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心 by:冰之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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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心 by:冰之丞-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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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反客为主的俊美家伙稍嫌大力地在上次坐过的椅子上安放下尊躯。 

“又是突然的心血来潮?” 

放下满是食材的纸袋,哲涵打开柔和的室内灯。 

观月微微地侧了侧头,似乎有点累的样子,“也许吧。” 

“连晚餐都不回去吃的借口是什么?”他没忘记眼前这位任性的小少爷在家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扮演得是好孩子的角色。 

“把美眉。”观月笑得坏坏的,虽然在温柔灯光的反射下玩世不恭的味道被冲淡了几分,但不知内情者会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概率仍为近乎顶点的数值。 

“哦?”上扬的语尾摆明了完全不把他的话摆在眼里的态度。 

“真相是——回去的话体力的损耗会比待在这里多上十倍有余。”这完全是拜他那个终日活蹦乱跳、生猛得如同刚从海里捞上来的龙虾般的爷爷大人所赐。 

“今天很累?”从纸袋里取出食材的同时瞥了眼观月的脸色——确实比往常要黯淡一些,左手臂上的伤应该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 

“有一点。”观月眯了眯眼,“不过还好,只是不太想动而已。” 

“难得体力超人也有懒散的时候。”淡淡地揶揄了他一句,哲涵从CD架上取出《钢琴物语》放入CD机内,“介意晚餐吃意大利面么?” 

“介意的话也一样要吃不是吗?”观月扬扬眉,惟恐天下不乱。 

“有免费的晚餐可吃你就该偷笑了。”哲涵也挑眉,但嘴角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有在偷笑啊。”观月伸直修长的腿,侧头坏笑。 

“请务必坚持到晚餐时间。” 哲涵拿起食材朝厨房走去,“否则就取消你吃霸王餐的权利。” 

“了解。” 

一样很有玩心的观月行了一个童子军礼。 

40分钟后,当两盘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鲜虾番茄意大利面出炉后,哲涵端着盘子走出厨房,却在放下盘子的同一刻看到了观月熟睡的脸—— 

不按理出牌的小孩,果然是无法预料他的下一步行动会是什么。 

带着些微被打败的无奈感,哲涵脚步略重地走到观月的身边,刻意想唤醒他的警觉;但,意外地是他居然失败了! 

不知道是对他太缺乏警戒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观月仍然雷打不动地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蹲下身,那张醒时带着魅惑人的淡淡邪气,入眠时却纯真得一如婴儿的睡脸便以大特写的方式进入了他的视线—— 

如果说方才在门口看见观月时,他的状态是略嫌憔悴的苍白的话,现在苍白的原因就清晰地突现出来了——脸颊两侧淡淡的血色鲜明地昭示了主人体温偏高的事实。 

确实,在原本身体就已经受伤的情况下再淋雨吹冷风,发热是正常而不发热是奇迹。 

——逞强是个坏习惯,但现在绝对不会是薄责任性小朋友的好时机。 

“观月。”低低地,哲涵尽可能用不惊动他的方式唤他的名字。 

像是异常费力般地睁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观月发出模糊的鼻音。 

“……唔?” 

“吃晚餐了,吃过晚餐再继续睡。” 

“……好。” 

依然是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跟着哲涵走到餐桌旁坐下,凭着本能拿起叉子吃面。 

“有虾。” 

观月第三叉的随机目标不偏不倚刚好是一只带壳的大虾子,为了防止他像前两叉那样闭着眼直接塞进嘴里,哲涵不得不出言提醒。 

“……哦。” 

稍稍掀起眼皮看了通红可口的虾子一眼,观月把它放在一边,然后继续摸黑吃饭。 

“不吃了?”哲涵由最初的诧异转变为隐隐的好笑。 

“……嗯。”依然是模糊的鼻音,“……可以等一下再吃么?……” 

“可以。” 

嘴角上扬的角度下意识地更扩大了一些,哲涵放下叉子,饶有兴味地看着观月一口一口地吃晚餐。 

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在规律地减少中,但鲜香可口的虾子们却被一个个堆在一旁,形成一小座红红的虾子山。 

笑着用自己的叉子将红通通的美食一个个‘偷’到自己盘子里,在剥去虾壳的同时也没有停下观察面前神智模糊的小孩子的反应。 

观月在吃干净盘子里的食物后,凭着感觉用叉子戳了戳原先是虾子山的地点,意外地发现空无一物后有点诧异地再度睁开眼——一只剥了壳的虾子大特写蓦地进入了他的视线范围。 

十分之一秒的怔忪过后,观月很自然地张开嘴,啊呜一口吞掉了美味的虾肉。 

对于观月完全出自本能的动作,哲涵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复杂情绪;但随即便像是释然般地牵动了下嘴角。 

“剩下的自己吃。”将剥完壳的虾子重新堆成小山送回观月的盘子里,哲涵放下叉子。 

“……唔。”乖乖地将虾子一个个送进嘴里,最后发出满足的小小叹息,“很好吃。” 

“现在你可以去继续睡了。”哲涵轻敲盘子,看着观月自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着刚才用来充当临时床铺的椅子走去。 

“停。”哲涵突然出声,观月回过头。 

“要睡就睡床上去。” 

观月露出有点困惑的样子,“可以吗?” 

“如果你觉得椅子比较舒服的话就随便你。”哲涵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哦。” 

很自觉地凭着本能脱掉运动外套和长裤,在哲涵拉开棉被的同时犹如木乃伊般地躺了进去,观月很快便陷入不省人事的深度睡眠状态。 

完全是下意识地为观月掖好棉被,凝视了他片刻后哲涵重新回到餐桌边吃完已冷的晚餐,收拾餐具进入厨房进行清理和洗涤工作。 

略嫌麻烦的善后工作结束后,哲涵回到房间,却在取下行程表打算研究一下的同时发现观月脸上的不正常红潮似乎又深了几分,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是有些烫手。 

——精神力虽然很强,但身体到底还是像个小孩子。 

临时决定去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些退烧药的哲涵扬了扬眉,随手抓起外套朝门走去。 

22 

二十分钟后,哲涵再度回到公寓。放下存药的纸袋,哲涵先是从浴室拿出毛巾,而后边擦着被雨打湿的头发边走向厨房。 

倒了杯温水,在路过放药的桌面时顺手拿过退烧药,哲涵走到床边拖过椅子坐下。 

“观月。”伸出左手轻拍了拍观月的脸颊,“吃药了。” 

好一会儿,观月才迷迷糊糊地掀开千斤重的眼皮,却在朦朦胧胧瞥见药的颜色和形状的同时下意识地别过脸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人说生病的时候秉性最容易曝露,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 

哲涵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笑意写在了扬起的嘴角上—— 

“吃完药可以吃糖。” 

一秒钟的诧异过后,观月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被侮辱的忿忿表情。靠右手撑坐起身,他几乎是一气呵成地完成了拿水,吃药,喝水,放杯子的连贯动作,然后‘砰’地一声倒回床上继续春秋大梦。 

笑意,不知不觉地弥漫到眼里—— 

“很好,要奶糖还是水果糖?” 

观月猛地睁开眼,异常气愤地在那双眼里发现了浓浓的揶揄。 

“我要KISS!” 

挑了挑眉,占优势的那方依然笑得愉悦之极,“可以啊。” 

语毕,便低下头在观月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很兄长的那种。 

有短短的几秒,后者简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在头昏脑涨的情形下,观月怀着意味不明的气愤蒙上棉被不再理会很坏心地趁人之危的某人,并暗暗下决心日后雪耻。 

待笑够了,哲涵思考了片刻,再度拍了拍了观月并取过电话递给他。 

“做什么?”眯着眼,被烧得有点神智不清的脑袋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哲涵的意图。 

“如果不回家的话也别让家里人担心。” 

“……哦。” 

观月伸出右手接过电话按下号码。 

“喂,老姐……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有点事……对……跟爷爷还有爸妈说一声……再见。”闭上眼的同时,观月按下通话结束键,将电话还给哲涵,“谢谢。” 

“现在好好睡吧。” 

接过电话放回原位,哲涵拿起观月使用过的杯子走向厨房, 

“……唔……” 

应声的同时似已陷入了睡眠中,不省人事。 

宁静的夜,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时促时缓的呼吸声,还有哲涵翻动手中书本时发出的微小声响。 

柔和偏于暗淡的灯光下,纸页上的印刷字体看起来并不十分清晰,翻了两三页,哲涵便放弃了每晚例行的阅读消遣,取过随身MD按下了PLAY键。 

钢琴和小提琴天衣无缝的契合悠然地在耳边响起,这是一首很多年之前曾在华语歌坛风靡的曲子,歌名很直白——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但却恰巧应证了这样一句名言:俗到极点方成大雅。 

这首Pop Song的钢琴和小提琴混合演奏版本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而手中的这张MD则是他趁着一个澳大利亚的朋友在日旅行期间强行‘搜刮’而来,算得是他最看重的珍藏之一——不仅仅是因为那完美无缺,撼动心灵的默契演奏,更是因为这首曲子背后的动人故事——两个各自身为半个海洋的男人之间的故事。 

侧首看向床上那张并不太安稳的睡脸——不健康的血色仍然淡淡地泛在脸颊两侧;长长的眼睫微微地颤动着,像是随时会从梦中醒来;唇色略显苍白,也有些过分干燥。然即便如此,这张属于一个天生就无比出色的少年的脸庞仍会使人忍不住怦然心动,只为他惹人怜爱和疼惜的纯真睡颜——没有了眼中的狡黠和锋芒,以及那份超越年龄的洞悉力,观月那属于十五岁少年的模样此时才真正地显露了出来。 

下意识地伸出手为他翻转了一下敷在额头上的冷毛巾,顺便抚去那被毛巾压在观月额头上的几缕湿发。做完这些,哲涵才有些愕然地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已自动自觉地充当起了保父的角色。 

其实仔细回想的话,应该是从观月进入事务所,被分配成他的训练对象的那一天开始,他的生活就渐渐开始走样了—— 

习惯了四年默默无闻的伴舞角色忽然在那一天突兀地转变成了担负主要职责的舞蹈教练;而注视和守护了四年的人也在这一契机中转换成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 

然后,在这个和Wings迥然不同的奇怪偶像团体里最单纯,也是最复杂的家伙开始肆无忌惮地打扰他的生活,顶着‘突发奇想’和‘病人最大’的名义冠冕堂皇地闯进他的私人空间,甚而至于大刺刺地占领他的床位蒙头大睡到不省人事。 

虽然早在观月第一次闯进他家时他就可以把这个不速之客毫不留情随手扔出去没错,但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和一个才十五岁大的小孩子斤斤计较只能突现自己的幼稚和心胸狭窄,即使对方不怎么讨人喜也一样;而当原先一直不怎么看好的小孩子渐渐显露出他的优点和可爱之处时,‘没必要把他扔出去’的念头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确实不喜欢安静的私人空间被打扰,但看在病号的份上也就作罢;反正观月只是抱着一个单纯的想法过来,先前反倒是他把事情想复杂了。 

微微地撇了撇嘴角,哲涵单手撑着下巴。 

想来自己二十四年来一直是老幺的角色,如今却莫名地陷入了兄长的角色——或者还有点保父的味道,虽然略嫌麻烦,但却是很新鲜的生活经验;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三分钟热度会持续多久——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问题应该并不需要多虑吧。因为观月现在的年龄刚是好奇心肆虐的时期,凡事都会想要尝试一下,等这阵新鲜劲儿过去了,他的临时麻烦也就会自然地烟消云散了。 

小孩子,果然是既可爱又麻烦的生物啊。 

唇边的弧度又下意识地扩大了一点,伸出食指,带着一顶点儿恶作剧的坏心,哲涵轻按了下观月的鼻尖,而此举则引来了后者长长睫毛无意识的微微颤动。 

——没醒,很好。 

哲涵笑着站起身,并在同一时刻取下耳机。 

先去洗个澡,等他出来的时候也刚好是小孩子吃第二次药的时候了,呵。 

 

 

 

《半点心》(22)呼呼,3月14日真是个好日子啊~~~ 

二十分钟后,哲涵再度回到公寓。放下存药的纸袋,哲涵先是从浴室拿出毛巾,而后边擦着被雨打湿的头发边走向厨房。 

倒了杯温水,在路过放药的桌面时顺手拿过退烧药,哲涵走到床边拖过椅子坐下。 

“观月。”伸出左手轻拍了拍观月的脸颊,“吃药了。” 

好一会儿,观月才迷迷糊糊地掀开千斤重的眼皮,却在朦朦胧胧瞥见药的颜色和形状的同时下意识地别过脸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人说生病的时候秉性最容易曝露,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 

哲涵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笑意写在了扬起的嘴角上—— 

“吃完药可以吃糖。” 

一秒钟的诧异过后,观月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被侮辱的忿忿表情。靠右手撑坐起身,他几乎是一气呵成地完成了拿水,吃药,喝水,放杯子的连贯动作,然后‘砰’地一声倒回床上继续春秋大梦。 

笑意,不知不觉地弥漫到眼里—— 

“很好,要奶糖还是水果糖?” 

观月猛地睁开眼,异常气愤地在那双眼里发现了浓浓的揶揄。 

“我要KISS!” 

挑了挑眉,占优势的那方依然笑得愉悦之极,“可以啊。” 

语毕,便低下头在观月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很兄长的那种。 

有短短的几秒,后者简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在头昏脑涨的情形下,观月怀着意味不明的气愤蒙上棉被不再理会很坏心地趁人之危的某人,并暗暗下决心日后雪耻。 

待笑够了,哲涵思考了片刻,再度拍了拍了观月并取过电话递给他。 

“做什么?”眯着眼,被烧得有点神智不清的脑袋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哲涵的意图。 

“如果不回家的话也别让家里人担心。” 

“……哦。” 

观月伸出右手接过电话按下号码。 

“喂,老姐……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有点事……对……跟爷爷还有爸妈说一声……再见。”闭上眼的同时,观月按下通话结束键,将电话还给哲涵,“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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