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无双(第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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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无双(第三部)-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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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部回宫时,病情反复的风月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雪只下了一天,到得夜晚,一弯新月如勾俏生生挂在了墨蓝的苍穹。 

昊王王宫四处灯火通明,侵宫更是亮如白昼。御医侍女进进出出,井然有序轻手轻脚,连个喘大气的人都没有。 

屋内燃著炭盆,十分暖和。庆泽斜倚在床头,英眉紧皱,看著面无血色的风月。 

早送了消息回来,御医们在大王回来之前就已经统统等在侵宫候著,回良、淮中霆带著朝中要臣,此刻也正候在厅里。风月岩京被虏昊王前去营救的消息朱雀早已冒充白虎送了消息回来,朝中无不担忧。此时大王安全回来,众人也著实松了一口气。 

御医们看来看去,还是那句话:公子受了惊吓後染风寒,又没得到及时的休息治疗,一路奔波导致病情反复而恶化。只是不能喂药,显得棘手了。 

庆泽听得心烦不已,这时一位山羊胡子的中年人站出来行礼道:“大王,微臣敢请为公子金针过|穴,至少可缓解公子此刻身体上的难过。” 

“怎麽不早说!”庆泽瞪他一眼,这御医顿时出了一头汗。 

挥退众人,屋内只剩三人,庆泽将风月翻过来退去上衣,瘦骨嶙峋的雪背晃了这御医的眼。他赶紧收敛心神,专注於金针。 

好一阵子,风月头上渐渐冒出汗来,面上多少有点红润。御医偷眼瞧去,大王脸上颜色果然好看些,不由心中舒了口气。 

“你叫什麽?”庆泽接过桔香递来的汗巾给风月擦汗,那御医正在往小盒子里摆针,赶紧停了恭敬答道:“微臣丹涂子,原先是淮将军手下随军大夫。” 

庆泽点点头道:“这几天你便留在这里照顾吧。” 

桔香端来一碗清香的米粥道:“大王也累了,让奴婢服侍公子吃点粥吧。”庆泽却摇摇头伸手接过,扶起风月一口口亲自喂食。 

桔香一叹,青龙忽然悄悄进来低声道:“大王,王後来了。”庆泽随意点了点头。 

宁好到得侵宫时,见偌大的厅里都是人,大臣、御医、侍卫、侍女。虽有些乱却安静得很,连大臣们之间交谈都是压著声音咬耳朵。 

桔香出来迎她进去,行了礼,一抬眼就看见大王满脸疲惫,浑身都透著风尘,正拿著小勺喂人吃饭。再瞧那怀中病殃殃的,可不就是正得宠的?见风月著实病得不清,心里也是一跳。可始终还是心疼庆泽,忍不住出声道:“怎麽病成这个样子!这也太不当心了,累大王操劳。”听得庆泽眉心里又是一皱。 

她其实有些可怜风月,可这话一出口,那味道听著就不对,小竹立刻暗中碰碰她。宁好说完就後悔,见大王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起来。 

“桔香。”庆泽将碗递给她,将风月倚著床头放好,对宁好说:“走吧,都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说著就往外走。 

大臣们正交头接耳,忽见大王出来,纷纷垂首息了声。 

庆泽面上掩不住的困顿,来回走了几步停下道:“本王知道你们想说什麽。为了一个男宠冒此风险并非明君所为,是不是?国君当以国家为重是不是?”见他们都不敢抬头,冷叱一声道:“那你们可知道,若不是他,本王说不定就命丧成王之手了!” 

一言出,四下皆惊。香泉神庙被烧毁,已不是什麽新鲜消息,可毕竟没有先进的通讯,具体怎麽回事却不知道。只是听说大王因火而脱险,此刻便都猜想那火定是病著的那个设法放的了。 

“行了,都散了吧!以後别让本王听到不想听的!”想著风月的病,庆泽只觉心中烦乱不已,挥挥手便要往里头走。 

“大王……”宁好在身後犹豫的开口:“大王好久不在宫中,众王子也都想念得很……” 

“我抽空去看他们!”话音刚落,人已迈进内室,留下宁好无比失落的站在外面。 


丹涂子的针灸果然相当厉害。短短十几天里,竟不喂一口汤药仅用几支金针就将风寒从风月体中拔除。刚回来时那个病的连眼皮都撑不开的人此时已然生龙活虎,而与此相随的,是大王每日里都是春风满面,看上去心情好得很! 

 
“尧哥哥!”风月坐在床上十分嚣张的大叫:“我要去花园玩!” 

青龙连理都不理,只顾低头写写画画。反正大王说了,这个月不准他下床,就算他撒泼打滚登鼻子上脸摔东西大哭大喊都不用理会!一句话,从此风月没有人身自由。 

於是自风月有力气以来,为此斗争至今。 

“尧哥哥!”认识到疾病很可怕而锻炼身体很重要的某人继续大叫:“我要散步!我要慢跑!我要增强体质!我要……” 

“公子啊……”桔香瞅著青龙打断他:“公子让青龙干的活够多了,求您了,放过他吧!” 

青龙也抬眼与风月对视,风月为了显示自己争取自由的信心与决心,立刻毫不退让的双目圆睁迎了上去。旁边观战的桔香和丹涂子都是身上一寒,觉得四目相接中隐隐有雷鸣电闪。 

这麽对了一阵子,青龙忽然开口:“你自己选,要这个,还是要出去?”说著,拿起手里的竹简。 

风月的嚣张气焰顿时如新鲜面包被捏成面饼,立刻换个可怜兮兮的小狗眼神眼泪汪汪还眨巴眨巴:“放过我吧英雄!您在这里忙著,让桔香陪我去就好嘛,尧哥哥。呜呜……人家好可怜的说~~~” 

青龙继续不理他,低头继续写写画画。风月乞求的看向桔香,桔香做望天状。又看向丹涂子…… 

“兔子~~~”风月笑眯眯,“好兔子乖兔子,咱们商量个事儿~~~” 

兔子……丹涂子的面部神经稍稍扭曲,他已过而立,却被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称为兔子,而且还好兔子乖兔子,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 

“公子,小臣忽然想起来新做了几枚针,不如公子试试?” 

风月瞪他一会儿,咚的一声躺倒在床上。 

又失败了! 

桔香肚子里笑了一阵,见他实在无聊得很,就坐到床边陪他说话。 

“公子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这麽热心的要出门呢,现在是怎麽了?”桔香故做担忧道:“莫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不~~是~~”风月拖著长腔有气无力道:“以前就是因为被你们保护得太好了,我才这麽不中用,生个病都能生出这麽强大的声势。” 

可不是?自从回来,庆泽将侵宫弄得可比藏宝密室。为防止成国奸细混入,命白虎挑选亲兵中的心腹把守,除了侵宫中人,没有大王许可一律不准靠近;为防止天寒冻著风月,命桔香安排炭火置於宫中各处,还要注意通风莫要熏著了;其余什麽供他玩耍的事物可以不表。汉武帝金屋藏娇,也不过如此了。 

“公子啊,”桔香不解的问:“那些山菇真的要卖掉啊?” 

“是啊!”风月顿时来了精神,爬起来道:“干山菇都放了整整两大屋,不卖掉谁吃的完啊!”他笑嘻嘻道:“本来打算今年上缴利税一万两白银,现在看来得打个折扣了!” 

桔香立刻摇头叹息:“公子只要把自己看好不要出什麽意外,大王就感天谢地了,哪里指望公子来挣钱了!再说,那野山菇又不是什麽稀罕东西,能卖给谁?” 

“这你就不懂了!”风月下床来,拿起一块青龙写的竹简来,笑道:“那野山菇虽然不是什麽稀罕东西,可这麽冰天雪地里想吃也吃不上。更何况,我打著王宫旗号,就叫……嗯,叫王室草菇!就算是富商大贾一辈子也沾不著王气,所以一定好卖!这就叫奇货可居!” 

桔香点点头:“嗯。反正公子想做什麽,大王总不会反对的,连燕庄都交给公子了。”旁边丹涂子立刻也点头:“对啊,只要公子不出门,想怎麽折腾大王都不管的。” 

折腾?!风月顿时有些气结。 

一听燕庄,青龙笔下一顿,叹息一声,认命继续干活。 

风月凶巴巴道:“尧哥哥干嘛叹气!我问庆泽要来燕庄,是为了你们的前途著想!神耳遇难,成国肯定能发现他是燕庄出来的,也肯定能发现燕庄这些年为昊拼命。我让你把燕庄里昊国心腹叫回来,实际上是找机会帮你们漂白身份!懂不懂啦!” 

青龙点点头,桔香撇撇嘴,丹涂子摇摇头。漂白?谁听得懂你在说什麽!反正你看上他们挖消息的本事就是了! 

青龙看著面前的竹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一个个浑身血腥武艺高超手段高明的杀手转眼之间成了四处打探富商家底的什麽“商业间谍”,想到手下一个个死都不信的表情就让人想哭好不好! 
  
 


几个人眼睛又都盯在祝睢身上,他只得出头道:“这个……大王,往年祭谷神都是大王亲自主持的,嗯……今年大王未归,所以祭祀不圆满……嗯……就是,最後那一步……” 



庆泽不禁哑然失笑。祭谷神最後都是以食物赏赐百姓,昊国往年常会在这最後一步之後加上个设宴款待大臣。庆泽为救风月刚好将这祭祀错过,朝中只得请神官代替,可设宴便搁下了。庆泽也知道,只是有意减少一项开支闭口不提,不料他们倒记得清楚。 



看了他们几个两眼,庆泽笑问:“怕你们不是想与朝中大臣共欢,只是想让本王请客吧!” 



祝睢一听,不好意思道:“那个……是、是因为大王没带他们出去,只带了微臣……他们便醋意横生……” 



庆泽放声大笑,摇头道:“罢了罢了,今日来不及了,明日吧!明日议事完毕,本王请你们用晚膳!” 



这几人皆是一笑,拜谢而去。 






庆泽回到内室,正看到风月盘腿坐在床上生闷气。见他回来,脸一扭转过身子背对著他。 



依旧是桔香青龙丹涂子三人陪著,见大王进来,赶紧又是行礼又是递眼色,都忍著笑。 



庆泽一看便知他的月儿定是因为不能出门在怄气,好笑道:“用晚膳吧,你们还陪著一起!”桔香欢欢喜喜应了,小跑著出去安排。 



“又怎麽了?”庆泽欺过去,轻轻扭他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风月抬手将大野狼的爪子拍到一边,撅著小嘴继续不理人。 



过了好半天,身後却没有任何动静。风月这才奇怪著转过身子一看——— 



没人了?!不光庆泽,连青龙和丹涂子都不见人影! 



风月愣在那里。眨眨眼,望著空荡荡的卧室委屈的哭起来,边哭边絮叨:“太过分了!天天关著我,看我生气了连个哄哄的人都没有!没良心……” 



还没絮叨完庆泽已经进来,见他坐在床上哭,讶道:“怎麽哭起来了?”赶紧抱起来搁在怀里,拿了汗巾给他擦眼泪。 



风月也顾不上生闷气了,哭道:“你看我生气,就不会来哄哄啊!怎麽一转眼屋里连个人影都没了?” 



“别哭啦!”庆泽柔声软语道:“我要哄你,你不是一巴掌把我打走了麽!怎麽,那一巴掌不解气?要不要再来一巴掌?”说著拿起风月的嫩手问:“月儿打算打哪里?” 



风月扑哧笑了,朝他胸口轻轻擂了一拳。庆泽见他又高兴起来,便抱了他往外走:“以前多乖,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等我回来。现在怎麽成天想著往外跑了?不听话!” 



“什麽啊!”风月用手挽住他的脖颈,不满道:“我只是想去花园散散步,就在这後面诶!离侵宫大门老远,这也叫往外跑?!”那我要是出门做生意怎麽办! 



庆泽却说:“天这麽冷,你还生著病,怎麽能出去?好好在房里呆著!” 



晚膳挺新鲜,他们竟让人在寝宫偏厅外架上两个炭炉摆弄起了烧烤。其实只是风月前几天吃饭时随口说了说,没想到庆泽真的让人准备了东西亲自下手烤起肉来!风月从没亲手烤过,兴奋异常,见庆泽似乎很通於此道,便也心中痒痒磨刀霍霍。抓了个鸡腿,硬是抢过桔香的位置,在青龙和丹涂子的指指点点中操起刀来。只可惜初次上阵不谙门路,不一会儿那鸡腿貌似熟了,却是皮黑肉生无法入口。反观庆泽那边,烤羊肉已经冒出诱死人的香气。他笑著割下已经熟了的边肉,喂进风月嘴里,问:“好吃麽?” 



那嫩羊肉被他烤的鲜嫩无比,味道刚刚好,风月琢磨著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会这好本事,便自解嘲道:“就算是圣人也有不会做的事,所以我烤不好也没啥稀奇。更何况,你们谁见过我这样的美人下手烤肉?所以就算我烤的东西不能吃,光看看我烤肉的样子,你们也应该知足!”众人绝倒。 



正笑闹间,白虎提了个肥肥的獐子和一只羽毛鲜豔的山鸡匆匆忙忙过来。原来庆泽下午交待他去打点野味,只是冬天不是打猎的好时候,寻了半日才回来。不用说,自然也被留下加入到正闹得欢的烧烤一族中。 



空气干冷,天上一轮下弦半月金黄,似美人眼,笑看天下有情人。 
 
 


待这顿烧烤行将结束,风月已是半边脸油腻腻。偎著庆泽,摸摸溜圆的小肚儿,无比满足道:“啊~~从来没吃过这麽好吃的烤肉啊!那个獐子~~嗝~~肉,以前从来没吃过,真好吃!不像我小时候吃的那些野味,其实都是人家养来冒充的……” 



话音刚落,自己怔住了。小时候……无双要是失忆,哪里还记得什麽小时候!只有庆泽知道其中缘由,可青龙呢?偷眼瞄向青龙,他正帮桔香割下一块獐子胸脯肉,似乎没听到,便稍稍安了心。 



庆泽笑,伸手捏了捏那小鼻子。 




“你说,尧哥哥那会儿应该没听到吧,我说小时候……”庆泽抱他洗澡时,风月泡在温泉里担心的问。 



庆泽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将他抱过来深深看了一阵,轻轻吻住红唇。 



淡香如幽兰丝丝缠绕,丁香小舌欲拒还迎,引得这吻不断加深。不一会儿,庆泽呼吸粗重,风月气息不稳。 



哗啦一声水响,庆泽一条有力手臂水淋淋的伸到温泉池边,拿了个雪白细长的羊脂瓶过来。风月靠在他结实的胸前喘息,忽然後面一凉,一点油滑脂膏迅速推了进去,顿时体内一片清凉。 



庆泽又吻住他,轻轻探进一指。多日未曾亲密,那地方又紧热如初,便耐下性子按揉起来。一只手将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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