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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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一醉-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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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千机天尊,我想找她去询问你的下落,可是她不见了,找了好久也没见到,我想她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平静地过一段最后的日子。
你爹娘也慢慢接受你离开的事实,还劝我放弃,但好像我太顽固了,劝了几次,他们也不再劝我,最后选择离开了帝京,过起了庄园生活。
而我,掌控了属于我们的天下,等你回来。
阿肖,你会回来的,对吗?
景筠失神地在街道上走着,泪水盈满了眼眶,看不清任何东西,而她的心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突然脚下似乎碰到了什么打乱了她的思绪,景筠低下头,才发现那是一支玉簪。
不是很名贵的玉簪,但做得十分精致,在月光下显得很漂亮。
是谁丢了这根玉簪?
景筠四处看了看,想找到失主。
“姑娘--”
急不可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无比熟悉,景筠觉得一瞬间身体僵硬,失去了直觉,她立刻转过身。
有时候相遇就是来的如此措不及防。
眼前的男子黑发如墨,眼如星辰,英俊的脸庞带着一丝不羁。虽是一副平民打扮,却掩盖不了身上那股出尘的气质,不是贺兰肖是谁?
“贺兰肖?”景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深怕一闭眼他就消失了,她站在原地,不敢迈进一步。
“姑娘认识在下?”贺兰肖看着眼前的女子,虽不是倾国倾城般美丽,却也是素洁大方,秀丽可人,令他最深的却是那双眼睛,有悲伤,有喜悦。
看着那张泪中带笑的脸庞,一股熟悉感渐渐浮上心头,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曾见过她一般。
听见他承认自己是贺兰肖,景筠的整个心突然沸腾起来。
是他,是贺兰肖,他没死,真的没死。
上天对我终归还是眷顾的。
她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五年了,终于等到了他的回来。
但很快景筠就意识到不正常,看见贺兰肖陌生的表情,想起前面的几句话,景筠的心纠了起来,不确定地问:“阿肖,你怎么了?”
因为对这女子产生一股好感,所以贺兰肖毫不避讳地说道:“在下除了自己的姓名,其他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请问姑娘,我们曾经认识吗?”
景筠有些呆住了。
失忆了?贺兰肖竟然狗血地失忆了。
不过,那又如何?
我会呆在你身边,让你想起有关我们的一切,只要你活着,我们就再也不分开。
景筠走向他,伸出手抚向他的脸庞,泪水再次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她颤抖地叫唤着他的名字:“阿肖。”
忘记那些痛苦的经历,忘记身上的重负,我与你重新开始。
“爹爹--”突然一声亲昵的呼唤宛如惊雷劈在景筠的头顶。


第二十七章 娘的玉簪
“娘,你的玉簪呢。”一阵小小的惊呼,抱着孩子的女子下意识摸了摸头发,果然空空如也,立刻急匆匆地对一旁的男子说道:“你照顾好赋儿。我去找找看,肯定是刚才人多挤掉了。”
男子拦住她:“不了,人这么多,怎么可能找得回来。”
“不,我一定要找回来,”女子态度坚决而不可违背。
她明白他为了这个玉簪,花了整整两个月的工钱,为此还被她责备了一番。可是待他为她插上头发,自己却又喜笑颜开。
男子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赋儿你乖乖和娘呆在这,爹去找找看。”
贺兰肖沿着刚刚走过的路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细细搜索地面,并没有找到那根玉簪。
盯了好久,眼睛有些累了,他抬起头想休息一会,没想到一眼便看见人群中的那名女子。
很平凡,却也很特别。
街上车水马龙,繁华似锦,而她的背影却是如此寂寥,每一步都带着悲伤。
月光皎洁,不时烟花绽放,可是却总是照不亮她的身影。
她的背影太悲伤,令贺兰肖再也无法感受到四周的喧闹,心也随着沉重起来。
贺兰肖有些呆住了,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时之间,他忘记了寻找玉簪,目光紧随着那个身影移动。
说不清楚为什么,贺兰肖就是放不下她,脚步不由自主地跟在她后面,似乎只要能看见她的背影,就说不出的心安。
她在前,他在后。
他跟着她,看见她突然停下脚步,然后捡起了那根玉簪。
贺兰肖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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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小孩上前拉了拉贺兰肖的衣袖,有些撒娇地说道:“你不是说要去找娘丢失的玉簪吗?娘等得着急死了。”
“爹爹?”景筠的手僵硬在那里,强迫自己转身低头去看那个二、三岁左右的孩子。
细看之下,眉宇之间果然与贺兰肖有几分相似。
那么这个孩子是他的!
不,不可能!
景筠立刻否决掉这个想法,她弯下腰,握住孩子的肩膀,瞪大双眼,几乎是大吼:“你叫他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贺兰赋幼小的肩膀被景筠抓得很疼,也被她的样子吓坏了,低声回答:“是我爹爹。”
“爹爹?”景筠无法假装听不见这两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向上窜,一直窜到心里。
“姐姐,你抓得赋儿肩膀好疼。”
景筠不停地摇头,不愿相信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放开他。”贺兰肖一见贺兰赋表情变得痛苦,立刻将他从景筠手中拉了回来,揽在怀里。
“姐姐好可怕。”贺兰赋眼前还浮现着景筠的样子,毕竟还是个孩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赋儿乖,别怕。”贺兰肖小心地替孩子擦干眼泪,柔声安慰道,“爹在这,别怕。”
“赋儿怕,爹爹我们走吧。”贺兰赋嘟着小嘴,还是有些害怕的样子。
贺兰肖摸了摸贺兰赋的头,疼爱地说道:“好,我们走。”
景筠看着这对父子离开,想追上去,脚却仿佛生了根一样,迈不动,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
景筠不敢追上去,不敢看见那个她。不敢看见真相就如自己害怕的那般。
她就慢慢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街道上人烟渐渐变得稀少,唯有她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只想一人慢慢品味一下那噬心的痛。
终于四周再无一人,景筠慢慢转身,嘴角泛着苦笑。
脚步如铅,景筠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
反应过来,发现她的手里还握着那根玉簪,簪尖已经刺进手下,鲜血顺着手指缓缓流淌。而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重新打量手中的玉簪,觉得此刻烛光下的玉簪是如此的刺眼。
她忍不住想到,这四年了,她爱的人,竟然为另一个人绾上青丝,与另一人相拥而眠,将自己与他的感情抛之脑后。
她将玉簪整整握住,力气大得恨不得将它捏碎,但却最终无奈地松手。
贺兰肖,四年了,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了孩子,那么你是否也有了妻子?她会是谁呢?
想到这,景筠的心悲苦万分,忍不住失声痛哭,泪水滴落在桌上,化出淡淡的水晕。
但景筠忽然抬起头,擦干泪水。
她想,这中间也许有什么误会呢?
是的,肯定有误会!
景筠认为就算贺兰肖失去了记忆,也不该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更不该另娶他人。
他们之间生死相依的感情,难道就那么薄弱?
她要找贺兰肖问清楚!
想着便准备推门而出,屋外一片漆黑。
她才想起早已是深夜,也许贺兰肖与她的妻子已经歇息了。
景筠痛苦的闭上双眼,转身回屋。
一夜未眠,很早的时候景筠就站在那间院子门口等候。
一直等到里面传来细细的声响,景筠才上前一步敲了敲门。
“赋儿,开门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就传来拨动门栓的声音。
“姐姐?”贺兰赋一看见是景筠,立刻向后退一步。
“你叫赋儿对吗?”景筠尽量很温柔地对他说,“你爹在吗?”
为了说出“你爹”两个字,她几乎用尽了全力。
“赋儿,是谁?”门又被打开了一些,接着贺兰肖那熟悉的脸庞就出现在视线里。
看见景筠,贺兰肖有些惊讶,“姑娘,是你?”
昨夜,贺兰肖一夜未眠,只要闭上眼,浮现的就是景筠的模样,还有那双带着复杂感情的眼睛,哪怕是浅梦里也是她哭泣流泪的模样,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叫嚣着去找她。
现在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喜悦中竟带着愧疚,既想见到这名女子,却又不敢见她。
“我是来还你玉簪的。”景筠踌躇了一下,将手中的玉簪递过去。
贺兰肖愣了一下,心情说不清的沉重,他看着玉簪,然后慢慢伸出手去接。
景筠看见贺兰肖对于玉簪失而复得,眼睛里明显露出欢喜的神色,她的心一痛。
这支玉簪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吧,是因为玉簪的主人吗,那个她吗?
“阿肖,是谁来了?”院子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继而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景筠身体一颤,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尽管好几年没有听见,有些改变,但还是听了出来。
竟然是她!


第二十八章 他的娘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门前,接着一个熟悉的脸庞探了出来。
温珞珞!果然是你!
景筠觉得浑身血液突然凝固,说不出的愤怒杂夹着失望就要破体而出。
与五年前的温珞珞相比,她的变化太大了,不再是黑衣男子打扮,而是换上了一件嫩黄长裙,
先前的短发如今已经能盘起,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女子的温柔与端庄。
乍眼一看,这样的装扮竟与曾经一段时间得的自己有些相似。
她看见景筠,脸色也是大变,几乎是呆在原地,不敢相信地叫出她的名字:“景筠--”
“是我!”景筠看着她,眼神愤怒。
“阿肖,你快去教书吧,不然就晚了。”温珞珞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劝说贺兰肖。
而贺兰肖看着她,温柔一笑,将手中的玉簪替她插上,轻轻替她拨了拨耳边的碎发,“嗯,你一人在家小心。”
“不用担心,有赋儿陪着我呢。”温珞珞点点头,脸色尽量保持稳定,心里已经慌乱成一团。
“赋儿,娘有话要跟这位姐姐说,你自己先去玩会吧。”待贺兰肖离开后,温珞珞又立刻支开了贺兰赋。
接着温珞珞示意景筠先与她进院子。
那是一个不大的院子,摆着晒干的红枣,山药,还有各种草药。
中间一个小小的石桌。
院两边晒满了衣服,有女有男,还是孩子的。
这些都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景筠不敢再看其它一眼。
“你害怕吗?害怕我说出来吗?”院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景筠恨不得上去给温珞珞一巴掌,但她忍住了,她要温珞珞告诉她一切的一切,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我--”现在的情况下,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而她又能解释什么,告诉景筠,她与贺兰肖已经成亲三年了,并且有了一个孩子吗?
“告诉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告诉我不像我想的那样!”景筠突然扑上去,抓住温珞珞的肩膀,带着乞求的语气说道:“珞珞,告诉我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景筠,对不起。”温珞珞头低了下去,声音很轻,“是真的。”
“不,不。”景筠松开手,踉跄地退了几步,看着温珞珞,“他不是贺兰肖对不对,他不是。”
阿肖怎么可能另娶她人,怎么可能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景筠几乎是逃着离开的,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要远远离开这里,这是一场噩梦,她要醒过来,醒过来。贺兰肖教书的时候,心神不宁,眼前总是景筠的样子。
她是谁?为何那样看着自己,而自己为什么那么想着她。
他觉得回去一定要去问清楚。
回去的时候,温珞珞已经准备好饭菜等待他,贺兰肖扫视一下院子,没有看见景筠的身影,突然有几分失落。
温珞珞将他表情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一沉,柔声对他说:“相公,你在找什么吗?”
“没什么。”贺兰肖也回报一笑,坐在了贺兰赋身边,将他抱在自己腿上,笑着问:“今天在家有没有听娘的话。”
“嗯嗯,赋儿很听话的。”贺兰赋往他怀里钻了钻,排着胸脯说:“爹说过,我是男子汉,爹不在家的时候,我要好好照顾娘。”
“哈哈,不愧是我贺兰肖的好儿子。”贺兰肖满脸喜悦,轻饮一杯,一脸的满足。
景筠站在远处的屋顶上看着这一切,闭上了双眼,任凭眼泪肆虐地流淌。
现在有没有谁该告诉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
一连几天,贺兰肖都没有再看见景筠,可是有时他却会莫名其妙地看向远处的屋顶,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身影,但心却如此沉重。
一个月多月后,温珞珞突然告诉他,她好像怀孕了。
贺兰肖听后却没有觉得欣喜,反而木讷地问:“怎么会?”
温珞珞察觉到他的变化,但仍然很柔和地说道:“就是上个月,你喝醉的那次,你忘了?”
贺兰肖有些发愣,那时他遇见景筠之后,心情烦闷,有天就多饮了几杯酒,难道是那时?
按理来说一个月怀孕不该那么准确测出来的,但贺兰肖知道温珞珞医术高超,所以很有可能是真的。
原本该欢喜的他,现在却希望是弄错了。
温珞珞试探地问:“阿肖,你不开心?”
贺兰肖反应过来:“不,怎么会?”
温珞珞倚在他的肩膀上,问:“那你说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我喜欢女孩,毕竟已经有赋儿了,所以希望这个是女孩。”
“嗯嗯……”
贺兰肖有些心不在焉,无意将头看向屋顶。
这次他竟然看见了那个黄色的身影,站在风里,泪流满面,她那么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被飞走。
“景……”一字卡在喉咙,再看去,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心却被狠狠刺痛。
景筠再出现已经又是五天后,而且是贺兰肖不在的时候。
温珞珞看见景筠,便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反而是景筠先开了口。
“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嗯。”温珞珞点点头,“贺兰肖出事后,我第一时间找到了他,他深受重伤,我照顾了他一年,然后我们便成亲了。”
“好了。”景筠拦住她,然后抬头,眼睛盯着她很认真地说道:“我要你回答我三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好。”
“我问你,阿肖真的爱上你了吗?”
“是。”
“阿肖是自愿娶你的?不是使计谋的?”
景筠的话很直白,令温珞珞脸色很难看,但她立刻答道:“是。”
景筠又很快问出第三个问题:“阿肖的记忆还有没有可能恢复?”
“有,但也许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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