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推系少年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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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推系少年的悲哀-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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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因为补眠而生病的……还是因为生病所以补眠……
总之我睡的几乎人事不醒(汗……夸张了一点点),几乎完全没有梦,仅有的几个梦里也是白花花的一片,不知道是不是下雪了。我总是在这样的梦里焦急的寻找着什么,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是一片茫然,只不知身在何方。
又一个白茫茫的梦结束了,我醒过来,不经然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大汗。我茫然的睁开眼睛,居然看见一个人坐在我的床头,而且——已经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最奇怪的是他的表情比我还像做梦,他虽然看着我,眼睛里却完全没有焦距。
我轻轻的唤了他一声,看能不能招回他的灵魂。
看来很有效——他的眼睛虽然不像以前那么明亮的摄人,不过至少视网膜上已经可以成像了,他看着我,笑道:“做什么白痴梦呢?一个劲喊‘累死了,等等我’,看你平时挺懒的,原来全部在梦里面运动啊。”
我脸上一红,喃喃道:“你管我……对了,你怎么来了?不会告诉我你是专程来看望生病的我的吧。”
“是又怎样?”他微微的歪着头,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去~~我才不信呢。你是无事不登三宝店——说吧,发生什么了?你的表情真的好怪。”
他笑了笑,然后就淡淡的说:“我进国家队了。”
“……”
“……恭……喜……恭喜你啊……很了不起啊……”
“对呀,我也这么觉得。”
他又笑了笑,当那个笑容还凝固在脸上的时候,他的眼神又涣散开去了,就像刚刚的样子。
“我是不是高兴的太厉害了,才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在这里,还第一个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我一定是太高兴了吧……”
“……对……呀……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样啊……我……我……”
“魂不守舍吗?”他打断我的话,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 
“多好的用词啊……” 他撇开了头,轻轻的笑了起来。
“我就不会用……”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说梦话一样。
然后他低下头来吻我,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封南微微抬起了一点,他凝视着我,同时又一次笑了。
“吴昊,你果然是长大了。”
“居然对我的吻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真的很佩服你。”
“……封南,不要这样。”
我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我把他的身体推开一点,坐了起来。
“你知道的。做这样的事情,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我想我真的很义正词严了,而封南却完全不理会,他依然痞痞的笑着,自顾自的说着任性的话。
“知道吗?如果刚才你只要有一点反应,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强吻你……抱你……抚摸你……甚至强Jian你……”
“……”blzyzz
“这种事情,我早就想干了……”
“想看着你哭……看着你求饶……看着你发疯的扭着身体说原谅我……”
“这样的事情,要比国家队更能让我血液沸腾呢……”
“……”
话音刚落,封南突然站起来。他像个君子一样掸掸身上,然后转身离开。
威胁的话仿佛不是他说得,宗师级的人物,只要勾勾手指,强虏自动灰飞烟灭。
所以,他只要像个宗师一样笑笑就够了。间或不忘那种高贵而轻蔑的表情——
“元旦晚会来看我的武术表演吧,那大概是我在学校最后的演出了——”
“以后再想看……”
“要收钱了。”

40

封南将去国家队的消息不胫而走,12月31日的“告别演出”也就分外有人捧场。难得啊,中医大学的元旦晚会就象春节联欢晚会一样年年没落年年办,现在已经沦落到连“鸡肋”都不如的地步了……作为一名老资格的中医学子,往日也没少被学生会的老师和干事以“抓壮丁”的尴尬抓去充门面――而今天校元旦晚会终于扬眉吐气重振雄风了一回,老师们的泪花都如同闪闪的红星般具有历史意义……
好在沈青和老师的关系不错,“走后门”走来两张前场又正中的座位。乍一看还以为我们是什么特殊嘉宾呢。而真正的特殊嘉宾服装学院的学生band却在一个角上坐着,隐隐可以看见郑雪苍白冷漠的脸。听说今天他会在压轴的乐队演出中表演架子鼓,这对于从古物堆里扒出来的中医男女们的冲击力不亚于某人的国粹再现――所以,双双荣登今天最为耀眼的明星,在众人仰慕的目光和口水中,坚挺着身为帅哥的一份故作深沉。
演出一如既往的无聊,两主持人耍的贫嘴依然只能逗笑自己不能感动观众,唱歌的依然在紧张和暴恶的音响效果中持续对我们神经的轰炸,唯独那个结合网上flash的小品还算不错,我们哄笑着给予了最大的掌声以表示我们还算有正常的鉴赏能力,而前面的几个“老前辈”显然已经有点“审美疲劳”了,我听着一个女老师对另一个男老师说“现在学生都喜欢些什么啊不伦不类的”,如果说中医学校的学生是出土文物的话,我想这里的老师大概就是楼兰国的古尸――难怪人类学家怎么找都找不到楼兰国的后裔,原来全部跑到中医学校扎堆儿了……
“吴昊,你别在说了,我看举办晚会的人没找到你真是损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巴这么歹毒……”沈青被我的瞎贫逗的笑的整个脸都抽搐了,我正在考虑我是不是做的太过了有碍帅哥事业的健康发展,忽然听见主持人用一种少见的激动的声音宣布了什么――没等我醒过神来,武术队的几个精英们就穿着唐装齐刷刷的亮相了。
场面立刻沸腾起来――我指的是分贝还有闪光系数。在常达半分钟的时间里我眼前银光灯闪成一片,大家努力在最后的机会里抓住未来奥运冠军的“前落魄形象”――啊,不是,准奥运冠军还是像往常一样帅一样酷一样穿什么是什么不穿什么也肯定是什么……
汗水……怎么语无伦次了……
我……
在一片闪光灯的间隙中我仿佛看见封南抬头看了看,距离这么远我也能够感受到他那穿透力的目光,立刻就刺探出我坐在这里以及坐在这个位置的原因――银光灯又毫无创意的闪成一片――下一个间隙里,他低着头,不知不觉青筋暴露。
好吧好吧,看来不让我们的明星说两句大家不会善罢甘休。封南同学,为了节省大家的电池和胶卷钱请你给大家作一下总结发言吧。主持人控制不了场面开始乱点兵。封南仿佛完全没听到一般低着头一个劲的玩深沉,主持人只好把他拉到聚光灯下舞台中间:说两句吧说两句吧,今天怎么客气了?该不是给大家的热情吓住了吧。
没什么好说的,再不安静我就走。
封南的话简单的直犯冲。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吃这个调调喝了个满堂彩,连我前排的那两个楼兰国的古尸也蹦起来给于了最大的掌声。怪了,给你脸不要脸不给脸才是脸是吗?是我不正常还是大家不正常?可怜的是我两只前臂的针孔都在喧闹着他们好疼好疼,那一刻我也真的好想帅帅的说再不安静我就走――
左右看看,估计我说的再酷也不会有人甩我,没被周围的人镇压到了地下室就不错了。所以我乖乖的保持安静,任凭自己的胳膊疼的跟抽筋似的。
好吧好吧。表演终于正式开始了,先是六个人的集体表演。然后是对打,然后是龙套一般的串场亮相动作,然后……然后就是封南的个人表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刺激太大神经衰弱的缘故(我不应该这么不争气啊),我只觉得胳膊的疼痛已经影响到了神经中枢。明明是震耳欲聋的音乐我就是听不见,明明是炸堂一般的彩声我也就是听不见。就看着封南今天的动作十分的缓慢,仿佛是慢镜头一般的24帧按12帧放——我甚至能够看见封南因为用力而狰狞的面部肌肉,甚至能够看见他腾空的跃踢后砸起的尘土飞扬,甚至能够看见紧皱的眉宇、微张的双唇、死咬的银牙、湿润的眼睛……什么东西迅速的飞离了他的眼睛,然后随着他落雷一般的怒吼,他拔高、拔高、再拔高――然后打个旋儿重重的敲落下来,“砰”的一声,砸得整个舞台的灯光都乱晃了起来。
不禁闭上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掌声雷动。灯光还是那么的明亮,而封南平身侧踢的姿势还是那么的潇洒——然后灯光继续明亮,封南继续潇洒——然后灯光继续的明亮……
嗯???
封南脸偏着里侧,好像跟场下的人说着什么。不一会儿两个穿西装的男生跑过来一边一个扶住他,他站立起来的时候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一个男生抱住他的腰轻轻的按摩,他的手也放在那个地方――底下抽气声已经响成一片了。
“封南!!!”身后一个人不顾一切的惊呼出声,我只见一头长发在门口一甩,那个看似柔弱的人就消失在一片灯光中。回过头来封南正在两人的搀扶下慢慢的下台……
“怎么搞得这么严重,他是不是太想完美的表演了。”沈青担心的说,“可是这毕竟不是专业的武术赛场啊,他脑子里到底装得什么……”那个男人转过头来看着我,问我要不要去后台看看。
不用了。我笑着,用夸张的唇型告诉他有人关心请勿打扰,然后还故意拌了一个鬼脸。
不知道为什么,沈青还是很担心的看着我。真的不去?他再次问我。
嗯。我故意慢慢的,又很重的点了一下头。沈青眼睛停留在我脸上好一阵子,然后伸出他的右手,轻轻握住了我的左手。
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原来不是我的手在抖,而是他的手在抖。
不禁有些恍惚——我明明端端正正的坐在这里,他还是会担心。
我正想再故意说笑一番缓和一下气氛,忽然听见主持人说最后的band演出取消了。
郑雪那个人果然还是沉不住气啊,我慨叹道。
我们走吧……
于是我们来到了外面,很冷的夜晚,却灯火通明。
“还有3个小时就要到新年了也!”我一边跺着脚一边笑道,“可惜这里离市中心太远,不然可以看见烟火。”
沈青静静的注视着我。“有什么不可以呢?”他在我的对面这样说着,然后在我的措不及防中拉起我的手,说带我去看烟火。
很难想像两个人居然走路去市中心看烟火,寒冷冻的我的脸木木的完全失去了感觉,我觉得自己的脸肿了,嘴肿了,眼皮一直往下掉,我在拼命的吸溜着鼻子,同时也听到旁边的他也在干着同样的事情。
咦咦?从来不生病的大帅哥原来也会冻的留清鼻子啊……我大声的嘲笑着他,甩开他的手跑出好远。
我让你五十米,如果被我捉住的话你就死定了!他在身后笑嚷着。
我立刻回到他的身边三米处。
我现在没有跑出五十米,你不能袭击我。我一直没有跑出五十米,你就一直不能袭击我……
笨蛋。他笑骂着,抱住我的头直望怀里送,我拼命的挣扎着,笑得几乎喘不过起来。勒死了勒死了!我这样喊着,上气不接下气。
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天空突然亮了。我从沈青的怀里挣扎出来,正好看见银丝一般的烟火碎片像雨一样降落下来。
又是一颗。砰的一声,炸开,花一样散开,由明亮的金雨变成或紫,或红的丝线,网住整个幽暗的天空。不知道是谁家的电视开的那么大声,我听见仿佛是全国人民一起在大声的喊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十分的悲伤。

吴昊。
怎么哭了?
沈青的眼睛在黑夜里看起来也犹如晨星般清透明亮,仿佛能一直看到人的心里。
……没有……
烟花太漂亮了,所以,很感动。
我笑着,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
眼泪合着笑容一起埋进他厚实的胸膛里。
沈青。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41

我本以为昨天晚上就算是一个了断——某人铁了心,某人失了控,一个筋斗摔下去,该醒的都应该醒了,然后烟花照样亮亮的,新的一年又来到了。
只可惜摔筋斗的不是我,所以没能醍醐灌顶。
所以新年的第一天,居然心有戚戚——
他妈的老子还没出门呢,怎么就撞到鬼了??
在床上翻腾了两圈,终究不能定心,于是给沈青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今天不舒服,所以不去上自习了——沈青很快回了短信说不去也好,就是别自己瞎紧张又在身上扎针玩——
我笑了笑,抬头看着床顶——元旦之后就是综合大考试,大家都玩命在教室里复习呢……
再然后,就是临床实习……
当各奔东西四个大字不不停在脑子里盘旋的时候,我神使鬼差的下床套了鞋,又出去买了一个果篮——站在封南宿舍门口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沈青知道我瞎紧张居然紧张到封南的宿舍,不知做何感想。
虽然这样想着我还是敲了门,封南在里面喊进来门没锁,于是我就进去了,跟封南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两个人都为这样的见面觉得匪夷所思。
“嗯……我想……还是来看看你吧……”
“毕竟……毕竟同学三年……”
“两年半。”封南淡淡的纠正了我的错误,“好吧,坐下吧,那个果篮是给我的吗?谢谢……放那边就好。”
我把果篮放下了,但很快又拿了起来——我对着封南傻笑,说着我给你削个水果吧这样的傻话——因为我发现果篮占了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因为它的优先级我好像只能坐到封南的床边了……
封南不耐烦的说:“削什么水果啊,我根本就不想吃。”
“吃吧吃吧,你看这个果篮是我今天早上才去买的,非常新鲜哦,你看这个苹果多漂亮?”我拿出一个红艳艳的苹果诱惑他。
封南困惑的瞅我半天,看我实在坚持就撇了撇嘴说:“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那就削个苹果吧,小刀在抽屉里,自己拿。”
封南很简短的答应了我的请求,然后……然后换我彻底的傻掉了。
等等,我好像完全不会削水果的说——
我为什么不拿个香蕉什么的???

然后……然后就变成了这样——我愁眉苦脸的坐在封南的床上(封南说那个果篮不能用来接苹果皮,所以它继续养尊处优的占据了房间唯一的椅子)削苹果。我承认现在这个屋子的和平的气氛都是这个苹果的功劳,我和封南都心惊胆战的看着手中的这个物体在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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