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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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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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柳乘风若真的发了疯,也这般对付自己,自己这小命岂不是jiāo代在这里?想到这里,张鹤龄不禁有点儿后悔了,早知如此,收留那贼道士做什么?

过了午时,之前被张鹤龄赏了一巴掌的总旗陈泓宇按着刀到了这院子里,大叫一声:“大人有令,把贼囚张靖提出来。”

片刻功夫,便有几个校尉从一个囚室里拿了天玄子出来,天玄子张靖这时候显得很是落魄,道服被人撕扯成了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被几个校尉押着走了。

张鹤龄听到有人叫张靖的名字,不由打开窗愤恨地瞪了张靖一眼,心里暗暗生恨。

百户所里,柳乘风和王司吏正在商量着什么,虽说拿了寿宁侯,柳乘风的脸sè并没有显得如何忧心,眼下他的当务之急是把明教深挖出来,正如他此前的想法,那些天一道的骨干份子果然对明教一无所知,眼下要有突破,只能将目标落在张靖身上。

张靖被带到之后,柳乘风也不和他客气,直接道:“来,先拿下去chou三十鞭子,再让他来给本大人说话。”

这叫杀威鞭,是从诏狱里学习来的先进经验。若是天气炎热,一般是不能打的,否则被打得皮开rou绽,伤口发炎,最后直接化疮毙命也有可能。只是现在天寒地冻,没有化疮的可能,柳乘风自然随意地折腾。

谁知张靖并没有下头那些天一道的骨干那般硬朗,一听到柳乘风要动刑,立即道:“大人,贫道招供,贫道招供……”

柳乘风不禁有点儿生气,这打还没有打,你这就招供,岂不是一点挑战都没有?为了让你这老东西就范,本官还特意命人去诏狱取经,现在岂不是白劳碌了一场?

柳乘风与王司吏对视一眼,王司吏朝他点点头,柳乘风只好道:“既然你肯招供,那这顿鞭子就免了。”他沉默了一下,随即喝问道:“堂下何人。”

张靖耸拉着脑袋跪在堂下,他毕竟活了这么大的年龄,要说硬气还真是没有,心知这一次躲不过,索xing还是老老实实地招供了好,反正是死,又何必受这折磨?

“贫道张靖。”

“张靖,你是哪里人士。”

“回大人的话,贫道乃是苏州人。”

“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问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柳乘风的眼眸不由眯起来,心里竟生出几分紧张,这臭道士虽说愿意招供,可是天知道他肯不肯jiāo代明教的事?能不能挖开明教的冰山一角,就看张靖如何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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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张靖tiǎntiǎn嘴,脸上平静了一此,事到如今,就是求饶也没有用,他当然明白自己的处境,左右都是死可是老老实实招供还能落个痛快,只晨……自己的罪行自然是越少越好。

张靖低声下气地道:“大人,贫道意图谋杀朝廷命官,罪无可赦。”

柳乘风的脸sè沉了下去,道:“只是意图谋杀朝廷命官?还有呢,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

张靖沉默了一下,道:“大人若是觉得不够,还请大人指点,贫道认了就是。”

这意思就是,张靖只认这一条罪状,你若是想逼供,那也随你。

柳乘风冷笑,拍案道:“果然是狡猾的反贼,事到如今还敢嘴硬。”他捡起书案上的一本佛经直接丢下去,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张靖看了佛经,脸sè骤变,嘴chun开始哆嗦起来,这时他才知道,柳乘风早已发现了那间密室,他连忙道:“这是一本佛经。”

柳乘风喝问道:“佛经哪里来的?”

“是……”

柳乘风冷笑道:“老实招了吧,否则免不了受这皮肉之苦,如今你已经必死无疑,何必又要为别人遮掩?我来问你,你和这本摩尼经有什么关系?”

张靖的额头上已是冷汗淋漓,道:“贫道……贫道”

柳乘风继续冷笑道:“我还是开门见山吧,你和明教有什么关系?你在明教里任什么职务?”

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击在了张靖的脑门上,他跪在堂下,脸sè变幻不定。

柳乘风慢悠悠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遮掩吗?实话和你说了,明教的事,不但是我,便是宫中也早已知道,也正因为如此,本官才打草惊蛇,让你的同伙生疑,最后才决心刺杀于我,你奉命刺杀本官,早就在本官的预杵之中,否则你们计划如此缜密,又怎么会出差错?要不然,本官到了云霄阁,数百校尉随即就将那儿围住?你们的一切都尽在本官掌握里,本官只给你两条路可选,一是给你一个痛快,若是再敢胡说八道,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卫所里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自个儿掂量吧。”

事到如今,便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了,跪在地上的张靖沉吟片刻,道:“贫道全部招供,只求大人一个痛快,贫道确实是明教中人,早年曾在苏州一带活动,后来得了左护法的资助前来京师开设香堂,打着天一道的名义活动,这些年来为明教传递消息,积聚钱财。“明教有多少个香堂?”

“这个贫道不知。”

“你们的头目又是谁?”

“贫道也不知道。”

柳乘风的眼眸掠过一丝冷意,道:“宁王和明教有何关系?”

“贫道只知道明教在各处设了香堂,小人的上头有左右护法负责与贫道联络,再上就是教主和明王,至于其他的,都一概不知。”

柳乘风不禁无语,原以为张靖既是骨干,多少对明教也有几分认识,正好可以借助他揭开明教的内幕,谁知竟是一问三不知。

只是他说明教在各地都开设了香堂,倒是令柳乘风不禁警觉起来,继续问道:“各地开设的香堂都是打着什么名目设立的?”

张靖道:“有道门,有佛门寺院,还有一些商会之类,名目繁多,这还是贫道从左护法那儿听来的。”

“左护法是谁?”

“就是上一次与大人相见的僧人。”

柳乘风不禁皱眉,随即又问:“还有呢?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所说的这些,想换来一个痛快还远远不够,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否则本官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张靖沉默了一下,随即道:“贫道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你说。”

张靖道:“这一次左护法奉命设局除掉大人,贫道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听说教主和明王打算在北通州做一件大事,只是具体是什么事,贫道并不清楚,不过锦衣卫所里连续死了两个千户,多半和这事儿有些关系。”

“大事……”柳乘风不由阖起眼。

北通州是连接南北的中枢所在,天下最紧要的漕粮运送和商道,这些明教的余孽想做什么事?

“还有呢?”

张靖道:“再没有什么了。”

柳乘风也变得寡言起来,北通州要发生大事,难道在那北通州连续死了两个千户,这事儿还不够大?或者说,这两个千户之所以被人杀死肯定和明教有关,这件事要不要向牟斌禀告?

至于张靖,柳乘风挥挥手,道:“押下去,明日让王司吏继续去审。”

待张靖被押了下去,柳乘风的脸sè已经越来越难看,明教的组织比他想象中更加严密,也更加庞大,至于北通州连续死了两个千户的事,柳乘风只是略有耳闻,却不太关注,可是现在,这事儿既然涉及到了明教,只怕就不太简单了。

他沉思了片刻,一时也理不清头绪,正在这时候,有个校尉快步进来禀告道:“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柳乘风连忙站起来,出了值房去迎接,迎面正是朱厚照带着一十二旬上下的人来,这人生得清瘦,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柳乘风,柳乘风却是想起来了,这人曾在皇后的寿宴上见过,是建昌伯张延龄。

朱厚照一见到柳乘风,便哈哈大笑,道:“柳师傅,你昨夜又杀人了?”

这话儿说得倒好像杀人跟切菜一样,口wěn更像是说:你昨夜又吃了包子了?

杀人跟吃包子一样稀松平常。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今日怎么得闲来了?前几日让你临摹的字帖,你可曾临摹了没有?”

朱厚照干笑道:“过几日就送功课来。”说罢对柳乘风介绍道:“这是本宫的舅舅建昌侯。”

柳乘风朝建昌侯张延龄作揖道:“见过侯爷。”

张延龄冷笑一声,侧过身去,意思是不受柳乘风的礼。

柳乘风道:“太子殿下过来,莫非是要来探视寿宁侯的?”

朱厚照点头道:“柳师傅,我知道你有公务,可是昨夜大水冲了龙王庙,拿的是本宫的自家人,咳咳……我也不让你放人,至少也该让我们去看看他。”

话说这朱厚照对柳乘风还是很客气的,要求也不过份,柳乘风自然道:“这个好说,殿下随我来。”

柳乘风带着二人到了囚室这边,叫人开了寿宁侯的门,朱厚照和建昌伯踏步进去,柳乘风和刘瑾几个就在外头等着。

张鹤龄见到自家兄弟和太子来探望自己,霎时ji动起来,人的胆子也肥了,大声道:“你们不必来看我,就让姓柳的作践了我就是,我一个寿宁侯在一个锦衣卫百户的眼里屁都不是,阿姐不来帮衬,连自家兄弟也姗姗来迟,自个儿的外甥还和这百户是一路人,你们不必来,都出去,出去。”

张延龄就劝他的兄弟道:“家兄,这是什么话?我清早就来了,是那个可恶的百户不肯让我进来,不得已,我便入宫去见娘娘……”

朱厚照脆生生地道:“阿舅,柳师傅也是为了你好,你勾结乱党,这么大的罪,若是传到父皇耳中,你吃罪得起吗?母后正午的时候也召我进去说了话,叫你反省一下,不要老是浑浑噩噩,让人看轻了张家。”

“吓!”张鹤龄怒了,原本他还是提心吊胆,看到周边囚室的人一个个提出去殴打,有的奄奄一息,有的永远没有回来,有的遍体鳞伤,哀嚎阵阵,张鹤龄毕竟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早已吓得hun不附体,可是太子和自家兄弟来探监,就知道柳乘风不能把自己如何,胆子自然大了不少,呵骂道:“太子,你我可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血脉至亲,到现在你还偏帮外人?好,好,你们都走,让我死在这里。”

朱厚照呵呵一笑,他这一对舅舅,其实xing子和他差不多,都是浑浑噩噩的主儿,平时说话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朱厚照眼珠子一转,便道:“国舅身陷牢狱,本宫岂能坐视不吗?今日就陪着你在这儿玩玩吧,省得舅舅寂宪”

说罢大帽道:“刘瑾,把家伙拿来。”

刘瑾背了一个包袱进去,这一对国舅都不知是什么,连张鹤龄一时也有些好奇,等刘瑾将包袱在桌上一抖开,便是一百余个方块散落在桌上,张鹤龄不禁道:“这是什么?”

朱厚照道:“麻将,这玩意比叶子牌有意黑,舅舅陪本宫玩玩。”

说罢又道:“只是还少了一个人,刘瑾这家伙已是将下年的俸银都输给本宫了,自然不能让他来作陪,柳师傅……柳师傅。”

柳乘风听到朱厚照在囚室里叫唤他,不禁苦笑,举步进去,道:“太子有何吩咐?”

朱厚照已经捡了个凳子坐下,道:“来,三缺一,就差你一个你上一次赢了本宫这么多银子,这次本宫要连本带利赢回来。”

张鹤龄看到柳乘风进来,又怒又气,瞪着眼睛看他,张延龄也是如此,一对兄弟同仇敌忾,银不得将柳乘风吃了。

柳乘风连忙摇头,道:“太子和两个国舅随便寻个人玩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做,只怕不能作陪了。”

朱厚照却是不肯,硬拉着柳乘风坐下,道:“柳师傅,平时本宫按着你的吩咐都在东宫里读书练字,你今日就不能迁就一下本宫吗?来,来,好久没有和柳师傅玩儿了。”

说罢又对张鹤龄和张延龄道:“舅舅们该不会不敢和柳师傅打麻将吧?若是不敢,那就算了。”

听了朱厚照的话,张延龄瞪大眼睛道:“如何不敢?”

张鹤龄还有些迟疑,不凑一下热闹,太子这边似乎又不悦,可是拉下脸来和姓柳的打麻将,一口气又咽不下去。

柳乘风索xing也据住桌子的一角,淡淡道:“太子殿下,为师的麻将天下无双,既然要我来凑一个角儿,待会儿输了银子,可不要哭哭啼啼。”

这句话表面上是跟朱厚照说,却是分明向张鹤龄说的,意思是说,小子,玩不起就别玩。

张鹤龄怒了,咬着牙道:“来就来,只是这麻将,怎么个玩法?”!。

 第一百八十二章 :微臣不知有罪

。灾情如火,今年的第一场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因为雪来的早,官府没有准备,大量的流民暂时无法安置,再加上不少贫户被大雪压塌了屋顶,死亡的人数,已经骤升到数十人。 /(域名请大家熟知)

天子脚下,出了这等事,自然让人揪心,朱佑樘已经连续几日没有睡好觉,几乎每日清早,便先去内阁询问灾情,早朝的时候,诸事都搁置到了一边,连谋划已久的京察改制也都暂时搁浅,目的无非一个,就是全力救灾。

到了第四天,雪终于停了,给这满是疲态的皇帝有了喘气之机,不过善后的事宜还要安排妥当,早朝回来,朱佑樘仿佛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猛然想起许久没有去见张皇后,便唤来一个太监,道:“皇后近来在做什么?”

太监小心翼翼的答道:“带着宫里的人织造布匹,为陛下排忧解难呢。”

朱佑樘不由叹了口气:“皇后近来身子骨不是很好,为了朕和灾民也是辛苦了。她现在在坤宁宫吗?朕去看看她。”

太监期期艾艾,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

朱佑樘见他这个样子,不由正sè道:“有什么话就说,遮遮掩掩做什么?”

太监畏惧的看了朱佑樘一眼,吞了吞口水道:“奴婢……奴婢听说,皇后近几日心情不是很好,寿宁侯前几日被烟huā胡同百户所的百户柳乘风拿了。”

“拿了?”朱佑樘愕然。

三日前,柳乘风倒是上了奏书,说是抓了一批luàn党。不过当时急着赈灾,一时没有顾上。这拿luàn党,和自己那国舅有什么关系?国舅也是luàn党吗?朱佑樘却是不信。

“这柳乘风,真是三天不打便上房揭瓦,上一笔帐还没有和他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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