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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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配(上)-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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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开始沉思,麒弘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跳起来大声道:“你们就这样瞎想他为什么到那里去也没用啊,我们不能假设谁有罪吧,直接去问就好了,说不定凌扬一解释,事情就很清楚了。” 

  众人再次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安楚叹了一口气,温柔地道:“我们现在正在想的,不是凌扬为什么去贮物帐,也不会去问,那样除了打草惊蛇外没有任何效果,因为正当理由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被造出来的。我们现在所思考的,是整个事件最根本的问题。” 

  “最根本的问题?”麒弘呆呆地重复。 

  “我一开始就在问你的那个问题啊,”鄢琪不耐烦地说,“杀人总该有个动机吧?有人想杀你,但他为什么想杀你?” 

  “我怎么知道?”麒弘不高兴地说。 

  “我们来推测一下,”鄢琪站了起来,“一,是否与二哥的皇子身份有关?” 

  “不可能,”安楚说,“现在掌权的是太子殿下,杀了二殿下有什么用?” 

  “二,是不是情杀?” 

  大家又一齐看向麒弘,他气得涨红了脸,叫道:“没这回事,我从不跟来历不明的女子交往!” 

  “女人才舍不得杀你呢,”小典凉凉地道,“情杀的话一般都由情敌下手。想想看你最近抢了谁的女人?” 

  “或者抢了谁的男人?”鄢琪补上一句,麒弘顿时暴跳如雷。 

  “我会去查的。”喻素很正经地插言,大家都笑了起来。 

  “三,就是仇杀。”鄢琪继续道,“不过你深居闺中,怎会结下如此厉害的仇家?” 

  “什么叫深居闺中?”麒弘忍无可忍地扑过去打人,“你这个幸灾乐祸的小子!” 

  鄢琪躲进大哥怀里避难,却被捉了出来。李康泰摇摇头,微责地叫了一声:“琪琪!” 

  鄢琪立即乖巧地向麒弘拱拱手,娇声道:“二哥对不起,你别生气。” 

  喻素则默不作声地在一旁拿纸笔仔细地记录着什么。麒弘没好气地说;“素素,这小子胡说八道的话,你也当真?” 

  “不,”喻素正色道,“三殿子的推论方法很正确,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的嫌疑。” 

  麒弘被顶的几乎一噎,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又没有确凿证据,你们应该不会轻易定凌扬的罪吧?” 

  帐内一片静默,半晌后,李安楚方徐徐道:“这是当然……你把我们都想成什么人了?” 

  虽然发生了皇子被刺事件,但由于李康泰并没有大肆搜捕和拷问,大部分人都以为那只是一个意外,所以狩猎大会的最后一项,赛马活动如期举行。 

  雪里红尚未恢复,麒弘骑的是另一匹黑马,赛前喻素亲自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比赛中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情况,卫小典以一个马身的优势夺魁,一个名叫姜倨之的年轻人夺得次席,爆出一个冷门。麒弘第三,凌扬第四。李康泰和鄢琪所下的注自然输得彻底。 

  最后综合各项赛事的总成绩,此届大会的优胜不是狩猎第一的魏之奇,也不是赛马第一的卫小典,而是没有拿过一个首位,但每一项都位列三甲之内的姜倨之。 

  下午举行大会结束仪式,除皇帝皇后与三位皇子坐在台上外,所有人都按品级在台下站着。各府里带来的侍卫、随从等站在最外沿。 

  一个太监捧出本届优胜奖品,一樽价值连城的翡翠玉佛,旁边放了一颗花球。姜倨之上台向皇帝等行礼后,拿起这颗花球,台下照例喧闹了起来。(注:优胜者扔出花球,被砸中之人为祭品,如优胜者放弃奖品,便可将祭品带回府中为仆三个月,详见青萍结绿番外) 

  正当姜倨之刚刚抛出花球之际,猎场一侧的洼地突然“砰砰”两声巨响,大家都本能地转头去看,原来是预定结束仪式后燃放的烟花走了火,腾空而起。等众人回过头来时,花球已飞到很远的地方,端端正正砸在站在外围的喻素头上。 

  麒弘跳了起来。 

  喻素在京城也算是名人,很多人都认识他,至少也听说过他,所以笑闹声顿时四起。 

  姜倨之向麒弘深深躬下腰去,微笑道:“臣的运气真好。” 

  “什么意思?”麒弘着急地说,“你不要奖品?” 

  “臣仍孔门子弟,自幼不信佛,拿了这翡翠玉佛也无用,恰好臣府中混乱,毫无章法,若有幸请得喻总管过来帮三个月的忙,实在是比什么奖品都强。” 

  这时喻素已经被带到台上,向麒弘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不行不行,”二皇子殿下拼命反对,“素素在我家,都从来没被当成仆人对待过,这绝对不行。” 

  “二殿下请放心,”姜倨之很认真地说,“臣绝不敢把喻总管当成仆人来对待的,三个月后,一定完璧归赵。” 

  祭品这个规矩看起来只是玩笑,但却绝不允许被破坏,当年多少位高权重的人都没办法成为例外,何况喻素一个小小的王府总管,所以尽管麒弘闹了又闹,喻素还是被姜倨之高高兴兴带了回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种时候,左膀右臂还被人家砍去……”鄢琪刚刚小声发了一句感概,突然顿住,“应该不会这么巧合吧?如果喻素坐镇皇子府,想刺杀麒弘就难了,现在他不在,皇子府就象是没设防一样嘛。” 

  李康泰表情淡淡的,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正与小典手拉手一起走过来的安楚一眼。 

  “好啦好啦,别这样看着我,我明白了。”安楚微微一笑,转向爱侣,“小典,你觉得麒弘好不好玩?” 

  小典点点头。 

  “那咱们就住到他家里去,陪他好好玩一玩吧。” 

  这时东宫的黄门官前来禀告说太子车驾已备好,可以起程回京。李康泰挽起鄢琪的手,向安楚说了一声拜托,正准备上车,鄢琪突然道:“安楚,那个人好象有话跟你说,一直等在那里。” 

  大家顺着方向看过去,原来是刑部尚书曾元礼,神色踌躇地候在一旁,眉尖深锁。 

  李康泰扬声道:“曾卿――” 

  曾元礼一惊,忙快步上前拜倒:“参见太子殿下,殿下有何吩咐?” 

  “你是不是有事想找安楚?” 

  曾元礼迟疑了一下,躬身道:“是……臣愚钝,有件案子,想请教结绿公子……” 

  “什么案子?”鄢琪很有兴趣地问。 

  “就是……就是那件杀人吸血的案子……” 

  大家都吃了一惊:“难道又有新被害者了?” 

  说起这件杀人吸血的案件,其实算是老案子,自一年前开始,常有青年男女失踪,尸体被发现时全身赤裸,颈部有明显的牙印,血几乎被吸光。一个月总有一两个被害者,可凶手全无线索,迄今为止恐怕已有近二十人遇害。 

  “难道真的什么线索也没有?”小典皱起眉头问。 

  曾元礼再次迟疑了一下:“这一次……这一次的被害者……其实是刑部的人……” 

  大家心中一凛,李康泰道:“讲请楚一些。” 

  “是。因为此案久无进展,刑部定下一个计划,派了一个年轻的捕快假扮平民,在以前被害者失踪地附近出入,希望能引出凶犯。不料凶犯身手极高,掳人之后竟能突破重围逃走。一天后这个捕快的尸体在河边被发现,血已被吸光。” 

  “也就是说,你们的计划完全失败。”卫小典道。 

  “并不是完全。”曾元礼面色凝重,“这个捕快相当优秀,虽然遭了毒手,但我们在他的掌中,发现一块碎布,可能是他临死前牢牢攥在手里的。” 

  “碎布?”李安楚挑了挑眉,“布上有什么?” 

  曾元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这正是我要向结绿公子请教的地方,这块布上绣着一个图案,似乎是文字,但没有人认得,结绿公子学渊天下,不知是否见过?” 

  大家一起凑过来一看,是一块浅蓝色的绸布,质料极其高档,上面用银线绣着一个图形,仿佛是篆体的两个字,但又不认识是什么字。 

  李安楚沉吟了半晌,徐徐道:“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一时又记不起……” 

  “我见过。”鄢琪抓住康泰的手臂,“那两个刺客身上就纹着这个图案。” 

  “哪两个刺客?” 

  “就是麒弘生日那天刺杀未果,被迫自杀的那两个刺客,他们的肩膀上都纹着这个图案。” 

  “这么说,吸血案的凶手和刺杀弘儿的人之间有牵连?难道他们隶属同一个组织?而这个图案就是那个组织的标记?” 

  卫小典说:“很有可能啊。不过楚哥哥又是在那里见过这个图案的呢?” 

  李安楚拍拍自己的头:“唉,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小典,其他的东西全都忘了呢。” 

  卫小典脸一红,一拳打过去。 

  李康泰忙分开两人,道:“先别闹。既然这两个事件有了牵连,线索就可以共享。安楚小典,弘儿的安全就请你们多费心,曾卿若有任何进展,也请尽快告诉我。一两个人也许不好查,但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却不可能查不到。这方面我和琪琪可以应付。无论如何,不能让弘儿总在危险之中。” 

  李安楚微笑道:“放心。不会有事。” 

  两人举起拳头,在彼此手腕上轻轻一碰,好象就此达成一项默契一样,相视而笑。 

  鄢琪看着两人之间莫逆无间的样子,后退一步,心中泛起淡淡地苦涩,可是抬头看小典,却没有一点异样或芥蒂的表示,眼睛里只有纯然的信任与爱,更是忍不住觉得自己可悲。 

  康泰没有去仔细观察鄢琪的表情,径自转身拉着他上车而去。 

  看着远去的车影,卫小典耸了耸肩,感叹道:“他们两个怎么还是老样子啊,让人着急。” 

  本次狩猎大会损失最为惨重的那个人心情一直很郁卒,心爱的宝马恹恹不起,赛马又输了,连自己的万能管家也被人夺走。回到府中,还被迫随时随地看着两个连体婴一样的人在他面前甜甜蜜蜜地晃过来晃过去,仿佛存心气他一样。 

  正焦燥成一片时,他伟大的母后下旨召他前去承欢膝下,不敢违抗,自然立即出发,一进宫,青萍结绿就象空气一样消失,不知躲到哪里去亲热,等来到皇后寝宫大殿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讨厌的狐狸精三弟正和母后一起笑成一团,一副刚进完谗言的样子。本来就觉得他很不顺眼了,现在一看到他和素素那么相象的样子,顿时想起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自己家那美丽(的确美丽)、聪明(真的很聪明)、听话(????)的万能管家,心里的不爽指数一下子暴涨到了顶点。 

  “弘儿弘儿,你快点来,”皇后一看见脸拉得老长的次子,便使劲招手,“我和琪琪讨论了一下,都觉得中书府周大人家的大公子和你三表叔家的小海棠儿是天生的一对,你觉得怎么样?” 

  二皇子殿下一听,差点噎住:“他们两个!?年龄相差也太大了点吧。” 

  “只差九岁,不算什么啊。弘儿,你是年轻人,不要这么古板嘛。” 

  麒弘忍不住开始咯咯磨牙:“不算什么?我古板?周家大公子上个月才满月,等他成年,海棠就已经是老姑娘了!” 

  皇后偏着头想了想:“倒也是。可你没看见啊,周家那孩子满月宴上大哭大闹,谁也哄不住,可海棠儿一抱他,立即就笑了,你说这是不是前世有缘?” 

  麒弘板着脸:“有什么缘,说不定海棠前世是他奶娘,所以一抱就笑。” 

  鄢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母后,二哥真是可爱,想法与众不同呢。” 

  皇后顿时兴奋起来:“是啊是啊,要说他小时侯,真是人见人爱。弘儿,你还记不记得昱飞表叔,他那时多喜欢你,你的初吻就是献给他的啊。” 

  麒弘顿时脸色发绿,大声道:“才不是,是被抢去的!” 

  鄢琪暧昧地凑过来:“咦,原来你在乎这个啊?” 

  麒弘正想反驳,突然看见鄢琪雪白细腻的脖项间隐隐闪着紫幽幽的光泽,不禁一怔:“这个琏子好象是……难道……” 

  鄢琪从领口处拉出一串紫水晶制的珠琏,得意地说:“母后刚送我的。” 

  麒弘登时跳了起来:“母后!那个可是我去年献给你的寿诞贺礼,怎么可以随便送给外人?你把我的心意当成是什么?” 

  皇后有些心虚地缩了缩:“母后年纪大了,再戴这些个珠啊翠的也不好看,再说琪琪哪里是外人,他是你弟弟嘛。” 

  麒弘大是生气,一把抓住鄢琪手中的珠琏,想夺过来,鄢琪向后急闪,两人一拉扯,琏线应声而断,饶是鄢琪眼明手快立即攥住,仍有两颗珠子滑下,在地上滚跳了两下停住。 

  “你好小气。”鄢琪嘟着嘴,将珠子捡起,“送出去的东西了,就别管人家怎么处置。我看看摔坏没有。” 

  麒弘也是一时气恼,拉断珠琏后也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计较,便不再上前争夺,由着他举起一颗珠子细细查看。 

  “啊!”鄢琪刚将珠子对着阳光一照,立即惊呼了一声。 

  “怎么又大惊小怪的,就算摔碎了又怎么样呢?”麒弘不满地说。 

  鄢琪一把抓住他的手猛拉过来,急急地道:“你看,你快看,这珠子里面有个图案……” 

  麒弘近前细细一看,晶莹透明的珠子里果然有个图案,好象是两个篆体的小字,但却不认得是什么字。 

  “这紫晶珠琏是名贵的异宝,里面有内雕花纹,也不稀奇啊。”麒弘说。 

  鄢琪看了他两眼,忽地跳了起来:“对了,我忘了你不知道这个图案的事。”旋风般地一转身,对皇后说:“母后对不起,我有要紧事跟泰哥说,失陪一会儿啊!”说着便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刚冲到门口,又转了回来捉住麒弘的手说:“你也一起来!”硬拉着他一同向东宫方向奔去。 

  康泰正在处理奏章,看见猫狗不同笼的两个人居然手拉手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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