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刀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红粉刀王- 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不!不!此处一草一木,一屋一舍,都建造安排得极有章法,深谙五行之道,想必贵主人对河图洛书的土木之学,有极深的研究。”
  这番话倒不是胡诌,他治学很广,看到这片庄院的格局乃是按照阴阳五行变化而设,所以说了出来。
  果然那个中年人的神情不同了,再度致礼道:“原来公子也雅好此道,家主人很喜欢土木阵图之学,自从致仕退隐之后,专门研攻这一门学问,只可惜这两天他因感染风寒,卧病在床,否则一定会欢迎公子进去,详细研究一番。”
  南宫俊笑道:“原来贵主人做过官,不知道是在哪儿得意?”
  “家主人曾经在常州做过十年知府,六年前才退任归隐,隐居在此。”
  南宫俊故作惊喜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刘府尊刘老先生,那就不是外人了,他在常州府治时,我们时常见面的,我说呢,目前从事伏羲之学的人不多,差不多我全认识的,尤其是此间格局,看来就眼熟的很。”
  那汉子恭声道:“原来公子认识家主人?”
  “岂止认识,算来是忘年之交了,故人有疾,知道了岂可不探视一下……”
  说着就往里行去,那汉子只得退几步,拦住他面前道:“公子贵姓大名,请见示下来,小的好通报进去。”
  “不必,不必,你只要一说我,他就知道了,在同好的几个人当中,年轻的只有我一个,我因为有事离开了两年,回来后听说他已休致回籍,正感遗憾,却没想到是住在这儿,真是太好了……”
  他又要往前,那汉子说道:“公子,请恕小的失礼,小的追随家主人多年,好像没见过公子。”
  南宫俊笑道:“那是难怪的,因为我有个毛病,懒得见官,他在做府台时几次相邀,都因为我有那个毛病而罢,只有劳动他自己移驾下顾,现在既然已经休致林下,我倒是不能不拜会一下,管家,就请带路吧,我要给他一个意外惊喜。”
  他虽信口胡扯,但是神态自然,看不出一点做作,使得汉子半信半疑,只得推道:“家主人病得很重,无法见客。”
  南宫俊哦了一声道:“那更要去看看了,多年故交,说不定以后没机会再见了,我想他多半是头痛的老毛病又发作,没问题,只要见了我,他这病就会好了,我有专治头痛的祖传秘方,以前他一发作就会来找我,都是一剂见效,今天可是来巧了,管家!快带我进去!”
  他说得像煞有介事,使得那汉子再无怀疑道:“既是如此,公子就进前厅小坐,小的立刻去禀报家主人去!”
  他把南宫俊等一行人引进庄子,来到厅上坐下,吩咐人送上茗茶后才告退。
  日童低声笑道:“公子真认识此间主人?”
  “假的,我只知道他姓刘,还是听你说的。”
  “那公子说得却像真的一回事,甚至于连他的宿疾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南宫俊笑笑道:“喜欢治土木阵图之学的人必然用脑,也就多半会有头痛的毛病,这是想当然尔!”
  日童钦佩地道:“公子不但学识渊博,而且推理入微,属下万分钦佩!”
  南宫俊笑道:“且莫钦佩,这儿的庄宅布置大有章法,显见得此间主人,必非易与,且处处都充满了杀气危机,回头还有你们应付的呢,还是先准备一番吧!”
  “怎个准备法呢,这个管家进去一说,发觉公子根本不是他相识的人,就会起疑心,很可能就是一场混战开始。”
  “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因为有宇文雷在此,他们首先要是猜测我的来意,宇文雷是认识我的,他看见了我,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是怎么说?”
  “横江一窝蜂消息灵通,耳目遍及天下,本身又行踪隐秘,而我居然能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情形下摸了进来,这就足够叫他们震惊的了,而且他又不知道我究竟带了多少人来,心中更为猜疑,所以他不敢轻动的。”  。
  “那又将如何地应付呢?”
  南宫俊笑道:“他当然是先行试探,回头才酌情决定行动,所以我要你们准备,而教你们几个一出手就得先声夺人,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样他们即使是占了优势,也会疑神疑鬼,意气自衰了。”
  “这个公子请放心,属下等所习的武功,本就是侧重在速战速决,很少跟人拖泥带水的。”
  “用什么招式,都没有关系,但是,要记住一点,不得使用暗器……”
  “可是他们若是先行使用呢?”
  “有我在,绝不会使你们受到伤害,但是你们却绝不可使用,要知道你们现在的名义可不是天人教的门人,而是我南宫世家的人。南宫世家绝不使用暗器!”
  “是的!公子,属下记住。”
  说着,却见先前那个汉子引了三个人出来。一个六十上下的老者,相貌清癯,脸上似有病容,倚在一软榻上,另外两个是十七八岁的妙龄女郎,抬着软榻。
  来到厅中,那汉子恭声说道:“公子,家主人听说公子来了,故而抱病出来相见。”
  南宫俊一拱手,说道:“刘公盛情,晚辈十分过意不去,一别数年,不意今日能够再晤,闻道刘公染恙,再晚乃坚请一晤……”
  那老者在软榻上欠欠身笑道:“哪里!哪里!少兄太客气了,其实老夫也没什么大病,只是宿病再发而已,好在跟少兄是多年故交,谅不至以疏慢见责!”
  这家伙也狡猾得可以,居然不拆穿南宫俊的冒认之事,装出他们果真是旧识,这倒使得南宫俊有点难以应付。
  那老者又有点愤慨地道:“想我刘恭正虽曾为官,却还没有染上官僚的习气,对斯文朋友,都是推心置腹地交往的,可叹世态炎凉,老夫去任之后那些往日故交竟而绝足不来了,还是少兄不弃落拓,远道下访,尤见珍贵!”
  他很技巧地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以免南宫俊称呼上的困难,设想得非常周到,那个汉子还是站在一边,刘恭正挥手道:“刘义,你到厨下吩咐一声,今天有佳客光临,要好好地弄两样菜款待!”
  汉子下去了,刘恭正才低声道:“少兄,老夫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如若你是前来跟老才研究土木消息阵图之学的,这两天可来得不巧了,老夫之所以不加拆穿,是爱惜少兄这一表人才,少兄不要多说,小饮数杯,即速离去,以免引祸上身,行时老夫会封赠程仪二百两,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
  南宫俊笑道:“刘公以为在下是打秋风来的?”
  刘恭正道:“少兄,老夫为人一向忠厚,像少兄这样衣冠翩翩,带了美婢俊童随行,只有两种可能,一种真正的贵介公子,另一种就是江湖念秧之辈。”
  南宫俊忍住性子道:“老先生看晚生是属于哪一类的呢?”
  刘恭正道:“此二类人在外表上极为相似,看是看不出来的,唯有如此,那些念秧才能的理由,所以老夫才封致程仪二百两,以酬谢少兄此行辛苦……”
  南宫俊见他居然把自己当作骗子,倒是有点意外,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他是已知自己身份,则此举不知又包藏了什么意思,如果他是一片真心,则此公犹不失为忠厚长者,倒是不必伤害他。
  心中正踌躇着要如何开口,侍立身后的海女却道:“刘老儿,你这个人还亏得是做过官的呢,居然连一点见识都没有,我们公子会是来向你行骗的?而且拿二百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们走路!”
  刘恭正哼了一声道:“少兄,老夫已经仁至义尽。”
  海女褪下一支血红色的手镯,放在刘恭正的眼前道:“刘老儿,你若是对珠玉还有点儿见识,就该估出这只血玉镯的价值!”
  那只手镯在青绿的薄丝被衬托下,更显得红艳欲滴,连那两个为刘恭正抬软榻的少女都为之吸引,目不转眼地盯着。
  刘恭正先是不经意地拿了起来,等他仔细地一看,才发现玉镯中还有一条游龙,随着玉光流转,缓缓而动,不禁失色道:“这是上好的白玉龙凤镯,如果能有一对,应是价值连城的奇珍。”
  海女冷笑道:“你倒还识货,还有一只在我姐姐手上,月姐,给他看看!”
  月女卷起了衣袖,褪下另一只镯,果然是一对,更见宝光璀璨。
  海女道:“如果我们是念秧之流,能拿出这种东西吗?”
  刘恭正沉吟片刻才道:“舍不得金弹子,打不得巧鸳鸯,想要钓金鳌,当然也要有碧玉钩,这对镯并不能证明什么!”
  海女冷笑道:“刘老儿,你太固执了,好!我再给你一个证明,不管我们在你这儿动多大的脑筋,骗得的钱总买不到这对玉镯吧?”
  刘恭正道:“不错,老夫虽然薄有田产,但那是呆的,若以家中的现银来说,的确买不起这等稀世奇珍,因此你们若是来推销珠宝,可算是找错主儿了。”
  海女见一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个铜的镇纸,拿过来对准那一对玉镯砸下去。
  刘恭正忙用手护住,海女一镇纸砸在他手背上,他也顾不得痛,只是急急地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海女冷笑道:“我砸碎了它,叫你这不长眼的老东西开开窍,你不过才这么点儿家财,我家公子高兴起来,赏人还不够呢,你居然还担心我们来打你的主意,你拿开手,这是我的东西,砸碎了又不要赔,你心痛个什么劲儿?”
  刘恭正赔笑道:“姑娘纵不爱惜,但是这一类举世奇珍是花了多少人的心血才琢成,毁了实在可惜,老夫出言无状,姑娘包涵……”
  海女道:“我已经出手的东西就不想再收回了,既然你如此看重,那就算是我家公子赏给这两位大姐的吧!”
  那两名女郎惊喜万分,海女大方地夺了过来,每人一只,往两个女郎手中一塞。
  刘恭正想不到一个侍女居然有如此大方的出手,不禁呆了道:“姑娘,这可不是小东西,至少也要值个十几万两银子,你也不问问你家公子……”
  南宫俊笑道:“东西给了她们就属她们所有,她们尽有自由处置的权利。”
  刘恭正几乎难以相信地望着南宫俊,发现他并不是开玩笑,这才喜出万分地朝两个女郎道:“还不谢谢公子!”
  南宫俊摇手道:“别谢我,我说过了,东西是她们的……”
  月女连忙道:“公子这么说,婢子就不敢当了,连我们的人都属公子所有,凡事自当由公子做主。”
  两个女郎向南宫俊深深致礼,连声道谢。
  南宫俊笑道:“别客气,这种东西饥不能食,寒不能衣,在我眼中看来不值分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若因此而害二位受到什么不幸,我反而心中不安。”
  刘恭正叹了一声道:“公子的话大有深意,像这样贵重的东西,佩戴的人必须要有那个福气跟身份,你们可没有这两位姑娘那么好的命,经常要做些粗重活,要是不小心碰了砸了,岂不辜负公子的一片盛意,快拿进去收藏起来。”
  两个女郎万分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转身向后面而去。
  月女却道:“两位大姐,这可是送给你们的,可别叫刘老儿哄了去。”
  刘恭正脸上浮起了一层愧色,道:“姑娘,这是什么话,老朽再不才,也不至于……”
  月女道:“可是我看你的意思正是如此,否则你就随着她们戴上好了,碰了,砸了也是她们自己的东西,要你那么小心干嘛?东西送出手,我不该多管,可是想到你居然把我们当作念秧的骗子,如果便宜了你,我可实在不甘心。”
  刘恭正的脸上挂不住了,无可奈何地道:“那你们就戴着吧,否则倒变成我别有用心了。咳!咳!真是岂有此理。”
  南宫俊道:“你不可对刘老先生太过无礼,刘老先生是仁厚长者,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忖度之!”
  月女恭身道:“是!婢子无状!”
  刘恭正看见这个样子,倒是不便再发作了,乃正色道:“少兄折节不访,定有见教?就请明示吧!”
  南宫俊笑笑道:“老先生既然如此说,晚辈就明言了,晚辈这次是专程造访,为老先生脱祸以保清名的。”
  刘恭正神色一变道:“少兄这话怎说?老夫别说已经退职,交割清楚了,就是在任上,也没做什么亏心事。”
  南宫俊道:“假如老先生是清白无辜的,那就是老先生家中人太不小心。”
  刘恭正一愕,道:“舍间有什么人做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大概是府上的园丁不慎,养了一窝恶蜂,飞出伤人。”
  刘恭正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竟是这点小事。”
  南宫俊道:“不算小事,这一窝恶蜂已经杀死了好几个人,而且别的蜜蜂只采花蜜,府上的这窝蜂却专采银两金玉等贵重之物。”
  刘恭正脸色大变道:“少兄,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老夫岂不是成了坐地分赃的盗贼了。”
  南宫俊道:“目前老先生与那窝恶蜂的关系未明,晚辈不便置言,但是老先生窝赃之名却是无法推诿了,因为那批赃物,在几天前已搬进府中!”
  刘恭正的神色变得十分地难看,讷讷地道:“少……少兄究竟是什么来路……”
  南宫俊微笑道:“这倒不忙,还是老先生把本身的立场说明一下,以便晚辈知所取舍。”
  刘恭正愕然道:“老夫的立场?”
  “是的,老先生出仕为官,自然是不会跟他们打成一伙的,可是那些人居留在老先生府上却是事实,所以晚辈想请问一声,老先生是否受了胁迫……”
  刘恭正沉吟片刻才道:“这个老朽无以回答,如果少兄是为了他们而来,老朽只能置身事外,不加过问,这就是老朽的答复,少兄满意也好,不满意也好……”
  南宫俊道:“这是什么话呢?’”
  刘恭正笑笑道:“老夫退仕后,两袖清风,这栋宅子虽是老夫名下,却是别人斥资修建的,就是这句话!”
  南宫俊觉得这个老儿词意闪烁,可能大有文章了,于是笑笑道:“晚辈是登门索镖的,请教老先生何以教之!”
  刘恭正道:“他们出钱,老夫出智慧,盖下这片庄院,外面看起来是一家,实际上却是各起各炊。那些人做些什么,老夫不能说不知,只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