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丈夫by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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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丈夫by堕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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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可能满意?我……我是这么这么的喜欢你呀!没有了孩子也没什么,没有了家也没什么, 

我只要有你在我身边,现在,现在却……你……你叫我怎么满意!」 
愤怒得无以复加戚大勇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都快迸出血来。 
心爱的人,恶毒的人,他根本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就已将他所有的希望完全破碎。 
「你揍我吧!」 
不自觉地回避着他的目光,可是从眼前的颤抖手就已经可知自己成功地让这个老实人濒临爆发的边缘 

,柳逸轩垂下眼睛,但却昂起头无畏地迎接即将发生的狂怒铁拳,也许能被他好好地揍一顿,自己心 

中的内疚会好受一点也说不定…… 

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胸怀一点一点冷却,明白过来是那个人慢慢地离开后,柳逸轩不自觉地前迈了一 

步,仿佛是想贪婪地留住一点余温,但却听到他几乎已不带温度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咬紧你的牙关,可能会有点痛!」 
说话中,那个一向对他无比温柔的男人已经重重一拳擂在他的小腹上,毫无防备下的攻击,震惊来得 

比痛楚的意味更大。 
「其实我早该明白的……我一直一直的等你,等了两年后还不见你来,也没个信儿,就不应该再来纠 

缠你的,可是我是很笨的人,不亲口听到你说叫我滚开我就不知道死心。」 
所有的怒火似乎随着让自己都吃惊的那一拳消逝,戚大勇慢慢地伸出手,替苍白着脸直立在自己面前 

,以为要等着迎接现多的拳掌,既不避也不躲的柳逸轩拭去嘴角的血迹。 
「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打人呢! 
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我一看见你,就再也放不下,就算后来明明知道你是个男人,知道你只是 

一直一直在骗我和利用我,我都没办法生你的气,总想着,只要我好好对你,总有一天能盼得你真心 

相对……可是我的笨办法好象根本就不管用……我就好象是一只笨到自己把嘴巴串上鱼钩的鱼,你剪 

断了鱼线,我还不舍得走……」 
自嘲地大声嘲笑自己,可是眼角流下的却是泪花。 
戚大勇怔怔地看着柳逸轩,想把这个身影驱逐出自己的眼底,但却又象是要在心底将他铭记得更深。 

见他一语不发,只是几乎快把唇咬出血来后,小心地用手指抚平他自己咬出来的深深齿痕,低声地俯 

在他耳边说道:「再见了……柳将军。」 
他一个字一个字咬字非常清楚,听在柳逸轩耳里又是一惊——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又 

独自忍受着被欺骗的痛苦多久? 
转身脱下刚刚换上去的吉服,顺手卷成一团丢到旮旯角落里,戚大勇头一次不觉得浪费一件新衣裳可 

惜,就这样走到前厅,在旁人惊诧的目光中,如一俱木偶般走出了柳府——心碎的人偶。 
相思从此与君绝! 
《小丈夫》第十章&尾声(The end) 

第十章 

如果那天舍弃了一切跟着他走,是不是一切会比现在好一点? 
打从与公主大婚的婚期定下后,不知道应付了第几拨上门道贺的宾朋时,柳逸轩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 
感情总要到一个顶点,只是因为自己的害怕而退缩了那一小步,却使得原本由一副厚实胸膛支撑起来 

的坚强依靠完全消失,失去了那呵护般温暖的自己睁开眼睛就能感觉到的空虚。 
打了胜仗没什么值得特别高兴的,要成亲了却只觉得光是应酬宾客就已经嫌烦。 
象木偶一般任人摆布,每天都笑到脸快僵硬成佛堂上的神像。权势、名誉、婚姻,这就是自己未来几 

十年想过的生活吗? 
不耐烦地盯着对面一个据说是什么钱大人的高官开开合合,喋喋不休的嘴,柳逸轩根本不管自己的爹 

在一旁频频打过来的眼色,一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拔离。 
打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很难被人感动的人,因为爹爹在教兵法时总是不厌其烦地教导自己「兵不厌诈 

」,更是教导他作为上等人必须要懂得涵养与忍让,习惯了去用一张虚假的脸去骗取一切有利或是不 

利于自己的人的欢心。 
一点一滴地回忆起过去的种种。 
其实,在知道那个人对自己的感情明朗又老实,明晰得就象高悬在天空一览无余的月亮后,第一个感 

觉是惊讶,然后却有一点淡淡的喜欢,所以简直换了个人般肆无忌惮地将本性暴露无遗,可是得到的 

却是更深沉的爱护。 
戏弄他的感觉在最初有一点内疚,可是后来却也成了理所当然。 
长期以来从骨子里的培养起的倨傲让他想亲近他,却又坚守一定的防备。 
他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他只是粗识几个字的乡野村夫。 
在感觉到感情即将脱离自己原先设想的正常轨道发展后,又象鱼一般滑溜地从他手里逃开。 
是喜欢他。 
喜欢他的憨厚,喜欢他的爱宠,也不讨厌偶尔被他不老实吃豆腐的时候。 
只是喜欢,可却又没达到能舍弃一切陪着他逃离的浓烈。 
想不出该拿他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他的突然出现让他防措不及下只能凭借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作 

了一个最直接的了断——现在想来,实在是最糟糕的处理办法——虽然他当时想让他自动离开的目的 

是完全达到了。 
「……所以说柳将军此番回朝为国效力,可谓前途远大,想必不久就定可再迁升三级,光耀门楣非此 

将门虎子莫属啊!」 
口沫横飞地讲完了马屁拍得刮刮响的阿谀之辞却完全没有得到适度的响应,偷眼看去朝庭现在炙手可 

热的新贵柳大将军完全一副神游方外的样子。上门来的四品仆射钱自蜞不由得老脸一红,颇觉自讨没 

趣。 
柳毅昆赶紧出来圆场,一边推那个不知道还在想什么愣神的二儿子,一边拱手向匆匆告辞的钱大人赔 

罪。 
「轩儿,我也知道你累了,这样吧,今儿咱们爷俩都早些歇息,谁上门也不见!」 
柳老爷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自己太过急功近利引起了二儿子的反感,忙讨好地笑道。才这么说着,门房 

里又来报有客来访。 
「不见不见,谁来了都不见!就说二少爷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请早。」 
没好气的柳老爷连声逐客。可是门房却颇为犹豫的样子,半天才呐呐道:「我也跟他说了,可是那人 

不肯走,说是送东西来给柳府的戚大爷的,没见到他的人决不离开……」 
他也很头痛啊!来的是一个会耍赖泼皮的乡下客,要真的将他叉出府去,面上须不太好看。 
「嘿!还真反了,到咱们柳府找什么戚大爷?那人八成是个疯子,轰他出去!不用再上来禀报了。」 
远远地瞧着门房里那个客人的衣衫打扮,柳老爷已有三分不喜,听得是来找一个什么莫明其妙的「戚 

大爷」更是火冒三丈。 
倒是柳逸轩听得一个「戚」字,心头一震,回过神来后吩咐道:「让他进来。爹,您累了先歇着吧, 

我见见他。」 
「轩儿,这又不是什么重臣相访,乡下人没来的想打抽风的话,轰他出去也就算了!」 
柳老爷回房时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他实在是打从心底不喜这些毫无价值的下等人。 
目前爹回去后,柳逸轩微一颔首,刚刚被门房拦着的一个汉子大步地走了过来,见到迎接自己的只有 

柳逸轩,他身边却根本没看到戚大勇的影子,倒是不由得疑惑起来。 
「你找戚大勇有事?」 
他的朋友,能尽力的帮个忙也就罢了。柳逸轩看着与戚大勇同样有着朴实农家人特征的朋友,不由自 

主地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他应该还在的啊……昨天他还很高兴地说找到他要找的人了,将来一定要重重谢我。他怎么会这么 

快就离开了呢?」 
见自己熟悉的人不在,有一点忸怩起来的汉子眼睛四下睃巡着,生怕别人骗了自己的神色惹恼了一旁 

的家丁。 
「那是你们的戚大爷不识抬举。我们二公子对他多好,不过是报恩嘛,还许了他一房俊俏媳妇儿,他 

居然连媳妇儿都不要就自己连夜跑了!」 
害追不到柳府第一美丽丫头小莲的自己先是失恋后伤心。 
「他……他连媳妇儿都不要就跑了?」 
听到这句话的汉子几乎是着急到惊跳起来了,直嚷嚷道:「那更不可能了!大勇疼老婆的事是全村人 

都知道的。他媳妇儿跑了,他两年了都天天在村口等,等到人都变痴了!谁家大婶大娘给他做媒他都 

不要,就记挂着他的媳妇儿,他怎么可能丢下他媳妇儿一个人跑了?」 
「……」 
听到他这句话的柳逸轩心里一跳,喃喃地重复道:「他等了他媳妇儿两年?」 
「大爷们,你们别唬弄我们乡下人!他为了找他媳妇儿,干不动活的身子可是一路讨饭上来的啊,而 

且他这人脾气最好了,就算你们骂人他都不会生气的,怎么会见到了他媳妇儿后还一个人连夜跑了呢 

?」 
那朴实的乡下汉子摆明了是不相信柳府家丁的说辞。 
「他怎么会干不动活?」 
他的印象中,自己在戚家沟的日子,勤快的戚大勇可是劈桃担水样样来得的好把式。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落魄到要乞讨上京呢?——而且他一个字也没跟自己说,一个苦也没在自己面 

前叫。 
柳逸轩握紧扶栏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不知道,两年前他送走他媳妇时就落下的病根,只要一使力,就全身骨头都痛!」 
「……是不是象很冷似的冰刺般的疼痛?」 
这症状,难道是…… 
不好的预感涌上柳逸轩的心头,寻思着一会儿要找大哥验证。 
「这位爷您也见过啊?没错,就是这样!可怜大勇本来是一个样样农活都干得的好把式啊,得了这怪 

病,天天就只靠着帮村里的小媳妇大姑娘弄些什么绣花啦、编竹篓子啦糊弄两口饭吃,连卖掉的田都 

挣不回来了,人就只能住在村头的城隍庙里。」 
看见这位俊秀的大爷口气中似乎与戚大勇很熟,同乡这才稍稍放下了一点戒心。真是讨厌这种仗势欺 

人的地方啊,简直不把穷人当人。 
「他……去找你的时候说过些什么?」 
柳逸轩却没空管他的想法有什么转变,在续那个人早知自己身分仍隐瞒着只求呆在自己身边的事实后 

,又隐约得知了一件重大的事,声音都微微有些打颤。 
「他没说什么,只说他想他媳妇啦,很想见她一面,我看他要简直把人宠上天了,笑话他把媳妇含在 

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他说他是因为爱他媳妇儿才怕她的。唉,一个大男人为一个媳妇儿 

天天耷拉着嘴抹不开眉的,没得叫人看了心里难受!」 
那老乡摇着头,显然很为这老实人不值,扯了这半天后,看到这个俊秀公子担心的神色不像是说假, 

鹤立鸡群在一群凸肚横眉的家丁中又是面目最和善的,看看天色实在不早了,明儿一早还得出城砍柴 

,索性把自己今晚前来的目的一股脑交待了。 
「他刚来的时候就托我帮打听柳府,昨儿个一得了消息后就马上赶过来了。这不,急哄哄的连东西都 

拿错了!这一包才是他媳妇儿最爱吃的杏仁干儿,昨天他拿了我儿子的衣裳包!真是,也没见这人, 

一路上讨饭都快把自己饿死了,还记挂着他媳妇喜欢吃的杏仁干儿,一个都没舍得拿出来吃!」 
见柳逸轩闻言脸色灰败地回房另拿了一个跟自己手上拿着的小布包相似的包包问「是不是这个?」忙 

接了过来,把那一份包裹得密密实实的杏仁干儿递到柳逸轩手里:「得,大爷,今儿我的事也完了! 

您看上去也是个好人,这包杏仁干儿麻烦您帮转交给大勇的媳妇吧!」 
说着,掂记着自己还有工作的汉子完成了任务后匆匆告辞。 
心中五味杂陈的柳逸轩挥退了家丁后,把那个严严实实小包打开,果然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又一个心形 

的杏仁干儿,饱满的颗粒,显然每一颗都经过他的精心挑选。他还记得,在戚家沟那段贫苦的日子, 

自己有一天终于吃烦了淡而无味的饭菜,那个人亲自到后山去采回了青涩的杏子,九蒸九晒一番大费 

功夫的炮制后,一篓的杏子才做出一碗香甜可口的杏仁干儿哄他开心。 
掂起了一颗放进嘴里,香滑爽口也记忆中的一般无异,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精心保存才没让这些在路上 

坏掉的。 
嚼着这一颗颗心形的果实,仿佛就像是在啃噬着一颗颗赤诚奉到自己面前的心。 
先前一直还抱有怀疑,觉得还不够让他舍弃所有的这份感情突然间加重了在他心中的砝码——也许一 

直都是很重很重的,只是他没发觉而已——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把这样一颗真诚的心随意地抛到了地上,还自以为聪明地加上了两脚。 
他离开的时候,心里会是多么的……痛! 
香甜的杏仁变得苦涩,急匆匆赶向大哥的厢房寻求一个验证的柳逸轩泪流满面。 
「二弟?你怎么了?」 
感觉到有带风的轻响掠入自己房间时,本已安憩下的柳清云敏捷地翻身而起,在看清了来人是自己的 

弟弟后,有点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一脸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惶然。 
「大哥,我身上的冰符是怎么解的?」 
他只记得杜子房进房间后没多久,他就在针炙的作用下晕睡过去了,事后到底如何解救的,大哥一直 

没提。 
「你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 
他答应过戚大勇不跟弟弟提这件事的,柳清云一脸的为难。 
「是不是……戚大勇帮我解的?」 
「咳,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没错,当时杜神医找不到专门克制冰符的千年丹参,是矣这种冰符得必 

另一个人承受方可解除。戚大勇自己揭了我的募招榜,说是只要能为你解除痛苦,要他的命也值了… 

…」 
事后也没拿钱就走了。 
柳清云看着弟弟闻言更为之一变的脸色,迟疑地住了嘴。见他身形一动,好象大有要扑出府外的打算 

,赶紧抢在他跳上高墙前将他拦下,沉声道:「你想去哪?」 
「我……我要去找他!」 
权势、显赫、婚姻,他全都不要了! 
心里的天平已经完全向那个人倾斜,多留一天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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