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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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冒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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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化为男生小组唱,又由小组唱转化为男生大合唱。注定了今夜无眠,歌声顺着寝室漫延,感染了所有即将毕业的男生,于是众人一至声援,歌声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停歇。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惆怅也罢、兴奋也好,都化为了豪情万丈的歌声。无论今后将遭遇怎样的困境磨练、喜悦快乐,嘹亮的号角已然吹响,鼓励每个人勇敢面对。 
周励躺在床上和着众人的节奏高唱一曲《打靶归来》。唱歌的间歇,听见隔壁房间正用花腔男高音俏皮地演绎一曲《老狼请客》。“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请吃鸡。鸡肉鸡肉配美酒,正好填肚皮。快步快步朝前走,嘴馋心又急。” 
周励深受启发赶紧翻唱了早期的中国RAP:“老鼠怕猫,那是谣传。一只小猫,有啥可怕?壮起鼠胆,把猫打翻。千古偏见,彻底推翻!” 
一阵歌声后尾随了一串笑声。于是这个房间唱“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踩着祖国的大地……”那个房间就回应:“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经过几次军训,唱起些耳熟能详的军歌来倒也是驾轻就熟。大伙儿较着劲比看谁唱得多,唱得响,把建国以后所以歌颂祖国歌颂党的歌曲全部歌颂了一遍,并且一直波及到对面的女生寝室,吵得所有人都无法入睡,纷纷打开窗子一探究竟。 
F大的校风一向开明,学生的行动很少受约制。但是这天不行,眼看再唱下去天都要亮了,最后在老师的干预下这场自发的歌会终于告一段落。 
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之间,周励忽地想起波波在武夷山的那个晚上自己说过的话,人生就像一列火车,每到一个站,就会有些人离开,又会有些人上来。真正能陪你到终点的只有你的爱人,连你的父母都不能够。一念及此忽地踌躇满志起来,终于毕业了!工作了!赚钱了!独立了!再不用为了两个人的活动经费发愁了!顺便还能把那个多愁善感的小傻瓜一起养活了! 
就在周励踌躇满志憧憬未来的时候,可怜的波波正被护士姐姐从舒服的被窝里挖起来,迷迷登登地套上衣服伊里歪斜直奔病房去为一个病人开止痛剂。进入二医的第四个年头,波波住进了仁济医院的教学楼里,一边学习诊断一边在老师的带领下在各科室轮转学习点临床知识,顺便也被当成廉价劳动力在病房里值个班什么的。由于经常性的睡眠不足,每每到了约会之时,波波变得无精打采反映淡漠。 
“昨晚上没睡好?”周励伸出手按了按波波的黑眼圈。 
“唔…。。”波波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昨天轮到我在病房里值班,都说那个主治是扫巴星。他一当班事情特别多,果不其然!” 
“做医生的还这样迷信!解剖课、生物学都是白学的么?”周励将手搭在波波的肩上。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因为工作的缘故越来越少,以至于周励见了波波就忍不住要用手去感觉一下,仿佛这肢体上的接触也能储存下来以备见不到面的时候拿出来温习。 
波波白了周励一眼,医生怎么了?医生也是人,做医生的有时候特迷信!比如说某位住院总一当班就死人,有的护士则比较幸运,一起值班的时候夜里就比较安静。百试百灵的。说着话,波波又连打了两个大哈欠。 
周励一看不行了,再这样打哈欠,那下巴就要脱臼了。“走吧,我送你回去睡觉吧。” 
波波抬起眼皮看了看周励,缓缓道,不行啊,我这个礼拜不回家。星期一出科考,我要留在宿舍里温书。明天还要去培训班强化六级英语。这次再不过,我大概就要成为有始以来第一个因为六级不过而被降到5年制去的学生了。波波一边苦笑着摇摇头一边站起身来。 
两个人从店堂里出来拐进山东路,站在仁济急诊大楼下面,周励有点恋恋不舍,就说你上去吧,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波波又是一阵苦笑,万分地无奈:我们宿舍的投币电话不会响铃,只能靠一个小小的绿灯来判别有没有电话进来,所以你就是来电话我十有八九也是接不到。对了,少打我的手机,手机费贵着呢。要是关机说明我在睡觉要么就是在手术台上。 
周励一听就急了,这是什么落后的通讯设备,那要是基地组织突然搞个恐怖活动,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啊! 
你少在这儿给我瞎操心,我上去了啊,下个星期五晚上等我电话,但愿能有空。波波看着周励,周励也盯着波波。最后,周周笑了,快走吧。你瞧我们俩站得这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身患绝症,在手术前跟我作最后的决别呢。 



初入职场 
两个人分手以后,周励并不急着回家。而是回到福州路上,在一间间书店里搜寻工具书。毕业以后,周励如愿以偿进了一家软件公司做开发。用波波的话说,周励把自己卖了个高价。但是老板的工资不是白拿的,拿多少钱你就得干多少活! 
于是周励跟在几位前辈后面,辗转于众客户之间,听需求、画流程、做模块接下来就是一个又一个冗长沉闷的会议,一轮又一轮的磋商研讨。做完的程序要调试,那些客户也都是些难伺侯的主儿,不改到他们称心满意是不会放你过关的。周励的先生经常对学生们说一句话,你们学计算机专业的可是上了贼船了,什么东西都讨汰得快!别的专业是越做越吃香,唯独你们学的东西越老越不值钱!可话虽如此说,学校里教的东西依然老旧,与日后工作中真正需要的东西相去甚远。以至于周励不可避免地在工作以后明显感觉到自己与第一线的软件开发人员的水平相距甚远,什么东西都需要摸索,需要从头学过。就说前两天,几位同事在一起争论两个不同的软件分别应用到那些项目上更能发挥他们的特性专长。说得小周同志是一头雾水,又不能直截了当地问,对不起,打扰一下,你们刚才说的那几个工具是派什么用场的?要说周励并不是个皮薄的人,在学校里经常不耻下问。可在单位里就行不能了,那天,周励看到某个同事正在调用几个自己不太熟悉的函数,一时好奇便询问这几个函数该用在什么场合,参数如何带这一类的问题。幸许是忙的缘故吧,那人给了周励一后脑勺。周励没有在学校里没遇上过类似的情形,缺乏经验还以为对方没听见。把头凑过去又问了一遍,那人极不耐烦地回答了六个字,自己看帮助去!周励受到如此礼遇一时也有点发怔,又窘又恼,还不能发作。转而又想看帮助就看帮助,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曾想这帮助真管用啊,什么参数公式上面写得是一清二楚,唯一的麻烦就是好多帮助是用英语写的,不过仗是专业英语,不过就是百十来个单词,领会起来也不困难。虽说那位同事态度不佳,不过也应了那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周励找到了一本管用的词典,并且也培训了自己的计算机专业英语,以至于后来他即使看全英文的计算机资料也是驾轻就熟。 
上班以后少不了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单位里最主要的部门除了软件部就是销售部。销售部的同事清一色穿得山青水绿,长得相貌堂堂,说话不笑不开口,开口便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个个都像是苏秦再世不把你侃晕了不算完。 
反观那软件部的一个个其貌不扬邋里邋塌天大的理也说不清,走在马路上也是无精打采的,谁见了都一脸厌恶状。周励见了也觉得触目惊心,这里的同事一个个身怀绝技,有三个月穿同一件外套的,有大半年不洗头洗澡的,还有一开口比旧烟灰缸味还冲的。说要长相,那五短身材、斜眼、麻皮之类算是客气的,让周励感到惊讶的是人类所有外貌的缺陷竟能同时反映在一张面孔上,实在是叫人叹为观止。难道说脑子生得聪明些竟要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无怪乎有句名言说什么上帝在这里关上一扇门,必定在他处为你打开一扇窗。只可惜,关上的是通往宫殿的大门,打开的是一扇老虎天窗。(旧式里弄阁楼上的小天窗)。当然,也有长相不错衣着整洁人士,作为稀有动物他们左手的无明指上清一色被套上了一个明晃晃的指环。 
在这里还有一个与众不同之处,编程的大多是外省人。在当时,S市本地的男孩子若是学了计算机专业最好的出路便是往金融机构、政府机关里钻,工作轻松,福利待遇又好。再有就是像惠普、IBM这样的大公司,收入高、名头响。而周励本着不想做元帅的士兵就是不好兵的宗旨,不畏艰辛一心想学点看家的本事。有了这样的想法,反而得不到别人的认同,有一次吃午饭的时候,几位同事在一起聊天,听说周励是F大软件系毕业的,于是就有人酸溜溜地说S市的本地人若是F大毕业的但凡有些本事家里有些钱的十之八九都出国了,又有人说上次遇到个客户三十来岁是个女的,也是F大软件系毕业的,连word都不会用。然后就有人跳出来说,你是本地人?本地人最最骄傲了,看到外地人眼睛都往天上翻。出于礼貌,周励只好解释说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大家的条件都不好,穷了眼皮子自然是浅,现在不会了,你若是初到S市不认得路,在车上问一声,一车的人来回答你。先衣食而后知荣辱嘛,生活条件好了自然是要考虑一个自身修养的问题。说话的时候周励倒是诚心诚意的,只是这话说完了,心里不免有些难受,不知那位同事遭受了什么不平等待遇,这账全算到了自己头上。想想刘宇胖子他们呆在金融部门、政府机关,无所事事饱食终日,平日里相互之间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同事之间即便是有些间隙也断然不会放在脸上,对于新人更是礼让三分。 
也罢,别人怎么看都无关紧要,只要自己入得了老板的法眼就行,这关键还是手里得出活!作为一个新手,遇到的困难不胜枚举,周励再不是无忧无虑的快乐少年,每天加班到深更半夜是家常便饭,回到家里还要翻翻工具书,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好日子再也没有了,午夜梦回之际,若是有了什么好的思路,他会从床上下来重新打开电脑再干上一回儿。 



现身说法 
就在两个人为工作所累聚少离多的日子里又出了件让周励着急上火心神不宁的事情。 
李波突然失踪了,确切地说是跟自己失去了联络。刚开始,波波总是在电话喊累,见了面也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周励聊着。渐渐地连电话也不接了,不是在学校没回来就是外出跟同学啸聚去了。打手机又总是关机,到了星期天,周励干脆冲到波波的家里,每次李母都告诉他,李波又到亲戚家窜门去了。周励也觉着好笑,波波什么时候冒出来七大姑八大姨的那么多亲戚。整整三个星期过去了,周励也没能见上波波一面,隐隐地觉着事情蹊跷,这种种迹象表明波波是在顾意冷淡自己,而且这种冷淡分明就是情人分手前的征兆!可那里出了问题,周励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明堂,少年夫妻甜蜜恩爱,比不上热恋时的那般狂野,却多了默契与慰贴,就像一双穿惯了的皮鞋,光鲜不在却有着说不出的服贴适意。无缘无故的波波又在唱那一出呢,这到好了,仗是不跟自己打了直接改成和平演变了。难不成小东西又红杏出墙?周励不想坐以待毙,于是主动出击。这个周未,周励打了电话给李母,确定波波今天回来。下午4点光景周励请了假直接到仁济的门口堵人。 
但是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突发事件很多,比如说教学大楼门口的警卫大爷十分地称职,把周励这个陌生面孔拦在了大门口。周励一个劲儿地解释自己是来探望同学的,但是警卫大爷死活不让他进去,非要他打电话把同学叫出来领人。电话照旧是无人接听。其实也怪不得警卫,这教学楼跟病房相连,医院对于想无视医院规定探视病人的家属自然是严防死守。周励没有办法,只好守在门口,想碰碰运气或许能遇上波波的同学什么的,或者干脆遇见波波本人也未可知。左等右等好容易碰上个从楼里出来的主,报上李波的大名,那人望着周励一脸的诧意,他半小时前就走了! 
其实周励在跟警卫磨嘴皮子的时候,波波站在楼上是看得一清二楚。 
豪不犹豫地波波从教学楼的后门出来是直奔病房,在病房跟门诊部的通道间一路碾转,七扭八捌地又从急诊大楼后面锅炉房边的小铁门溜了出去。波波一路走一路苦笑,建这些胡志明小道原是为了方便医生护士在各楼之间穿行,这回子倒成了自己逃生的工具!自己有本事逃跑,却没有力量去面对门口那个人。窝囊真窝囊!可就算见了面又能如何?自己说什么呀,怎么说?就凭自己那点出息大概也只能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事情要追朔到三个星期前。当时,波波在S市精神卫生中心实习。因为不用值班,相对于其他的科室,在这里实习算得上悠闲自在。波波看到的都是些比较安静的病人,像什么焦虑症、抑郁症、妄想症、自闭症、老年痴呆症,在有幸目睹了这千奇百怪的临床表现及治疗过程后,波波发现人类对于精神病的治疗手段极其溃乏,用来用去就是那几种药。日子在相互嬉笑中度过,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考虑中饭去哪里吃,派那位同学去买冷饮。 
但是这一天,一个特殊的病人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来做心理咨询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又干又瘦,走起路来一条腿还有些跛。 
其实从那个男人走进来的时候波波就想跟同学开玩笑了,那奇怪的走路姿势让他联想到傅红雪。但是很快地波波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来人自报家门说自己是个同性恋。 
小儿麻痹后遗症,无业游民。婚前由人带进了这个圈子,后来照例娶妻生子。婚后旧习难改,与人勾搭成奸。其妻发现了他们的奸情,下了通牒,一定要丈夫以家庭为重就此改了这病。 
来人对于自己的经历毫不避讳,一古脑儿地说了出来。让人吃惊的是,学历不高,其貌不扬,六根不全的一个人,却着实的抢手,其妻经营着一家音响店,而那个第三者竟是某跨国公司的驻S市总代表。 
一群实习生早已抑止不住兴奋之情,相互之间用眼神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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