥道:“先皇留给陛下的亲信。”
    我叹口气:“知道了。还有什么?”
    哥哥想了想,道:“陛下遣我去西京办事,今日午后便要启程。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句,怕你在这地方,孤立无援,我又不在你身边。”
    我看他两眼,勉强笑了笑:“能威胁到我的人已经遣出去了。我在这地方,又有什么好怕的。”
    许是因为我的态度一直冰冰冷冷,哥哥终也说不下去,叹道:“既然如此,我就走了。你……唉!”
    说完哥哥站起来便转身而去,我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的脱口而出:“哥哥!”
    哥哥忙回过头来看我,我喉咙间却突然哽住,顿了半晌,极轻极轻的说了句:“你保重!”
    哥哥潇洒一笑:“会的!”说完终于走远了。
    春天的气息慢慢蔓延开来,枝芽舒展,我的心头却一直紧紧揪着。
    战报每日都来,皇祈铁腕治军,指挥大军所向披靡,迅速收复丢失的城池,一路由河西走廊逼近匈奴腹地。这是捷报,连小猴子都开心的溢于言表,我却不知为何,一直忧心忡忡。
    匈奴向来臣服皇朝,休养生息,等待时机。如今胆敢挑战皇朝领土,必定是已有把握,却被皇祈逼的节节败退,细想下来总觉得非常蹊跷。
    然而我虽有一肚子的话要对皇祈说,无奈中间隔着万千江河,又碍于身份,不能写一封书信送去——如今能给皇祈送去家书的,只有玉瑶一个了。
    而皇祈,不知道是不是我终于气恼了他,从那次除夕宫宴至今,我从未听过他的消息,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他还好不好。
    这日我正用过早膳准备去佛堂诵经,画未皱着眉头跑过来,对我道:“小姐,楚王妃求见。”
    我脑子里头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这“楚王妃”是谁,奇怪道:“玉瑶?她来做什么?”
    画未道:“我本觉得小姐不待见她,说了太皇太后未起,想把她挡回去,她却在殿门口长候不走,说有要事,一定要见到小姐才行。我见这事情颇有些不对劲,所以来禀告小姐,看见是不见?”
    我确实不待见她,可如今形势,恐怕是事关皇祈,想了片刻,对画未道:“且听听是什么事。让她去内堂等我。”
    大婚日之后,已经有半个月,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玉瑶。想来是担心皇祈的缘故,她憔悴了许多,眉头像是怎么都舒展不开一般,身子也很羸弱。拜见我的时候那叫一个晃晃悠悠。
    我命丫鬟扶了她起身,屏退左右,只余画未、玄珠与杨风在侧,问她:“你有何事,如此急着求见哀家?”
    玉瑶皱眉望向我,低声道:“安子,上次大婚之日我来拜别你,喜娘等人都是皇祈的心腹。我万不得已才摆出与你势不两立的样子。你不要怪我。”
    我皱眉一愣,玉瑶续道:“此事我是走投无路,万般无奈才来求你。还请你看在你我往日情分,无论如何信我一次!”
    她表情沉痛并非佯装,语气之间竟还夹着哭音,于是忙问:“你怎么了?你慢慢说!”
    玉瑶却兀自默了半晌,终于咬着嘴唇,对我沉声道:“我怀疑军中有细作!”
    我愣了一瞬,旋即吁了口气:“军中自来就有细作,也不算得什么大事。你可知道细作是谁?你告诉我,我让陛下遣人送……”
    “安子!”玉瑶一下子抓住我的手,“匈奴人安插了细作在王爷身边,不仅是王爷身边,连陛□边都不知谁人可信。自王爷出关征战,王府中管家左右阻挠,不让我进宫见你。我今日好不容易逃出来,便盼着你一定要救王爷一命!”
    说着塞了一张绢布在我手里:“这是细作的名单。如今我放眼天下,已不知身边该信谁,连相府都不敢回。只有你能帮我!你说过我们是好姐妹的,现下算我求求你,帮帮我!”
    我缓缓展开手中丝绢,朱红色的字迹潦草,并不是毛笔写就,竟是一份血书!我惊讶的看向玉瑶:“这事你是如何知晓?”
    玉瑶抹着眼泪道:“自我答应嫁给王爷,一向与他来往亲近,他也因此与我父亲几次宴谈,倒也和洽。他身边的小厮亲随我都认得,本不觉得有什么疑窦。可王爷走后不久,我偶然听到管家与人密谈,多次言及暗杀王爷、刺杀陛下等事。我以身家性命发誓,今日与你所言必定字字属实!”




☆、金戈铁马腰中剑

我按捺住心脏狂跳;沉声道:“我自然信你。。
    顿了良久;对她说:“你且去歇一歇;这事待我与陛下商议后再做决断。你若不想回去王府,自可暂时在我殿内住下。”
    玉瑶急道:“陛□边既也不知谁人可信;怎可随便乱说?若打草惊蛇;岂不是满盘皆输!安子;我不求其他,只求你助我一次;让我亲自去找王爷!”
    我惊道:“你疯了!战场岂是你一个小姑娘去得的地方!莫说前线生死难测,便是前去几百里路你都撑不住!到时自己病倒在路上;我怎么跟王爷交代!”
    玉瑶道:“若王爷不幸遇难,军心涣散。敌寇里应外合;保不准便拿下边界,直取中原腹地。到时皇位都会不保,何谈往后生活!”
    我惊疑不定,一旁杨风跪地道:“太皇太后,奴才愿领命前去阵前与王爷送信。奴才一定以命相护此消息不会流露,信在人在,信毁人亡!”
    我忙让画未扶他起来:“你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眼下先不急说这些。”
    玉瑶皱眉道:“我身边已不知还能信谁,若你身边尚有亲随可信,我……”顿了顿,道,“我是执意一定要去阵前亲口对王爷说的。你若尚有亲信,求你借我两人与我一道同去。但盼此事尚有转机!”
    我身边确实还有亲信,可如果事情真若她所说,牵涉确实太大。我信得过去办这件事的人数下来都用不了一只手。况且哥哥和舒十七都不在我身边,我现在是当真的叫天天都不应。
    玉瑶见我兀自还在犹豫,郑重道:“安子。我自是知道你与王爷向来立场不同,王爷如今蒙难,恐怕你并不想救。”
    我淡笑一声:“你若真的知道我与他立场不同,今日便不该来。”
    玉瑶只定定将我望着,一字一顿道:“可你真的忍心让他去死吗?”
    仿若一记重锤击在我心上,本是硬做的铁石心肠,蓦地被这句话一下击在心底里。事到如今,好像只剩下了一条道路。
    叹息良久,我对玉瑶道:“我亲自过去漠北。”
    话音刚落,画未噗通一声便跪在我面前,急道:“此事事关重大,还需斟酌,小姐万万不可以身涉险!”
    她这一说,玄珠和杨风也回过神来,双双跪地道:“这事原犯不着让小姐亲自前去!奴才愿为小姐肝脑涂地!”
    他们三人连番劝我,我闭了闭眼,脑中却还回响着玉瑶那一句“你真忍心让他死去吗”。''。
    我真忍心吗?
    这事确实很是棘手,当然也甚是蹊跷。但是我根本无法冒险,去拿着皇祈的性命,甚至几十万兵马的性命去赌这一个万一。
    我睁开眼,看着玉瑶,沉声道:“但愿你还念着昔日姐妹情谊,不会负我这一回。”
    尽管画未、玄珠和杨风三人几乎是以死相逼不准我跟着玉瑶出宫,我却实在没办法让自己对皇祈的性命坐视不理。
    首先是修书数封,一封递给舒十七,一封留给哥哥,等他回来时启封。还有一封,便是让人送给皇祈。
    为了让信即便被截获或被他人看到也不会察觉什么,因此不能大白话的说:皇祈等着迎接太皇太后我,哀家来了。
    可是我又没有写什么藏头诗的天赋。思来想去,七扭八歪写了一封还算说得过去的信。
    信里大致是说:王爷啊你还记不记得,昔日你奉旨陪伴太皇太后哀家我到玉池去避暑,路上在一处别馆偶然见到了一个少年。这少年下棋赢了你,而且才智非常出众,王爷你当时就说这小子有军师之才。
    后来啊咱们去了玉池,就没再找见过这少年了。今天我偶然又见到了他,所以千里迢迢让人把他送过去给你,希望在战场上能帮到你些许,也算了了太皇太后哀家我的一桩心事。
    基本上这封信里除了“少年”的这个性别有些不符以外,我认为其他还是很属实的。没想到玄珠看了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忿忿道:“不带你这么夸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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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我与玉瑶一起,打点完毕,我自将军府与爹爹昔日给我送的陪嫁随侍中挑选了一队十人亲随,并画未与杨风二人,带着上路。留玄珠在宫中周旋。
    玄珠起初自是不愿意,哭着喊着非要跟我一道走。无奈我们这次必然是星夜兼程,而玄珠却连骑马都不顺畅,而我又需要有亲信留在宫里,因此她迫不得已只能留守。
    这日桑榆时分,我将通关文牒贴身放好,与玉瑶并画未三人装作青霄殿的仆役持着腰牌出了皇宫。寻个地方换了男装,出了帝都城门,便见到杨风带着一队侍卫已牵马等候。
    再跟随侍叮嘱几句,一队十四人悉数上马,策马狂奔,直往西北而去。
    马匹都是从将军府上牵来的千里良驹,尤其我与玉瑶的坐骑,更是万里挑一的汗血马。因此虽然我二人并不精于此,却也不至于拖累全队速度。
    我们出发那日,小猴子收到的战报言大军与匈奴大军胶着四日刚刚拿下乌鞘岭,正一路向西推进。我们日夜兼程顺着河西走廊一路往上,基本上完全风餐露宿,吃的尽是干粮,喝的都是水囊中一股皮革味道的水。
    起初根本无法下咽,又加上在马背上颠簸多日,我和玉瑶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下去。画未看在眼里,急的要哭,与我道:“我早说了不让小姐亲自来,如今这副模样,让我可怎么跟将军交代!”
    我抿一下干涩到起皮的嘴唇,也叹了口气。
    从离开帝都到今已经四天,过的却比之前的二十年都辛苦。我自幼虽不长在将军府内,可吃穿用度一应不缺。虽学了些骑射,基本上也都用在跟舒十七一起追野鹿上头了,全然没有像今日这般用过。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软的,手掌也因连日握着缰绳而磨出了茧子。
    转头看了一眼玉瑶,她的马术恐怕还不如我,这些天跟着我们疾奔,估计也到了极限。只是这几日以来她都一直沉默着,话也不多。
    便问画未道:“离凉州还有多远?”
    画未环顾四周,又去问了熟悉地况的向导,回来道:“大约明日午后或傍晚就能到了。今夜可以歇一歇,不必急着赶路。”
    我实在不想再在野外生存,便道:“往前再走一走,看能不能寻个村庄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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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我们宿在一个小村的农家内,村子不大,叫做赵家村,村人大多都是亲眷,全都是汉人。我是不管不顾了,让画未多给些银子,只管能舒服一些。
    画未悄悄与我道:“小姐,我们这一路上,把散碎银子都用了。现在只有银票,怎么给?”
    我“啊?”了一声,这节骨眼上,太皇太后居然没钱了。
    于是把自己周身首饰瞧了一遍,拔了头上一柄纯金点翠的簪子下来,道:“你把这个给他们,村人不识好玉,却认得这是金子。”
    画未赶紧把自己脑袋上的小发钗取下来:“若是如此倒不必用小姐的。把我这发钗给她们吧。小姐的东西自己留好就是。”
    我笑了笑,顺手把自己的簪子插到她头上去:“也好。我看这个发簪给你戴倒是更好看些。去吧。”
    我们三个女眷住在村长家里,其余随侍分散开来,每两人投宿一户。是夜,我们总算是吃了一顿热乎的饱饭,与村长的媳妇李氏聚在房内聊天。
    我问她:“近日可曾有皇朝大军经过这里?”
    李氏面上犹自有些惊震,道:“这太平日子过的久了,也真是没见过这等大场面。不过听闻这次带兵的是当今王爷,那可真是治军严整,一路走过去,这地都像在震动。远远望过去,那可真是好看,我这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精彩的人物!”
    我原本不耐烦听她聒噪这些话,可听着听着,却不觉神往起来。
    皇祈自然是这世上一等一的相貌气质,别说李氏这乡野村妇,便是朝堂上下几百官员,我也未曾见过有任何人能跟皇祈比肩。
    哥哥比之冷毅,舒十七比之温润。若细细说来,恐怕世上唯有他二人与皇祈站在一处时,方能不被他比下去。
    他的妖,他的魅,他的似笑非笑,他的寒凉暗藏……我脑中蓦地浮现他的容貌,像是近在眼前一般。耳边仿似忽的就听到了一声清魅的笑声,吓得我一个激灵,差点从炕上跳起来。
    李氏讶异的看着我:“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愣了一瞬,方才笑道:“没事没事。大姐刚才说,皇朝大军已经过去。可还记得已经过去几天了?”
    李氏抿着唇回忆了片刻,道:“应该是七天前过去的——对,就是七天前。”
    既然七天前见到了皇祈领兵,那么说明先头部队的骑兵应当不是皇祈领的。七天时间,步骑兵能赶路多少?
    我对玉瑶道:“看来还是慢了。明日便会从凉州出塞,往后可能就不太平了。还是要尽快赶路,否则遇到匈奴流寇,只怕节外生枝。”
    玉瑶默了片刻,点头道:“好。我们明日一早就走。”




☆、几回魂梦与君同

一夜酣睡。'非常文学'。至第二日一早;天亮不久;我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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