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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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天下-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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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在审问犯人,而是……”那衙役转过头来,别有深意的眨了眨眼,脚步加快一些,嘿嘿着说道:“不消小人多说,待会姑姑就明白了。”

又拐了一个弯后,眼前的场景让魏黎春彻底的震惊了。

*

七八个衣不遮体的女囚被十几个衙役摁在地上,因僧多粥少,每碗粥前都围了三四个淫僧,得势的那个正挺动着身子,在柔软的甬道内进出着,在旁排队等候的亦不干落后,或者柔搓胸前的耸起,或者大力拍打后面的嫩臀,等那得势的熄了火,立刻有人凑过去,掰开那正流淌着黄白混合物的□,便将身下的坚硬塞了进去。 

偌大牢房变成了修罗场,在这之中最惨烈的那个,恰恰是昔日趾高气扬的宁王妃,此刻她身上的衣裳被撕成了碎片,头发稻草一般凌乱,双手被捆了麻绳,吊在房梁上,正面水路被一个胖子侵占,背面旱路袭来一个虬髯大汉,麻绳每一次的晃动,都引来她震天的嚎叫。

兰泽触景生情,昔日诸多灰暗的记忆涌上来,登时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抖个不停,若不是手腕还被魏黎春抓在手里,只怕就跌到地上去,而魏黎春也好不到哪里去,前世宫破那日的场景再现眼前,一会是手持大刀的流民四处追赶手无寸铁的宫女,一会是宁王拖着光果的自己在东西两宫行走,一会是满身箭矢七窍流血的太子,一会是火光冲天的望月小筑,胸口钝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黑便载到了兰泽身上。

“娘娘小心!”郑嬷嬷眼疾手快的扯了一把,这才没让魏黎春摔到地上,兰泽顿时回神,帮忙将魏黎春搀扶起来,一下跪到地上,边自抽耳光边忏悔道:“奴走神,险些让娘娘伤着,奴该死,奴实在该死……”

“娘娘?”郑嬷嬷这一声惊叫,不但让魏黎春与兰泽回了神,还引来了宁王妃的注意,她高声哭喊道:“娘娘,皇贵妃娘娘,救救臣妾吧,您救救臣妾吧……”

“宁王妃?你怎地……”直到她开口说话,程氏才认出眼前这个被吊在绳子上蹂躏的女子是宁王妃,满脸的不可置信。

听到太后的声音,宁王妃登时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哭道:“太后,太后您来了,快救救臣媳吧,臣媳快被他们弄死了。”

“皇贵妃娘娘?太后?”牢房里的衙役怔愣了下,连忙提着裤子爬起来,在前引路那个衙役反应倒也快,回转过身跪地磕头道:“小人见过太后娘娘、皇贵妃娘娘!”

程氏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奸/淫皇室家眷,脖子上的脑袋不想要了?”

“太后息怒。”整装完毕的衙役里走出一个年纪稍长的来,他跪地磕头道:“小人叫冯大牛,是天字一号牢房的牢头,给太后娘娘请安。”

程氏哼道:“有你这样的牢头,哀家哪里还能安的起来。”

冯大牛倒是个有胆色的,虽低垂着头,却不见任何惧色,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天字一号牢房关押的都是要犯,为防节外生枝,从犯人迁过来,到秋后问斩,期间所有看守的衙役都不得离开死牢,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长久不碰女人身子,如何能忍得住?不得已,只能拿女囚泻火。”

顿了顿,他又说道:“其实这也是各处死牢默认的规矩,横竖都是要问斩的,只要拿捏好分寸,不将人玩死了,上头也不会过问。”

“哀家不管你什么默认的规矩,她们是哀家的媳妇跟孙女,从前哀家不知道也便罢了,往后你们若是再敢动她们一下,哀家定不罢休。”程氏一甩袖子,满脸狠厉之色,见冯大牛应了声“是”,她又斥责道:“还不快把人给放下来!”

“去,把人放下来。”冯大牛吩咐了一句,立刻有衙役小跑着过去将宁王妃放下来,其他人也松了绑。

宁王妃光着身子,一步一瘸的走过来,抱着程氏的大腿,哭了个稀里哗啦:“太后,王爷是被冤枉的,您救救他吧,也救救臣媳吧……”

冤枉与否程氏心里明白的很,闻言沉默不语,魏黎春瞥了宁王妃一眼,虽然她很可怜,可是前世时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前世因,后世果,一报还一报,哪怕来世受尽苦痛,今世她也不会心软。

她转过头,对程氏说道:“宫门快要下匙了,母后还是先去瞧下宁王吧。”

先前引路的衙役立刻爬起来,殷勤的向前走去,程氏犹豫了片刻,便将宁王妃踢开,抬脚跟了上去,宁王妃还想上前纠缠,兰泽冲冯大牛使了个眼色,冯大牛立刻叫人将她拉回了牢房。

*

妻妾们生不如死,宁王却过的十分惬意,有单独的牢房,牢房里有石床,石床上堆着干净的换洗衣裳,石床旁边是石桌,桌上有解渴的茶水,并且有解闷的话本子,除了不能自由出入,与外边并不太大区别。

程氏脸色缓和不少,对魏黎春说道:“你到外边等哀家吧,哀家有些体己话要与宁王说。”

“是。”魏黎春对此并无太大兴趣,闻言点了点头,搭着兰泽的手到了门房处,坐在冯大牛搬来的锦杌上。

听着“叮咚”作响的雨声,醒了会神,她突地开口说道:“太后久居深宫,不通庶务,她的话听过便罢,作不得数,莫要因此坏了多年的规矩。”

冯大牛这人,名字听着憨厚,却是个精明的,将魏黎春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两三回,便想通透了,立刻满脸堆笑的说道:“小人省的,请皇贵妃娘娘放心。”

见他如此聪慧,魏黎春不免高看几分,便与他多说了会子话,偏他是个能说会道的,自己刚开个头,他就能毫不停顿的一路说下去,几次被逗的笑出声来,直到更鼓响起,这才惊觉时辰不早,忙命兰泽去唤太后。

然而不等兰泽起身,便见郑嬷嬷冲出来,惊恐道:“娘娘,不好了,太后晕过去了。”

众人连忙赶过去,兰泽上前探了下程氏的鼻息,说道:“不碍事,歇息会便好。”

魏黎春松了口气,唤了几名御林军的侍卫进来,将太后抬了出去,自己正欲抬脚跟上,身后宁王的声音传来:“皇贵妃娘娘。”

顿住脚步,她转过身,挑眉道:“不知宁王有何赐教?”

宁王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栅栏边,叹气道:“他不珍惜你,你却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我都替你不值。”

魏黎春淡淡道:“值不值又有什么关系,夫妻本是一体,他好我便好,他不好了我又哪里能讨得了好?”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喜欢上了,虽然你被他先选了去,可我从没有哪一日将你忘记过。”宁王似陷入回忆一般,一脸深情的模样,半晌后又自嘲的笑道“可他得到了你,却半点都不珍惜,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你知道我有多心痛么?若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处心积虑的谋反,熟料最后竟败在你的手里,当真可笑之极。”

岳临柟是不珍惜自己,可前世宁王造反成功后,对待自己却比岳临柟过分上千百倍,魏黎春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信这些谎话,她笑道:“你太高看本宫了,本宫一介妇孺,哪里懂得如此高深的计谋。”

宁王怔住了:“你是说,我是败在他手里?”

“那是自然。”魏黎春点头,一脸自豪的说道:“从前安王败在他手里,如今你也败在他手里,事实证明,他才是命定的真龙天子,任谁也抢不走。”

“命定的真龙天子?他一心修仙炼丹,若不是你帮他撑着,这江山社稷早就破碎不堪了,即便他设了圈套给我跳,也是因为你在背后使力的原因。”宁王嗤笑出声,一脸惋惜的说道:“倘若你能在我背后使力,那至高无上的位子早就是我的了。”

“你想太多了。”魏黎春满脸鄙夷,不屑的说道:“皇上是本宫的夫君,本宫帮夫君天经地义,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宁王不死心的引诱道:“他为小金后保留后位,你不可能争得过死人,而我可以让你登上皇后的宝座。”

“皇后宝座?本宫还真不稀罕。”魏黎春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讥笑道:“太子是本宫的皇儿,太子登基之后本宫就是太后,后宫最至高无上的女人,你觉得本宫会傻到舍弃太后之位而选皇后之位么?”

她挥袖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冷笑着补充了一句:“更何况,本宫恶心你这样荤腥不忌的花花公子,便是死,也绝不会与你为伍。”

憋在胸口的话都说了出来,魏黎春感觉舒爽很多,搭着兰泽的手出来时,骤雨初停,星斗满天,竟是别样的晴朗。

兰泽将她扶上马车后,自己却没跟上来:“娘娘,奴的簪子掉在里边了,您稍等下。”

魏黎春笑道:“不过是根簪子罢了,回头本宫赏你十根八根,何必再回那脏地方。”

“那根簪子非比寻常,是奴成人礼时班主赠送的,真要丢了,奴可没脸再见班主了。”兰泽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小跑着没了踪影。

*

“公公怎地又回来了,可是娘娘有什么指示?”冯大牛见兰泽返了回来,连忙上前询问。

“牢头果真聪慧,不枉娘娘对你厚赞有加。”兰泽凑近冯大牛,小声的调笑道:“牢头见多识广,从平民女子到大家闺秀,甚至于王妃郡主,都尝过滋味,只是不知道可玩过男子?”

冯大牛十分诚实的回道:“玩是玩过,只是没怎么得趣,只有在牢里一个女子都没的时候,才会找几个漂亮的小子凑合着用用。”

兰泽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要知道只有达官显贵之家,才豢养的起小倌,这里有如此好的货色,而且都是皇室宗亲,其他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你却不懂得利用,着实落了下乘。”

冯大牛皱着苦瓜脸,为难道:“货色再好,可也没有娇滴滴的女子玩起来痛快呀。”

怕魏黎春等的不耐烦,兰泽也就不再绕圈子,直接从袖子里掏出张银票来,塞到冯大牛手里,吩咐道:“让你们这所有的衙役,每天排队上一次宁王,这是辛苦费。”

冯大牛本想拒绝,一看到银票上的数字,立刻点头如捣蒜:“公公放心,小人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

*

兰泽上了马车,对马夫吩咐道:“起驾。”

魏黎春斜了他一眼,说道:“说罢,做什么去了?”

兰泽低垂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十四岁那年,奴跟着班主到宁王府唱堂会,被宁王瞧上,在宁王府过了一夜……那一夜之后,奴放佛半个身子踏进了鬼门关,足足在床上躺了整三个月,才能下地。” 

“所以,你就来了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魏黎春挑了下眉,又问道:“花了多少银子,本宫补给你。”

“娘娘不怪奴?”兰泽脸上的阴霾散去,笑嘻嘻的说道:“奴跟着娘娘,吃穿不愁,要银两有何用?不过娘娘若真想贴补奴,那便再赏奴几匹天青云锦吧,她们都说奴穿这个料子的衣裳最好看。”

“这天青云锦可是稀缺货,一年只能进贡来二十五匹,往年本宫偏爱素色,都分给其他嫔妃穿了,不曾有存货,赏你的那两匹还是黄婵整理本宫嫁妆时翻出来的。”魏黎春在他脑门上戳了一指头,笑道:“不过马上新一年的贡品就要送来了,到时本宫将二十五匹全赏给你。”

兰泽将头靠在她的胳膊上,幸福的笑道:“娘娘对奴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一直没有木有感谢下投过霸王票的童鞋,于是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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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蜕变

狂风暴雨肆虐了一夜;毁掉廊下花草无数,稀里哗啦的声音,吵的魏黎春几乎一夜未合眼,天色快亮时总算睡过去;却又梦魇缠身;只见漆黑冰冷的水牢里;老鼠与蚂蝗在水中钻来游去;凄凉而又悲切的哭泣声不时的响起;她护着肚子在污水中前行;明明门口很近;可是一直走一直走;走了许久许久;都走不过去,直到筋疲力尽的摔倒,任由口鼻灌满……

魏黎春“噌”的一下坐起来,急促的喘息着,满头满脸的汗水。

“梦魇着了?”岳临柟跟着坐起来,一手在抚她后背,另只手从床头小几上取了帕子来,帮她拭干净脸上的汗水。

“不碍事。”魏黎春平缓了下情绪,朝外喊道:“结香,进来替本宫更衣。”

结香带着大队宫女们进来伺候,方整装完毕,早膳便已摆上桌,她胡乱吃了几口,就叫人去唤兰泽,惹的岳临柟嗔道:“你可是越来越离不开兰泽了,仔细朕吃味,偷偷料理了他。”

魏黎春白了他一眼,冷笑道:“跟个戏子争风吃醋,皇上越来越出息了。”

说完将碗筷一放,到廊下摇椅上躺着了,气的岳临柟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不多时,兰泽从耳房赶过来,弯腰行礼道:“娘娘急唤奴来,可是有事吩咐?”

魏黎春叹气道:“本宫果然是个做不得亏心事的,昨个去了躺死牢,回来后梦魇了一夜,险些动了胎气。”

兰泽怔了下,随即笑道:“那便罢手好了,只当为小皇子积福了。”

“本宫也是这么想。”魏黎春点了点头,吩咐道:“到前朝去传本宫旨意,让刑部尚书跟大理寺卿回家闭门思过,几时想明白了几时再来上朝。”

“是。”兰泽应了声,转身欲走,魏黎春又唤住他:“说本宫动了胎气,今个不早朝。”

*

魏黎春在躺椅上打了个盹,岳临柟怕她着凉,取了披风来盖到她身上,本已很是小心,奈何这种事儿从前做的太少,熟练度不够,还是将人给吵醒了,毫无意外的再次得到一个白眼,气的他悻悻的钻入了炼丹房。

兰泽早已返了回来,正在书案前磨墨,见她走进来,忙笑道:“娘娘醒了?”

“嗯。”魏黎春点头,见书案上堆了几本奏折,便搭着结香的手走了过去。

兰泽在旁侍候着批阅了几本奏折,便有人来寻,他出去片刻,回来将两张银票呈到魏黎春面前,笑道:“两位大人使人来探听消息呢。”

魏黎春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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