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情书 下 by 希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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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情书 下 by 希岚-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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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下一个瞬间阿秀就气呼呼的站在我床前,我无力的瞟了他一眼,还是烂泥一般的躺在床上。

  「阿俊,我知道你是很伤心,但你应该要向火星人道歉,你太过份了。」

  

  阿秀的话好像利箭一样穿透我的心,但我不想向别人解释我和星贤的事,所以我选择沉默。

  这时阿秀的电话响起,他著急的问:「怎样?找到没有?」

  我隐约听到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希岚的声音:(还是找不到,你和哥快拿手电筒下来!)

  「你们都找很久了,我和希翔来替班吧。」

  (嗯,我和小刚也撑不了多久。)

  「对了,劝火星人休息一会吧。」

  (没可能,找不到那对戒指,他绝对不会休息。)

  「那好,我们来了。」阿秀挂上电话。

  希翔看了看我,有点担心的说:「阿秀,你不如留在这里照顾阿俊吧,他也受了很大的打击,我下去就可以了。」

  「不用了,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想想自己做了些甚麽。」

  听到阿秀这麽说,我终於忍不住委屈的哭起来:「那...是我哥的戒指。」

  阿秀怔怔的说:「你是说,火星人死去的恋人是...你哥!?」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他情人的弟弟!而我是昨天才知道他是我哥哥的情人...」

  「天!竟然是这麽一回事!」阿秀吃惊的掩著嘴。

  「而我就像个傻瓜一样,被自己最爱的男人一直蒙在鼓里,然後就被我的表弟要我向这个欺骗我的男人道歉!」我一直抽泣著,凄戚的瞪著他。

  阿秀立即过来拥著我,「对不起啊!俊!我不知道你受了这样的委屈!」

  「你是我亲表弟,是我唯一的亲人!连你也这样骂我,呜...」我在阿秀的怀中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哭了出来,完全泣不成声。

  阿秀也陪著我一起哭,不停的说著对不起。

  希翔就走过来接过阿秀的手电筒,静静的离开了房间。

  而我和阿秀也不知哭了多久,累到眼皮都睁不开,双双泪流满面的倒在床上。

  之後的几天,他们也一直在找,终於在第三天寻回了戒指。

  而那天闹翻之後,我就再没有见过星贤,他也没有再回宿舍。

  我很挂念他,几乎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也以为是他回来,弄得自己快精神分裂。

  每晚我都睡不好,精神萎靡,双眼浮肿。吃了一点东西不久後就会想吐,整个人都瘦了一个圈,脸颊都凹陷了。

  终於我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可却一直是留言信箱。而明知如此,我还是著了魔似的不停打给他,就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他的留言就像他的人一样嚣张:「喂!谁啊,我现在没空,有甚麽就说下,不过我可不一定会回覆!」

  

  越听就越想他,我真的好想好想星贤。

  如果我肯接受他是我哥的情人...

  如果我肯退一步...

  但每当我想付出多一点爱,却只是释出更多的恨。

  这天学校通知我,我得到了希格大学的保送学位,长假期後就可以成行。

  这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可是我感受不到一丝喜悦,也不能和我最想念的男人分享这分荣誉。

  而不久,小宇就为我带来了一封信和一个坏消息。

  信是星贤给我的。

俊:

  恭喜你可以到希格大学修读硕士。

  我知道我为你带来了太多的痛苦,所以我选择放手,let you go。

  你很快就可以在维也纳展开你的新生活,让时间冲淡一切,在没有我的阴影下,重新享受阳光。

  希望你可以变回以前的俊,那个让我深深迷恋,明朗积极的俊。

                                 贤

  

  星贤要完全步出我的生命...看完信我晕了晕,而小宇就赶紧扶著我。

  他看著我,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真相:「哥现在已经离开了香港,为了要爸爸答应给你留学,他...答应了和赵惜兰的婚约。」

  !

  听完这个消息,本来身体已很虚弱的我,马上眼前一黑的晕倒。

  「俊哥!」晕倒前我只听到小宇的呼唤...

  我醒来後见到阿秀伏在我的床沿,我的动作弄醒了他,他揉了揉眼睛说:「阿俊,你终於醒过来了!刚才你突然晕倒,吓死我和小宇了!」

  「是吗?我昏多久了?」我虚弱的说著。

  「约两个小时吧,对了,你也该饿了,我去买吃的给你吧,你要好好休息唷。」说完阿秀就急步离开房间。

  

  阿秀走後,我也依言躺在床上休息,但不久感到喉咙很乾,我就爬下床到厨房倒水喝。

  看到冰箱上的苹果型磁石,我又想起开学第一天的深夜,星贤蹲在冰箱旁吃苹果、喝汽水。

  那时我们经常吵嘴,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也可以吵得脸红脖子粗。

  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但原来已过了数个月。

  很想回到那後时候,嘻嘻哈哈、无忧无虑。

  我一时手滑,手上的玻璃杯就““霹雳啪啦”“的碎裂一地。

  我和星贤的关系,就好像这一地的玻璃碎,已不可能修补...

  想到这里,我突然失去理智的捡那些玻璃碎,想把它们拼回一起。十指都被玻璃碎割伤後,我又开始为自己的行为失笑。

  难道把玻璃碎拼回一起,我和星贤就可以重新走回一起?

我真是太可笑了,当我发现就算他最爱的人不是我,我也不能失去他时,竟然是在我永远失去他之後!

唯一的安慰是,他还在乎我,可是到他和赵惜兰结婚,再育有一群孩子後,他就不会再记得我这一个人了...

心头在淌血,连身体也好像有切肤之痛...

「阿俊!你不可以干这些傻事啊!」刚买饭回来的阿秀突然冲过来尖声叫嚷,并一把甩开我握著的玻璃利碎。

我刚才一直神智不清,被阿秀这麽大叫,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是血,而鲜血是自我左腕喷出的。

原来我割脉了。

阿秀迅速用手巾包著我的伤口,可是伤口太深,血还是一直涌出。阿秀完全慌了:「怎办啊?止不到血啊!」他拍了拍我了无血色的苍白脸庞,「俊!不要睡!撑著啊!」

而希翔听到他的喊叫也跑了过来,并一把抱起我,「没时间了!要立即送他到医院!」

他们一直跑,一直跑...

我的意识也开始远去,脑海中最後闪过一个名字:星贤...

我突然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量。

难道我已经死了?那这里又是甚麽地方?

睁开眼睛,我正身处一条隧道。

四周甚麽都没有,一片漆黑,这条隧道通往那儿?

是地狱?我虽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死後也不至於要下地狱吧。

我慢慢向前走,看到黑暗尽头有一点光,我就本能的向前走。

终於穿越了这条黑暗的隧道,走到了一条桥,桥的另一端是个很漂亮的花海。

草地上开著各式各样的花,很是漂亮,而花海上有一家人很愉快的在玩耍。

是一对漂亮的年轻的夫妇带著两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看到他们这麽乐,我走近他们,想感染那欢欣的气氛。

谁知我走近看清楚他们是谁後,真是吓得张著嘴,瞠目结舌!

那...那对年轻夫妇是我的父母,而那两个小男孩是我和哥哥!

而“爸爸”和“妈妈”似乎都看到我了,亲切的对我微笑著和招手。

我多久没见过我的父母和哥哥了?想到这儿,无尽的思念涌上心头,热泪盈眶:「爸爸,妈妈,哥哥...」我用手拭去泪痕,想跑到他们身边,「不要丢下我一个!」。

“妈妈”张开怀抱,温柔的说:「小俊,不要哭,过来我们这儿,我们不会丢下你一个的。」

在我欢天喜地的跑到妈妈面前,正要投入她的怀抱时,听到有人在喊我:「鸣...阿俊,快点醒过来啊!俊!」

是阿秀的声音,我倏地停下脚步,想回头看看阿秀怎麽哭得这麽厉害。

当我转身离开时,又有人在叫我,是一把陌生的声音:「弟弟...」

咦?我猛的回身一看,发现“哥哥”突然由小男孩变成十多岁的少年,大约是他逝世时的年纪吧。

他朝我微笑著,「弟弟。」

「哥!」我含泪跑向哥哥。

跑到一半,我听到钢琴声,那首曲子是”Moon River”,是我最喜欢的曲子。

而听这声音...是星贤!不会错的了!一定是星贤在弹奏!

果然星贤就坐在远远的另一端弹钢琴。

我很想过去星贤那边,但家人又在叫我,我的心头在天人交战,在桥上犹豫不决,不停踱步。

终於我都是跑去星贤那边。

身後传来哥哥温柔的声音:「弟弟,你要好好活下去,代我...和他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哥哥!

我终於跑到去星贤身旁,从後抱住了他。

回头想再看家人一眼,发现他们都消失了!

桥的另一端甚麽都没有,虚空一片,哪有甚麽花海?

然而,我往前一看,连星贤都消失了!

星贤!星贤!

我吓得冒了一身冷汗,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好端端的睡在床上。

发现一切只是虚惊一场的噩梦,我惊魂甫定的喘著大气。

见我睁大眼睛,阿秀兴奋得泪都飙了出来的大叫:「你们看!阿俊醒了!阿俊醒了!」

听到阿秀的叫喊,希翔,希岚和小刚等人都一副舒了一口气的表情。

这时我看了看周围:白色的天花板,素净的窗帘。

这里不是我的房间。

我想问阿秀,这儿是甚麽地方,可是老半天只能发出单音:「这...」而且声音是难以置信的沙哑。

阿秀握著我的手:「这是医院,你已昏迷了两天。」

我看了看右手打著的葡萄糖点滴,和包扎过的左手,才记起自己先前很窝囊的割脉自杀。

「阿俊,你吓死我了...你怎可以寻死?没有甚麽是解决不了的!你死了我怎办?你是我最亲的表哥啊...」阿秀伏在我的身上,红著眼,可怜兮兮的抽抽噎噎。

我艰难的抬手抚了抚阿秀的头:「对...不起。」

希翔走过来轻轻扶起阿秀,「阿俊才刚醒来,你不要这样压著他。」

阿秀闻言也自觉的起来。

而小宇则走到我的床前,递了一杯水给我。

在他想离开时,我叫住了他:「宇...」

希翔和阿秀看了看我,就对小宇说:「小宇,阿俊似乎有些话想对你说,你就陪陪他吧,我们先出去了。」

小宇点了点头,站到我的床前,握著我的手,等我问他。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了一句算是完整的话:「贤...在哪?」

小宇对我的提问,显然并不意外:「俊哥,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但是哥哥这麽一走了之,你不恨他吗?」

我摇摇头,「恨...但更爱...」比起我对他蚀骨的思念,那点点的恨怨算得上甚麽?

「你们还真是爱恨交织。」小宇微笑著,「他...应该在北海道。」

「北...海道。」这个地方,就是星贤陪哥哥渡过最後一段时光的地方。

「其实我也不肯定哥哥是否在那儿,因为我也联络不上他,不过他每年这个时候也会到这个地方。」

「因为是我哥的...死忌。」说来很巧,二月十四日是情人节,也是哥哥的死忌和星贤的生日。

「那,你是不是要去找哥哥?」

我点了点头。

小宇笑了笑,「嗯,我会替你安排的,现在你就安心的休养,把身体调理好再出发。」

「嗯。」

有人说,将死的人会看到一些景像,代表由生过渡至死。

我不敢说,我刚才的那个梦是否就代表我曾经过这生死的过渡。

只是我有预感,如果我牵著家人的手跟他们走,我就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这很关乎求生的意志,我还是舍不得我的朋友和恋人,对这个花花的凡麈俗世,我还是很留恋。

既然连生与死都面对过了,我为什麽没勇气面对自己最心爱的男人?

这个男人,突然闯进了我的生命,又毫无预警的离开,我的心就被他硬生生、血淋淋的扯开,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停止一秒钟想他。

所以,我一定要去找这个男人,把他抢回来。

思绪变得澄明,人也不再迷茫。

当一个人在钻牛角尖时,好像任何事都看不到出路,但原来想通了之後,发现自己根本只是庸人自扰。

一切都好像豁然开朗,拨云见日。

而且我还带著了哥哥的祝福:弟弟,你要好好活下去,代我...和他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而且这次的事情让我发现原来我身边的人都很关心我。

阿秀、小刚、文仔、子强和希岚等在我住院期间都轮流来照顾我,他们怕我闷,拿了一大堆杂志过来,医院都变图书馆了。

所以,我不能说自己是一个没人爱的人。

出院後休息了几天,我就准备到北海道。为此,小宇替我联络了星贤那个住在北海道,同母异父的弟弟,藤堂星希。

我和他通过几次电话,他很有礼貌,声音和星贤有点像,能操一口流利的广东话。他说我到日本後,会到机场接我,而我这些天可以住在他的家,他也会陪我找星贤。

整理著宿舍中的行李,我把一个残旧的公文袋放进行李箱。但之後又忍不住拿出来再看一次,这个袋子装的是我哥哥的遗物,都是一些信件、照片和日记本。

我翻看著哥哥和星贤的信,虽然心情已和第一次看不同,但他们的爱情,还是教人动容。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否打住我该死的好奇心,不去碰那本日记、那封信,还有...那个男人?

  我的答案是不,就算给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选回我现在的路。

拖著行李厢,我慢慢步出房间,准备到那个地方,做一个关乎...我一生的决定。

“铃、铃”,董星贤接过电话,传来董星宇有点怒意的声音:(哥,你总算肯接电话了。)

  「小宇,甚麽事?」听出弟弟找了自己很久,董星贤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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