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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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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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饰已经开始从从前的自家织造到成衣铺子里购买过渡了,至少穿成衣铺子里的衣衫已经成了一种风尚。

比起自家扯布缝制的衣衫来说,成衣铺里的衣衫明显做工更jing细,也更加光鲜,各家成衣铺子为了吸引顾客,几乎每个一年半载就要推陈出新,因此在北通州的大街上,上至高官巨贾,下到寻常百姓,如今都穿着huā哨的袄子,或是新款的棉衫。

从刘记客栈的六层往下看去,虽是雪huā纷纷,可是人流却是不减,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

朱宸濠就倚在这六层的勾栏边,如今整个客栈已经被他一行人包下,这一路从南昌府进京,和上一年回京所闻所见竟是大不相同,虽说偶尔也能看到流民,可是流民的数量却是骤减了不少,单从人的脸sè和衣物看来,似乎整个天下都有了改变。

至少一路的驰道,可以看到川流不息装载着货物的马车驴车,有的是从南通州去廉州,有的是从江南前往南通州卸货,甚至有些地方因为车辆过多,竟会有堵塞的迹象,这在一年前是无法想像的,一年前,那只是用灰土夯实的官道,一到雨天就泥泞难行,大多数时候,整个官道里一个人烟都没有,便是少量的商队,那也是风声鹤唳,生怕在这没有人迹的地方突然蹦出山贼。

可是现在,虽然驰道许多地方还未完工,可是那些完工的路面上,那用碎石铺就,再用煤灰压实的道路,不但走起来轻快,而且远行的商队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朱宸濠这一路走来,越走越是心惊,这里和南昌相比,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朱宸濠此时居然颇有些希望南昌也修筑连通天下的驰道了,至少有了驰道,对江西益处不少。可是随即一想,他就打消了这念头,修筑驰道得益最大的是朝廷,这意味着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会越来越大,若是让朝廷与南昌连起来,朝廷的大军先锋只需半个月功夫就可以从京师直抵南昌,更重要的是,有了这驰道,整个南昌府都会暴lu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在朝廷掌握之中,这对宁王府并没有好处,而恰恰相反,害处极大。

宁王之所以能以南昌府为中心,在暗地里控制半个江西,甚至左右官员的任免,在各衙mén里遍布他们的耳目,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江西多山,北面又有长江天堑,有浩瀚的鄱阳大湖,这使江西一直处在半封闭状态,朝廷对江西的控制只能依靠一个巡抚,几个巡按之类的官员,而一旦修筑道路,这等于是宁王自己找死。

“哼!”朱宸濠看着下头熙熙攘攘的热闹人群,忍不住道:“太祖皇帝在的时候,定下的国策便是重农贱商,现在朱佑樘那小子居然如此悖逆祖制,迟早有他的苦头吃。”

这句话,颇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

站在朱宸濠身边的,是一个四旬上下的幕僚,此人乃是江西名士刘养正,早年做过官,弘治皇帝继位之后,以他依附万贵妃为由罢了官,刘养正回乡之后索xing做了个雅士,每riyin诗作乐,倒也自得,渐渐地,他的才名更是传遍了乡里,宁王派人去请他,据说他听到这消息,连鞋子都不肯穿便飞快地下榻,直接跟前来请人的使者道:“吾素问宁王贤德,愿供驱策。”

很快,这位刘先生就成了宁王身边的左膀右臂,此人颇有心机,因此这一次,宁王将他安排在上高王的身边,为上高王出谋划策。

听到朱宸濠这么一句不客气的话,刘养正的脸sè不由板了起来,正sè道:“殿下,隔墙有耳,慎言!”

朱宸濠撇撇嘴,想再说什么,终于还是摇摇头,良久之后才道:“这么说,朱佑樘那小子悖逆祖制还有道理了?”

刘养正道:“学生并不是说朱……朝廷有什么道理,人人都去学商贾的奢侈,殿下岂忘了晋人斗富之事吗?这是礼崩乐坏的征兆,殿下拭目以待,多则十年,迟则三五年,天下必luàn。”

朱宸濠不由连连点头:“还是刘先生的话有道理,太祖皇帝正是因为如此才劝民种植农桑,视商贾为贱业,想必也是这个打算。”

刘养正却不由再看了楼下那熙熙攘攘一派祥和的景象一眼,心里总是觉得自己那一番话连自己都不敢信。

正在这时,有个护卫飞快地上了楼,上气不接下气地叫了一声:“殿下,从南昌飞马送来的急报。”

朱宸濠顿时肃然,这一路行来,父王并没有给他任何暗示,而现在,南昌那边总算来消息了,他立即道:“拿来。”

护卫立即取出一份信笺呈到朱宸濠跟前,朱宸濠接过,迅速撕了封泥,将信chou出之后展开来看了片刻,随即不由满是狐疑起来,淡淡地道:“父王这又是什么意思?来之前都说好了的,可是现在却又要重新布置。”

刘养正不由伸长了脖子,道:“或许王爷另有打算也是未必。”

朱宸濠想了片刻,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将信笺jiāo给刘养正,对刘养正道:“刘先生不妨看看。”

刘养正接过了信,也是看了片刻,随即不吱声了。

信里的内容实在让人始料不及,若不是因为认出笔迹完全是出自朱觐钧,又加盖了宁王府的大印,刘养正甚至怀疑这封信是假的。

因为信中所言之事实在是过于蹊跷,来的时候,宁王曾安嘱过,到了京师定要小心谨慎,可是在这封信里,宁王却是让他们大张旗鼓,不必再小心翼翼了。他们要做的,可以完全率xing而为,宁王在京师里布置的实力在上高王抵达之后也会纷纷浮出水面,以壮大他们的声势,而且还说,上高王抵达京师之后不必入住鸿胪寺,直接去迎chun坊的四海商行里住下。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宁王爷不知道一旦这么做,整个京师里布置下的人全部会暴lu出来?

谋逆这种事本来就该遮遮掩掩地进行,可是像这样大张旗鼓展示自己实力的,还真的一个都没有见过,这宁王不是疯了,就是有更大的图谋。

朱宸濠的脸sèyin晴不定,显然,他不敢按着父王的吩咐去做,自己这一趟去的可是京师,是在天子的脚下,本来朝廷就已经对父王有了怀疑,再如此明目张胆,他还有命回南昌吗?

可是宁王在信中已经严厉地告诫,吾儿切记、切记,宁王说出这句话来,已经表明非常严重。

刘养正呆了片刻,咳嗽一声,道:“殿下,学生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朱宸濠脸sè铁青。

刘养正道:“只怕在朝廷和宫里安chā的内线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皇上对宁王已经彻底失信了,想必朝廷已经开始着手平叛了。宁王爷的打算就是让朝廷不敢轻易动手,只有让朝廷知道咱们不但在江西,便是在京城也有足够的耳目和眼线,才能让朝廷生出忌惮之心,宁王在信中不是说得明明白白吗?让一部分人浮出来,并不是说把咱们在京师的所有势力全部暴lu,殿下要做的,就是敲山震虎,越是显示出实力,殿下就越是安全。”

这番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若是宁王现在一点儿的实力都没有,一旦被朝廷疑心,只需皇上一道圣旨,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宁王父子,而朝廷之所以没有动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还有忌惮,为了加深朝廷的忌惮,宁王在江西故意给钦差来了个下马威,也让朝廷见识了他在南昌的能耐,而上高王这边必须与宁王相互呼应,唯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想动手的人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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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了团圆饭,喝了不少酒,汗,然后,吐了,好不容易码完一章,脑袋晕乎乎的,去睡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乱套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luàn套了

朱宸濠的脸sè骤然变得yin晴不定起来,刘养正说的话儿没有错,这么做似乎是对南昌有极大的好处,可是真让他去京师那藏龙卧虎、四面环伺的地方做这些过份的举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会知道下一刻,朝廷会不会忍无可忍,对他动手?

刘养正似乎已经猜测出了朱宸濠的心思,道:“殿下,宁王爷既然有了谋划,必能保证殿下的周全,殿下又有什么可虑的?眼下还是按着宁王爷的话去做才是。”

刘养正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对宁王的话言听计从,也正因如此才被宁王寄予厚望,成为宁王府数一数二的幕僚。

朱宸濠叹了口气,再没有说什么,这一趟京师之行不但让京师那边紧张不已,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独闯龙潭虎xue一般?他岔开了话题:“龙亭郡主在做什么?”

刘养正道:“郡主正在厢房里歇息。”

朱宸濠冷哼一声,道:“这一路她总共也没有说几句话,想是对父王的决定很是不满,若不是她是周王之后,本王真想给她点教训,叫人小心地看着她,提防这小妮子玩什么huā样。”

刘养正淡淡一笑,道:“王爷多虑了,龙亭郡主不过是个nv子,又能玩出什么huā样?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谋划入京的事。”

朱宸濠却是执拗地摇摇头,道:“她自进了王府,别看一副弱不禁风唯唯诺诺的样子,其实本王却是看透了她,这个人也很有心机很有主意的,到现在,本王都猜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小心在意的好,若是到时侯出了差错,咱们到了京师如何jiāo差?”

刘养正的脑海里浮现出龙亭郡主那沉默寡言的形象,不禁道:“学生这就去办。”

朱宸濠叹了口气,此时他似乎多了几分乃父的深沉,挥挥袖子,道:“去吧,她身边有个丫头叫碧儿,也得叫人盯紧。”

他嘱咐了一句,觉得有些困了,便道:“今ri好好歇一歇,明ri清早入京,既然父王已经有了谋划,那便随父王的意吧。”

他回到自己厢房歇息去了不提,过了片刻功夫,又有几个伶人被请他的厢房,片刻功夫,鼓乐大作,丝竹铮铮,这些伶人的强颜笑声传到隔壁的一间厢房,龙亭郡主朱月洛此时穿着一袭棉裙,外套一层薄薄的朱纱,款款地坐在小窗前,这窗外虽是飘着雪絮,可是似乎已被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所融化,各种嘈杂的声音传来,显得生机勃勃,朱月洛不由道:“到了这北通州,方知世上还有这般的净土。”

一边的碧儿正在用钗子去拨nong着烛火的灯芯,一边紧张道:“郡主切莫再说这种话了,若是让殿下听到,又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

“我说错了吗?”朱月洛执拗地抬起头,道:“同样是天寒地冻,南昌府和这北通州相比起来,直如天上rén jiān,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她的眸光闪烁,淡淡地道:“宁王riri在王府中说什么朝廷失政之处,现在看来真是可笑。”

碧儿吓得手都颤了,放下银钗子,道:“郡主慎言呢。”

朱月洛却是微微一笑,她笑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无奈,连勾起的嘴角都有些勉强,道:“好吧,那就不说了,只是听着那些莺歌yàn词心烦罢了。”

这隔壁确实传出了调笑的yàn词,一开始,那些伶人倒还算规矩,可是到了后来就完全放làng形骸了。不过这也是不得已,朱宸濠对朱月洛很是不放心,自然要将朱月洛安排在自己厢房隔壁住下,以防有变,不过朱宸濠本就是极强的人,此时说是歇息,其实不过是作乐的前奏罢了,倒是令朱月洛心烦意luàn了。

碧儿咋舌道:“郡王爷倒是快活。”

朱月洛只是抬抬眼皮子,一副慵懒的样子道:“快活不了多久了,你当他在北通州停留这么久是做什么?这是他心里害怕而已,依我看,这一次进京岂止是我,便是他也是凶险万分。”朱月洛的俏脸上lu出几分黯然,随即道:“不说这个了,事到如今又能说什么。”

碧儿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表情古怪地道:“方才楼下几个shi卫在喝酒,就说到了那廉州侯,说是那个廉州侯凶残暴戾,生得又是极丑,无恶不作……”碧儿脸上lu出担心,道:“殿下要嫁了他,只怕……”

朱月洛的脸上没有丝毫的bo动,仿佛一切都与已无关,只是淡淡地道:“不妨事,我这身份与宁王有这么大的牵连,那什么廉州侯,只怕嫁入他的mén之后,便绝不肯碰我一下,这样也好,他如何无恶不作与我何干?”

碧儿呆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丫头还是顶聪明的,一点就透。现在许多人都谣传宁王和朝廷不谐,碧儿在王府之中也听到了不少反朝廷的言论,现在想来,那个廉州侯在朝廷里chun风得意,深受朝廷信任,和宁王自然要撇清关系,自家郡主是宁王的养nv,那柳乘风多半是避之不及的。

朱月洛淡淡地道:“明ri就要入京了,不知入京之后又是什么光景。”

她那灰暗的眼眸中,竟是lu出了几许期待,这个世上给她的失望太多,此时的她又何尝不希望有些许的亮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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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

值房里,鸿胪寺寺卿显得十分不悦,这几ri,每天都有锦衣卫和东厂上mén,有的要安chā人手,有的要改变寺中的格局,做好探听的准备。这让鸿胪寺寺卿赵毅夫很是不喜,他负责的是贵宾的往来迎送,说的难听些就是个驿站而已,只是这个驿站规格很高,而且还负责一部分礼部的事宜罢了。

现在这些锦衣卫和东厂前来指手画脚,每ri要求充塞多少人手,现在整个寺里头的差役几乎全部轮换了一遍,这让赵毅夫有一种随时被人窥视的感觉。仿佛自己在这鸿胪寺里就像剥了壳的ji蛋,那些个番子、校尉在监察上高王的同时,谁知道会不会盯到他的头上?

可是这种事,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硬着头皮与那些番子和校尉jiāo涉。

好在,最新送来的消息,上高王于今早已经从北通州启程,只怕过了正午之后就能抵达京师,这倒是好了,至少那些番子和校尉再不会在这里指手画脚。

鸿胪寺外头已是张灯结彩,不但要准备好上高王的住处,还要准备龙亭郡主下榻的地方,虽然宫里已经来了旨意,说是龙亭郡主到京之后立即入宫,宫外龙蛇hun杂,以免郡主受了什么损伤,受了惊吓,可是该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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