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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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天行道-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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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向珀听他问起,竟更显羞涩,抖著手打开盒子。
  盒子里躺著一块玉佩,朴实无奇,以红线穿过。
  「这是?」
  刘熤飞当然知道傅向珀简单的脑子都在想些什麽,这八成是定情物一类,只是怎麽会这麽……普通不起眼,不,简直劣质到跟石头一样毫无价值。
  傅向珀拿起玉佩,套上刘熤飞的脖子,刘熤飞也没拒绝,任他摆弄。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本来是要留给我未来的妻子,不过不会有了。」傅向珀羞赧说道:「这是属於你的。」
  闻言瞬间,刘熤飞浑身一僵。
  这块石头比所谓定情物有更深的意涵,不止定情,而且定的是终生。
  傅向珀的娘亲出身农家,这块玉是其最贵重的饰品,承载许多人的感情和祝福,传承至傅向珀手中。对他来说是未曾谋面的娘亲唯一留给他的,而未来将赠给相守一生的妻子。
  一块劣质的玉石,却是无价之宝。
  傅向珀是认真要和他过一辈子。
  望著傅向珀盛满真情的眼眸,刘熤飞顿觉遍体生寒,而胸口贴肤的玉石却像烙铁般烫人。
  一生相随不过是甜言蜜语,傅向珀却轻易相信,他真想狠狠嘲笑,不过睡了傅向珀一晚,他就死心塌地了。
  可是他笑不出来……
  只能任由胸口灼热的玉石,烫得他生疼。





  傅向珀著实过了好几天幸福日子,甜得让他整日挂著微笑,就连家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熤飞白天无微不至的呵护,还有晚上亲密的缠绵,两人的生活无疑是一对爱侣。
  每日醒在熤飞怀中,而後帮对方穿衣;三餐一起用膳,他为熤飞夹菜,熤飞为他剥虾壳;他画画,熤飞为他磨墨,磨著磨著就磨上床,一起卷被子……就连床帐里的亲密,也渐渐从习惯进步为享受,当熤飞进入他,为他激动、为他喘息,就有种两人融合为一的感觉。
  神仙眷侣般的完美,傅向珀几乎不敢相信他的幸运,却是千真万确。他虽然不若弟弟出色,却也能拥有像弟弟与秦老板那样真挚的感情。
  受宠若惊,却又万分欢欣,他只愿从此与熤飞长相厮守。
  可惜这样全然甜蜜的日子没几天就有了变化,原本被恋情冲昏头的傅向珀渐渐发现熤飞的异状。
  最先,是在他为熤飞画人像时发觉熤飞的失神。从一开始面带和煦笑容,到後来的放空,好像人在这心却不在,他只当熤飞是坐著无聊,发愣也是很自然的事。
  可是自此以後,他更常捕捉到熤飞的若有所思,明明两人几乎寸步不离,却见熤飞时常走神,甚至出现烦恼的神态。
  这日傅向珀难得没带熤飞出门,和弟弟一起到商行。
  只见商册摊开在他面前,却引不起他丝毫兴趣,就这麽直盯盯望著书页,思绪不知飞往何处。
  傅向琰在一旁好奇地看著大哥,心想一向努力的大哥为何反常。
  才这麽想,就见傅向珀倏然站起身,脸上神情彷若想通了什麽大事。
  「大哥,怎麽了?」傅向琰关心问道。
  两兄弟自从上次的冲突过後自然有些尴尬,不过好不容易才合好,两人对彼此的兄弟亲情还是珍惜的,所以皆把那次冲突当作没发生,摆在心底深处不碰触,相处间仍是兄友弟恭。
  「没、没事!」傅向珀笑著带过,泰然自若地坐回去。
  想起自己应允熤飞要放弃继承,至今却毫无动作,想必熤飞是为他担忧,以为他仍放不下吧。其实他只是觉得此事可以缓办,不急在一时,也是因为不知如何开口,才延宕至今。
  而今反让熤飞为他担忧,这绝不是他想看见的……
  心意一定,傅向珀抬头转向弟弟。
  「向琰,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对刘熤飞来说,不过是睡个午觉再加吃个晚膳的时间而已,全然不知短短时间里傅家因他掀起多大风波和变化。
  晚膳过後没多久,傅向珀兴冲冲归来,一进门就激动地抱著他,他顺应突来之势,回抱加深吻。
  待深吻结束,傅向珀害臊地抹抹嘴,才开口报告好消息。
  「我放弃继承了,从明天起向琰才是傅家的继承人!」
  刘熤飞一愣,想不到傅向珀竟如此速战速决。
  老实说这几日他压根没怎麽想到继承权的事,他满脑子都是傅向珀,傅向珀对他的誓约、傅向珀对他的信任,还有傅向珀给他的那该死的玉佩。
  此刻傅向珀一句话,将他彻底唤醒。他从头到尾接近傅向珀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替天行道,要这个败家子放弃继承,拯救迟早会被弄垮的傅家。
  这个比想像中困难万倍的任务,如今终於成功,他却开心不起来。
  「你说真的?」他语气僵硬问道。
  「真的。」怕熤飞不相信,傅向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摊开在他面前後又说:「这是我二娘要我写下的,以防我日後反悔。呵,我怎麽会反悔呢,不过如果这样二娘才能放心,那要我写几张都甘愿。」就连爹和向琰在他坚持下也不得不答应。
  刘熤飞拿过那张契纸,果然如傅向珀所言,是自动放弃继承宣言,日後若想重掌权利,只要傅夫人拿出她那份契纸反对,傅向珀就无话可说。
  相对刘熤飞心底的沉重,傅向珀放下过往重枷,显得愉快雀跃,就连笑容都闪耀不已。
  「以後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傅向珀对他说出誓言。
  胸口的玉佩似乎又在发热,燃灼他的心。
  达成目的,他也该离开了。
  却见傅向珀那一脸甜蜜幸福的样子,心里竟浮起怜惜。
  就给傅向珀最後一晚,最後的温存……
  一晚之後,这样一个傻瓜,会否为他的离去伤心难过都不干他的事了。
  
  最後一晚的情事有多激烈就不用多说了,从傅向珀路都走不好就看得出来。
  傅向珀初放弃家业,还有许多细节待交接,於是一早就出门,正是刘熤飞离开的大好机会。
  照理说他就算慢悠悠地整理包袱,大摇大摆出傅家门都不会有人拦他,但他从醒来至今一直情绪焦躁,竟像逃亡般迫不及待。
  拿著布巾走进他原本睡的房间,把他寥寥无几的随身物品搜出来,一古脑放在布巾上,随便一个大结扎起就甩上肩头。
  「呵,要跟你告别了!永不再见!」刘熤飞笑著说。
  想到那个平庸好骗的男人,只希望他以後可以聪明一点,别再被人耍著玩。
  「熤飞、熤飞……」
  刘熤飞一震,笑自己怎会想到昨晚那人床笫间的呢喃,声声句句,饱含深情……
  胸口又是一阵热烫。
  「该死的破石头!」一把扯下颈上玉石,狠狠往床铺方向甩。喀锵一声,撞在内侧床角。
  刘熤飞喘息,试著平复激动的心情。
  「哈哈,总算摆脱你了,全怪你这麽难缠,最後还不是……」他说不下去。
  胸口还是一样灼热,该死的根本不是那块玉石的关系!
  不想多停留,刘熤飞转身就走,离开时看也不看身後另一间房。
  想著离开乐笙前先去跟好友告别,之後回阔别多年的都城,见他的父皇,恢复他的皇子生活。
  傅向珀算什麽,不过是个小角色,他人生中的小砂粒罢了。
  刘熤飞脸上硬挂起解脱的笑容,短暂虚假恋情的点点滴滴,全被他抛弃在那门扉紧闭的房间里。
  
  忙了一整天,傅向珀回到院落,却明显感到气氛与往日不同。
  只见楼阁一片黑暗,房间里竟无半点烛光。通常熤飞没有随他出门,日落後就会点亮房中夜烛等他归来,今晚为何……
  傅向珀升起隐隐不安,为这从未发生的状况心慌。
  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满室漆黑,月光自身後打入房里,孤身黑影映在地上。
  周围安静过头,彷佛回到他独自居住的日子。他渐渐慌张起来。
  熤飞去哪儿了?为何不在房里?他是不是出门了,可是怎麽还没回来?
  还是他……
  压下心里的纷乱,傅向珀暗笑自己想太多,却还是难以平静,焦急地跑到隔壁房间。
  熤飞之前睡的房间,一样没有烛火、没有半点声响。
  傅向珀慌张了,急急推开门。房间里黑暗静谧。
  「熤飞?」
  桌边坐著一道人影。
  「嗯。」回应声低沉,彷佛压抑著什麽。
  「怎麽回事,怎麽不点灯?」傅向珀放心的同时,疑惑也跟著提起。
  桌边人沉默许久,直到见傅向珀想踏进屋里才开口。
  「没,不小心睡著了。你先回房,我马上过去。」他说。
  傅向珀轻笑。真是自己想多了。瞧熤飞语气不同平常,一定是睡迷糊了,还没醒透呢。
  「那你快过来,要睡到床上睡,知道吗?」
  「嗯。」
  傅向珀於是先回房。
  刘熤飞默不作声,缓缓趴回桌上。
  隔壁烛光燃起,光影摇曳。
  突然刘熤飞低低笑起来,神情诡谲,甚至带点怨气。
  「……这妖孽。」他小声呢喃,话里夹怨。
  站起身走到床边,拿起丢在床头的包袱。
  本来要走,却鬼使神差地回来……
  解开包袱的结,任里面的东西撒落满床。
  床角一物光泽闪动,刘熤飞拿起那块劣等的玉石,慢慢落坐床沿,直视著它喃喃自语。
  「……傅向珀是什麽东西,怎麽我就走不了?相貌平庸、个性蠢笨、一无是处……我明明可以走了,明明可以走了……这男人给我下了什麽蛊?」
  他又笑了一阵,瞪著玉石开口:「谁要你爱我,想惹我心疼?作梦,我怎麽可能心疼你……你年纪还比我大呢!瞧那眼神、那脸、那身子,哪个能吸引人……」
  想起埋进傅向珀体内那紧窒的快感。
  「好吧,至少你还有那副身子……就是那绑著我?让我舍不得离开?呵,迟早会腻的……就再睡你一阵子!」
  刘熤飞佞笑,此刻竟是尊贵气势尽显,若说平日看来完全是一个开朗的小伙子,此时谁来看都不会怀疑他皇子的身分。
  初踏回房里的那种惶惑已经消失,他不愿正视傅向珀对他的强大影响力。
  他是尊贵的七皇子,傅向珀不过是个没用的败家子,他怎麽可能对他有感情,他又凭什麽让他走不开脚。刘熤飞将自己离不开的事实诠释为还没玩腻傅向珀,也将这让人气恼的状况怪罪在傅向珀身上。
  收好散落的物品,刘熤飞将玉佩挂回胸前,整整衣袖,转身走出房间。
  
  在傅向珀认为一切束缚和重负已成过往,可以安心和熤飞过两人生活时,却发现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美好。在他放弃继承後,本来以为能让熤飞不再烦忧,确实也不再见到熤飞失神忧恼,可是熤飞对他的态度却渐渐改变……
  好像冷淡了。
  脸上仍是笑,让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是确实有什麽不一样了。
  不愿庸人自扰,他不想深思,现在可是用膳时间呢,乖乖吃饭比较实际。
  这麽一想,傅向珀一如往常夹了一筷子菜往熤飞碗里放……却被一筷子架住。
  「我不喜欢吃这个。」熤飞笑著说。
  「咦,可是你之前都有吃……」
  「其实我不喜欢。」他歉然一笑。
  傅向珀一愣,默默把菜放进自己碗里。
  其实不喜欢。那为什麽之前不说……现在又为什麽要说。
  心里的恐慌日渐加剧。一切好像与过去相同,可是又有所不同。
  只有夜晚,才能感受到熤飞浓烈的情意。
  激烈的、反覆的,只有肌肤相亲能抚平他的不安。
  熤飞心不在焉地帮他磨墨,他也失了画画的心情,两人早早就上了床。
  「要睡了?」
  「嗯。」
  在心里滋长的不安促使他伸手抱住熤飞。
  熤飞在他耳边轻笑,不知为何,总觉得那语气有淡淡的嘲弄。
  狂炙的吮吻在身上燃起欲火,缠绵间熤飞挺入他的体内。
  「不行,熤飞!还不行……」
  「行,你腿再开点……」他笑吻他一下,硬将他双腿压至两侧,摆弄成令人羞耻的姿势,不容分说地抽插起来。
  「啊、啊,不要,呜……」猛烈的攻势难以承受,傅向珀思绪纷乱,一阵天旋地转,不待回神就觉那热烫硕大的阳物深深插入深处。
  他竟坐在熤飞身上,这样的姿势让人羞愤欲死。
  「太深了,不要……啊……」他一动也不敢动,双膝抖颤僵硬地撑著身子,突然一个狠狠的顶弄和刻意的拉扯,让他将其深吞到底,瞬间宛若要被撕裂,每一次的顶入都像要搅动他内脏般深入。
  肉体撞击的声音在暗夜如此清晰,满室呻吟低喘,激情的泪水滑落,身子随著顶弄晃动,已识得情欲的身体涌现快感,男性也渐渐昂扬。几番抽插,耐不住强烈的快感,傅向珀先一步攀顶,没多久体内的热杆一胀,发泄男人的欲望浊液,弄得傅向珀下身一片湿黏。
  他脱力地倒在熤飞身上,而後熤飞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熤飞抚开他凌乱的发丝,舔吻他的面颊、吮咬他的耳垂。手也不得閒地玩弄他的乳首,埋在他体内的热杆似乎又肿胀起来。那块玉佩滑落至傅向珀胸口,似乎也在激烈的情事中沾染热度,温著他的心,让他甘愿为身上的男人奉献身体。
  甬道内的阳物再度抽送起来,缓缓地磨著他,让他不禁轻颤。
  男人半跪打开他双腿,维持抽送,却直盯著那交合的地方。
  「向珀……你这里都肿了……」他戏谑地形容。
  「你、你别说,啊、啊嗯……」
  猛然加速抽插,让傅向珀喘叫出声。
  「嗯、喜欢吗,你这样绞著我,啊、你里面又热又湿,我这样激动都怪你……全都怪你……」
  傅向珀说不出话,在新一波的攻势中被吃得乾乾净净。
  
  「千云,若不是你再三跟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让那人跟在我大哥身边。可是现在究竟怎麽回事?我明白我大哥,他怎麽可能放弃继承……」
  言千云有口难言,默默听著。
  「他为了家业和我吵了十几年,就算我们和好了,他对我仍是层层防备、浑身带刺似的。之前他甚至为了你那朋友,差点跟我翻脸,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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