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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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鹰扬-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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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知四面一望,司徒婵娟身影已杳,喝道:“二小姐咧?”
  一个汉子躬身答道:“二小姐已走了,似回本庄而去!”
  司徒岳道:“我们也回去。”
  口  口  口
  竹林中只见司徒婵娟立在帅天虎、帅天豹两具尸体前发怔,似在沉思。
  帅天虎、帅天豹致命之伤同在双腕,戮穿一豆大圆孔,血液流竭而死,一无打斗痕迹。
  司徒婵娟知是青衫少年除恶务尽,但已不见青衫少年影踪。
  突然,一阵风送竹韵过处,隐隐传来杀喝之声,似相距甚远,司徒婵娟心中一动,紫影疾晃循声掠去。
  乱林中正影腾扑凶搏,刃光如电,拳风潮涌,司徒婵娟赶近时却已近尾声。
  片刻,凶搏已止,林中凶搏已至,隐约可辨弃尸多具,五个面貌装束怪异黑衫汉子,个个浑身血污,经过一场激猛惨烈凶搏之後,显得神态疲惫。
  一个长得满面紫斑神态狞恶的汉子,冷冷一笑道:“司徒岳说得不错,我等若逛进两淮地面,即难免遭受狙截,对方个个均具有一身极高的武功。”
  第一人道:“对方是谁?”
  “不知,如今两淮地面,情势混乱,敌我难分,事因长江镖局失镖而起,黑白两道云至毕集,司徒岳为免池鱼之殃,礼聘我等卫护百花抝。”紫斑满面汉子发出一声长笑,接道:“我等不辞艰危,千里迢迢赶来不为争强好胜,扬名立万,志在一睹人间绝色紫凤容颜,倘能一亲芳泽,虽死何愈!”
  司徒婵娟暗暗怒道:“大哥,你怎以自己妹子为饵,真个丧心病狂。”
  但闻一人冷笑道:“老大别作梦了,司徒岳邀来的不尽我等五人,凭我等这张长像,哼哼,无异蛤蟆妄想吃天鹅肉。走,白莲庵距此不远,免司徒岳久候。”
  五人疾掠出林而去。
  司徒婵娟正要追踪,忽闻传来清朗语声道:“姑娘无须追踪,这些凶邪已是距死不远了。”话声中青衫少年飘然现出。
  这青衫少年正是简松逸。
  司徒婵娟芳心大喜,却面露忧容道:“这些凶邪如不及早除去,恐後患无穷。”
  简松逸展齿微笑道:“姑娘别急在一时,令兄未必有难言的苦衷,也非别有用心,在未明白究竟之前,请勿轻举妄动。”
  司徒婵娟一怔,睁着星眸,诧道:“公子怎知我的来历?”
  简松逸道:“姑娘丽质天生,秀美脱俗,一身紫衣,又听得他们言说紫凤,不言也可猜出。”
  司徒婵娟芳心一甜,玉靥绯红,柔声说道:“公子谬奖,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简松逸长叹一声道:“姑娘出污泥而不染,是非分明,令在下钦佩不已,在下来历非不愿相告,固也有难言之隐,日後倘与令兄为敌,你我相见恐尴尬异常。”
  司徒婵娟嫣然一笑道:“小妹别无所长,惟精擅风监之术,最是识人,不论公子立身何处,必是志行端方正人君子。”
  简松逸闻言一愕,忙抱拳笑道:“只闻姑娘此言堪足快慰平生,在下若以真实姓名相告只怕为姑娘惹来无穷祸患,日後相见姑娘随便呼唤就是,姑娘如听从在下之劝,立即远离百花抝是非之地。”言毕一声珍重出口,身形一闪即杳。
  司徒婵娟往常不苟言笑,虽貌美如花,却冷若冰霜,但一见得简松逸即难以自己,不禁发出一声幽幽曼叹,心中稍一沉吟,转身疾闪离去。
  树後又现出简松逸,掠向弃尸之处察视,忽闻一声微弱呻吟,不禁循声望去,只见一发须花白劲装老者倒在树下,一双黯淡眸光似向简松逸乞助。
  简松逸一跃落在老者身前,发现老者罹受重手法数度击实,脾脏碎裂,淤血积腹,已回天乏术,遂以旋玑手法点了几处重穴,使保存真气延迟半个时辰,道:“老人家,你受伤深重,恕在下无能为力。”
  老者面现凄然一笑,吐出微弱语声道:“老汉知道,烦请公子速在老汉身旁取出革囊,囊内有二物托公子送交金陵,老汉死也瞑目。”
  简松逸闻言解下革囊,倾出一些暗器伤药杂物,其中有一油纸小包及一朵绢制小花,花瓣却是红白相间,不禁呆住,惊噫一声,迅从身旁取出一朵同样绢制小花。
  老者似精神一振,目光也突然亮了起来,道:“苍天见怜,今日才得见同门志士,奉侯爷之命卧底贼人巢穴,苦於无法取得联络,稍一不慎露出破绽立即丧命。”
  “仅老丈一人么?”
  “据老汉所知,侯爷派下五人,但互不认识,其他四人恐早离尘世了,纸包内仅有四页,俱是老汉所写诗词,但用矾水一浸原有字迹俱无,显出图文并有注解,均为主要贼巢……”老者拚着仅剩下一口真气说出,已是无气已绝,似弱无闻。
  简松逸急问道:“盗魁可是劫夺长江镖局暗镖主凶名唤鬼影子阎白枫?”
  老者挣出微弱语声道:“或者是吧!”言毕已咽下最後一口气。
  简松逸将老者遗物收紧囊内後,抱起尸体掘坑埋葬後立即奔向白莲庵而去。
  途中,只见一条人影迎面飞掠而来,唤道:“少侠,用不着去白莲庵了。”
  简松逸瞧出来人乃御风乘龙符韶所扮,诧道:“符兄,为何不要去白莲庵了?”
  符韶答道:“因司徒岳已领着一干凶邪回百花抝去了。”
  简松逸不语,沉吟思忖。
  符韶见状,不禁微笑道:“少侠可是躭心那司徒婵娟么?”
  “不错!”遂将所见所闻说出。
  符韶望了望简松逸一眼,道:“少侠所料不错,司徒岳如非另有图谋,即是有难言之隐不得不与阎白枫虚与委蛇,不过此无异於玩火自焚,引狼入室,司徒婵娟此女委实不差,莲出污泥而不染,看来少侠动了心了。”
  “胡说。”简松逸俊面一红,佯怒道:“在下是如此之人么?依在下看来此女可倚为莫大臂助。”
  符韶笑笑道:“少侠如真是到处留情之人,格格岂能如此放心?符韶说笑而已。”说着面色一整,接道:“薛老他们都来了。”击掌拍了三声。
  两侧道旁人影纷闪而出,正是无影刀薛瑜、七手伽蓝余凤叟、神枪谷鸣、千面佛蒲敖、乾坤醉客夏衡、摘星手房四海、阎罗判匡残,多臂魔神彭纶。
  摘星手房四海道:“少侠,司徒岳巳将其母妹及妻子均迁往四十里外翠云谷中,此刻百花抝成了魑魅魍魉鬼巢,可笑诸葛敬现仍拒於百花抝庄外,无门得入。”
  简松逸又将所见详告诸人道:“若非鬼影子阎白枫知事密已泄,诡计图使百花抝代罪,便是司徒岳另有图谋,我等岂能中计?那中年文士不能任其逃逸?”
  薛瑜道:“此人狡猾无此,定然藏在近处,终必现身无疑。”
  简松逸忽想起一事,道:“我们走!”
  薛瑜道:“何处?”
  “翠云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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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蚀骨腐肠
  翠云谷外松柏参天,幽邃宛若仙境。
  松林外飘然走入那中年文士,他换着了一袭雪白纺衫,手握摺扇,宛如行云流水,似缓实速。
  只听一声断喝道:“站住!”
  中年文士止步停身,摺扇一摇,朗笑道:“在下来此须晋见司徒夫人!”
  突自树後疾闪出一瘦长老叟,双目炯炯烕棱逼射,沉声道:“阁下何从得知老夫人在翠云谷?”
  中年文士道:“在下身怀百花令,何能不知?”
  瘦长老叟目露诧容,冷笑道:“你有百花令?”
  中年文士昂然一笑,取出百花令递与瘦长老者道:“这总该相信了吧!”
  瘦长老叟只接过略略望了一眼,收置怀内,道:“阁下该有个姓名吧?”
  “在下吴越!”
  “吴越!”
  “老夫人自然知道在下是何许人,说得更清楚一点,在下系奉令主所遣!”
  瘦长老叟不禁面色一变,沉声道:“阁下请候着,不要胡乱走动以免误伤。”
  吴越朗笑道:“翠云谷又不是龙潭虎穴,在下还不在眼中。”
  瘦长老者不答,冷笑一声转身奔往谷内而去。
  吴越忽闻一沙沉语声传来道:“吴越,翠云谷虽非龙潭虎穴,却易入难出,叫我是你,立即走回头路!”
  吴越面色微变,朗声道:“尊驾也是司徒老夫人手下吧!”
  “错了!你乃有所图而来,难道我来此并无所为,不过我此你多握了几分胜算!”
  “尊驾也有所为?”吴越心中一动,诧道:“可否说出一闻?”
  只听传来一声大笑道:“吴越,你自己如同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敢问他人闲事,你再不走回头路恐後悔莫及了。”
  吴越却乘着此人说话时,循声掠扑而去,却找出此人藏身之处,那知竟是扑空,语声传来仍是一般远近,不禁心中暗感震惊。
  言时,瘦长老叟业已赶回,沉声道:“老夫人有请!”说後即行面转快步走去。
  吴越略一思忖,随在瘦长老叟之後进入翠云谷内。
  谷内花木扶疏,蓝荫曳翠,苍松翠粕中隐现一折精舍,牕牖玲珑。
  瘦长老叟转面道:“请!”
  吴越步入精舍,只昆司徒老夫人端坐在室中一把紫檀木交椅上,身後传立着四个捧剑女婢。
  司徒老夫人面色如罩浓霜,目光凝注在吴越脸上一瞬不瞬。
  吴越抱拳长揖一礼道:“在下吴越拜见老夫人?”
  “吴先生请坐!”
  吴越欠身望左侧一把椅子昂然坐下。
  俟女婢献上香茗後,老夫人道:“吴先生何从探悉老身迁来翠云谷,可是岳儿告知?”
  吴越微微一笑道:“司徒少庄主守口如瓶,怎会告知在下,不过令主这些年来到是关心备至,所以对贵府事无论细无不知之甚详!”
  老夫人冷冷一笑道:“多少年来老身一直困惑在心,令主是否真有其人,竟无人见过,吴先生可愿见告?”
  吴越道:“在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故无可转告!”
  “如此说来,令主二字恐实无其人,闻得傍言长江镖局之事实乃吴先生所为,说不定令主亦是吴先生揑造的?”
  吴越哈哈朗笑道:“道听途说,如何当真,不过令主确有其人,在下此来也确实奉了令主所命向老夫人陈述三事。”
  “陈述。”老夫人双眉微皱冷笑道:“老身如何敢当,三件什么事,恐老身无法作主!”
  “当然老夫人作得了主,不然在下怎敢领命冒昧前来。”
  “请说说看!”
  “头一椿,令主得悉老夫人得了一本武功心法,可否暂请借阅!”
  老夫人暗暗一凛,道:“空穴来风,绝无其事。”
  吴越面现诡笑道:“老夫人为何能自欺欺人,令媛司徒婵娟於短短时日内武功怎会越少庄主之上。”
  老夫人面色镇静如恒,道:“吴先生如何知道这样清楚,难道吴先生亲眼目睹么?”·
  “这话稍时再说!”吴越道:“第二件事,学生奉命为少令主提亲,少令主人品武功才华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堪与令媛司徒婵娟匹配,真可谓珠联璧合,佳偶天成。”
  老夫人不禁哈哈放颜笑道:“你们令主就从未见过,何况什么少令主,空口说白话无用,再说也要小女自愿。”
  吴越微微一笑道:“第三件,就是全部司徒岳不听约束,自作主张,恐带来灭门大祸,请老夫人严加管束!”
  老夫人冷冷一笑道:“就是这三件事么?恕老身一件也作不了主,也管不了儿女的事,不过老身可以问问他们,吴先生暂请屈驾在此一天半日,也好回覆贵上。”
  吴越剑眉一剔,哈哈狂笑道:“在下入谷之前,即有人示警易入难出,莫非老夫人有软禁在下之意么?”
  老夫人道:“难道吴先生不等老身答覆?”
  吴越面色一寒,道:“在下就敢只身入谷,认有恃无恐,在下身旁带有一封书信,须面交令嫒过目,所言之事无不迎刃而解。”
  老夫人闻言大感惊愕,诧道:“老身也不能看么?”
  “当然可以,但书信系面致令嫒司徒婵娟的,不见令嫒当面不能交出。”
  那瘦长老叟站在一旁,突双掌十指攫向吴越,右臂抓向眉头,左手抵向腰际,迅厉手辣无比。
  “大胆!”
  吴越昂然不动,手中摺扇奇幻绝伦挥点而出。
  只听瘦长老叟喉中发出一声冷哼,身形倒撞飞出,目露忿容,两臂为受重创,垂下颤抖不止。
  老夫人怒道:“难怪吴先生目中无人,果然身负绝学。”
  “过承谬奖,愧不敢当。”吴越道:“此乃贵属各由自取,怨不得在下!”
  老夫人冷冷一笑,回面吩咐女婢道:“瞧瞧二小姐是否仍在房内!”
  後厢忽道出一娇甜柔美语声道:“不用瞧了,女儿在此已久!”
  只见司徒婵娟已然走出,面上却覆着一袭薄纱,道:“吴先生,你不该找上翠云谷。”
  吴越诧道:“姑娘,这却是为何?”
  司徒婵娟道:“不论贵帮如何神秘诡异,控制森严,但为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贵帮为今被洪梦鹤凌竹青平振云等人泄了底,有累卵之危,为何能诿罪嫁祸於我百花抝来了。”
  吴越目中闪出一抹狠毒冷芒,但一闪即隐,哈哈朗声大笑道:“姑娘说得太离谱了,不论长江镖局暗镖是否是令主所为,既然做了就能担当,何能诿祸於贵庄,所言之事,无不与贵庄有百利而无一害,老夫人与姑娘也不能不应允!”
  司徒婵娟冷笑道:“吴先生委实自负得很!”
  “在下并不自负,自负却是姑娘。”吴越道:“眼看百花抝将沦入万劫不复之地,姑娘尚狠心唆拒。”
  司徒婵娟道:“此乃风马牛不相关的事,家兄是否投入贵帮,我是一无所知,若有,自有贵帮帮规约束,否则与贵帮无干,其次,武功心法纯系空穴来风,纵然是真,那有强借之理,至於提亲一事更属荒谬。”
  吴越冷冷答道:“只怕由不得姑娘!”
  司徒婵娟怒道:“你有何凭恃。”
  吴越微笑了笑,伸手入怀,取出一封密缄,道:“此函就请姑娘过目,明天此刻在下准时晋谒听候佳音。”言後将书信放在几上,转身飘然闪出。
  司徒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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