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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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天行道-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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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
  自己既然没打算和傅向珀在一起,就乾脆快刀斩乱麻,让傅向珀彻底死心,好好过他富公子的人生。
  「不是!我不是傻瓜,我的画,有人称赞,我有用的,而且……我、我也有值得喜欢的地方……」傅向珀脑子一团乱,心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痛得几乎发狂,他想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自己有值得熤飞喜欢的地方。
  「你被骗了!没有人称赞你,那画坊的老板只是安慰你敷衍你罢了!你什麽也做不好,长得也难看,这种货色我才不会认真!没有什麽带你走或一辈子在一起那种事,全都是哄哄你而已!你给我下去,我要回皇城了!」
  「不要!不要!你不要说了,不要嘲笑我、骂我,我不想听,我只想跟著你走!我不要一个人回去!熤飞,我已经回不去了!」
  已经回不去了。
  刘熤飞为这句话心痛。
  他知道自己对傅向珀有愧。
  让他失去继承权,他觉得这是一件对的事,傅向珀仍然是富家子弟、仍然有父亲的宠爱,甚至是弟弟的爱护,日子一样能快活的过,他错就错在骗了傅向珀的感情。
  所以他想了断,让傅向珀回去重新开始。
  但刘熤飞想得简单了,因为傅向珀为他失去的不仅仅那麽单纯,他的信赖、他的爱、他的尊严、他的期待,早已全部放在刘熤飞身上,刘熤飞的出现彻底扭转他的生活,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幸福甜蜜,却在一瞬间全部收回,甚至变成一个天大的谎言。最让傅向珀惧怕的就是谎言,所以刘熤飞给他的伤害,比凌迟更加惨忍可怕。
  傅向珀几近崩溃,无法接受残酷的言语。
  此刻他顾不了在熤飞眼中他是怎样可笑的存在,他只知道他无法承受失去熤飞的痛苦,只要能留在熤飞身边,无论要他做什麽他都愿意。
  「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傅向珀眼眶热烫。二十几岁的大男人,红著眼眶,哀求那麽一点可悲的爱恋。
  到这种地步,这男人竟然还看不开。
  「哦?做什麽都可以?」刘熤飞气坏了。
  听到刘熤飞这麽问,傅向珀眼中燃起一点希望。
  他赶紧点头。
  「好啊,那就做你最擅长的!」他咬牙说道:「把裤子脱了。」
  傅向珀僵住,不敢相信听到的。
  马车外就是大街……这样的要求,像是羞辱……
  「熤飞,不……」不要这样对我……
  「不肯脱,就给我下去!我还要赶路!」
  傅向珀脸色涨红,指尖发颤地依言行事。
  刘熤飞想不到他真脱了,这样打不退的固执,让他怒火更炽……
  此刻的他看不透,那不是固执,而是一份浓烈难舍的深情。
  傅向珀带点羞耻的神情非常煽情诱人,想到那长襬之下是赤裸裸的,刘熤飞也不禁起了点情欲。
  本来只是想让他打退堂鼓,并没有在马车上这麽做的意思。
  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男人……却该死地吸引著他……
  昨晚只想著要离开,自然没有温存的念头,以後也没有见傅向珀的打算了。
  这或许是最後一次。
  这麽一想,刘熤飞欲望就更浓了,伸手将傅向珀拉坐到腿上跟他面对面,然後吻上他。
  吮吻中微微的爱怜,对傅向珀来说等同於救命草,所以他伸手攀上熤飞颈项,任由他摆布,只要他愿意带他走就好。
  刘熤飞抱住傅向珀,让吻更深入,再转而吮吻脖颈,揉弄眼前这副再熟悉不过的身子,伸手探入傅向珀衣襟,捏玩他穿了银饰的突起。
  他想,傅向珀永远不会忘了他,并为此感到微微的满足。
  他虽然没打算和傅向珀在一起,却也不希望傅向珀将他从记忆里抹去。
  持续吻他、挑逗他,下身也已蓄势待发。他迫不及待地抬高傅向珀身子,以勃发的欲望进入他的紧窒。
  前戏不足的状况下,即使身体早已习惯男人的进入也太过勉强。傅向珀痛叫出声,眼里的泪如断线般落下。
  刘熤飞火热深埋,舒畅得让他想满足叹息。
  傅向珀的身体仍然该死的美好,因他的顶弄发出的喘息也仍然动听,他真是有点舍不得,但他的决心不会改变,他要让傅向珀死心。
  「你问我为何待在你身边,呵,这就是最大的原因。傅向珀,你确实不是一无是处,因为你有一副好身体,尤其这里……特别的好。」说到这里两字时,他故意大大的一个顶弄。
  怀里的人不知是因他的动作还是话而颤抖,刘熤飞继续说下去。
  「你让我很满意,但我不会因为你是好性具就和你在一起。你对我来说,就像一道不中意的料理,偶然吃了觉得不错,所以就多吃了几次,可是终究是看不上眼……仅仅如此。」
  肩上传来热烫的湿濡,耳边响起微弱的呜咽声。
  他哭了。
  刘熤飞不想听见。
  起身将傅向珀压在地上,狠狠地抽送起来。
  可是他错了,他看见傅向珀双手反挡著脸,遮掩满脸的眼泪,抽抽答答地呜咽夹著喘息。
  即使这样,傅向珀还是没推开他。
  为什麽要这麽坚持,值得吗?
  一个男人这样哭著……
  刘熤飞在傅向珀体内冲刺著,身体被快感盈满,心却为那些眼泪微微痛著。
  他不想看到……
  「你何必执著於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骗你?你不是最讨厌别人骗你吗?」
  「你……不一样,你很重要……你一直陪著我……我不能失去你……」他微弱低哑地回答,眼泪没有停过。
  「哈!陪你?你真的很傻,完全没发现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想想……我待在你身边的日子,都在劝你什麽?」
  他一点一点说出残酷的真相,语音不稳,渐攀高峰的欲望让他无法冷静。
  炽热的温度、紧窒的柔软、完美的包覆,结合的满足感让人疯狂。
  傅向珀颤抖著,混乱的思绪被半强迫地指引出答案。
  劝我什麽?我被劝服了什麽?
  ……放弃继承。
  傅向珀泪眼圆瞠。这就是接近他的原因?
  「……为什麽?」他惊惶地问。
  「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玩,就像以往游历四方行侠仗义一样,偶然听到傅家有个败家子,就想替天行道。」
  一个偶然,却搅得刘熤飞心烦意乱。
  「我本来没有打算和你变成这种关系,是你太难缠,才逼得我出此下策。」
  下策,他倾尽真心的感情竟是熤飞所谓的下策。
  「傅向珀,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我编织的谎言,你也该清醒了。」
  傅向珀难以接受,频频摇头,不愿相信他们的相遇是来自可笑的偶然、可恨的骗局。
  「不,我不信,我不信……」反覆的呢喃倏然停止。
  刘熤飞奇怪身下人突然的僵直,却见傅向珀惊愕地盯著他颈项,那眼神彷佛末日。
  他凌乱的衣襟下露出些许肌肤,上头空无一物。
  「……玉佩呢?」傅向珀嗓音嘶哑,颤不成音。
  玉佩……
  刘熤飞在心里苦笑,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那种破石头早就丢掉了。」
  任何羞辱的言词都比不上这样一句话。
  丢掉了,他的玉佩被丢掉了。
  娘亲留给他的玉,他亲手挂在熤飞脖子上的玉,代表此生相依誓言的玉……
  被丢弃了。
  傅向珀瞪大的眼充满痛楚,像是不断以眼神询问为何这麽做。
  「因为配不上我。」
  傅向珀如坠万丈深渊,心神俱裂。
  他崩溃大喊:「为什麽!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麽,为什麽……为什麽……啊啊……」
  傅向珀凄厉的声音让他的心都碎了,可是现在不是他心软的时候。
  「你错在爱上我!傅向珀,我们不会在一起、没有一辈子,你听懂了没!」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他的爱为什麽是错的,为什麽没有人要他的爱,他的愿望很单纯,只是想爱他,他也亦然,这样而已。
  交合的律动让车身也震颤著。
  猛烈的抽送一次次将他往上顶,翻搅著内脏,也翻搅著撕裂的心。
  「啊啊,不要,呜、呜,啊……」他心碎神伤,断断续续哭泣嘶叫,崩溃似的喘息叫喊。
  刘熤飞几个狠狠的深入,他低吼,释放在傅向珀热烫诱人的深处。
  眷恋地俯在那身躯上一会儿,他缓慢抽离,任白浊流淌而出。
  「再见了,傅向珀。」
  刘熤飞以这句话做道别,看向傅向珀泪湿的脸庞。
  揉合绝望、骇然、羞耻,脆弱得彷佛下一刻就要消亡。
  他抱住自己,冷如寒冬,他的精神禁不住更多……
  谎言、骗局、玩弄、再见。
  他不行,他承受不了,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了……
  他的人生只剩一个期待,无论真相如何残忍恶毒,他也没有力量再失去……
  「带我走……熤飞,我求你,我求你,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他哭求这样小小的愿望。
  刘熤飞震惊得不知该说什麽,狠话说绝,傅向珀的答案仍然一样。
  焦躁、生气、挫败、痛楚种种情绪交缠,让他气急败坏、理智全失。
  他逼向傅向珀,捉住他的衣襟贴近他面前,恶狠狠地骂道:「傅向珀,你不止没用,还下贱!像你这种的我才看不上眼!给我滚!」
  「不、我不是!」
  「哼,我刚才那样羞辱你,你不是也很有感觉吗?你爱我什麽?爱我上你吗?」
  傅向珀摇头,不想听到那样羞辱人的话,一点一点割在他残破的心上。
  「我从来没有对你好,我一直在心里嘲笑你!嘲笑你的蠢、你的无能、你的好骗!你一个男人,被骗到连身体都给了我,简直是笨到没药救了!」
  「不要,不要说了……」
  「我不会带你走!下去!」
  刘熤飞拉他,想把他拉到外面去,傅向珀却大力挣扎,紧紧揪著他的衣袖。
  两人一阵拉扯,刘熤飞被逼急了,大力一推。
  傅向珀一阵天旋地转,竟被推出马车外,跌坐大街。
  街道仍旧清冷,但少少的路人与马车旁的侍卫都看著他。
  他的包袱被丢出马车,砸在他怀里。
  看见自己露出的足踝,他心一紧,羞耻感涌上。
  什麽东西飘落在身上。
  「穿上你的裤子,难看死了。」
  傅向珀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要看我。
  不要看我。
  视线像刺,扎得他好痛。
  不止没用,还下贱,没有一辈子,不会在一起。
  因为配不上。
  「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我很努力了、很努力了!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不要嘲笑我,不要伤害我!
  我只是想要你对我笑,对我好,仅此而已……
  一瞬间天昏地暗,傅向珀彷佛沉入黑暗的冰湖,被结冻的冰割得鲜血淋漓。
  哭到喘不过气,痛到几乎撕裂。
  他看不见远走的马车,听不见远方传来叫唤他的声音。
  眼前有好多人影,一直在笑,或者鄙夷,就算闭上眼也挥之不去。
  不要看了、不要看了。
  我知道你们怎麽看我的,我一直知道、一直知道!
  没人喜欢、众人看轻的傅向珀,永远不会有人肯定,永远被嘲笑。
  我只是,只是想要有人温柔的看著我而已,只是这样而已啊!
  晕眩、喘不过气、混乱、剧烈的痛,耳边谁一直在吱吱喳喳地交谈。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我已经承受不了了。
  傅向珀不断嘶叫哭泣,直到坠入彻底的黑暗。
  
  刘熤飞不耐地等待。
  一心想速速离开乐笙,偏偏何公公忽然急著要上茅厕,现在停在半路等候,连城门都还没出。
  破风声传来,刘熤飞心一惊,升起几许心虚。
  「熤飞,你下来。」马车外震怒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刘熤飞下马车,苦笑看著自己的好兄弟。
  「我以为你赶不及送我。」
  「我是赶上了,却看见让我心灰意冷的事情。」言千云失望地看著他。
  「还真是不巧。」刘熤飞沉吟片刻,低声问道:「他有平安回去吗?」
  一个问题换来言千云责怪的瞪视。
  「你当初怎麽跟我说的?你说相处得不错,说只是交交朋友,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你要我怎麽跟向琰交代?」
  「有什麽好交代,这是你情我愿、互取所需罢了!我没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要听我的话放弃继承、要爱上我,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言千云气得发抖。
  「如果你没办法回应他,那麽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人家!我一再对傅家保证你的人品,就算你一开始是别有居心,我也相信你会有分寸。就我所知傅向珀很信赖你,供你吃、供你住、什麽都听你的,对你好得连向琰都吃味,他没有对不起你,你这样折辱人家,简直是狼心狗肺!」
  「你竟然这麽说我!我们这麽久的交情,我是怎样的人你会不清楚?」
  「对!我竟然没发现你的良心老早被狗咬走了!枉费我当你是兄弟,果然是我高攀不上!你堂堂一个七皇子,其他人在你眼中都是贱命!草民不过是个小老百姓,没那个好命和你有交情!」
  兄弟般坚固的情谊,竟因为这件事产生裂痕。刘熤飞又气又急,天生的傲气让他拉不下脸,继而回击:「谁稀罕!要不是你手里有父皇御赐的金牌,我何必站在这里让你指鼻子骂我!我才不屑和你结交!」
  言千云听他这样说,当下掏出那块金牌丢到他身上。
  「帮我还给皇上,就说言千云命贱,不配拿这种金牌控制当朝最受宠的七皇子。」他沉声说道。
  刘熤飞脸色一变,想不到千云如此认真。
  「你在说什麽?你真要跟我划清界线?」
  「对,我没你这种狠心的朋友。」
  「你才狠心,我是你的好兄弟,我们一起经过多少事,你竟然这麽轻易就说要绝交!」
  「你觉得受伤吗?有人比你更受伤!在你明白自己做错什麽蠢事之前,就让我们各走各的,以後碰面也不用打招呼了!」
  「我不明白!我让傅向珀放弃继承有什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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