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天香血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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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天香血染衣-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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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前也经常这么咬他,有时候他知道,有时候他正昏迷不醒。

  就算他在清醒的时候,他也尽量装作没醒,可今晚再装就不行了。

  花深深的柔唇又软又滑,花深深的身子又热又沉。

  花深深的泪珠儿滴下来,滴到他脸上。

  郑愿连叹气都不可能,更不用说劝她了。

  花深深呜呜咽咽地哭着吻着,紧紧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郑愿只好在心里叹气。

  他不知道自己和花深深之间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花深深也许会成为金蝶之二,也许不会,他无法预料。

  他伸出手,搂住了她的纤腰,感觉到她浑身美妙的颤抖。

  他开始吻她,温柔地吻她,他开始抚摸她,轻柔地扶摸她。

  花深深平日里是一朵冰雪牡丹,现在冰雪已消融。

  她已变成了一团烈火。

  据说外表冷漠的女人,内心的感情更为激烈。

  花深深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

  金蝶也是。

  阿福赶着车,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视着前方。

  阿福的耳朵一向很不差,在花家的仆人中,阿福的内力是最深厚的,他当然已听见了身后车厢里发生的声音。

  阿福只有尽量不听。

  他实在是很钦佩郑愿,他也为三小姐高兴,他绝对认为郑愿和三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绝对相信他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郑愿忽然推开了花深深,悄声道:“别胡闹!”

  花深深“嘤咛”一声,又偎进他的怀里,媚眼如丝,双颊火红,两只小手也变得极不老实了。

  郑愿咬牙切齿地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胡闹我就……”

  花深深媚声道:“在奶奶面前你说过了的,你认罚,现在我就要惩罚你。”

  郑愿抱紧她,在她耳边低吼道:“你奶奶要知道你这样罚我,还不剥了我的皮?”

  花深深挣扎不了,只得恨恨地道:“你说好了认罚的,你说话不算话。”

  郑愿道:“那也要看地方、看时候,总不能拜堂的时候,你愿意挺个大肚子吧?”

  花深深狠狠在他背上掐了一把,忽然又娇笑起来,笑得浑身乱颤。

  郑愿道:“好了,你坐好,该说说正经事了。”

  花深深不满地道:“说正经事就非得坐好不成?我偏不坐好,我就要这样。”

  郑愿叹道:“这个样子你让我能说其它事情么?’”

  花深深笑道:“那就不说。”

  她又开始咬他,但咬了没一会儿,又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离开他,抿抿鬓角,抻抻衣裳,规规矩矩地坐好,一本正经地道:“你说吧!”

  郑愿不无惊讶地发现,花深深的确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孩子。她能在这种情况下谈正经事,就很不一般。

  金蝶就不行,金蝶一旦动了情,不尽性发泄一下,绝对不会饶了他。

  花深深看着他,甜甜一笑,柔声道:“你是不是今天才发现深深是个好女孩儿?”

  郑愿点头,诚恳地道:“现在才发现。”

  花深深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个好女孩儿了,是不是会娶我?”

  郑愿想了半晌,才又点了下头:“会。”

  花深深一颤,吃惊地望着他,不相信地道:“真的?”

  郑愿道:“真的。”

  花深深一头扎进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你说了,你答应了!答应就不许反悔,不许反悔……”

  郑愿喃喃道:“看来我以后还是小心些,千万莫要夸你,刚夸你一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怎么得了。”

  花深深还在哭还在闹:“不许反悔,……不许反悔,呜呜呜…,··”

  郑愿揉着她披散的长发,柔声道:“好啦好啦,一哭就没个完。’”

  花深深哭声渐渐低了下去,郑愿笑道:“到了济南,让阿福保护你,没事别到处乱走,知不知道。”

  花深深坐起身,一面拭泪,一面点头:“知道。’”

  郑愿松了口气,他最怕花深深任性使气,济南不比洛阳,花家的势力在洛阳极有影响,在济南可派不上什么用场。

  他没料到,花深深居然肯答应他,肯如此听话。

  郑愿嘉许似的拍拍她脑袋,微笑道:“这才像个乖女孩!记住,宋捉鬼这件事,目前还没什么头绪,我只能从李府查起,要是我进了李府之后也被鬼捉了,你就和阿福立即回洛阳。”

  花深深轻轻偎着他,娇声道:“你不会被鬼捉的,我知道你不会的。……今年二月阿福回家后一说,我才晓得你以前总是在骗我,只要你小心一点,天下什么事都难不倒你。”

  郑愿摇摇头,缓缓道:“有些事,完全凭武功解决不了。再说了,我的武功并不算很高,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胜过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花深深轻轻吻了吻他,深情地微笑道:“我不相信。

  你就是天下第一有本事的人,要不你怎么会娶到我?”

  郑愿瞪眼道:‘我还没有娶你,你不要乱说。”

  花深深道:“就算没拜堂,也快了……你能娶到我,你不是天下第一高手谁是?”

  郑愿冷笑道:“你这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皮厚?

  ……我能……娶到你,并不是因为我功夫好,只不过是我叫了你一声三婶!”

  花深深气急败坏,双拳乱捶:“还说还说还说……”

  郑愿哈哈一笑,搂紧了她,在她耳边悄声道:“你知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叫你?”

  花深深恨得牙痒痒:“鬼才知道!”

  郑愿叹道:“‘我看见了你的笑容之后,突然间有点晕头晕脑的,很想……很想……”

  花深深的声音又已娇软如春风:“很想干什么产?”

  郑愿道:“很想像现在这样抱你亲你,就像是中了魔似的,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想办法让你马上不笑。你当时要再笑下去,那就真要天下大乱了。”

  花深深骄傲而又深情地凝视着他,良久,才轻声道:

  “你放心,深深以后只对你一个人笑,世上将只有你这个小冤家才能看见我的笑脸。”

  郑愿吃了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深深坚定地道:“深深说到做到。”

  她的面上,慢慢绽出了动人心魄的微笑:“现在,你要想……想大乱一下,就……就……乱一下……,,郑愿连忙闭上眼睛,苦笑道:“你练过摄魂大法?”

  花深深浑身已柔若无骨:“不是。”

  郑愿道:“那是什么?”

  花深深缠绵地吻着他,断断续续地道:“奶奶教过我……   怎么当狐狸精,……你以后。会知道……狐狸精是……是什么样的……”

  郑愿叹道:“你现在就已经是天下最迷人的狐狸精了。”

  花深深媚声道:“我这个狐狸精只……迷你一个人,……迷死你,迷死你……”

  郑愿心惊肉跳,忙笑道:“就算你想迷死我,现在也不行。……喂,深深,乖乖睡一会儿好不好?”

  花深深呢喃道:“你抱着我,我才肯睡。”

  夜已深,月已偏西。

  官道上大车仍在疾驰,阿福的眼睛也一直睁得大大的。

  车厢里烛火已灭,郑愿的眼睛也已合上。

  但他并没有睡。

  花深深蜷伏在他怀里,已发出了绵长细密的呼吸声。

  她已睡得很沉。

  如果他养不起一朵娇美的花,他是不是养得起一条小狐狸?

  郑愿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六章 红石馏

 
  李济南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郑愿,看了十几眼之后,才深怀戒心似地沉声道:“你是那个专砸轿子的郑愿?”

  郑愿站在李府门前大街的街心心上,斯斯文文地拱了拱手,微笑道:“正是在下。只不过济南乃是府城重地,轿子能不砸还是不砸的好。

  李济南冷冷道:“那么请阁下让开路,李某有事要出去一趟。”

  郑愿道:“恰巧在下也正有事要拜访李先生,只好请李先生打轿回府。”

  轿侧的两个护卫早已皱起眉头,听得这话,焉能不理。左侧的一个已吼道:“识相的,乖乖让开。”

  右侧的一个也道:“小子,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跑到济南来撒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郑愿根本连看都不朝他们看,双目仍逼视着李济南,缓缓道:“我找你,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如果你不介意在街心交谈,我也不在乎。”

  街上的闲人、行人已渐渐围了过来,低声议论着。

  他们都知道李济南的威势,对一个斯文礼貌的小伙子敢拦李济南的路自然十分感兴趣。

  有听说过郑愿其人的人,更是兴致勃勃。

  打架斗殴本就是最易被围观的行为,郑愿砸轿更是不可不看。

  李济南阴沉着脸,半晌才没好气地喝道:“回去。”

  大轿抬进了李府大门,两个护卫恶狠狠地瞪郑愿,扭头奔了过去。郑愿却坦坦然走进大门,那样子就跟回自己家似的。

  客厅里,李济南冷冷道:“你有什么事?”

  郑愿微微一笑,欠身拱手道:“李先生虽然不是江湖中人,想必对江湖也不太陌生,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李济南冷笑道:“李某是个直性子,说话不会拐弯,你有话就直说。”

  郑愿道:“难道李先生竟真的能如此坦然,真的不知道在下来此的目的么?”

  李济南怒道:“不知道。”

  郑愿道:“那就难怪了。听说令爱前些日子中了邪崇,不知这传言可真。”

  李济南面色一红,旋又惨白。

  他的牙齿也狠狠咬了一下:“不错。”

  郑愿微笑道:“听说府上请了当今捉鬼大师,钦封通玄显微真人,宋捉鬼宋大侠出面,想必是邪崇已除了?”

  李济南脸又已变得铁青,他突然伸手在桌上一拍,嗔目吼道;“那又怎样?”

  郑愿笑笑,盯着李济南,缓缓道:“我是宋捉鬼的朋友。我听说宋捉鬼被捉了。我来找宋捉鬼。”

  李济南倏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道:“希望你不要再提你那个王八蛋朋友!”

  郑愿一惊,站了起来,大声道:“先生此话怎讲?”

  李济南怒吼:“来人!”

  风声飒飒,门外已冲进两个中年汉子,直撞向郑愿。

  他们想必是一直等在门外,早已对郑愿不满,就等着李济南发号施令了。

  他们的武功竟似都不弱。当先汉子掌心赤红如血,像是精擅朱砂掌一类的功夫。稍后的那人手中却握着一只虎头钩,挥动之时,发出呜呜的低啸。

  郑愿轻轻一叹,身子一旋,已让开了掌钩合击,闪身而进,扣住了李济南的右腕。

  李济南根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只觉眼前掌影如山,钩影似雪,但郑愿已倏尔不见,待他惊觉想有所反抗时,浑身却已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中年汉子吃惊地收势站住,怔怔地瞪着郑愿。

  他们绝对没想到,“轿夫”郑愿居然会有这么奇妙的轻身功夫。

  郑愿冷冷道:“李先生,我这个人素来推崇‘以理服人’这四个字,如非万不得已,不愿动粗。请你下令,让这两位老兄住手,否则这里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我一概不负责。”

  使虎头钩的中年汉子冷笑道;“姓郑的,老子早知道江湖上有你这号人。你要有种,就和老干凭真本事斗一场。”

  郑愿看看他,面上居然已有了一丝微笑:“阁下想必是德州白家的高人,只不知怎的做了李家的奴才,失敬,失敬。”

  那人面色一变,正待开口,用朱砂掌的汉子已冷冷道:“郑愿,有种的就松开李老爷,和我们两人见个真章。”

  郑愿微笑,摇摇头,叹道:“我这个人偏偏没种,你说怎么办?”

  话音刚落,门外已响起了一声冷笑:“郑愿并非没种,只是不想让你们太难堪而已,他这个人心地很好,实在不想伤人。我怎么劝他都不肯听。”

  一个相貌奇丑的老太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神情倨傲,冷笑连连。

  更奇的是,这个人虽然又老又丑,偏偏又特别爱俏。

  他的鬓角上居然还插着一朵花。

  一朵艳红如火的石榴花。

  两个中年汉子愣了一愣,脸色马上就变白了,眼中也闪出了惊恐之色,好像他们看见了活鬼似的。

  郑愿悄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又老又丑的人,也知道这个人绝对比“活鬼”更令人生俱。

  李济南也失色,哑声道:“阁下莫非是石榴红?”

  又老又丑的人冷笑道:“你小子眼光不错。”

  两个中年汉子面色更白,额上已沁出了冷汗,膝盖也似在微微颤抖。

  天下若还有一个能当得起“六亲不认”的这一评语的人,这个人就一定是号称“六亲不认、杀人如麻”的石榴红。

  据说石榴红年轻时是个英俊潇洒的志诚君子,出道不及一年,好评如潮,被公认为武林中最得人心的青年侠客。不知有多少美丽的女郎迷他迷得茶饭不思。

  然而石榴红突然有一天凶性大发,将父母师长、亲朋好友杀了个干干净净,总计杀死了三十六人之多。

  谁也不明白石榴红为什么突然从君子变成了凶残的魔鬼,也没有人敢问石榴红。

  石榴红灭亲之后,又在一天夜里被一群蒙面人围攻,虽然侥幸未死,但已遍体鳞伤,英俊的面孔已变得丑恶而且狰狞。

  那些蒙面人是谁,为什么要围攻石榴红,也没有人知道。

  人们只知道这些蒙面人都被石榴红剁的稀烂,扔进深谷里去了。

  从那以后,没有人敢去惹石榴红。就算是最凶最邪毒的神秘组织也尽量不去碰他。

  石榴红所到之处,武林中人都绕道而行,不敢照面。

  石榴红居然会来到济南,而且居然会出现在李济南家中,怎能不让人魂飞胆裂?

  李济南浑身已软,若非郑愿正扣着他的右腕,只怕早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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