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鞋的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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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鞋的血咒-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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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翻找垃圾桶时,崔浩看着认真的方雨,白皙瘦削的脸上满是汗珠,不知为何有些心疼,对她,有一种特别的信任和亲切感。
  还好,很好找,因为它的味道特别强烈,垃圾的味道掩盖不了它的腐味。
  找到的那刻,崔浩把它紧紧握在手里,不让方雨碰,他说,对不起,陈菲就是用了这种香水死的,不管凶器是不是这瓶香水,我都希望不给你带来任何危险和麻烦,所以,我来拿着。
  方雨收回了手,说谢谢,虽然她有职责保护证物,但她相信他的真诚。她的脸有些微微的红,有些微微的烫。
  空气中有些微微的暧昧在流淌。
  6
  研究检验结果很快出来,并没有艾柯所说的那种迷幻剂成分在里面,但却更令人心悸。那些香水,确实是从死尸的身体上所提取,是死尸在水分流失时利用一种特制工具收集的在尸体表面的水珠,蒸馏,并浓缩,几百个人的尸体才能做成这么一小瓶死尸香水。
  而陈菲的死只能说是一场意外,没有任何人需要负刑事责任。
  真不知道当初陈菲是怎么找到这么诡异的东西来,警察署开始调查陈菲生前的交易记录。
  而,崔浩,一边等待结果,一边接受心理治疗。心理治疗的效果很好,崔浩吃了艾柯开的药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或看见幻境。
  艾柯是个美丽的女人,她有迷人的眼睛和性感嘴唇。有一个夜晚,她忽然打电话给崔浩,说要家访,并且作最后一次深度治疗。
  坐在艾柯的对面,她在夜晚的灯光下风情万种,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吻到了一起,并很快赤裸地在床上翻滚。她把崔浩压在身下,轻声耳语。恍惚间,崔浩很享受,但忽然,他看见在艾柯的身体上方压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她的脸缓缓地转向崔浩,就是红果死时的脸。而更可怕的是,红果的身上还压着另一个女人,她的眼窝乌青,皮肤青白,嘴唇猩红,就是陈菲的脸。
  啊。崔浩一声大叫推开了艾柯。一下清醒过来。
  艾柯打开所有的灯,问他看到了什么?崔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嗓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只好拼命咳嗽,咳啊,咳啊竟然咳出来一个纸团。打开来看,纸上是用鲜血写成的字:只有处女才能和你上床,否则,和你上过床的非处女,全都会死,死,死,死。
  他拿着那张纸给艾柯看,可是看到艾柯诧异的表情,再定睛一看,手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那天艾柯所谓的深度治疗,是因为崔浩的心病因床事而起,心理学上有通过床事来治疗病人并取得成功的先例,艾柯想试一下,没想到,崔浩又一次看到了幻境。
  7
  崔浩开车去警局找方雨,他要倾诉。他最近越来越虚弱,面色苍白,冷汗倒流,总是莫名其妙的战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的颤抖。街上的行人那么多,车那么多,他心悸不安。
  然后,他在马路中央看见了艾柯,艾柯浑身是血,额头有一个缺角在汩汩地冒血,她穿着白裙,长发披着对他挥手微笑。崔浩猛然刹车,只听到车尾灯破碎的声音。后面的车主过来把他拉下了车理论,但是他再次看见艾柯,就站在那个车主的身后,血肉模糊的脸,却笑容灿烂。
  然后,他接到方雨的电话,艾柯死了,车祸。
  在方雨的陈述中,艾柯刚刚申请到了死尸香水,拿到的那一刻便洒了一滴在手腕,然后一个小时后,车祸身亡。
  崔浩蹲下来,只感觉天空都压下来,把他压扁压扁,压到窒息。他忽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歇斯底里般抓住方雨问,尸检报告出来了没,我要知道她是不是处女?!
  方雨看着痛苦的崔浩,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轻轻地拍他的背,安慰。
  艾柯不是处女。
  而这时,那瓶死尸香水得来历也找到了。
  崔浩和方雨来到了云南布依族的一个古老村落,那里,他们见到了一个老人,她善于种蛊。她拿着那瓶死尸香水冷笑,她的目光像激光穿透了崔浩的头颅,你终于来了,你这个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原来,老人就是红果的妈妈。
  红果死后托梦给她的母亲,种下一个蛊,就是崔浩只能和处女上床,否则,那个女人就会死于非命。
  蛊源就是这瓶死尸香水。
  崔浩跪在红果母亲的面前边哭边道歉,他说,妈妈对不起,我错了。如果你愿意,我会照顾你一生,如果红果愿意,我马上下去陪她。求你让我做些什么,否则这个担子压得我生不如死
  恍惚间他看见红果站在母亲的身边,笑靥如花,眼泪湿了红色的脸颊,她向母亲挥挥手,说妈妈,把蛊解了吧,他已经知道错了。妈妈把死尸香水递给她;她接过去,便背过身去从地面上缓缓地潜下去。
  她背过了身去,不愿意看崔浩,不愿意和他说再见。
  红果妈妈说,蛊已经解了,你们走吧。
  崔浩要留下来陪她或带她一起走,但是她坚决拒绝了他。
  她说要去陪红果了,然后闭上眼睛。片刻间,崔浩去探,已经没了鼻息,停止了心跳。
  8
  方雨陪了崔浩一起厚葬了红果妈妈,拿了一些红果生前的照片和遗物离开。
  飞机上,方雨的脸一直很红,好像要说什么却不好意思一般,终于,她鼓起了勇气在崔浩的耳边说,我还是处女。
  崔浩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看见方雨的身边,左边坐着陈菲,右边坐着艾柯,她们的眼睛空了,没了眼珠,却同时在笑,冰冷如刀。
  这是他永世的劫。

☆、木南蛊

  有时,爱情就像一场蛊,迷住你的,除了爱着的这个人,还有奇妙不可言说的爱情。
  木南蛊
  何竞
  苍白的孕妇
  素素站在窗边,洁白的睡衣,白色拖鞋,苍白的一张脸。手指在玻璃的白霜上划来划去,她说,天冷了,江南怎么还不来呢?他不是最喜欢吃我亲手做的香辣狗肉吗?说是够燥,够热,吃下去,一个冬天身子都是暖暖的。木南斜倚在门框,面无表情的哼出一声,素素,就算他来,你也不能陪他吃半口狗肉。记住你是孕妇,记住是你自己想要这个孩子的!
  木南换鞋下楼去买菜,走到门口,又返过来爱怜的拍拍素素肩,“晚上我给你做枸杞鸡汤吧,别哭了,躺一会好么?”素素听话的去床上躺好,她握住木南手说,木南,还好有你这个姐妹对我最好。
  木南笑笑。黝黑的皮肤也难掩五官的清秀。如果,她不是坚持一年四季穿着宽袖长袍,肥脚大裤,把阔别数年的民族特色还执拗的带在身上,并且对男人不假以颜色,相信她也会和素素一样,拥有众多追求者的。几年前,楚江南追素素追得最厉害时,他就走过群众路线,大力夸奖木南:你和素素,是两朵双生花啊!
  木南抱以冷笑。因为她们丁点都不像。素素纤柔苍白,而木南象云南老家山寨中恣意盛开的一朵野杜鹃,旁若无人的兀自妖娆,不喜欢男人的接近。对于楚江南的谄媚,木南唇边随即浮出一朵恶作剧般的微笑,她说,谢谢你夸我,素素和你说过吧,我算命很准,就让我投桃报李帮你算上一程好了。
  木南细细的看江南掌纹,她的声音沙哑:楚江南,你今年会结婚,且官运亨通。
  彼时,江南还只是政府部门一个小小公务员,他最爱听到仕途大利的话,登时兴奋得鼻尖都通红了。素素也开心急切的问:那后来呢?
  木南象个通灵的巫婆,慢慢调视线看好友素素,你着什么急素素?他的新娘又不是你。
  素素脸色瞬间惨白。江南亦神色尴尬。他爱素素,疯狂的追他,他知道这是一生仅能遇见一次的爱情。但,他同时也在和厅长的女儿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那是他向上攀升的绳索,傻瓜才会骄傲的轻言放弃。只是,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的,却会被木南一语中的。
  这让楚江南不恨木南都难。
  素素的小屋
  大学毕业后,素素和木南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屋,就算木南的巫语曾让她面色苍白,多日来寝食难安,但当楚江南真的背叛她,将戒指套在另一个女人无名指时,她却抱着木南痛哭,软弱得象一个孤儿。木南轻轻拍她后背,安慰她,你已经爱过了,就够了,素素,这都是命,你逃不开,楚江南也逃不开。
  素素从木南怀中抬起泪脸,几分孩子气的负气道:不够!这怎么够!
  木南叹口气,她早晓得素素不是洒脱女子。也就故意激她,现在去礼堂还来得及,我这里有锋利刀刃,你杀他,不过几秒,这该解心头之恨了吧?
  素素身体簌簌颤抖,面色愈加苍白。好半天,她才软弱的开口,木南,我还爱他。
  素素在小屋泪流满面时,木南总算找到一份工作。她在网上替人算命,偶尔也应顾客邀约出去,依然穿着盘襟大扣,袖子镶了蓝边的大袍,有时会把齐腰的黑发盘起来,扎一块花布头巾,象云南山寨许多女人的打扮。她人已经留在这个城市了,五年来与老家也断了音讯联系,却仍然不肯彻底妥协。木南的生意,居然很好,她养着素素,给她买江南曾送过的迪奥香水,让她可以任性的把自己关在小屋,在浓烈气味中重复回忆,且一关就是半年。
  素素走进小屋与素素走出来,都只为了一个男人。
  半年后,升官的江南喜气洋洋跑来找她,好像自己从不曾结婚,好像半年时间他是出了一趟远差。江南抱住素素,就在屋中央旋转起来,记忆重新回来,素素惊喜得尖叫连连。江南还偏不肯关门,他也许故意要让木南看到,听到,要木南知道他楚江南才是对素素最重要的人,可以辜负,更可以回到原路来找寻,而她必定在原点卑微的等候。
  果真,素素叹口气,非常满足的说道:江南,你不来,这屋里的阳光都总是进不来。
  木南穿上绣着相思鸟的布鞋,拉开门把向外走。她知道现在素素不需要她了,不,不能怪素素,有时感情就像一场蛊,迷住你的,除了爱着的这个人,还有奇妙不可言说的爱情。
  情人
  几乎没有犹豫,素素做了楚江南的情人,她似乎又快乐起来,或者,是更不快乐。
  素素开始在外面喝醉,每次由不同样貌的男人送回来,他们在门口亦捏捏木南的肩,摸摸她的脸,想和古怪又美丽的女子也调调情,木南却总是不动声色,象一块木头任男人的手在她腰上背上游走。然后,她诚恳的说,谢谢你送她回来,本来,你会遇到一场危及你生命的灾祸,但现在只会受小小一点惩罚了。
  那些男人,碰到了木南褐色的深邃双眼,背心顿时发凉,再没有兴趣和素素或者木南纠缠了,晕头涨脑的跑回家去,为了木南的不祥预言而惶恐紧张。
  素素醒过来,总会抚着额头苦苦的笑,木南木南,你为什么吓他们呢?你只是恨楚江南而已。
  一个是最好的姐妹,一个是今生放不开的情人,偏偏关系就这么剑拔弩张,素素夹在当中,真是辛苦。
  木南微笑,素素,每次楚江南来,我不都是远远的躲开,把屋子让给你们吗?你要我吓他都没有机会呀。
  素素的眼泪缓缓淌下来,她轻轻说,木南,我知道你对我最好。
  有一次,素素在街头遇见曾数次一起在酒吧买醉的老左。老左头上缠了一块白纱布,看到素素,慌忙的想往一条小巷子钻,又有话欲讲,可笑的折腾几次,象是思量该不该和素素打招呼。最后还是素素叫住老左,你怎么了?
  老左捂住头,还用另一只手捂住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素素,你还和那个妖女住在一起么?”
  什么?你说木南?素素有点生气,毕竟木南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说她。
  是么?她叫木南?哎呀,那个木南是个巫婆啊,她诅咒我,说我接近你会有灾祸,结果我真的在工地被打破脑袋,缝了五针呢!
  素素觉得好笑,这是巧合好不好?老左你这样迷信!
  老左瞪大眼睛,几乎是愤怒的喊叫:巧合?!我碰到了前段时间想追你的几个男人,他们全都或轻或重受了伤!素素,离开那个巫婆吧,你也不想和一个阴森诡异的妖女住在一起,是不是?
  说到这里,老左不计前嫌的凑近素素,他口中的热气痒痒的吹到素素耳眼里,“素素,要是你没有地方住,可以住我那里,才装修好的房子,既漂亮又舒服。”
  素素冷冷一笑,天底下的男人,难道都是偷腥的猫吗?江南是,老左也是,只有女人是干净的吧,比如木南对素素的感情。
  晚上,木南做好了干烧鱼、凉拌牛筋和麻辣茄子等素素,全是她爱吃的菜,素素却从饭碗上方抬起质疑的眼问木南:那些男人受伤,是不是你下的蛊?
  木南的蛊
  木南久久的盯住素素眼睛,她说,那些蛊术,我都教过你,如果真是我做的,他们不会仅仅受伤那么轻。
  这倒是真的。作为某山寨族长的小女儿,木南自幼娇纵任性,她只学习她感兴趣的蛊术,是寨子里一个年逾百岁的巫婆教她的,她善下的,是金蚕蛊,泥鳅蛊和篾片蛊。
  就说金蚕蛊吧,它是利用十二种虫类埋在十字路口,经过几日后,取出奉在香炉中,能使人中毒即为金蚕,会造成胸腹纹痛、肿胀,最后七孔流血而死。而泥鳅蛊,是将泥鳅浸在放有竹叶和蛊药的水中,即成有毒的泥鳅。让人食煮过的毒泥鳅,食后,腹部内会觉得有三、五条泥鳅窜动,有时下达肛门、有时上冲喉头。如果不医治,只有死路一条。
  接近素素的男人,毕竟还都鲜活的活着。
  素素嘘口气,开玩笑的说,木南,有时我怕你也会对我也下蛊呢。
  木南笑得很忧伤,她摸摸素素头发,把她揽在怀中。她说,傻瓜,我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你了啊,就算有一天我真的狠心下蛊害你,你都有解蛊的法子,对不对?
  素素幽幽的眼神看窗外的月亮,她轻轻说,夜深了,江南应该会在妻子家里了吧?他当我是什么呢?到底。
  木南容貌清丽,一双手却粗糙,指节凸大,有点笨笨的样子。她抚摸素素的头发时,手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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