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天香血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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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天香血染衣-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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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我替你站一会儿柜台。”

  郭宝生气得嘴唇直哆嗦,“小佳”掩口轻笑,孟尝公子微微摇头轻叹,霸三街等人早就悄悄溜走了。

  郭宝生虽然不愿进里屋,但 郭风筝连推带搡地硬把他推了进去。

  郭风筝刚回到柜台,铺子里又出现了一位贵客——

  宋捉鬼!

  宋捉鬼还是那个老样子,神情很庄重,很像大侠。

  郭风筝似乎见过他,忙笑道:“宋大侠也来了?真是稀客!”

  宋捉鬼仅只冷冷扫他一眼,就将目光转向了“小佳”。

  “小佳”的脸色有点白,笑容也僵在脸上。

  宋捉鬼冷冷道:“我听说你来李济南了,就一直想找你聊聊,有空吗?”

  “小佳”颤声道:“我……我不认识你。”

  宋捉鬼道:“你不认识我?”

  “小佳”吸了口气道;“不认识。”

  宋捉鬼冷笑道:“只可惜我认识你,也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铁宽就在外面,如果我把他叫进来,可能你就认识我了。”

  “小佳”的脸更白。

  孟尝公子叹了口气,道:“宋大侠,想必你认错人了,这位是马小佳姑娘是在下的朋友。”

  宋捉鬼道:“我现在一听到‘朋友’两个字,浑身就直起鸡皮疙瘩。孟尝公子,就算她是你的朋友,我也要单独和她谈谈。”

  孟尝公子淡然一笑,悠然道:“如果马姑娘自己不愿意的话,宋大侠应该走开。在下素仰宋大侠侠名,想必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迫一个女孩子吧?铁捕头若在外面,宋大侠何不叫他进来?济南是个有王法的地方,依在下想来,铁捕头不该也不敢徇私吧?”

  宋捉鬼冷冷道:“我不跟你胡扯!……响马,你只需再回答一次,跟不跟我走,如果你说不,那么,咱们交情从此断绝。现在你回答。”

  马小佳尖叫起来:“不、不、不!”

  宋捉鬼睑一寒,突然伸出右手,扯下一块袍角,扔在地上,转身而去,连头都没回一下。

  马小佳看着地上那片袍角,浑身都在颤抖,泪水也涟涟而下。

  孟尝公子轻轻叫道:“小佳,咱们回去吧?”

  马小佳没有动,孟尝公子也就不再出声。

  郭风筝现在已是满睑敬色,因为他现在已知道,孟尝公子就在他面前。

  郭风筝虽在街弄里巷称霸,但他还是惹不起孟尝公子。孟尝公子要捏死地这种小角色,实在比放个屁还容易。

  许久,马小佳才叹了口气,抹去眼泪,幽幽道:“我想回家了。”

  孟尝公子柔声道;“何必呢?大老远来一趟,要不多住几天,我怎么向母亲交代?”

  马小佳道:“反正我要走了,我现在就走。”

  郭风筝突然低声道:“小姐莫要生气,小的管叫那丑八怪不出三天就滚出济南,给小姐出口恶气。”

  马小佳凄凉地叹了口气,喃喃道:“你不懂。”

  郭风筝低声道:“小姐,别人不仁,你又何必跟他讲义气?反正这件事小的看不过去,只要小姐点个头,小的有办法整姓宋的。”

  马小佳抬眼看看他,叹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郭风筝道:“刚才听公子和他的谈话,好像他和姓铁的是朋友,小的屡次被姓铁的欺负。小的斗不过官府,但对付三教九流的人物,还有几下散手。”

  马小佳凝视着他,眼中现出感激、厌恶和轻蔑相掺和的复杂目光。

  她轻轻摇摇头.随孟尝公子走了出去。

  郭风筝盯着她的背影发呆,直到耳朵被他妻子扯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郭风筝转头,就看见了她眼中浓浓的醋意。

  当天晚上, 郭风筝和一群青皮在英雄居喝酒。

  酒到半酣的时候,“钱生钱”赌坊的老板钱富贵满面春风地上了英雄居。

  “钱生钱”赌坊现在已在 郭风筝兄弟的“保护”之下,所以钱富贵虽然富贵,见了 郭风筝还是很客气。

  钱富贵被硬逼着灌了一大碗酒,呛得满脸通红,才被郭风筝允许人座。

  钱富贵低声道:“郭爷,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宋捉鬼赶出济南?”

  郭风筝道:“怎么,他又去你那儿了?”

  钱富贵苦着睑道:“晚上一个时辰,我就赔了十万两,求爷爷告奶奶才算把他请走了。”

  郭风筝剔着牙,慢吞吞地道:“你真有这个意思?”

  钱富贵心领神会,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了过去,陪笑道:“请郭爷帮忙。”

  郭风筝却像被蛇咬了一口似地跳了起来,大声道:

  “老钱,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富贵知道是嫌少,忙又加了一张。

  霸三街冷笑道:’‘老钱,宋捉鬼去你那儿一次,你至少也得赔五万两。宋捉鬼一天不走,你就不得心安,对不?”

  另一个青皮也敲边鼓:“老钱,咱们老大哪像你守着钱堆,只养活老婆孩子。咱们老大手下可有上百的兄弟,全靠老大养活呢!?你这一千两银子是够我们吃串糖葫芦呢,还是买咸萝卜”

  郭凤筝很不高兴地道:“怎么,我这个老大穷,亏待你们了?哪个月我不是万儿八千的给你们弄银子?现在可好,倒说我这个老大不够仗义了!”

  霸三街等人连忙凑过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腿:“老大,老大,哪能呢?”

  钱富贵咬咬牙,又摸出一迭八张五百的银票,嘶声道“郭爷……”

  霸三街很不屑似地都接了过去,道:“老钱,我们老大也不稀罕你的这点钱。”

  郭凤筝懒洋洋地道:“老钱,你放心,三天之内,我把宋捉鬼赶出济南,这钱我也不敢要,你收回吧!”

  钱富贵急得都快哭了:“郭爷,你千万要收下,我……  我身上只带了这么多,请郭爷派个兄弟到我坊里取五千来,算是给兄弟们的茶水钱,郭爷!”

  霸三街见郭风筝已闭上了眼睛,忙朝钱富贵使了个眼色道:“没见郭爷倦了吗?老钱你回去,郭爷说出来的话,那是锤子碰榔头,硬对硬,你就瞧好儿吧!小七,送老钱回去。”

  钱富资被“小七”送回去了,“小七”回来的时候,自然是满袖金风。

  郭风筝的确很能弄钱。

  第二天下午,济南城里就有议论开了。

  “哎,听说没有,李大小姐显魂了!”

  “什么显魂呀!李大小姐据说根本就没死,死的是个丫环。”

  “张家老掌柜的昨日从南边运绸缎回来,说是在金陵看见了咱们济南的李大小姐。”

  “别是看错了吧?”

  “哪能呢!和张家老掌柜一起的小胡,人精明,眼也毒,小胡总不会看错吧?”

  “我听小胡说,李大小姐在翠云楼上喝酒,跟她在一起的全是江南有名的大才子。”

  宋捉鬼很快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他上街一走,发现许多人都在扎堆议论,但见他走近,都讪笑着住口散开。

  人们看见宋捉鬼时的那种目光,很让宋捉鬼受不了。

  “……哎,李家丫头说,宋捉鬼是在李大小姐身上捉鬼时,被人捉奸在床的。”

  “瞎说!是李大小姐和人家串通好了来整宋捉鬼。”

  “李大小姐既然没死,宋捉鬼一定会去报仇。”

  “那你就错了,宋捉鬼最怕看见李婷婷。”

  “怕丢脸。”

  “才不是。”

  “哪是怎么回事?”

  “嘿嘿,听说宋捉鬼太色,一看见李婷婷.就……嘻嘻。…”

  “真的?”

  “骗你是孙子!”

  “……”

  宋捉鬼鼻子都气歪了。

  他几乎是狂奔着冲到了一个骑马人的旁边,将那人推下马,自己飞身上马,疾驰出城。

  宋捉鬼当然要去金陵,找到李婷婷,把她拖回济南,堵住流言。

  郭风筝实在是个很精明的人,他只不过散布了点流言,就赚到了一万两银子。

  这样的人若不发达,谁会发达?

  “妙计!”

  一个干瘦颀长的老人忍不住拍一下桌子,叹道:“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就一直没想到?”

  孟尝公子淡然道:“齐先生认为这个人可用?”

  老人道:“奇才,奇才,不用可惜。”

  孟尝公子道:“但我一直有点疑惑,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齐先生道:“公子,他是李济南的表外甥。”

  孟尝公子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齐先生道:“如果不是,李济南怎会认他?”

  孟尝公子道:“齐先生,如果有人整垮了我家,谁将控制济南的一切?”

  齐先生道:“李济南。”

  孟尝公子轻叹道:“李济南不是没有野心的人。他和高家靠得很近,就说明了这一点。”

  齐先生道:“但李济南若真想和我们作对,一定不会出此下策。他知道我们会轻而易举地杀死他。”

  孟尝公干道:“有野心的人,有一些肯冒奇险。”

  齐先生道;“李济南不是这种人。”

  孟尝公子道:“我知道他不是,但在威胁和利诱交相压迫下,他也许不得不冒险。要知道,能轻松地杀死他的,天下并不少。”

  齐先生道:’‘公子的意思是先调查那小子,然后再考验他?”

  孟尝公子道:“如果仅让他处在外圈,需要时利用利用,就用不着麻烦,我们现在已一直控制着他。但我拿不准他是不是值得我费心。”

  齐先生道:“绝对值。他很聪明,也很有市井无赖的泼皮狠劲,能制人服人,花招很多。”

  孟尝公子道:“看起来他没练过正经武功。”

  齐先生笑道:“但听说他很会打架。”

  益尝公干苦笑道:“几斤力气,加上几分心眼,手法全是下三滥。”

  齐先生道;“市井之霸,大多如此。”

  孟尝公子沉吟半晌,又道:“有没有郑愿、花深深的消息?”

  齐先生道;“一直没有。”

  孟尝公子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隐隐有一种感觉, 郭风筝有可能是郑愿。”

  齐先生愕然:“什么?”

  孟尝公子微叹道:“从昨天看见他时起,我就有这个感觉。我也觉得有点荒唐,但又摆脱不了。”

  齐先生道:“公子怎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呢?”

  孟尝公干道:“我见过郑愿一面,笑眼隐杀机,是我对郑愿的印象,奇怪的是 郭风筝也给我以这种印象。”

  齐先生道;“那么,身材、相貌、口音呢?”

  孟尝公子道;“全然不同,但我认为武功练到郑愿那种境界,可以说无所不能,更何况我怀疑花深深和郑愿在一起,花家的易容术又巧夺天工。”

  齐先生道:“那么,郭宝生夫妇……”

  孟尝公子道;“花深深被逐时,有一对家人夫妇甘愿随她出走,这对夫妇的武功和花老祖在伯仲之间。”

  齐先生道:“公子,老朽可以安排人手,逼一逼郭风筝四人。”

  孟尝公子微微摇头,道:“用处不大,他们若真的有鬼,必然已防到了此手。咱们现在还不缺人手,就让他们开那个风筝铺子吧!”

  齐先生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如果 郭风筝真是郑愿的话……”

  孟尝公子淡然道:“就算他是,也没关系。他的目的不外乎打入我们内部,参与重大机密,如果我们不理会他,就算他再有能耐,也无奈我们。”

  刘先生叹道;“老朽就怕他不是郑愿。奇才不用必有他人用之啊!”

  孟尝公子笑了,很亲切地道:“齐先生,这么办吧!

  你差几个外面的人试试他们,但不要操之过急。我准备考验 郭风筝三年。”

  齐先生愕然:“三年?”

  孟尝公子笑道:“如果他是郑愿,绝对瞒不了三年。

  郑愿不是那种肯安心呆在一个地方的人,他浪荡惯了,等着吧,用不了多久,郑愿的消息就会传来了,也许用不了一个月。”

  孟尝公子送齐先生出了门,迎面碰上马小佳。

  马小佳的神情仍有点忧郁,但看他时,她还是温柔地笑了,娇声道:“伯母她老人家童心未泯,想让丫头们放风筝给她看,可都放不高,伯母可生气了。”

  孟尝公子柔声道:“只要你在她身边,她永远不会真的生气。”

  马小佳转开眼睛,脸上现出了淡淡的红晕,似羞涩,又似撒娇。

  孟尝公子走近她身边,悄笑道:“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马小佳若是真的生他的气.怎会是如此神情?

  马小佳的脸更红,头也垂了下来,显得楚楚可怜。孟尝公子似已看得有些痴了,竟也忘了说话。

  许久,孟尝公子才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小佳,多住些日子好不好?”

  马小佳悄声道:“恐怕不行。”

  盂尝公子道:“你的那些兄弟们都很会自己照顾自己,就算你一直在这里住下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马小佳膘着他,有点迟疑地道:“你真是想…·想留我?”

  孟尝公子微笑道:“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朵花,每一片草叶,都想留你。”

  马小佳的眼睛亮了,明亮如晶莹的珠露。

  孟尝公子道:“还有这里的阳光,这里的月色,这里的萧声,都想留你;这里的……”

  他深厚低沉,而又无限温柔的声音像和煦的春风般拂着马小佳的心。

  马小佳怎么能不醉呢?

  突然间,一只黑色的怪乌闪电般飞了来,惊醒了马小佳,也惊醒了孟尝公子。

  这只怪乌收拢双翅,落在墙头上、怪声怪气地发出了人言;“既见王使,怎敢不拜?”

  这只怪鸟好像是只不常见的异种八哥,虽比寻常八哥要小很多,但神气却足得很。

  它的确有理由神气,因为孟尝公子和马小佳的脸都已在刹那间变得雪白。

  就算见了真正的王爷,他们也绝不会露出如此惊恐的神情。

  一只敢自称“王使”的异种八哥,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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