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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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不多-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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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颜从车上下来,第一个动作是摘了我的面罩,他说:“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笑话,我从小就白净,这大家都是知道的。 
他说:“你怎么了你?” 
废话,摔了呗。 
可我怎么什么也说不出来啊,而且,我还禁不住睡着了。 
 




 
 
7 
“妈……这周我不回来了,我们组织出去玩儿。啊,对呀,都去。我下礼拜再给你打电话。知道知道,钱够用,嗯。好。白白……” 
我妈居然也在那头回了‘白白’俩字儿,现在的老太太,真可爱。 
我把电话递给了时颜,他接了过去,扔在一边儿。 
他瞟着我说:“你的排骨是怎么伤的?” 
“谁?什么骨?” 
“排骨啊?” 
“那是叫猪的吧?” 
“又不是我叫的,你昏迷的时候,喊着我的排骨,什么我的小排的。我看医生笑的手都抖了!” 
不会吧!喔,我想起来了,“误会误会,我惦记的是我的晚饭,糖醋小排!” 
“去!”他对我及其蔑视。然后又说:“ 你的肋骨断了,这么说我的饺子是吃不上了。” 
想不到断个骨头这么容易啊。不就是磕到了立柱又从车上摔下去了么。 
“那你先吃几天别的吧。”我说。 
“谁打的?” 
“啥?” 
“你那骨头?” 
“打篮球的时候,磕到立柱上了,我开始以为是岔气儿呢。” 
“打球还是打你啊?你好好的往立柱上撞干吗?” 
“是别人撞的。” 
“谁呀?” 
“皮夹克!” 
“穿皮夹克打球?”他问题可真多啊。我说不是不是。他眼睛转了转,突然问:“那个人是不是叫李力?” 
李力?哎?好像对,我听黄毛叫过他好像。 
“是不是还有徐也?他指使的吧?”他怎么猜的?那么准?不过是不是徐也指使还是皮夹克看我不顺眼我就不知道了。 
“你干吗不说话?”他问。 
“你觉得我是那种让人见了就想打两拳的人吗?” 
他上下瞟了瞟我说:“有时候。” 
我瘪着嘴。他说:“人善被人欺吗。” 
“这么说,你是说我善良喽@_@?” 
“我没说。”他又看了看我说“你离徐也远点!” 
“你们干吗都这么说啊?” 
“哼!果然是。”他这么说。我更糊涂了。一糊涂我就头晕,我本来坐着,现在得躺下了,一躺下我的排骨,不,肋骨就疼。 
“你在医院住两天。” 
“不,我不住医院!”我立刻蹿起来,妈呀,疼死了!我窝回床上,像一只虾米。 
“瞧你的样儿,还挣呗儿啥呀?”他低下身子问“干吗不住院?别告诉我是因为钱?我最讨厌人说没钱了!” 
“我怕我妈知道。再说,我还得上学呢。”我慢慢直了身子。 
他又说:“你跟徐也怎么结的怨?” 
“我……我哪跟他结怨啊?我和他还是初中同学呢。噢,我想起来了……” 
“什么?” 
“因为我看见他做了一件事,他那时也看见了我,后来这件事被整个学校知道了,他就非说是我说出去的,其实我只看见他做了那件事,没有看见他做另一件事,而被同学知道的是另一件事,他非要把这宣扬出去的另一件事说是只看到那一件事的我说出去的,你说怎么可能是不是?” 
“你说什么呢你?”他本来专心听,后来越来越不耐烦,然后又疑惑地问:“你说这么多沟沟坎坎的话,怎么一点没结巴啊?” 
“那谁跟你说,你像柯加的?”他突然问。 
“黄毛。”我好像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噢,知道。”又知道?“你知道柯加是谁吗?” 
“你们乐队的主唱。”我说,然后又立着汗毛继续,眼睛偷偷瞟着他“听说,他是,你的……。你的……男……男朋友。” 
他面无表情地不理我。 
“是……是不是?” 
“不是!”他断然说。 
“噢。”我想也是,男人的男朋友,多奇怪,两个人在一起能干吗呢。不过又想,两个男的在一块儿比和女的好,又不用怕她生气,还可以一块儿喝酒,打闹,也不错。 
“如果我告诉你,你跟我走的近,徐也就会总跟你过不去,你还敢不敢跟我说话?” 
“他和你有仇啊?” 
“是啊。”他点头,说:“敢不敢啊?” 
“说话有什么不敢的。” 
“哈哈,好!”他得意忘形地拍了我一下,我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我的肋骨被包的紧紧的,医嘱给了一堆,我终于回去上课了。不过,我是班上坐的最直,走的最慢的人。可是,也有一个好处,同学都帮我买饭菜,有时还有小炒吃,哈哈哈。真是因祸得福啊。 
“哎,你吃慢点!你的伤还没好呢。这么狼吞虎咽地干吗?”一舍友说。 
“唔……” 
“吃快吃慢跟伤有什么关系,他又没伤在消化一条线!”长舌男说。 
“什么是消化一条线?”我问。 
“嘴,咽喉,食道,胃,小肠,大肠,还有那儿……” 
我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你嘴边的饭粒儿,擦擦。”长舌男递过来卫生纸。我伸出舌头,把嘴边的弄到了嘴里。 
然后,门就开了,‘五鼠’站在门口,这是我们给他们五个的新外号。起这个外号的时候,我想起原来我的一个误解,那时我还是比较崇拜五鼠的,人家在那个年代就闹到日本的首都去了,你看看现在,哪有中国人在那儿闹的。后来才知道,我错了。人家还是在国内闹的。 
徐也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听说你摔断了肋骨。”他面无表情。 
我把最后两口饭扒进嘴里,咽了以后,撇了一下嘴。虽然我长的善良,我也要尽量作出不善良的样子,这样,才能少点儿被人欺负。 
“跟你说话呢!”皮夹克气势汹汹地说。 
“奇怪了!还不是你弄的!还那么凶干吗!”长舌男最近怎么这么英勇啊。 
徐也走近我,我本能地向后靠了一下,难道我看上去还很善良吗? 
“如果你不和时颜接触,也不会有这种事。”他说。 
我有点生气,我接触什么人,为什么要你用武力解决? 
“和他接触过的人,你都教训过了吗?”我问他。 
“什么?” 
“他爸,他妈,他那个呼啸乐队,卖他东西的大妈,给他打扫的阿姨……你都一个个的教训了?”我抬着眼睛问他,本来吗,不合逻辑。 
他的表情在飞速地变化,然后出其不意地问:“你去听他唱歌了?” 
“去了。” 
“还跟他一块儿从大妈那儿买过东西?” 
“对。”我和他一块从搂下超市大妈拿儿买过醋。 
“你还去他家看见过打扫的阿姨。” 
这我倒没见着,不过,他说的他家是阿姨打扫。 
“好啊,那就不是接触的问题了。” 
“是吗。”我当时是被什么充斥着呢,怎么那么大胆子呢?我问他,“那你想怎么样?再打我一顿?”不知怎么想的,我脱下我唯一的衬衫,展露在他们面前的是我包着厚厚纱布的瘦了吧唧的上身。 
徐也楞了,那四鼠也楞了。 
“徐也,我看不起你,连欺负人的理由也没有,就仗势欺人!” 
我怎么了这是! 
噢,对了,我那时在发烧!大概烧坏了脑子。 



8 



徐也那天是打量了我一会儿走的,一句话没说,他没说话倒是没什么,不过黄毛居然也没说话,就奇怪了。 
他们浩浩荡荡地走了之后,我觉得我还是充斥着激情和大无畏的精神。 
直到我手机响起来,时颜又给了我个充电器,他警告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挂断他得电话了。我接了电话,才知道,我是紧张和害怕的 
“谁……谁……谁呀……”隔了一会儿“打……打…。。打错了。” 
电话那头居然说:“那,对……。对……对……不起……” 
“没……没…。。” 
没容我说完,电话断了。 
舍友们都看着我,长舌男一矢中的地说:“你怕啦?” 
我估计我是有点怕,不过,我不后悔。 



那天之后,我好久没正经见过徐也,不是没有见过他的人,而是他一看到我就给我一个后脑勺儿。我倒觉得不错,相安无事喽。 
我依旧拖着我直直的小腰板儿去上课。时颜打了几次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他就那么爱吃煎饺子么。 
后来他居然又跑到学校里来,非要我去。我没有办法上了他的车。他很大度地说:“看在你带病工作的份儿上,你搂着我的腰!” 
真是的,搂着你的腰有什么好的,还当成补偿了? 
不过,也不能不搂,要不我还得从车上掉下去。 
我几乎是趴在他的后背上,车从学校呼啸而出的时候,我看到了‘五鼠’,这次,徐也没有给我后脑勺儿,而是顽强地用眼睛盯着我。 
我直着身子,只靠两只手支着给他煎饺子,他后来颇善解人意的用手固定着我的肋骨,弄得我直痒痒。他后来还趴到我耳边吹着气儿说:“你的腰怎么这么细?”我又特痒痒。我说你别闹了,吃不吃? 
他笑呵呵地说,我还挺喜欢你的。 
这人今天吃错药了吧? 
我把饺子给他弄到盘子里,就慢慢倒在沙发上。他坐在茶几儿旁的地毯上,一边吃饺子一边看我,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坐在我旁边,伸手就掀我的套头衫。 
“你干吗呀?”我扒拉他,他倒用起了劲儿,我一挣扎,一阵疼。他顺利的把我的套头衫连通里面的T恤一起掀到了我的头顶,我感觉不对,便喊:“时颜!你干……干什么?” 
“小结巴,你真好玩儿。” 
“时……时颜?!” 
我的脑袋已经脱离了衣服,两只手臂被他弄得朝上像投降的姿势,我看见了他,他微微笑着,完全不像做什么坏事。 
可我十分地紧张,呼吸也急促起来,我盯着他,右嘴角牵着不平衡的笑。 
“你……你……放开……我……冷……” 
他还笑,这笑容,我有点胆战心惊了。我开始用力挥动我的胳膊,可是,刚挥了一下,我就啊地一声惨叫,我的肋骨毫不犹豫地剧烈疼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呀。”他笑嘻嘻起来“我只不过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而已。” 
噢,原来这样啊,那你又不早说。 
我说:“你又看不见,这不裹着纱布呢吗。” 
“刚才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 
“被我突然脱了衣服。” 
“觉得你奇怪。” 
“其实不怪呀。男的和男的脱了衣服,也能干不少有趣的事儿呢。” 
“什么,有趣,的事?”我自言自语。 
他对我眨眨眼睛,“你会明白的。” 
我才不想明白呢。 
我赶快拿了衣服,准备走。我的肋骨又疼得厉害,可我有种惶恐,我得赶快离开这儿。赶快。 
“干吗仓皇逃窜?”他在我身后说。他用的这个词儿真准确。 
我灰溜溜地逃窜出他家。在他家小区花园儿里坐了一会儿,因为我走不动了,疼得厉害了,比第一天还疼。 
我打电话给宿舍的那个号码,我要找长舌男来救我,谁知道,他不在,宿舍里谁都不在。 
我只好慢慢往小区门口走,他家的小区,人少得出奇。而且,看到我的两三个人,也不理我。还有没有点助人为乐的品质了,啊? 
我正愁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扶的时候,突然在一个长椅上发现了一根金箍棒!哈哈,原来,我是有神人相助的! 
谁知我走了没两步,就有一个‘猴子’挡在我面前。 
“还我金箍棒!” 
那‘猴子’是带了面具的小孩儿,啊呀,现在的面具做的真精致,比我小时候的好多了。 
“你……你的呀?”这次我不是结巴,是疼。 
“拿来!” 
“借哥哥用用,好不好?孙悟空最助人为乐了。”可不是吗,要不然,干吗保护那个窝囊和尚呢。 
“不行!”他十分有主张地把金箍棒从我的手里抢了过去,弄了我一个趔趄,接着他还用金箍棒给了我一下,打的这叫一个准,正在我受伤的肋骨处。我应着他喊打妖精的声音倒地,蜷在地上,很像一个被打回原型的虾米精。‘猴子’跑了。我疼的眼前都是雾气。 
然后,我听到了脚步声,看到眼前的一双鞋,耐克新款啊。 
我没有抬头的力气,觉得有人把我扶了起来,我害怕又是时颜,他又要脱我衣服,我还微微挣扎了一下。 
我听到他说:“你老实点儿!” 
不是时颜的声音,我歪头看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9 
我忘了是怎么被徐也拖出时颜所住的小区的,说是拖,是因为我觉得我的脚基本已经不起什么作用。我是被他扔到车里的,出租车,这使我不得不又疼得更加厉害。 
他坐在前座,**在后面,我一直是闭着眼睛的,可我发现,眼睛越闭着,越会想到伤处,越想到就会觉得越疼。于是我睁开眼睛看风景,才发现看风景,疼也是少不了的,随着车子一颠一颠,更加疼得厉害。我窝在后座上,不经意地看到了后视镜,立刻接触到一双凌厉的眼睛,我居然看了它们一阵,前座立刻传来一个凌厉的声音 
“看什么看!” 
“你……先……看……我的。” 
“我看你是找揍!”他依旧恶狠狠的。那司机看了他一眼。他又说:“看什么看!快开!开稳点儿。” 
我没力气和他说话,有力气我也不惹他呀,他不讲理! 
下车的时候,我再也走不动了,他拖我我也不动。这都到医院了,怎么没有担架啊? 
正当我四处找担架的时候,突然一只有力的手伸到我的腋下,另一只伸到了我的膝盖下面,我立刻腾空而起。不……会,不会吧? 
“手!搂着我的脖子!”我扎着手,在想这是个什么场面。“快点!”他不耐烦地说。我的手慢慢地伸了过去。“搂了吗?” 
“搂……搂了。” 
“那我脖子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哪敢碰他呀,我的手在离他脖子有几厘米的地方旋着空呢。 
T_T 疼!疼死啦!什么医生啊。诊断出我的骨头又裂了,你还碰! 
我觉得我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了,在我睁开朦胧的眼睛一刹那,我看到徐也盘着胳膊在门口靠着看着我。我的眼泪一下没了。我决心不在凶手面前哭,我不给他幸灾乐祸的机会! 
住院!这是医生下的最后通牒。 
我又包着厚厚的纱布躺在了床上。徐也居然还没走,在床头站着。半天,突然说了一句 
“医药费我会负责。” 
我没说话,在床上直直地躺着。不错,是他把我弄成这样的,他付医药费也没什么不妥。可是,他楞是冒出这么一句也不知道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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