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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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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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张魂,与你孙老不死有过硬交情,要不他也不会叫你来找我。以孙老怪胎之习性,真身练体百年,自不会浪费肉体金身,你身上衣裳,应是用其皮肉炼成。那家伙真气生息循绕,凝实厚重,多年之识,自不有假,一看到你这衣裳,我便知道……”张魂淡然而说,虽说语气平淡,却总让人无法释怀。
“你便是张魂,浩然宗宗主?”傲天苍心中骇然,想到孙老头子,然后看着这年轻儒雅,正当创业年龄的中年汉子,却总是无法联系起来。
“世事无常,凡天以人为臣,足可道,非所愿。闻风声,观云影,究天讨天,知天解天。月回梦南,日起东山,刍狗白鼠,原是一家……”张魂边说边走,穿过傲天苍身边,向浩然山庄走去。“小子,孙老头让你来找我,你便先跟着我吧。此处人多,我们便从侧门而入吧……”
傲天苍心思转动,千头万绪,却总理不出个清来。见张魂越走越远,脑中一亮,大步踏出,跟向张魂而去。
浩然山庄,为浩然宗的大本营,浩然宗脱自道教,以儒入道,堪称道门儒家第一门。其气派之雄伟,规模之壮大,经数千百年积累,资本殷厚,虽是画宗脱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隐隐有道佛儒门至尊旧威。浩然山庄,为夔牛城中最大建筑,向来有城中城之称,彊幅广阔,山林湖池,一应具有。山庄分四时季院,四方殿堂,以精妙雕饰,布局奇幻,闻名于世,莫攻不 下浩然庄,便不算得到夔牛城,便是人们对此鬼神之作的称赞。
此时正当浩然宗五年一度入门大会,八方游客,万千学子,自各处而至,虽是为期尚早,却早有人提早到处,等待考验。
浩然山庄内,下怀山。
张魂立于山顶,向下眺望,山庄各景,一一层列眼前。傲天苍站在他后面不远处,看着他的背影,却不知说什么好。
“人生起伏,类者甚多,如云为例,聚散无常,你我今日相见,不知为何,却必有其理。这下怀山,为一修仙炼道之福地,先前经过那茅屋,可作为你住居之所,里面藏书甚丰,浩然一门,精粹多出于其中,你可好生琢磨,浩然宗自来不善师承,多为观书自悟,我也不便坏规教你。然你学浩然之学,虽有孙老头子所讬,却也稍有不妥。你可称我为师,讨得礼合,自处浩然宗若有所求,你得多有顾及,如无问题,自可习我浩宗功法,若有问题,我也只能对不起孙不死了……”先前张魂已从傲天苍口中得晓事情,既是老孙所讬,而他也甚喜此子,故也事无所繁,化简处之。
傲天苍略一考虑,便自答应,他于天苍山孙老死前已应承,在此自是不能反悔。“你名为我师,我却不能行跪师之礼,对我来说,孙可史才是我的师傅。”虽是答应,却是不愿意向其行礼,或许,在傲天苍心中,师傅,却早已是专属名词。
“嗯,世俗之礼,多可除之,我倒无意见。你便在此好生修习,我过些时日才来看你……”张魂修心极深,对傲天苍之为不以动怒,更有欣赏之意。慢步而行,虚空引渡,一步一步,在踏空之中,向山下走去。
傲天苍看着张魂的背影慢慢溶入山腰云簇,暗思,此后便不知在此几年,天苍山的朋友,是否仍好?这下怀山上的生物,却是否也并无大异。口哨吹出,傲天苍坐在崖边,看着风云聚散,心潮起伏。

第十二章元一洞

“在下星耀,求见梵炎真人”星耀出现在一豪宅前,这个豪宅白漆黑框,玉绿横幅“元一洞”,便是元一洞城中接待处。
“师兄一生风尘,想是远来辛苦。请往侧厅待茶”一道童领着星耀往里走“师兄不知是何门派,且教我听,好与通报。”
“天剑道,这位道兄如何称呼?”星耀微愕,对于这名道童不知自己,显得有些奇怪。
“那就没错了……”那道童突然一声尖锐叫喊,手边不停,一拳递出,击向星耀。星耀早有准备,右手一旋,气流旋转,将拳劲引于一旁,口中喝问:“道长何人?为何对我出手”心中疑惑,对此变故全然不知所何,不便与故。
“可笑,你天剑道邀影杀我宗主,现在却派人来,到底是何居心?”加快攻势,拳脚交攻,层层叠影攻向星耀。此时院里门人聚集,人头涌动,注目而看,不知是何人前来踏场,因不知实力,不好群而击之,落了身份,便于一旁观看。
那道士拳出如雷,霍霍风声,星耀全无异色,轻松接着。小道士寻找一换气之时,大声疾呼:“各位师兄,这位便是星耀,天剑道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立时群情顶沸,“叵那贼子”“天剑道了不起啊”“竟来我元一洞扯风”“看我……”光芒乱闪,七彩十色,元一洞门人众多,各自祭起攻击法宝,元一洞向以法宝众多功能著称,这下出手,便如天下法宝展示,飞剑,长矛,小刀,类兽,拟兽,唤兽,彩带,夜壶,画图,各式冷兵,兽兵,奇兵无奇不有,怪陆光奇,夹杂其中,种种攻向星耀,气势浩大,威势压人,众人合击真气之强,令人咂舌,转瞬便已攻到。
星耀见其势大,而各门人又群情激动其势汹涌,虽是不知何事,但若不显一手,只怕事情只会越闹越大。眼神坚定,运转全身真气,金光一现,以气凝体,身外化身,化为千万,各自朝攻来法宝而去。
分身或攻或避,或引或抗,片刻之间,就与各法宝对攻得不亦乐呼。星耀悠闲自然,站于风暴中心,观看元一洞各式法宝,感悟其理。
元一洞门人惊讶无比,这身外化身之本事,仍是越高本领,强如掌门梵炎真人故成子,也不过能分身为四,哪知这厮强悍若斯,化身千万,竟已达仙人之流,心中骇怕,自是攻势稍减,一时间,便被各分身压着打。
湛蓝剑光,闪入战阵之中,击向一分身,那分身略作抵抗,便就消散,元一洞门人欢声大呼。
“星耀之名,威及天下,天剑一道,天下称王,好个星耀,好不潇洒”一灰衣老道越众而出,“大家且住”一声暴喊,如平地惊雷,门人听得,便牵引真气,收回法宝。“敢问小侄,此行是为何而来,元一洞早不如旧风光,而我宗主命殒邀影宗主手下,你天剑道自是威名越盛,元一洞已如风中残烛,难不成还是来炫耀的吗?元一洞虽技不如人,可也不是人见人欺的小门派”口中疾呼,怒喝不已,双目圆睁,显是忿愤已极。
“天极师叔哪来的话,小侄甚是不明,家师月前与贵宗主约战于截山山顶,战后一直末归,小侄此来,便是为了此事”星耀微笑而答,淡雅从容,虽于敌围,不见急躁心却。心中早已转过万重思绪,梵炎真人已死,那师傅呢?难不成也出事了?
“邀影末归?”天极老道怒气微减,双目闪动,看着星耀。
“家师确于一月前与梵炎真人约战末归,小侄此来便是为了此事请教,哪知刚进门,便被贵门人围攻”被天极盯着,便知他在用搜魂迷精大法,自恃功力精湛,不受其害,心中却隐有不满,碍于长辈,不得放肆。
无极久久盯着,观还是回收眼神,默散玄功,淡然转身,“星耀师侄一身功力惊人,无极佩服。可否进入相谈?”步履不断,已入屋中,也不理星耀答话。
“长辈吩咐,不敢有违”星耀不满已极,然为了家师下落,也不得不跟进去。
元一洞向来长者为尊,无极辈分极高,于门中素有威名震慑,各人不敢搭话,便自散去。
侧厅。无极老道端在主位,喝茶闭目,慢慢思索星耀所言。星耀眼波流转,刚才无极老道道出故成子死前情况……
一个月前,故成子自觉自身伤势好转,便破而后立,练成梵炎真气最高境界,梵界寂灭,便约战邀影,一试玄功。邀影向来好战,于截山山顶二人与战,当时并无第三人在场,战果如何,不得而知,而几日后,故成子出现在元一洞,便已气息残失,晕厥在地,手指截山。众人大惊,欲扶入内,哪知故成子本身炎劲梵起,爆裂而亡。
此等情况,元一洞自不然以天剑道为敌,星耀也便释怀,只是师傅下落,却越显得迷茫了。梵炎真人已死,便如断线风筝,针落大海,哪里寻得。眉上皱纹,越结越紧。“无极师叔,即是如此,我不便再作打扰,就此告辞,家师为人,你是知道的,他不可能对故友下手,此事必有他情,我自会查清真像,为梵炎真人讨回一个公道。”
“邀影人虽孤傲,却和我宗主很是投缘,二人交情,我岂会不知,然此事怪异,却不容得我轻率处之,此番得罪,在此表示我的谦意。若是师侄日后有了消息,还望告知一声……”天极老道倦容满面,为此事,他已操心了一段时间,心伤劳神。
星耀显一行礼,走出厅门,“师叔放心,我不会让梵炎真人枉死……”步履坚定,沉重有力。

第十三章截山

人逆天行,以山为示,告之,天不可胜。
截山,为半山之峰,本为高峰,后因人在此得道,期冀升天,天怒之,降无上无劫,那人烟灰消逝,此山被硬削至半腰,由此得名。
截山圆场为顶,远视便如水桶,无峰无峭。山上森木丛生,仿如热带雨林,中央地方寸草不生,据闻便为受劫之处。冷风凜利,侵肉蚀骨,凄惨惨的吹。星耀到处找寻,望能找得一丝线索。万里空旷,一如所见,无甚异常。星耀默运转本门真气,体悟邀影留下的法力波动。
七股强大法力余劲,于空中摇曳缠绕,丝丝游交。
七股法力,除邀影和故成子外,星耀均感生涩陌生。四股真气凶桀狂暴,使人心神烦燥难受,剩下一股真气盛大中和,如细丝流水,忽又如江河缺堤,汹涌袭来,变化万般,无法琢磨。
星耀骇然,这股真气之强盛,远胜其他六股,就连师傅邀影,怕也是远远不及,却不知是谁人所有。如是敌人,有这五人,便是大罗真仙,便也无法让故成子逃出其袭;如是友方,就算面对那四股真气之主,也不致于故成子逃得如此狼狈,最后更亡于暴体。万般飞丝,绕萦心头,诸种情绪,一皆袭上心头。星耀脸上变幻不定,或喜或忧,或怒或惊,或瞋或郁,神色转换,更隐隐青红变化,头上白汽,丝丝冒出。
星耀心神沉入幻海,一生各般经历,俱自在此刻于脑海中回转。
贵富家族,自小娇宠,或喜或怒,牵人性命。年幼蒙慒,草人如介,欲心而奢。他集相遇,识其人生之始末,自投天剑。弱冠之龄,诛海外七邪,威名远扬,声威急追当年凌天云,邀影淡笑,“剑之一道,本自杀伐,深迷其中,不免自误”。梦中回萦,诸魂如潮,或为除害,或年幼之过,片刻不得安宁。种种后悔,自愧,心烦,怨愤,星耀慢慢的跪了下去,单膝着地,单手撑地,口中呢喃,冷汗如注,滴落地上。
奇变突起,十二道七彩剑光,自十面八方而至,剑急势大,幻出光芒,眩得大地如日光一般,耀眼非凡,齐齐攻向星耀之处。
星耀此时心魔孳障,萦怀于心,手脚皆自无觉,六感所无,被十二剑绞成粉肉残血,撒落一地,血光耀眼,诡异引人,精肉细筋,残缺各散。
暗处现出十二道人影,全一色青衣打扮,捏起法诀,十二剑各自收回。剑刚入手,各自跃开,步踏方位,结成一阵,攻成森木暗处。蓝色剑光如幽冥所来,倏然而至,人影翻动,只一交手,十二道人影便被击得被迫后退。
“帝天轮回?十二先帝剑?你们是帝天道的十二青木使?”星耀傲然站于十二人前,身上黑衣依旧,锈剑隐发蓝光。
十二人所不答话,剑势一改,又于十二方位,结成阵势向星耀攻来。十二先帝剑,仍上古族制十二位首领佩剑,剑锐无比,而帝天轮回大道,不由何人所创,由十二人结成阵势,用以攻敌,诛仙灭魔,无不可往,端的是神鬼莫测。
星耀知其势大,心中愤怒,却也不敢硬撼其威,剑势慢转,便于帝天轮回中,寻机而避,寻时反击。十二道剑势如细江慢流,丝涌而至,连绵不绝,剑接其势,后剑变幻,星耀虽早知其阵,却在瞬间,业已中了几剑,晓是身上宝衣不凡,加以真气强悍,避重就轻,现在还没受大伤。而一剑接一剑,不知由何处而至,何处而逝,不论由攻势,六感,心理,星耀俱被压得烦燥不已,几次便欲强闯,均找不到剑源。
剑光涌动,片刻已过百招,十二个人剑势一改,如重重高山,浩瀚大江,汹涌澎湃,向星耀攻来。
星耀早就被那细绵不可触摸的剑势压心神烦乱,不及思索,锈剑蓝光大闪,挺剑硬抗,脚法轻移,看似便到与那十二道合而为一的剑势硬撼。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不知碰撞了多少次。星耀与十二道贴身而过,于十二人背后立着,锈剑向下,兀自擅动不已。
十二青衣人与星耀对背而立,身后断剑残插,手上各持半截断剑。刚才以十二合一,剑势合一,便是帝天轮回之前潮,以就连绵不知归处,乱人心神,然后造势为硬击,实十二剑势俱自灵动,合分自如,如敌之弱,合而击之,强势取胜,如敌强盛,分而为之,攻向合身上下弱点,此为帝天轮回,使入阵之人全然不知其何,便如帝王一生,凡人几载,不可知之。
星耀功力精湛,心神磨练之坚,更是强硬无比。早前受心魔所诱,魔障缠身,已不过为引敌之策。及后入阵之种种,无不由此测得敌后势力,敌情若何。最后一击见其分合变幻,心思转动,剑舞如龙,见招为招,寻隙而击,一一用真气与其硬拼,震断十二剑,这等功力心思,实是惊人之及。
十二青衣人忽脸上露笑,血丝默流,身躯一软,倒翻在地,气息全无,显已死亡。
“十二青木使吗?这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星耀身形不转,不理背后十二尸,踏步前行,嘴边含笑,仿佛对于十二人之死,早就所觉,此事之奇,终于引起他的兴趣了……
当星耀离开截山之时,十二青衣人忽然化为青烟,嗞嗞声,慢慢燃烧起来,青光跳跃,诡异如幽冥磷火,死人青炎。虚空之中,一把声诘诘嘿笑,“天剑道星耀,果如所闻,嘎嘎,湛天剑,威力强盛,事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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