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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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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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没干啥。”孟有田讪讪一笑,站起身仔细打量了一下,柔声道:“鹃儿,你别老在家呆着,看你,又胖了。”

紫鹃的眼中还似有雾气笼罩,但比以前的jīng神状态要好很多,她撇了撇嘴,瞟了一眼挺着大胖子的阿秀,说道:“再胖也没她胖,你看那肚子撑得——”

孟有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他的一家子人,屋里还有老太后在偷瞅着笑呢,真是形形sèsè,各有千秋。

…………

屋外安静,屋内热情。孟有田把柳凤抱在怀里,这一顿好亲。

“连胡子也不刮干净,扎人。”柳凤喘了两口粗气,红着脸用手掌拍了孟有田脑门一下,又嗔又喜地说道。

“嘿嘿,这不想你吗,匆匆忙忙就跑来了。”孟有田搂着柳凤,一手去解她的衣扣,“让俺稀罕稀罕,可想死俺了。”

柳凤一巴掌打开孟有田的咸猪手,白了孟有田一眼,说道:“嗯,家里有个大肚婆娘碰不得,就跑这来欺负我来了?想得倒美。”

“你看你看,又吃醋了不是。俺是真想你了,做梦都梦见你,还有……”孟有田涎着脸哄着,柳凤也不是真拒绝,衣裳半解,酥胸半露。孟有田的体温在上升,柳凤的肌肤也在发烫。

又吻又摸,两个人亲热了一番,孟有田伸手去解柳凤的裤带,这回可真没得逞,柳凤抓得牢靠用力。

“不行,不能那个。不能…”柳凤瞪着一只大眼睛,表情不象是在做戏。

“咋不行,你。你——”孟有田同样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

“那个,俺。俺有了。”柳凤推开孟有田,幽怨地说道。

孟有田愣住了,半天才迟疑地问道:“不是吧,哪有那么准?阿秀和俺都那么长时间,才造出个小人儿来。。。”

“俺的肚子厉害呗!”柳凤翻了翻眼睛,揶揄道:“再说,你不是神枪手嘛,打得准呀!”

孟有田的表情很怪异,呲牙咧嘴,抓耳挠腮。最后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悻悻地一头躺在炕上,望着天棚发呆。

见孟有田收了手,柳凤却又凑了过来,盯着孟有田的脸。左右端详,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说道:“咋啦,泄气了?怎么没劲头了?”

孟有田咧了咧嘴,埋怨道:“有了是好事儿,俺刚进门的时候你就说呀,非弄得人家火大了才浇冷水。你这丫头。学坏了,真学坏了。”

“学坏也是跟你学的。”柳凤轻轻抚着孟有田的脸,额头,头发,眼中满是柔情。

“拜托啊,大姐,你别离俺这么近好不?”孟有田捏着柳凤的下巴,戏谑道:“惹火烧身懂不,后悔药可没地方买。”

“不后悔。”柳凤轻轻摇了摇头,挑逗道:“来呀,烧我呀!”

“不烧,俺还是很有自制力的。”孟有田嘴硬着坚持道。

柳凤坐起身,瞟了一眼孟有田下面的“帐篷”,再看看孟有田强作正经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倒在孟有田的身上,断断续续地说道:“傻,傻蛋,我骗,骗你的,真以为自己有,有那么厉害呀?呵呵,呵呵。”

孟有田眯起了眼睛,猛地一翻身,把柳凤压在下面,看着笑不可抑的柳凤咬牙道:“坏丫头,骗我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今儿非打得你落花流水,连声求饶不可。”

“嗯,可等着你大显威风呢!”柳凤媚眼如织,似乎要流出水来。

孟有田两手齐动,柳凤的上衣已经被彻底的解开,高耸挺拔的玉峰在他的眼前显现,丰腴白嫩的诱人大腿赫然呈露,柳凤的肌肤细腻光滑得如同象牙一般,孟有田扑了上去,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电影电视剧中的描写并不真实。特别是在四一年或四二年之前,只有鬼子特别重视的平原地区,才会倾注重兵。象山区、半山区,扫荡也多在chūn季、秋季或冬季,甚至有的地方连鬼子都没有见过。

一九三九年,鬼子在对太行山区发动的夏季扫荡失利后,便没有再有大规模的进攻。县城的木村与河野当然对据点丢失耿耿于怀,但没有增援的兵力,甚至还被抽调走了部分兵力参与冀南第二次九路围攻和冀中冬季扫荡。面对这种捉襟见肘的局面,他们也只能暂时忍耐,以守为主,维护现有的据点和公路。

在战争年月里,闲暇时也显出几分紧张,因为谁也不知道敌人啥时会来。也就是说,战斗不是经常的,准备却是不能松懈的。特别是孟有田,因为知道rì后的艰难和残酷,便更加的努力。

地道在村子下面不断拓展,向野外不断延伸。鬼子以公路为锁链,孟有田便要以地道为缚索。在他的建议和推动下,再有秦怜芳等人的支持,全区各个村的地道工作都开始抓紧挖掘,不断完善。

一个村子再厉害,也抵挡不住敌人的大举进攻。只有多个村子都成为战斗堡垒,土门村才有足够的缓冲,才能更加的安全。而土门村最可靠的前哨阵地——十里村,孟有田也付出了相当多的jīng力。

土木作业自古就有,热兵器时代土工作业(挖坑道、修掩体这些)的创始人是法国的沃邦元帅。他开创了土工作业的新时代,把以往用来守备的土工作业与火炮运用结合,把坑道挖到敌人跟前。自从沃邦之后。土工作业就成为陆军军校必修的科目,二战各国都大量使用,运用较好的战例便是rì军的松山守备以及硫黄岛大血战。

但历史上把土木作业发挥到极致,还要数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与美军的作战。从部队创造xìng地将两个加深的防炮洞连在一起,成为马蹄形的小坑道开始,志愿军大规模构筑坑道工事及所进行的坑道作战,使防御的稳定xìng大为增强。

坑道工事有利于保存有生力量。有利于在一点或数点上与敌反复争夺,从而大量消耗敌人有生力量;不仅解决了防御作战中守住阵地的问题,而且有利于实施阵地进攻作战。对取得战争的胜利具有重要意义。志愿军的坑道作战,把阵地战提高到了一个新水平,丰富了军事学术的内容。

如果说别的村子实行坑道作战是不切实际的想法。那十里村却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孟有田的这个想法由来已久,并做了一些前期的工作,那就是在南山背的粗略堪察。现成的曲折矿洞,加以改造拓展,无疑便成了牵制并杀伤敌人的坚固阵地。

一种新的设想或理论的产生,有时就象发明创造一样,当深入研究问题的人对某个难点长久地百思不得其解,长久地寝食皆废,天天“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就很可能在一个特定的场合和时刻。发觉那个问题和困惑,与当前的事件有些雷同或相似,二者存在着某种逻辑联系。

两件事情“撞”在一起,大脑会突然“闪亮”,一下子会冒出智慧的火花而骤然发现。人们称之为灵感。“灵感”女神喜欢“男子汗”!她只青睐流汗甚至流血的人。而且只有百折不挠、如痴如迷、特别专心的人,才不会错过她那妩媚灿烂的瞬间一笑。

当然,或许有人对此不屑一顾、嗤之以鼻,但只要在实践中证明了它的有效xìng和实用xìng,那么一切便迎刃而解。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见效,或者是能不能见效。就不是他能顾及到的事情了。

幸好,有人信任他,支持他,这也是他打下的好底子,到处结的好人缘。民兵大队的秦怜芳便是孟有田的忠实支持者。而且令孟有田欣慰的是他临别的一番话起到了作用,秦怜芳不再象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来找他,毫无顾忌地促膝长谈,而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的新助手——白俊婷。

白俊婷是向上级申请,强烈要求去基层工作。或许在敌人确保区的经历使她的心理有了转变,不喜欢文艺工作;也或许是她想和秦怜芳一样,挎上枪,真正地去战斗。

对此,孟有田不想细问,但对秦怜芳的成熟表现,他还是感到很高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如果他和秦怜芳表现得过于亲密,难保没有人在背后告黑状,捅刀子。一牵扯到秦怜芳的党员身份,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秋收后有空闲的时候,秦指导员打算组织全区各村民兵进行一次大比武,一来是检验各村民兵的实力,另一方面也能促进民兵训练工作的进行。”白俊婷挎着支手枪,皮带把腰勒得挺细,脱离了文艺工作后,她似乎努力使自己焕发出一股英武之气。

“这个想法好啊!”孟有田刚从地道里钻出来,一边扑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笑着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秦指导员还真是花了心思呢!”

“阿芳不光花了心思,还费了体力呢!”白俊婷抿着嘴笑道:“这段时间她在全区各村走了一遍,把各村的民兵工作进行了摸底,心里有了数。嗯,她还准备大量招收女民兵,只是武器方面有些困难。”

“别的武器不好弄,独角牛还是有的嘛!”孟有田坐了下来,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抹了把嘴说道:“好歹一人弄上一件,再有两颗手榴弹,也满象回事了。”

“嗯,这就是给你们土门村的任务。”白俊婷狡黠地一笑,说道:“阿芳正搜集破铜烂铁,差不多的时候就要运过来,请你们村的铁匠帮着打造。”

孟有田点了点头,说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材料足够,俺们村保证完成任务。如果时间紧的话,还可以先从俺们村的村民手里先拿去用。”

“好,我回去跟阿芳说一下,看她急不急。”白俊婷掏出小本本,翻了几页,说道:“孟大哥,还得麻烦你,帮忙制定一个民兵大比武的科目。对了,到时候你就别参加了,也给别的民兵一点激励嘛!”

“我本来也没打算参加呀!”孟有田很无辜地摊了摊手,然后盯着白俊婷看了一会儿,说道:“我说句话,你别不受听啊!以后你在公众场合最好称呼秦指导员,别阿芳阿芳的叫,会让她没有威信的。”

白俊婷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说道:“我明白了,公是公,私是私,阿芳这个名字我以后只在私下叫好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孟有田笑了笑,说道:“我还有些东西要你捎给秦指导员,是一些关于地道的改造意见和图示,还有南山背修筑工事的一些建议。”

“好啊,你的意见和建议,我们可都要认真地研究采纳呢!”白俊婷点了点头,说道:“拿下据点可让咱们区出了名了,特别是区中队,配合主力进行战斗,得了奖旗。你走得早,这些事情还不知道吧?”

孟有田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其实他是知道的,区中队的指导员胡嘉英还作为代表去其他地方进行了经验介绍。哼,能干的不如会说的,古往今来,总是这样的事情居多。

…………

第五十二章封锁反封锁

鬼子占了县城和安平镇,在最初的杀戮镇压后,又摆出了伪善的嘴脸,粉饰门面,好让教未被屠杀完的人民变成他们的温顺奴隶。他们创办“俱乐部”,把jì女,鸦片烟与宝盒子摆在一处,营造热闹的气氛;鬼子还开恳亲会,教快饿死的人们去听讲演与留声机,然后能得到一个馒头,多延一天的命。

可是,占领区人们的脸上似乎已不会笑。他们来开会,来欢迎或欢送;无论他们是干什么,他们的眼睛永远蒙着一层似泪非泪,似油非油的光。他们仿佛没有注意到任何东西,而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心——心中是愤恨!

安平镇中学改作了rì本宪兵队的办公处与宿舍,出来进去的不是铁脸的宪兵,便是满身伤痕的囚犯。昔rì学生们的笑语与歌声,变成了鞭声与惨叫。十字街头的大买卖,都换上了rì本字的牌匾,摆上rì本货物,rì本人不带一个钱的资本而来“合作”,事实上就等于霸占。

沉闷而恐怖的气氛压抑在占领区上,想在老虎的嘴边上讨取xìng命的人们只能生活在一个最黑暗的囚狱里。

在乱世之中,多数人都流离失所,家败人亡,有些人居然能兴家立业,得意洋洋。除了那些丧尽天良的汉jiān之外,孙大拿也是一个。在鬼子刚刚占领安平镇的时候,他也曾惶恐、害怕,躲在良岗庄不敢出来。改变是在他的一个亲戚当上了伪县zhèngfǔ的官员之后,屡次的书信劝说。他又舍不得镇子里的家业,便试探着返了回去。

而更大的改变是在他治好了镇上一个鬼子军官的陈年老病后,再没有鬼子或伪军敢去他的医馆或府上敲诈勒索,甚至还有人前来拜访,请他帮忙在鬼子那里运动个一官半职。

当然,孙大拿与那些丧心病狂的汉jiān还有所不同。当他每一想到时局的前途,心里也难免有几分忧虑。因此他处处多结善缘。绝不轻易得罪一个人。同一些rì伪官员还是称兄道弟,吃吃喝喝,道从十分亲密。但在与良岗庄老家的来往中也不断地秘密送点医药用品、烟洒、罐头之类。表示点不忘救国之意。

有时jǐng备队抓了人,家属来求他说情,他也力所能及地帮着说合了事。自然也得到相应的报酬。街坊邻居有的实在过不去了,他也不断给些周济,所以他几乎成德高望重的大善人了,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世道纷乱,八面玲珑才是存身之道。孙大拿禀持着这种中国古训,其实心里并不十分舒服。虽然他的侄子仗着他与rì本人的关系,合伙把南街上一家最大的店兑了过来,使他得到了更多的金钱与好处。但从本心来讲,他只希望能保住他原有的财产。

理想对孙大拿来说是危险的,因为理想意味着无可避免的包括着牺牲。他不愿意牺牲他的家产。因为田地房屋不全是他自己挣来的,而大部分是前辈留下的,他以为,他须对得住祖先。一个走离开大道的人,会立在小径上看看眼前的风物;明知走错。却以看到一点新的风景自慰。孙大拿便是这样,明知行为不对,可是还希望别人会原谅他。

秋老虎很厉害,天上一丝云彩也没行,放在前庭中间的大荷花缸里,直挺的荷叶被太阳晒得都有些发蔫。大门外面那棵枝叶浓密的老槐树,知了有节奏地拼命地嘶鸣。

孙大拿今天躲在家里没有出门,他不停手地摇着蒲扇,支起腿仰靠在藤躺椅上,同坐在旁边的老妻说闲话儿。直到晌午时候,他汗流浃背地吃过了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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