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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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簪-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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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中一片沉寂,士气低落。
铁朔与吴天亮商定,继续攻城以分散敌军的注意力,我们从小路进城,路途遥远,我们的马匹只有三百多匹。我们连夜秘密出发,铁朔 
 66、攻城 。。。 
 
 
特意嘱咐带齐弓弩。
到地方后,我们把马匹托给当地的老百姓,便趁天明爬山从小路向城中行进。山路滑陡,我们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在天黑前才到达,借着余辉,我们观察了敌情,前面还在攻城,喊杀声连天。
铁朔吩咐一部分人,占据高处射杀城上防守的人,其余人摆成锥形阵向下冲锋,我们队直冲在前,铁朔一马当先。
城中北汉军人数不多,已疲战一天,在我们的冲杀中,慌乱了一阵,但迅速分成两部,一部分继续守城,另一部分挡住我们。
我们阵形整齐,先锋强悍,两翼分割包围,前进顺利,一往无前。
但城上弓弩手,分出一部分顶着我们山上的弩箭射击,居高临下向我们射击,给我们造成了较大的伤亡,只听“噗、噗”的,弩箭透入人体的声音,尤其是我们队,冷箭如雨,我眼看着铁朔、老大、老五都中箭了,但却都没有停留,直向城门杀去,而我们身后的人数越来越少,两翼已损失大半,我们收缩队形,后部主要防守。
铁朔拔□上的箭,大喊一声:“城门就在眼前,快冲!”
我们精神一震,拼了!
到了城门处,我们杀尽城门的敌人,成扇形展开,老四、老六、老七去开城门,可是城外正在向内撞城,门闩变形,向内不断被撞击,根本人力难开。
“你们让开!”铁朔大喝。
他冲到城门口,运力,等城门向内撞击时,一刀向门闩劈去,可门闩竟没动,我们都一愣,可就在这一瞬间,我余光中,一支冷箭直奔铁朔而去,而他正看着门闩发愣,我连想都没想就大叫着扑过去,箭的冲劲带着扑到他身上,后背麻痛,当他大喊:“快闪开,城门要开了!”抱起我向后跃开时,我才觉出痛得钻心裂肺,难道我要死了…?也挺好的,再也不用烦啦!
延州攻下来了,但吴将军身先士卒带领众将攻城时,身中流矢,伤势沉重。而我们队的老大伤重而亡,其余人等或多或少地都受了伤。我背部中箭,没死成,铁朔伤势较轻。
我们在延州休整,没几天,吴天亮伤重而亡。铁朔因功再次被永王升为我军指挥使,原地养伤待命。
我们遣人将老大的遗体送回他的家乡后,就都搬入了铁朔在延州的临时住处,一所官宅。而他每日更忙了,此次攻城,我们损失了一千多人马!
我天天趴在床上,不知为什么伤口好的很慢,因为是炎夏,总是流脓,痛苦不堪。他们的伤势都好的很快,每日里过得倒挺好。小十每天陪着我,我再也不带那捂得人难受的面具了,摘面具的时候,除了老六和老七,没有人惊讶。我就明白了,其余人肯定在云镜山或别的地方见过我。
实在无聊,我就让铁朔找来兵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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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一起研究我默画的神臂弩,这是一种踏张弩,我不懂机械,只能画个模样,其原理一点不懂,所以我每天趴那儿冥思苦想,力图能想得清楚点,每次做出来就让他们几个试验,最终其射击距离达到三百多米,并能穿透重甲时,总算成功了!
铁朔看到我们神臂弩的威力,高兴极了,传令城中抓紧赶造。
他终日忙碌,对我这个替他挡箭,负伤还为他出力的人,竟丝毫没有谢意。即使看到我趴在床上痛苦不堪,也不为我请个好大夫,照顾我,这个为国忘家的家伙活该没有个可心的好媳妇!

过了几天,我勉强能爬起来时,正坐在院子里,瞧那墙角他找人给我挖的苏子花,快开败了…。
这两天,我呆在家里听到两件新鲜事,现在东泽抗汉前线上,出了一支同我们朔月军一样出名的莲花军,当时我听老六提到这莲花军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此次北攻,我们主要的目标是三座城池,琢州、成州和延州,其中成州位置居中,尖突出整个防线,城高坚固,驻扎兵力最多,是最难攻取的一座城池。
据说这莲花军原为山匪和江湖人物凑成的一支军队,他们被招安后直接开拔前线。领军的将领带着大批伪装的粮草、辎重,也不换军服,穿着破衣烂衫,带着锈迹斑斑、长短不齐的兵器,吊儿郎当、陆陆续续地向成州集结。
而成州的北汉军,看到这种情景,就想趁我方立足未稳杀我方个措手不及。
果然在出城攻击时,莲花军一接战就跑,还抛下大量粮草、辎重。北汉本来给养运输就困难,又受到当地百姓的集体抵制,粮草不济,城上的其他北汉军一看,有便宜可占,都纷纷出城来抢。这时从城门两侧冲出大批已埋伏好的莲花军,他们军服上绣有莲花标记,根本就不是游兵散勇,军容齐整,气势如虎,其战斗力远胜正规军。就这样,城门还来不及关,他们就冲了进去,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成州。
而转身逃跑的莲花军返身组成一种整齐的怪阵,杀的北汉军鬼哭狼嚎,很快被包围全歼。
一场漂亮地攻城歼敌战,自身损失之少,攻城时间之短一时传为佳话。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某一天,鉄朔正在帐中同众将议事时,我们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冲进去,质问铁朔为什么缴获的军马全部归了骑兵营。
原来当初攻入延州时,缴获了二百多匹军马,女兵营分了六十多匹。可后来按照鉄朔的命令又把军马全部拉去了骑兵营。激怒了女将军,直接冲进了军帐。
铁朔不清楚这事的始末,可还是说了一句:“女兵不担任主要冲锋任务,不需要马匹!”
若说别的,北宫燕将军还不至于给他个下不来台,可北宫燕最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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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别人对她们另眼相看,她怒道:“你铁将军身边最亲近的亲兵能骑马、能冲锋,和将军您同食同寝,那可也是个女人!”
铁朔本来脸就有点黑,没想到她会当众揭他这个短,别的尚还好,可这同寝听起来实在难听,那脸色就更黑了,我估计得是黑若锅底、寒光四射。
听老六说,他半天没言语,周围的众将憋笑差点憋出内伤来。北宫燕也觉得当众给他难堪有点过火,就转身走啦,这才缓和了气氛。
铁朔缓了缓劲,没发作出来,接着议事。
我说有一天他回来,一言不发盯着我看了又看,我还以为他忽然善心大发,又想起我来了,好一阵感动。

正想得有趣,老八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道:“你快去看看吧!莲花军来了,领军将领和铁老大打起来啦!”
“不是都是自己人吗?打个什么劲?”
“谁说不是吗?今晨,莲花军来了一千多人,首领要带军进城,铁老大出城问询,结果领头的将军直接就开打,两人现正打得热乎,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办了?而且,铁老大打不过那人,已经挨了几枪!”
“啊~!”我站起来。
“是枪把打的!”老八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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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治伤 。。。 
 
 
我看老八一本正经的脸色有点兴奋,就特意使劲盯着他。
他也觉得自己的表情有点问题,就讪讪道:“你要怎么去?”
“找辆车吧!”虽然我不愿意动,可看样子是非去不可。
来到城外,果然,两军对垒,只是气氛显然不同,场中一黑一白两将正在交手,黑袍将持一长刀,处劣势,白袍将持一长枪,神态轻松,纯粹在戏弄黑袍将。
来得正是白夙芷,估计是受众人所托,专门来教训铁朔的。
我让老八把车赶到场中,掀起车帘,铁朔已经很狼狈了,盔甲凌乱,只差被打下马了,他虽然武功高强、力大无比,但与内力深厚的夙芷相比,还差太远。估计夙芷还是给他留着面子。
但铁朔一向输阵不输人,一张脸皮没有什么变化,仍在坚持!
“芷,别打了!”我出声唤他。
这个在场上凶狠无比的大将其实是个憨厚、率直的大孩子,他那一付凶悍的样子纯粹是让白蔹朝给训出来的。
而真正面黑心冷的是另一个。
他似乎早就等着这个天籁之音,那转瞬间亮若孩童的憨直的笑容,真让我怀疑他并不是真心愿意给这个和他同样英雄了得的人物难堪,而只是受命而已,而且指使他的人,还具体指使到,只要我喊停,他就可以不必勉强。
他长枪一摆,跃马过来,把那大头伸过来,圆圆的眼睛,亮亮的都是相逢的喜悦:“夜,你好了?不再睡了?”
我嗔道:“难道我就知道睡吗?”
他一挠头嘿嘿一笑。
老八向他行礼:“见过三公子!”。
这是我们白家的人。
“老唐,多谢你照顾夜!”夙芷拱手。
“三公子客气啦,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说完起身,退到一边。

他催马走近,一伸手,把我从车里捞出来,放在他的马上,幸亏我现在穿着女装,没带面具,场上没有多少人认识我。
“我们给你准备了药,今日是特意来接你的,你那伤再不治,怕有危险,药才找到,要不也不能让你受这几天的罪!”
炎夏衣薄,估计他在身后都能看见我包扎的伤口,我的心里一暖,即使我再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可真正关心我的还是他们。
不过,来接我需要带这么多人马吗?
我转头望他,他笑道:“蔹和我一起来的,他说要给你找件好东西,明后天就回来了!”
我们一齐回头望向铁朔,他仍站在原地,没有过来,看我向他招手,没理我,一拍马,走了!
这家伙,什么态度…?
“老八你留下吧!我跟着他们,不需要人保护,过一段时间我再回来!不过,”我小声说,“你别告诉他!”
老八干脆道:“是!”

我本来以为他们驻扎在成州城内,不想却是营帐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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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驻在城外。
夙芷忿忿道:“那永王知道我们不是他的人,在我们攻下成州当日,连缴获的东西都不准带就让我们撤出来了,换成他的人驻防。现在不但连犒赏都没有,还克扣我们的粮饷,多亏大哥早作了防备,刚一进城就派武功高强的把北汉军主要将官的官邸搜刮了一遍”
又叹了口气,“以后我们不但要和北汉军作战,还要时刻防备永王的迫害,要不大哥也不会放下千头万绪来助我!”

一路颠簸,我的伤口又流脓了,黏黏地湿透了衣服,到了大营,他领我进了主帐旁的一个大帐。
“这里都是自己人,应该很安全!”
我进帐才发现这个营帐是特意为我准备的,颜色鲜丽,用具齐备精美,帐边摆着一个冰盆,帐内凉凉的,桌上还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丛苏子花。
我心中一动,难道我和铁朔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这个“他”自然是白氏大哥。
营帐舒服,却没有人理我。以前都是老五帮我上药,老八、小十常在眼前晃悠,可现在连个人影都不见。
开始,我听外面有人行礼唤:“将军!”以为夙芷来了,可等了一会儿,没人。
“将军!”又有人行礼。
我就明白了,夙芷一直在帐外转悠没进来。

“将军”,当听到第三个人唤他时,可能他也觉得不好意思再转悠了,终于进来了。
看我愤愤地看着他,他讪讪道:“这营中又没有女人,这药该怎么上?”
我怒,要不你去找个女人来,要不你就痛痛快快地,于是气道:“那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把药送给铁朔不就行了,让他来!”
“你,你,果然是受他蛊惑,宁愿跟着他受罪,也不来找我们,难怪大哥一定让我带你回来!”他指着我,一脸不满。
“他事事周全,怎么没给你预备个女人给我上药?”我反唇相讥。
“你什么意思?我们这些人身边什么时候有女人啦?”他急了,面红耳赤道。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明白,他是听岔了我的话。不过怎么岔到这地方去了?
我无言以对,重重趴回到床上。

他可能也觉得这句话说的有点突兀,有点尴尬!
他剪开衣服,看到伤口时,半天没反应,我不耐烦道:“又怎么啦?”
“箭上有毒,伤口才一直不愈合,反而烂的更大了!我要把腐肉挖出来!”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听得是触目惊心,身上立刻就有了反应,估计是一层冷汗冒出来了!
“大哥怎么在这个时候走呢?我怎么下得去手?”他在那儿嘟囔,我在那儿害怕。
可没容我多想,他一把塞我嘴里一颗药丸,刚咽下去,就点了我的穴道,塞我嘴里块毛巾。
木木的感觉蔓延,连头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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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混沌,可越不想感觉就越是精神全部集中在那个受伤的地方,连他一开始哆嗦到后来越来越狠的下手,都能感觉到,痛从整个后背向近近远远的地方辐射,即使被麻木,还是这样的难以忍受,我想挣扎分散注意力,可全身动不了,更是让那痛感鲜明淋漓地从内向外一层层、一波波地勒紧我,冷汗从额角噼里啪啦地滴下来,我嘴里忍不住哼哼。
可慢慢地痛感减轻了,我昏睡过去。
我是在全身的清爽和舒服中醒来,胸前到后背缠着布条,后背的伤口也已经不再痛了。
看到趴在床边的夙芷还在睡,立刻精神抖擞地爬过去,俯在他的脸边,这张脸看了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略带疲倦的面上粗糙的肌肤浮动的却是一个做着美梦,淡淡微笑的少年脸孔,我能闻到那身尘土和汗味搀在一起的厚重的味道,却从鼻息间吸入的是纯粹的那种少男清洌的气息,他暗红的双唇中呓语着梦中的欢乐。
军服是褐黄底黑缠枝纹花,内里的高硬翻领是红底金纹,衬着两道浓黑的直抵鼻梁的弯眉,煞是英武。
我凝视着他领边绣着的白玉莲花簪,用指尖一针一瓣的抚摸,就象他说的,他们守着的还是一个誓言,即使位高权重,也刻刻铭记。
我的指尖也许碰到了他下巴上的肌肤了,把他惊醒了,他睁开眼睛时,我正神思恍惚,突然映入眼帘的是那样迷蒙地外层下,尚未褪去的亮晶晶地欣喜,仿佛在激荡的欢娱中突然被丢在了遥不可及的地方,有些懵懂的委屈和埋怨。
我忽然明白他梦到了什么,眨眨眼睛,还不等尴尬,就发现从他的耳尖红晕攻城略地的占满宽阔的脸额。
我戏谑心起,细声问道:“你梦到什么了?”
他的脸更红了,“是我吗?”我嘴角弯起来,这个最憨直的哥哥,以前是打从心眼里把我当作妹妹那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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