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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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强人-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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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又说道:“我家老爷又说:现在你派人带走她,但一定要记住两件事,第一绝不许动她,第二件是一定要及时带她回来,以免到时非交人不可却交不出人,这样我们才有回旋的余地。吕夫人对老爷所说的条件都答应了,以后就没听见他们提过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沈神通竖起第三只手指。
  李嫂不是喘气而是呻吟了。小瑞讶道:“李嫂,你真的没有事?”
  沈神通当然对李嫂的心理反应过程了如指掌。他其实也不过故意是顺便作弄她一下而已,并非真的小气不舍得花钱,所以他道:“小瑞,我还有话问你。”
  这句话好像定心丸,李嫂魂魄登时都回来了。
  “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女人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吕夫人的家人之中谁不见了?”
  “一共两个,一个叫来富,一个叫王成。”
  “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到底会落脚在哪里?”
  “不知道。”
  沈神通竖起的三个指头都收起来。
  李嫂已经心雄胆壮得很,腰肢挺得笔直,还居然敢违约开口。
  “我知道。”她说:“哎呀,我忽然记起一开口金子就通通要吐还给老爷,所以我又骇得忘记他们在哪儿了。”
  沈神通笑一笑。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这妇人刁滑非常有趣可爱,当然,事实上却是由于她知道那两个家人下落之故。
  “你口袋里的八块黄金如果能使你不再惊骇,我猜想再给十两一定可以帮忙你的舌头把话吐出来。”
  黄金一块一块地放在桌面,每块都灿烂得悦目极了,至少世上很少人会认为难看。
  李嫂立刻说出一个地址,那是在野趣园和城市中间的一个小村落。
  那村落莫说正当必经之路上,其实只要是在野趣园周围数十里范围之内,沈神通也一定知道的,因为他老早就弄得很清楚,有很多地方甚至亲自踏勘过。
  沈神通的心突然跳得很急,神智也有那么一阵子迷迷糊糊。
  一阵寒冷夜风扑面惊醒了他,眼前多出一个人,但沈神通并没有惊讶,因为那人是丰神俊逸的刘双痕。
  “她们已经安然回去,我把风时一直也很小心,绝对没有人能潜近。”
  “谢啦,兵贵神速,我马上就走,最迟凌晨可以赶回。”
  刘双痕的声音有点担心,说:“如果明儿早晨忽然要动手,而你却奔波折腾了整整一夜,况且城门闭得严严的,你把她安顿在哪儿才好呢?我看你这一去若是成功,干脆别回来。”
  沈神通摇头叹口气,我何尝不懂得撒腿一跑的办法?但这一战关系重大之至,最重要的是有机会把何同踪迹查出(司徒拙等人仍然在依照指示进行查访和监视中)。何同这王八蛋还不要紧,要紧的是要从他身上追查出儿子沈辛下落,目前种种迹象,都强烈显示自己的儿子早就离开了他母亲。
  其次就是“悲魔之刀”,这是师父孟知秋向人许下的诺言,如有可能,当然最好能保存他数十年的声名信誉。
  所以沈神通用苦笑表示决不能一走了之。
  刘双痕却笑得一点不苦,轻轻道:“这事似乎不难解决,但你却是关心者乱,所以你根本不能施展你震惊天下的智慧了。”
  刘双痕的话果然收到刺激的效果,沈神通立刻收摄心神变得十分冷静与沉着。
  刘双痕的笑容更显愉快,又说道:“你忘记了,有些事情并不是只有你才办得通。而且你运气很好,因为你恰好有朋友愿意分劳分忧,所以如果那地方太远,就让我独自去,如果不太远,你陪我走一趟,下半截就是带她远走高飞,这才是最劳累的正本戏,我独个儿唱。
  你早早回来休息养精蓄锐,我却学那黄鹤一去不复返,因为安顿好尊夫人之后,我直接去找陶正直。”
  此举还有一些好处已经无须说出,例如,金算盘发现马玉仪失踪,而沈神通却好像从未离开过野趣园一步,必定会反而疑惑到何同头上,为了气愤也为了收拾残局,金算盘可能会托出全盘内情,同时把悲魔之刀双手奉上,免去了一场凶危恶战……。
  沈神通忽然觉得刘双痕深不可测,这是指胸襟才智而言,只不知在武功方面是否也如此?
  那张俊美面孔和愉快笑容并没有答案,也没有暗示。
  但沈神通却忽然比刘双痕愉快一百倍还不止。因为马玉仪绝对不能再遭遇、也不能再忍受任何挫折磨难了,所以除了刘双痕之外,还有谁的能力可堪信任付托呢?
  人生本来就是别时容易见时难的。
  所以古往今来,无数圣哲智慧之士,用清心寡欲或苦行等可怕方法,力图避免有情,有情就是不能忘情。
  如果能忘情的话,哪管别离也好,相见也好,有何分别?有何不同?又何来易、难之有?
  但遗憾的是古人又曾慨然扼腕叹息说:人非太上,孰能忘情?
  “太上”就是圣人哲人之意,世上大多数人是只是人而不是圣哲,故此大多数人不能忘情。
  也因此公门强人沈神通渴望和娇妻爱子相见相聚,这种心请既可理解又使人同情。
  但他能否突破命运罗网?
  答案是“很有希望”。但这种事情当然不是一蹴可及的,所以故事还要继续下去。
  请看下一篇“身无彩凤双飞翼”,便知端倪。 
 

 
 
 



第一章 旧怨消难尽 新愁逼人来
 
  即使是最强烈最凶猛的风暴,终必会过去,会平息。
  每个人一生中碰到的灾难,也象风暴一样迟早会平息消失。
  问题只出在平息时间的迟早长短而已。如果灾难盘桓留连不去,长久得超过生命的极限,那么平息消失与否就变成不重要以及没有意义了。
  只不知卷裹着马玉仪那股风暴能不能立刻消失?或者打点折扣说,希望就算不能平息,不能消失,只要能够稍为静止一会,喘口气也是好的……
  人在巨大灾难之中,希望的胃口往往很小。就象有些人平日万分挑剔,喝的茶如不是极品茶叶,便连一口也不肯沾唇。可是如果忽然迷失在沙漠中,眼看快要渴死,那时若是看见一个污水洼,保证大喜欲狂,扑过去捧起就喝,那里还记得极品茶叶?
  马玉仪本来很憔悴,不但瘦了很多,而且不梳头不洗脸,似乎怪难看的。
  但大部分男人都有一种本领,那就是品评女人美丑的眼光。由于马玉仪本是又年轻又美丽,所以不曾瞒过吕夫人的手下,也因此他们呈上去的报告中指出了这一点。
  这几天,马玉仪忽然间变得极漂亮迷人。原因是她已经恢复原先体重,而且又梳洗得十分干净精爽。
  如果只是这样,则她只不过称得上“漂亮”而已。
  至于“迷人”之故,却是因为她身上只有一件又短又薄的半袖内衣,此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不但胸前双峰跳荡隐约可见,下面两条雪白大腿,更是完全暴露出来。
  她竟然不是独自在室内打扮得如此冶艳放荡,在那暧热房间内还有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绝对不折不扣是真正男人,并不是天阉或太监,也决不是对女人全然没有兴趣没有欲念的那种男人。
  事实上只要看看他们那四只突出得几乎掉下来的眼睛,这些眼睛一直盯住半裸的美女以及充满火焰,任何人马上就知道他们是有情欲、会冲动的男人。
  马玉仪其实绝大多数时间蜷缩在暧暧的土炕上,很少起身走动,可是由于炕上并没有被子,所以她不论用什么姿势躺卧或者坐着,两个男人的眼睛仍然有火焰喷射。
  前面说过她本来瘦了,那是因为她茶饭不思,每天只吃很少东西之故。
  可是这几天却吃得很多,而且都是营养最丰富的食物或补品,所以很快就丰腴了,也恢复了体重,憔悴之色尽褪,变成明艳照人。
  此一转变是打从何同将她交给金算盘时开始的。吕夫人命来富、玉成两名家人看管她。
  来富和玉成都年轻力壮,而且有一种色迷迷的可怕神情。来富聪明,多些主意,所以总是由他发话。
  来富首先向她说明这个地方很稳秘,就算她叫破喉咙也没有用处,跟着发出第一个命令就是脱光衣服。
  不用说马玉仪当然不肯,但来富却很有耐心地分析给她听。
  “我有几个理由。第一点,你一定希望能够再见到沈神通。”
  马玉仪听到沈神通三个字,立时热血奔腾,连耳朵也竖起来,老天爷可以作证,她当然想见到沈大哥,这如果不是抱有个希望,她老早就变成死尸了!
  “第二点,有机会的话,你一定逃走。你逃走成功的话,对你很好,对我们却很不妙了。我和玉成就算不至于碎尸万段,但最低限度脑袋和身体一定要分家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光着屁股也敢到处跑的话,我们脑袋搬家也不算冤枉。”
  全身赤裸地跑出去,纵然不是漂亮女人而是丑陋老婆子,也一定是会轰动远近的新闻,这样也就很容易追查以及抓回来了。
  “第三点,你和我们一齐住在这个房间内,要住多少日子还不知道。你可能觉得不怎样,但我和玉成就惨了。因为我们奉命绝对不准踏出大门一步……”
  老实说,马玉仪听到这里,还丝毫不明白何以自己会好过些,他们反而很惨?
  “你们没有饭吃?没有酒喝?啊!你们两个不准谈天?”
  “都不是,而且恰恰都相反。”
  “那有什么惨呢?”
  “唉,你还不明白?我们本来天天有女人看,当然是不穿衣服的,但这儿如果没有,岂不是闷死我们?”
  这种歪理简直是胡说八道。不过玉成这时却插口说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他说:“其实我们硬是动手脱掉你的衣服也是一样的。”
  对,除非她有本事马上死掉,而事实上她死了,那两个男人还是可以剥掉她所有衣服的,只不过那时候她不知道罢了。
  于是不久马玉仪就变成身无寸缕。不过经她苦苦哀求,总算给她一件象征式的上衣。
  来富第二道命令就是要她梳洗干净。第三道命令就是要她吃很多东西。
  他保证如果她乖乖听话,他们两个都会变成决不动手的君子,只不过眼睛吃吃冰淇淋而已,反面的意思谁都懂得,所以不必多费唇舌。
  就这样,马玉仪变得又肥又白,整天喂那两个男人眼睛吃冰淇淋。幸而他们很有信用,虽然时时有很多丑态发生,却当真没有用一只手碰过她。
  那两个男人一直在房间内喝酒吃菜,同时又在赌牌九。喝酒并不稀奇,但一连几天赌下来却有点古怪地方,那就是他们并没有银子或任何赌注,赌帐只记在纸上,记得一丝不苟,赌的过程也万分认真。
  马玉仪自是乐得他们拼命去赌,这样她偶然换换姿势,或者起身方便等等都比较好些。
  不过,她听来听去总是不明白他们赌注是什么?何以时时脸红脖子粗的争执吵嘴?
  夜色深沉,马玉仪被他们争吵声音惊醒了。
  明亮的灯光下,那两个赤着上身精壮小伙子正赌得起劲非常,似乎比任何时间都起劲些。
  她叹口气悄悄起身方便。走出来时,只见四只带有酒意、含着欲火的眼睛盯住她。
  这已经是习惯,只要她一动总会招来可怕视线。不过这次她去不能顺利缩回炕上,因为来富指着旁边椅子,道:“过来,坐在这儿看我们赌。”
  她瑟缩一下,还是走过去了,因为这样总比他们抱过去好一些。
  但来富又命令她道:“不行,这样我们看不见,站在椅子上。”
  马玉仪一时为之头脑昏眩,下意识地用双手掩住下体,尖声大叫:“不,不,我不站,我死也不站。”
  来富得她不叫了,才冷冷道:“不站也可以,那就盘膝坐在桌子上。”
  马玉仪真不知怎么办?叫喊?逃走?跟他们拼命?
  但好象全都没有用处,只听来富又冷冷道:“如果你不听话,我们动起手来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你莫非想试试看我们是不是男人?”
  换了黄花闺女可能不懂话中之意。但马玉仪自是明白,况且这几天以来他们的种种丑态,老早就证明他们一定是男人了。
  她涌出晶莹泪珠,却不敢坐着不动。当下慢慢起身,又慢慢先提起一只脚踏上椅子,但不论动作如何的慢,她终于站在椅子上了。
  两个男人坐下仰望着她,发出种种可怕笑声和说话声。
  不过,马玉仪已经听不见,她迷迷糊糊如在云端。只觉得两个男人的眼光,好象刀剑一样刺得她遍体鳞伤。
  唉,天啊!我的灾难什么时候才过去,才完结?我只要能够躺回那炕上,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老天爷请帮帮忙吧……
  一阵冷风使她近乎赤裸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这种情形似乎有人掀开厚厚的棉被进来所带入的寒冷。
  她还未曾转动眼珠瞧看,忽然腰间一麻,耳目失灵,而且全身僵住。
  但她仍然保持站在椅子上的直立姿势。
  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变成木头般没有知觉的塑像,如果有机会有时间给她想,她一定想得出是有人点了她穴道之故。(她本来全然不懂武功,但后来总算因为沈神通之故而学会了一点,另外也具有相当渊博的知识。)
  点她穴道的人,不用说也可以知道决不是来富和玉成。这个人掀帘进房之时带来一阵寒冷,当时马玉仪都发觉,来富和玉成自然也发觉了。
  他们看见一个斯文的中年人站在几步之外,眼睛盯住马玉仪玲珑浮凸曲线,甚至还在她身体最稳秘部位多看几眼。
  来富、玉成居然很沉得住气,等了一下,来富才站起身,声音冷冷地道:“你是谁?”
  中年人微笑地收回欣赏女体眼光,转向来富:“我是谁?你们难道猜不出?”
  来富道:“应该猜得出,除了沈神通之外,谁能追查到这儿来?”
  中年人道:“其实这个地方并不算得如何隐秘,就算不是沈神通亦找得到,听你们口气好象认为我不是沈神通?”
  来富道:“你不象,如果你是沈神通,你绝不会点这女人穴道,还让她高站椅上,让我们仍然看得见她。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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