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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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何求-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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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同意了他们的事,但当父母的,怎么能够放心得下?在这样的社会里,两个男人的情爱,不管多么真挚感人、多么惊心动魄,仍然是无法被主流社会理解的,亲人可以原谅他们,可以包容他们,可是别人呢?
  众口烁金啊!
  奶奶擦干了泪,坚定地说:“还是我这老太婆来做坏人,我反正年纪大了,还能活几年!孩子们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太郎,只要奶奶活着一天,就要护着你们一天!”
  向楠抱住奶奶,感动得不能自已,姜睿也很感动,可是他不明白奶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后来他就明白了。
  此后奶奶还像以前一样请求亲戚朋友们给姜睿和向楠介绍对象,然而一旦见了面,她又对人家姑娘百般挑剔,说得不好听点,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挑得人家一无是处,又逢人就说,某某的孙子媳妇不孝顺,某某的儿媳妇给老人脸色看,我的孙媳妇可不能那样,如此这般,唠唠叨叨,爷爷和向楠的爸妈也从旁帮帮腔,弄得人家尴尬不已。
  如是者再三,终于谁家姑娘也不敢上门了,姜睿和向楠的条件再好,她们也架不住这家里有四个难伺候的长辈,只能敬而远之了。更怪的是,只要她们一改变身份,不是姜睿和向楠的潜在未婚妻了,老人们就又开始对她们和颜悦色,从前所挑的毛病,就一点都没有了。
  向楠和姜睿都非常孝顺,对四个长辈言听计从,只要家长不同意,马上就跟女朋友说白白。外人看着,不免同情姜睿和向楠,觉得他们被老人们束缚了,连老婆都找不到,而他们自己却暗地里偷笑,对只有自家人的生活满意之极。
  姜睿和向楠都是在这院子里长大的,哥们儿、朋友们感情都非常好,跟长辈们也相处得很融洽,他们又乐于助人,社区里的事总是抢着帮忙,人缘那是没的说。而姜爷爷和姜奶奶,以及向楠的爸爸妈妈,都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为人处世,从没叫人说过半个不好,所以这一家人虽然有点与众不同,街坊邻居们也都不以为意。
  向楠的爸妈又搬到楼下来住,姜睿和向楠还是带着孩子住楼上,只是他们严格遵守长辈的要求,在室外绝对不表现出任何暧昧的态度来,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他们住在一起,反正他们从小就住在一起,二十多年了,他们兄弟俩感情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根本没引起半点非议。
  人总是被习惯所左右的,邻居们看惯了他们俩总连在一起的身影,如果哪天其中一个落了单,大家还会问他:“咦,向楠(姜睿)今天没在啊?”
  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他们毫不张扬,快乐而满足地混在普通老百姓中间,不想引人注目,也没人注意他们,他们就像大海里的两滴水,顽强地守着自己一生的爱恋,平凡地幸福着。
  
  
                  番外一
  
  这天宝宝从幼儿园回来,带着作业——老师说了,让家长给讲故事,然后孩子到幼儿园复述,讲给老师和小朋友们听,老师要给评分的。
  吃过了晚饭,姜睿和向楠带着宝宝上楼去,进了门,刚在沙发上坐下,宝宝就拿着一本儿童书跳到姜睿腿上,磨着他给讲故事。
  姜睿忙了一天,实在是累了,况且还想把精力留着做某些事情,所以就揉着眼睛,装出很疲劳的样子,低声下气地对宝宝说:“宝宝乖,爸爸累了,明天再给你讲。”
  宝宝一梗脖子,大声说:“老师说了,明天要检查的,非讲不可!”
  姜睿苦笑了一下,看了看一边的向楠,就对宝宝说:“宝宝乖,那去让你叔叔给你讲故事。”
  “老师说了,要让爸爸妈妈讲!”宝宝振振有词,老师的话在小朋友们心中是非常有权威性的。
  “呃,那个,爸爸不识字,还是让你叔叔给讲吧,他认识好多字哦,你看他正在看书呢,那么厚的一本,学问比爸爸大多了。”
  宝宝疑惑地扭过头去,看着向楠。
  向楠正在听音乐看小说,听了这话,抬起头来瞪了姜睿一眼。
  姜睿笑嘻嘻地说:“太郎,你给宝宝讲讲故事,‘老师说了’,非讲不可。”
  向楠哼了一声,把书合上,说:“你不识字?”
  姜睿嘻皮笑脸地说:“帮个忙嘛,我实在是累了。”
  向楠没办法,只好冲宝宝招招手:“来,叔叔给你讲。”
  宝宝兴高采烈地跳下姜睿的膝头,跑过去爬上向楠的腿坐下,其实他还是喜欢靠在叔叔身上听故事,从很小的时候他就习惯叔叔的怀抱了,比爸爸的舒服得多。
  向楠很有耐心,绘声绘色地给宝宝讲故事,宝宝一边跟着他翻看图画书,一边瞪大了眼睛做回应:“哦……啊……哈哈……”
  姜睿轻轻松松地闭着眼睛听音乐,对这样一家三口幸福安宁的生活满意极了。
  “真是幸福啊!”他心里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被摇醒的时候,姜睿正在做美梦,梦见……
  “好太郎,再让哥哥亲一个。”他勾住向楠的脖子,把他的脸往自己嘴边凑。
  “放手!”向楠生气地推开他,又揪住他的头发摇一摇,说:“醒醒,回床上睡去!”
  姜睿这才清醒过来,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了,他伸了个懒腰,问:“宝宝睡了?”
  “早睡了。”向楠不理他,自己去洗漱了。
  洗了澡回到卧室,姜睿很谨慎地关门上了锁,这是他答应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条件,就是绝不在“公共场合”暴露跟向楠的关系,这“公共场合”,还包括了自己家的客厅,而且也不能在孩子面前跟向楠亲热,不然会带坏小孩子,更怕的是孩子口无遮拦,把他们的事给说出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回过头来,向楠已经躺在床上了,手上还拿着那本书看个没完。
  姜睿关了大灯,只留床头灯,向楠不满地哼了一声,凑过去在床头灯下看书,姜睿重重地倒在他身旁,顺手拿开了他的书,半压在他身上,来个热吻。
  向楠顺从地跟他吻了一会儿,摸索着去找那本书,手指刚碰到书边,被姜睿用力一拨,书掉到了床下去,向楠推开姜睿,生气地说:“干嘛扔我的书!”他最爱看书,常常看起来不知节制,一个故事看不完是不愿意停止的。
  “好了,这么晚了,明天再看吧。” 姜睿好声好气地说,手开始钻进向楠睡衣里。
  向楠想推开他,但跟姜睿较量力气他从来都是落在下风的,没几下就被剥得光溜溜了,两个人□的身子磨擦着,温度都升高了。
  “你不是累了吗?”向楠喘息着说。
  “呵呵,这也是一种休息,做完了再睡,休息得更充分。”
  向楠没有再说话,两个人亲密地抱在一起,他们之间,不只是有性的激|情,他们更珍惜的,是这来之不易的温情,彼此深深的爱,使他们的灵与肉和谐地交融,每一次的相拥,都有无法言喻的幸福感。
  这天姜睿急急忙忙赶去给宝宝开家长会,前两次都是向楠去的,这次向楠有事,他只好半路从公司跑出来,儿子上幼儿园小班,第一次表演节目,当爸爸的当然要来捧场了。
  小心翼翼地敲开了门,姜睿彬彬有礼地对来开门的年轻女老师表示了歉意,女老师见他一幅时尚才俊的装扮,客气地笑了笑,把他让进门来。
  表演已经开始了,宝宝本来板着脸,看到爸爸赶来了,终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姜睿坐在他身边小小的椅子上,觉得自己倒退了三十年,有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
  一班十多个小朋友,倒有二十多位家长,大家都像小朋友一样坐在小椅子上,围成一大圈,看起来非常有趣。
  轮到宝宝表演的时候,小家伙一点也不怯场,落落大方表演了讲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既有表情又有动作,逗得一屋子人笑个不停。
  最后老师给点评的时候,特别表扬了姜尚志小朋友,并且表扬了他的家长,作为家长的姜睿,当然骄傲得满脸放光,心里下了决定:回去就给儿子买一套最先进的火车玩具!这是父子两个商量了好久的事了。
  老师亲切地摸着尚志的小脑袋,笑眯眯地问他:“你讲得非常好,平时都是谁给你讲故事啊?是爸爸吗?”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扫了一下姜睿,脸上的笑意更温柔了。她知道尚志没有妈妈,那么给他讲故事的,可能就是这个英俊潇洒的爸爸吧?
  “是我叔叔。”尚志大声回答。
  “哦?那爸爸给你讲过吗?”
  “从来没有,都是叔叔给我讲,他讲得可好了!”尚志骄傲地说。
  “为什么爸爸从来没给你讲过呢?”老师奇怪地问。
  “我爸爸不识字!”尚志大声地说。
  一秒种的沉寂之后,屋子里一片哄堂大笑,姜睿的脸红得像猴屁股,眼睛里像要飞出小刀子,尚志还兴高采烈地冲着他喊:“爸爸,你说过我得第一名就给我买火车玩具的!不许耍赖哦!”
  姜睿强忍着抽筋的冲动,咬着牙微笑,心里却想:火车玩具?好!我给你买……才怪!!!
  
  
                  番外二:情敌(一)
  
  这天傍晚向楠带着宝宝在小区的活动中心玩耍,他悠闲地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微笑着看小家伙和小朋友们在迷宫架上爬来爬去,孩子们快乐的叫声在空中飞扬。
  忽然有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向楠只顾看着宝宝,没有转头,却感觉那人一直在打量自己。他转过头去看那个人,见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正直直地盯着他看,带着研究的神色。
  向楠觉得有点奇怪,这里是社区内的小公园,一般没有外人来的,不过他不喜欢主动跟陌生人打招呼,就默默地看了看他,又把目光移开了,那个人却还在盯着他看。
  向楠虽然脾气温和,但被陌生人用这样的目光审视,觉得有点不愉快,站起身来想走开,那个人却叫住了他。
  “请等一下。”声音倒挺清朗。
  向楠回过头,温和地问:“什么事?”
  “你是向楠?”
  向楠有点惊讶,不过没表现出来,只淡淡地说:“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林磊。”年轻人也站起来,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向楠点了点头,没说话,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也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姜睿没有提起过我?”林磊微笑着问。
  “哦。”向楠有点恍然,也微笑起来,说:“你是我哥的同事?”
  姜睿跟向楠一样都是在这小区里长大的,朋友们大都是同一拨儿,只有姜睿大学的同学和单位里的同事向楠不大认得。
  “不是。”林磊气定神闲地望着向楠,他比向楠高一点儿,眼光里就透露出一点趾高气扬的意思来。
  向楠看了看他,不知道这人究竟有什么事,他向来不爱跟人纠缠,见他并没有把来意说明白的意思,干脆就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我是他的情人!”林磊在他身后扔下这个重磅炸弹。
  向楠呆住了,停了好几秒钟,才缓缓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林磊。
  林磊仍然从容不迫,但声音里稍微透出一点紧张,接着说:“我跟姜睿交往三年了,关系很好。”
  向楠心里揪得紧紧的,默默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姜睿从前在外面有朋友的事,他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只不过姜睿从来不主动提起,他又深知自己在姜睿心中的地位,所以也没有去深究过。向楠认为,两个人既然深深相爱着,为什么要说这些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呢?况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提起来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只是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跑来当面跟他说:“我是他的情人!”真是太令人震惊了。
  这么说来,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情故了?向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还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种情况,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态度仍然沉着,默默地看着林磊,等他下文。
  林磊见他不动声色,倒有些沉不住气了,故意微笑了一下,说:“咱们找个地方谈谈?”
  向楠回头看了一眼宝宝,说:“我要看孩子,不能出去,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林磊脸上有点挂不住,一个大男人,来找人说他男性情人的事,就在这大厅广众之下?这个……环境好象不大对吧?他没想到向楠是这么个随性的人,一时倒有点乱了阵脚。
  这时宝宝从架子上爬下来,兴高采烈地朝向楠跑过来,向楠弯下腰等着他,宝宝欢乐地叫着,扑进他的怀里,向楠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红扑扑的小脸蛋,笑着说:“走,咱们回家吃饭去。”
  看他若无其事地转身要走,林磊沉不住气了,忙叫住他,说:“我知道你跟姜睿的事,咱们最好谈一谈。”
  向楠心里咯登一下,抱着孩子回过头来,冷冷地瞧着他,说:“你想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
  林磊脸上一红,忙说:“不是不是,我建议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孩子……孩子……”犹豫了一下,灵机一动,笑着说:“咱们去离这儿不远的那个麦当劳吧,那里有儿童区,可以让孩子在那儿玩儿。”
  向楠还没说话,宝宝已经笑开了,搂着向楠的脖子摇晃,大声说:“麦当劳,麦当劳,我要去吃麦当劳!”
  向楠叹了口气,知道每回一提起麦当劳宝宝就会两眼放光,其实不止是他,好多小朋友都喜欢去那儿吃东西和玩耍。
  他看了一眼林磊,见他紧盯着自己,像有许多话要说似的,而且向楠自己也想听听他跟姜睿的事——说一点不关心那可是假的。
  沉吟了一下,向楠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爸妈自己带宝宝在外面吃,让他们不用等他俩了,然后就跟林磊带着宝宝走路去了麦当劳。
  好不容易让宝宝吃完了东西,放他到游乐区去玩,两个人才面对面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相对。这个角落里没什么人,店里又响着音乐,所以两个人的说话只要注意音量,不用担心会被人听到。
  向楠认真打量了林磊一下,见他跟自己差不多大,外形甚至都有点像,文质彬彬的样子,相貌清秀,要不是知道他跟姜睿有过情人关系,向楠是会喜欢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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