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彻骨(现代架空佐鼬佐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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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彻骨(现代架空佐鼬佐鸣)-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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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浴室;拧动水龙头;水管“咕噜;咕噜”呜咽着;好似从某种远古生物幽深的喉咙中发出的声响。半天没有水流出来;大概是因为没交纳管理费而被停水了。
  蒙尘的镜子中呈现佐助模糊而寒伧的面孔。憔悴;虚弱;邋遢,颓败;可怜兮兮……
  可怜兮兮……谁用你们可怜?!收起你们所谓的廉价同情心吧!忽然涌起一股砸碎镜子的冲动;冲动归冲动;然而发现自己根本提不起力气。
  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天?谁来回答……
  ……
  一直联系不到佐助;无奈之下;鸣人叫来锁匠和警察撬开了宇智波家的大门。
  打开门;屋里飘出一股说不清的腐朽味道;好几种坏味道混合在一起。拉开客厅灯的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这里……俨然一副盗窃现场。客厅里的摆设无一完好;杯碟几乎没有幸存的。
  入室行窃?!警察的反应。
  鸣人只是盯着面前的一切空漠地摇头。佐助;你到底是怎么了?
  ……
  原来是白天啊……
  清醒些的时候佐助发现自己又出现鸣人租来的便宜公寓里。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鸣人的睡衣。
  一部分记忆失踪了。从自己站在家里浴室的镜子前之后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再恢复意识便已置身于此了。瞥到贴在墙角的画着中圈的日历。今天几号?星期几?在家里呆了多久?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又在这里呆了多久?不知道啊……自己的时间空间全都停留在哥哥离开的那一天;那一小时;那一分钟;那一秒……
  现在自己也离开了那个垃圾场。时间又开始运转了;时空恢复秩序了。又可以思考;可以行动了。
  缓缓站起来;身体僵硬酸痛;显然还需要适应下。
  鸣人不在;可能到工地实习去了吧。谁晓得。佐助走进卫生间;匆匆用凉水洗了把脸;然后从鸣人好象雪崩似的柜子里套出一条普通的裤子和一件暗色T恤穿上;随后打算走人。但想了想还是留了个字条。用划了半天才出水的原子笔在一张印刷品的背面写了“我走了。”没有多余的话亦没有落款。
  不想和鸣人呆在一起;没有原因的单纯的不想看见他。
  在太阳下面走不一会儿汗水便沿着脸颊往下淌。而思维却在炽烈的光线照耀下愈发清晰;清晰到透明。既然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第二步是……去哪?
  身上没有钱;没有行动电话;无任何证明身份的物品;而且绝对不可能回家去取;这样的自己;目前;能去哪?
  接近正午十分;正是紫外线最强烈的时候;街上的行人不是撑着阳伞就是走在高楼下面的阴凉处;惟有佐助顶着烈日独自徘徊;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快要在这燥热的空气中融化蒸腾;这样也好;起码确定身体已和正常的空间接洽。
  热;异常的热;从未夏天竟然如此的热。
  食欲;强烈的食欲。胃口似乎被人用拳头用里攥住被迫收缩的一阵阵绞痛。走到哪里了?走了多远了?
  这条街……抬起头望下四周的建筑物。或许……不;暂时只要先这样。
  香燐锁好公寓的门,哼着歌准备去吃午餐,猛然一抬头便楞住了,使劲推了推眼睛上的黑框眼镜,唏嘘不小。
  佐助斜倚在墙上看着她,话是一句没说。
  接下来的事,很简单,一起吃顿午饭,简单聊上几句。
  香燐问佐助最近一段时间在忙什么,都没来过学校。
  学校……的确,一直没去。不过又不是中学,逃课也不会被老师抓着脖领揪到家长面前。再说过不几天该放暑假了吧?至于考试,研讨之类的……统统见鬼去好了!见鬼去吧!
  看上去气色很不好;相当不好啊……你是怎么了?香燐推推眼镜皱一皱修剪得极其恰倒好处的眉。
  怎么了?佐助看着盘子里吃剩的牛排的尸体愣神。是啊,自己怎么了?仿佛经历了由死到生,从另一个世界返回来,没有记忆没有意识,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的难以忍受的感受,除此之外别无所有。
  别无所有。
  或许……你的公寓还有空房么?我或许要暂住几天。佐助撩起眼皮望了对面的人一眼。
  中午的咖啡厅相对比较安静,充斥着夏日午后的慵懒,节奏悠扬舒缓的爵士乐,大概是爵士乐吧……在别人眼里看来佐助和香燐是一对来吃午餐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情侣。
  需要一个陌生的环境不受感情阴影干扰的地方来治疗自己。
  ……
  '怎么样?我说过欧洲是个好地方,没错吧?!虽然只是去工作没什么机会玩,不过能享受几天不拥挤的马路也开心啊!这里的交通……啧啧,差!'
  回到宾馆609房间,迪达拉直奔床铺,而鼬则将2个旅行箱拖进屋子然后开始整理。
  '喂,你不累啊?箱子交给宾馆的人拖进来嘛,真是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迪达拉见鼬根本不搭理自己,想了下,随手拿起拖鞋朝他扔过去。'耶!正中!'
  '累了就闭上嘴。你哪来这么多话啊?',鼬捡起拖鞋走到床边,趁迪达拉不备将他按住,一手捏住他的脸颊,'把这个塞进你嘴里大概你就可以不用说话了。',拿起刚才的拖鞋在他眼前晃晃。
  迪达拉当然不从,'喂喂!被拖鞋打一下能有多疼?!你不要这么报复吧?'
  '嫌你话多。',鼬也不肯退让,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意味。
  'OK,OK。那我闭嘴成了吧?',迪达拉立刻抿上嘴唇,摆出一副守口如瓶的神情。
  鼬这才慢慢松开手,迪达拉却抓住这一刹那反身将他压在身下,'嘿嘿,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说话?'
  鼬倒没有多大诧异,散漫地看着他,'多多少少有点。'
  '我真的这么讨厌?'
  如瀑布泻的金色长发垂到鼬身上,为什么这句话这副表情和佐助那么相似呢?不经意间触碰了打算永远尘封记忆深处的东西。
  '在想什么?我开玩笑的,呵呵。'
  回过神来,上衣的扣子已经被迪达拉解开了。'你这样很不礼貌。'
  '什么呀!又不是没见过!你那些照片后期还不都是我修改的!反正你我都单身,帮对方也就当帮自己了,好过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迪达拉说到这儿咧开嘴乐了,言外之意谁都明白不过。
  '你还真是粗俗。',鼬依然没发抗,'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定在下面?'
  '那你想怎样?互相?'
  '粗俗!',鼬一把推开他,整一整衣服要往浴室走。
  '你真狡猾!一起,一起!一起洗吧!'
  ……
  佐助再度折回鸣人的住所着实无奈。不想扯上非法同居的麻烦,因为自己没有半点非分之想的精力;也在水月和重吾合租的宿舍里呆了几天,但实在无法忍受他们搞的摇滚乐;简直噪音;头痛;头痛。
  鬼使神差又回到这里。
  '你回来了。'
  意料之外。没有抓住自己的衣领风风火火地质问,没有啰里啰嗦的废话,只有简单一句,“你回来了。”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要回来,如此平和的毫无疑问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旋涡鸣人。
  佐助轻轻点头,算是回答了。
  SD娃娃,混身伤痕的暴力美……猛然眩晕,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要汹涌溢出。手撑着额头勉强直起身体。
  '那个……这几天我把你家收拾得差不多了。',鸣人抓了抓头发,'现在你随时可以回去啊,已经整理好了呢,不过,对不起啊,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我是太多管闲事了吧?'
  鸣人告诉他,这是那天在他废墟似的家里找到的唯一算得上完好的东西……
  佐助没有发作;只是一味遮住眼睛摇头。
  纵使再迟钝也看出了端倪;鸣人赶紧将娃娃收进柜子;然后倒上一杯清水放在佐助面前的桌子上。
  之后的几天;鸣人白天依然要跑建筑工地实习;回学校赶报告。佐助把多半时间交给了天花板。四角污浊的天花板由于常年的烟熏已经由最初的雪白变为了黄色;不知在鸣人之前;这个房间经历过多少客人;想必都是醉鬼;每天酒不离手;烟不离口;经常凑在一起打麻将的人;对;一定是!
  空白的脑子不知该想什么;或者能想什么。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遇到对自身有伤害的事就会自动关闭那部分。比如自己现在这样;如果不刻意去想;完全回避了关于哥哥的记忆。呵呵;奇怪……
  也同鸣人睡觉;单纯的发泄;人毕竟是感官生物。彼此熟悉彼此的习惯;睡一睡也不是坏事。酣畅淋漓之后大睡一觉;不坏;甚至是很好!
  一本介绍流行特色店的女性杂志搞坏了暂时维系的平和。一家经营艺伎化妆品的店面;看来地理位置不是很惹眼但装潢却十分有个性。不;吸引注意力的不是店面本身;而是穿着褐红色华贵和服撑着油伞坐在店前石凳上的模特。
  一股妖冶的色彩;另类的妖冶;柔媚中透着冷艳;冷艳得恰到黄金分割点。给人的感觉既不是冰山又不可近狎。粉饰得如粉墙一样的面孔;微微仰起的下巴;望向阳光的散漫眼神……
  宇智波鼬?!哥哥……这分明是个女人!……太相似;太像了……
  天……不;不可能!
  到底是相似的人还是又一场恶意的玩笑?

  十三

  ……
  “丁冬”;电梯自动提示。随后门刷一下打开。
  即使是帆布鞋的橡胶底在这样的深夜摩擦在大理石地面上仍然可以清晰听到“嚓嚓”的响声。
  “嚓;嚓;嚓……”停住了。
  想不到自己会受到“午夜凶铃”的骚扰。不对;午夜凶铃应该指的是电话铃吧?怎么?难不成现在的推销员都是夜工作者?这个设想或许不赖;白天上班累了一天;到了晚上恨不得躺在床上美美睡上一大觉;所以呢;挑这个时间来上门推销势必减少了白天扑空的几率!不坏的主意!只要那家公司不怕被投诉扰民!
  熟睡之下被贸然吵醒着实令人恼火。卡卡西带着如此不满从床上爬起来;快步走到客厅打开灯;然后踱到大门口。准备好好揶揄下这该死的“推销员”。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快到嗓子咽的话竟是一句也吐不出。有2;3秒钟的时间里完全处于惊呆状态;睡意全消。
  站在门外的鼬缓缓摘下眼镜。
  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了。是他;是他;没错!用力掐自己一把确定没有在梦游;然后毫无顾忌地死死地抱住他;就这样将他从门外拖进屋里。
  从客厅绞缠到卧室。绞缠;蛮美妙的形容。就连客厅头顶上平时觉得白到干燥的白炽灯的光线这会儿都蒙上了层粉色的柔和韵味。
  美妙!妙极!失而复得!美妙之极!
  ……
  '模特不错?我说当兼职平面模特。我似乎见过……在哪本杂志上来着……介绍旅游风景的。我觉得是你本人;可又不太确定;毕竟接触那方面太少了。'
  卧室黑色地毯上的大朵白花好象一只巨大的蜘蛛趴在那里;伺机准备扑向觊觎的猎物。刚才随意仍在地毯上的衣服像从身上剥离的一层皮软趴趴一堆。毫无关系的比喻,毫无关系的想象,脑中的思维是断续凌乱的。
  鼬没有说话,一味摆弄来的时候自己戴的那副墨镜。
  '我觉得……半夜三更完全没必要带那个。',卡卡西耸耸肩,'恩,遮人耳目吗?你现在很出名?我对那个领域完全不了解的,所以……'
  '不是那样。我也……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要戴。',鼬看上去完全像在自言自语。
  '近来还好?';傻问题!怎么说出口的问题完全问不到点上呢?应该问问“你怎么突然来找我呢?或者原来你还记得我吧?再不然也该问你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怎么那么长时间不联系我呢?”不行不行;这些问题统统都很傻气!该和他说点什么?说点什么才能留住他?这样的感觉从来不曾消失;卡卡西隐约知道鼬不会停留在自己身边;始终不会。自己之于他……是临时的避风港?可能还算不上吧……呵呵;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心情平静很多了。'
  '我最喜欢你现在这样。'
  '恩?';鼬侧过头与卡卡西面对面。
  '就这样啊。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打扮最适合你。你穿的那身;T恤;牛仔裤和球鞋;感觉很好;很亲切。尽管说你怎么打扮都别有风味吧……';卡卡西抓抓头发;似乎在斟酌措辞。那本旅游杂志上鼬穿的是金领级别的男士休闲装;清透;全然超脱俗世之感。'不过;这样最好;真的。这样……就是自然;就是你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描绘我的感觉;抱歉啊。'
  '谢谢。';鼬的表情相当认真;几乎带着对某种事物崇敬的眼神凝视卡卡西的脸。'我想;也许你是唯一会这么说的人。说得对;这样才是我自己。'
  '打算呆多久?';不想得到回答的问题却是脱口而出。
  '明天走。'
  呼……松了一口气。鼬没说明天一早就走。还能和他多呆一会儿。自己该为这个而感到庆幸吗?
  鼬转过头去;视线穿过他的长发从侧面看去他眯起眼睛睫毛如合欢树般低低垂下;显得有些疲倦。'有酒么?'
  '当然。不少还是我的珍藏呢。不过……不给你喝。'
  '为什么?我超过20岁了。'
  毫无城府的回答。卡卡西笑了笑;'酒精不适合这样的你。';简单的;普通的;纯粹的你。
  '那我睡了。累。';鼬将被子盖过肩膀;侧身躺下去。
  在卡卡西眼里;鼬永远是黄昏后深秋穿着料理店制服送外卖的孩子。
  ……
  晴空烈日炙烤得人发晕。一只手遮在额头上;望着一位位打着阳伞从店里走出来的女士。不过是个卖化妆品的小店嘛!艺伎用的化妆品和一般百货商店里卖的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抹在脸上的吗?!鸣人对这个绝对丝毫没有研究;对什么歌舞伎表演更是没兴趣。怎么也搞不懂为什么佐助对这家店如此执着;自看过那本杂志的插图之后一定要自己每天来一次;碰到类似像记者和摄影师的人就要立刻通知他。虽然觉得不可理喻;但既然是佐助说的;自己绝对照做。
  “私活?”
  佐助打电话给那家杂志社。结果被告之;拍摄XX化妆品店的人员是临时雇佣的。
  “您知道的;介绍那家店本来就是用来填充页面空白;也不是什么知名的店;而且也没占用很大版面;一直有读者和我们推荐;所以干脆登出来;完全是临时性决定。我们杂志社工作量也是相当大的;多余人手方面……”啪。佐助直接挂断了电话;不愿意再听这位“编辑”的废话;说白了;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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