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状态 作者: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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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状态 作者:侯亮-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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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He’sdoingokayandmakingnewfriends。Ihavetroublesleepingatnight。Ihavebaddreams;likeIamfalling。Iwakescared。SometimesittakesmeawhiletorememberwhereIam

黑人Red听了监狱上空飘扬的曲子之后的感受。

IhavenoideatothisdaywhatthemtwoItalianladiesweresingingabout。Truthis;Idon'twanttoknow。Somethingsarebestleftunsaid。Iliketothinktheyweresingingaboutsometingsobeautifulitcan’tbeexpressedinwords;andmakesyourheartachebecauseofit。Itellyou;thosevoicessoared。Highterandfartherthananybodyinagrayplacedarestodream。Itwaslikesomebeautifulbirdflappedintoourdrablittlecageandmakethesewallsdissolveaway

入狱后Andy回忆往事时说的话。

MywifeusedtosayI’mahardmantoknow。Likeaclosedbookplainedallthetime。Shewasbeautiful。Ilovedher。ButIjustdid’tknowhowtoshowit

Red说了下面一段话;因此而赦免出狱。

There’snotadaygoesbyIdon’tfeelreget;andnotbecauseI’mhereorbecauseyouthinkIshould。IlookbackonthewayIwasthen;justayoung;stupidkidwhomittedthatterriblecrime。Iwanttotalktohim。Iwanttotrytotalksomesenseintohim。Tellhimthewaythingsare。ButIcan’t。Thatkid’slonggone。Thisoldmanisallthat’sleft;andIhavetolivewiththat
第二部分 明天晚上吻我吧
29

我和阿盼第一次见面后就频频相约,开始时一星期一次,接下来一星期两次、一天一次、一天数次。我不再空虚,日子过得很充实。

我们常去的地方有我们学校职教学院前面的夜市、铁路局到太乙路之间的马路、我们学校一座巨大的建筑物的侧面或者背后、唐玄奘曾经在里面念经的青龙寺。不是青龙寺里面,是寺庙前面的一大片荒地,根据时间的差异分别有芦苇地和蒙古草原的味道。

夜市是我俩开始时经常去的地方。我们摇摇晃晃从学校里出来,路过几家洗头浴足按摩的发廊。听古力说这里面有不到十八岁的妓女,或者称之为雏妓。但是我不清楚雏妓的划分标准是什么,什么年龄以上的属于成年妓女,什么年龄以下的属于雏妓。我俩晚上往回走的时候可以看到奇瘦无比、脸色粉白如鬼的发廊女子站在门前四处张望。有一次我们在往夜市走的路上看见前面发生了车祸,一辆面包车把过十字路口的人给撞了。人已经送到医院,旁边的老头说,没用了,死了,没用了。说的时候满脸沧桑,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先知,说得人心里特别难受。车的左侧满是血,已经凝固。地上流了一摊,是黑红色的,平静得几乎可以映出人影。我猛然间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看屠夫杀猪,杀完猪之后的情景和这一模一样。她看了一下就拉我走,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没走几步就依偎在我怀里。看样子是真的吓坏了。

我和阿盼出来的时候一般天都还没有黑,天上霞光四射、流云滑翔,有时会有飞机从低空中划过。远处的高层建筑上的灯火一点点变得明晰。夜市才刚刚开始,有的小贩在地上开始铺报纸,摆上各色货物。还有个卖臭豆腐的老头,剃着光头。我觉得他长得像张艺谋,只不过是老了点。这豆腐当真是奇臭无比,老头无论把小三轮车停在哪儿,都会遭旁边小贩白眼。后来他就消失了。再过几天改卖“钟楼奶糕”。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九十点钟,而那个时候夜市正热闹,常常可以碰见从我们学校里出来的情侣,举止亲密,姿态各异,叫人大开眼界。我有一次还碰见了古力。他又找到了新女朋友,两个人张开血口大吃西瓜。他看着阿盼朝我直挤眼,问我吃不吃,我说不吃了,刚刚吃过。我问你也在这儿。他说是啊,我就在这附近住。我才想起他已经租了房子,看样子两个人已经同居。后来他们一起去了榆林的沙漠,差点迷路死在那里。

那阵子天气非常好,每天晚上都有月亮。一人一瓶可乐,静静地坐着,说一些陈旧的往事。我告诉她我从前的事情,告诉她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但是两个人分开了。我其实非常非常喜欢她,可是她把我的心伤透了。我有时候会相信命运。我告诉她来到这所大学之后我曾经哭过三次。第一次是我在一个心情烦闷的早上听《MyHeartWillGoOn》,想起从前和那个喜欢过的女孩在一起的事情,就默默地哭了。第二次哭是和罗马等几个老朋友在一起,我喝了七瓶啤酒,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混得不好,又想起老爸老妈,因为许多原因哭了。第三次哭是在梦里,我在梦里毫无顾忌地大哭,醒来之后枕巾湿了大半边。我没有告诉她我梦见了什么。我还告诉她,我很孤独,我脸上笑的时候其实心里在哭,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和她聊天感觉很好,自从进入到这所大学之后就没有哪个人能这么耐心地作我的听众。这样挺好的。我告诉自己,这样真的挺好的。

天上的月亮很圆的时候,我会在月亮底下莫名其妙地想起《围城》里的一个比喻,它说月亮很像孕妇洁白的肚皮。后来我在某一天夜晚见到阿盼洁白的肚皮,见到肚皮上稀稀疏疏若隐若现的茸毛,觉得她的肚脐像一只高深莫测的眼睛,冷眼观看我在它周围满头大汗、手忙脚乱。我每次出来,坐在白色的铁椅子上,看这天上的月亮,想起我俩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就感觉时间过得飞快。这种感觉我以前从来没有过。和她认识后我很充实,少了从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我觉得我离不开她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真的是离不开她了。

我们经常坐的地方的周围有一块被圈起来作了舞场,一张票两块钱。她曾经问我你会不会跳舞,我说不会。她说不会吧,你竟然不会跳舞。我耸耸肩,开玩笑说,如果我会跳舞的话就不会遇见你了。她轻轻笑了,没有说话。她老是这个样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柔柔的,也很听话。舞场外面人来人往,有的围在外面向里面四处张望。里面有人跳起了贴面舞,脸相互贴着、胸脯贴着、小腹也贴着。那样子好像乌七八糟的羊圈里两头羊在沉默中打架,打着打着就相互抱在一起。他们反反复复放着一首沙哑的歌曲,用粤语唱的,我听不懂。是一位长得很黑的台湾人唱的,他好像开着日本鬼子的小汽车从黄河的一岸飞到另一岸,从此在大陆一举成名。他开始给别人在电影里当替身,后来自己演主角,多扮演黑社会老大,现在又唱起流行歌。此人皮肤黝黑,声音沙哑。好多年以前,我和一位朋友徜徉在夏日的大街之上,第一次听到这首破旧的曲子。但那时我俩正经过一大堆垃圾。所以以后一听见这首歌,我就想起那天晚上和腐败的果皮、飞舞的苍蝇、酒瓶、卫生纸、菜叶,诸如此类。

30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吃你。”我对坐在身边的阿盼说。

“不是。”阿盼低着头说。我想她的脸红了,但是天黑,我看不清楚。

“不是是啥?”我装傻。

“你得给我一段时间来适应呀。”阿盼扭过脸轻轻说。

“还用适应什么呀?我俩在一起都多长时间了,光电话就打了一个多月。”我抓住她的胳膊往我这边拉。

她顺从地坐在我身边。

“怎么啦?不好意思?”我拉住她的手问。

她埋下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是我第一次牵她的手。我的手湿湿的,手心出了许多汗。她的手滑滑的、干干的,而且特别小。我用手可以把她的整个拳头握住。

“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她斜靠在我的肩上问我。

“有点,你怎么知道?”我用手拨了拨她耳后的头发。

“你的手心热得很。”她要我摊开左手手心,看我的手纹。

“别傻了,你还信这个。”我把手从她的小手里挣脱。

“让我看看嘛。”

“不行。你们女孩怎么这么迷信呢?要是手纹能说明人的命运,那我们大家都别奋斗了。”

她没说话。

“你说我说得对吗?”

“我不知道。我希望你说的是对的。”

我没说话,一把把她拉到我怀里。

我俩站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聊天。

“阿盼。”我咽了口唾沫。

“怎么啦?”她摘下一片柳树叶子。

“我想……”

“你想干什么?”

“让我抱抱你吧。我现在特别特别想抱你。”

她把柳树叶子放在掌心,没有看我。

“说话呀,行不行?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低下头。

“你再不说话就算是同意了。”

我把她拉到我面前,紧紧地搂住。我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很特殊的香味,就像冬天里的太阳的味道。我深深地吸了两口,想要睡去。我希望永远都这么抱着她,一刻也不要分开。这个温软的肉体被我搂在怀里,让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我可以感觉到她小小的乳房透过单薄的裙子紧紧地贴到我的胸膛上。我痒痒的,脑袋一阵眩晕,于是把她搂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搂进我的胸膛,让两个人化为一体。

她在我怀里轻轻地发出呻吟声。

我的嘴巴贴着她的耳边问:“怎么啦?”

“你把我弄疼了。”她抬起头撅着嘴巴调皮地说。

我把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稍微放松,闭着眼睛说:“阿盼,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俩就这样一直抱着,没有说话。我抚摸着她的腰身。

我突然觉得她小小的身体在轻微颤抖。我的肩膀好像也湿湿的。

“你怎么啦?”我松开手,要看她的脸。

她搂住我,把脸深深地埋在我的胸膛里,开始低声抽泣。

“阿盼,快告诉我,你怎么啦?”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是不是我欺负你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俩这样不好?”

她没说话,摇了摇头。她的手把我的肩膀抓得更紧,我都感觉到疼了。

“突突。”

“啊?”

“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她已经哭出声了。

我抬起头,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灯火说:“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说这话时我心里突然变得沉重。

她把头深深地埋下去,紧紧把我搂住。

我俩在花园里拥抱。

“阿盼,我想吻你。”

“你还好意思说。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她捶了一下我的肩膀。

“怎么过分了。不让就不让,也用不着这样说呀。”我把头扭过到一旁,不去看她,装出很生气的样子。

“生气了?”阿盼仰面看我,满眼的关切。

“没有,肯定没有。”

“没有吗?”她笑着看我。

“无所谓了。”我还在假装生气。

“你明天晚上吻我吧。”阿盼很认真地说,“你现在吻吻我的额头吧。”

晚上十一点,我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突突。”她抬起头看我的眼睛。

“怎么啦?”

“我以前没找过男朋友。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

“我知道,你不是已经告诉过我了吗?”

“你别骗我。你要是骗我的话现在就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我以后不见你就是了。”她又埋下头,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上。我最喜欢也最害怕见到她这个动作,让我有流泪的冲动。

“我肯定没骗你。”说这话时我心里一阵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要是骗我的话,我会死的。”她说着说着又快要哭了。
第二部分 真没有,我骗你干什么
31

我送阿盼回宿舍后,走到我们楼下。我计划回到宿舍刷牙、洗脸,听一会儿最新一期的《疯狂英语》,之后老老实实睡觉。

生活可真充实呀。我乐滋滋地想。

“突突。”有人在楼上叫我。

我仰面四处张望,黑暗之中找不着人影。

“这儿呐,这傻逼。”我顺着声音看见“北京”。他光着膀子穿一大裤衩,乐呵呵冲我笑。旁边站着山哥,手里端一个“太空杯”。

“干什么呢?”我大声问,“又在谈人生?”

“你丫也太不够意思了,找到女朋友就不理哥们了。快上来,我俩正谈人生呢,就缺你了。你丫这两天净缺席。”

我低下头嘿嘿直笑,从管楼的阿姨那儿买了瓶“雪碧”,直奔“北京”宿舍。他就住在我对面。

“女朋友找到了,有什么新的想法?快,快说一句关于人生的感悟。”“北京”从我手里夺去喝剩下的“雪碧”,猛灌几口后,交给山哥。

“有什么感悟呢?”我搓了搓手,“女人这东西,哎——”

“好,快说。女人这东西怎么啦?”

“哎——女人这东西,实在是没法说。”我老老实实说。

“北京”和山哥大失所望。

“人生——”山哥拉长声音冲着黑暗的天空说,“是一杯苦酒。”

“快别丢人了,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是这老掉牙的一句话?”我推了他一把,接过喝空的“雪碧”瓶子。

“昨天去没去英语角?我怎么没见你?”山哥问我。

“昨天没去。”

“怎么,找到女朋友之后再不花心了,再不到英语角找姑娘解闷了。”“北京”气运丹田,使劲朝楼下啐了口唾沫。

“你小子别乱说,小心坏了我的名声。”我认认真真地说,“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哈哈,有家室的人了,有家室的人了。”“北京”笑得前俯后仰,指着我骂道,“你丫就是个文痞。”

“流氓,什么文痞。”山哥反驳道。

“你小子少胡说。你不就是跟女朋友分手了吗。”说实话我是生气了,“你不要被一个女人甩了就恨天下所有的女人。”

“你不要被一个女人甩了就恨天下所有的女人。”“北京”重复我刚才说的话,大笑。

“什么甩不甩的?是感情破裂,懂不懂。”山哥的脸涨得通红,急忙辩解。

这时一对情侣从远处缓缓走来。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女的穿的白裙子。令人惊奇的是女孩长得竟然比男孩还高。两人在一个十字路口依依惜别,拥抱、然后吻别。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口哨。白天的时候女生在楼下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有的男生吃完饭专门站到阳台上观看,据说居高临下,可以看得到姑娘的乳沟。“北京”和山哥看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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