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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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三辑)-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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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这又怎样?”霍金斯问道。但他沉思起来。
  “还有就是厄思说,在任何小行星上都没有足够的伽马幅射能使活硅长到大于一两寸的长度,因为放射性不足。而我所看到的有1英尺多长,足有15英寸。”
  “嗯——”
  “因此,它肯定来自一个布满了建造活硅石组织的材料而铀的蕴藏量又十分丰富,有很强的伽马幅射的小行星。这样的小行星因为放射性很强所以是相当暖和的,但它的轨道是异乎寻常的,所以人们还没有到过那里。只是可能有一个精明的小伙子因为偶然的机会降落在这小行星上,他注意到这里的岩石温度较高,因为开动脑筋问个为什么。罗伯特Q号的船长绝不是那种在岩石之间飞来飞去的蠢货,他机灵得很。”
  “说下去。”
  “也许他炸开一些岩石想拿去化验,结果发现了一只巨大的活硅石。他知道他作出了有史以来最走运的、最令人难以置信的发现。他再也不需要化验了。活硅石能把他领到最丰富的矿脉上。”
  “为什么它乐意这样做?”
  “因为它想认识整个宇宙。因为它也许已经在岩石下度过了一千年,才刚刚看见了星星。它能看到人的思维,它能学会说话。它可以与船长进行一次交易。听着,这正是船长求之不得的。铀矿的开采是由国家垄断的,没有执照的矿工甚至不准持有计数器,所以它对船长来说是非常有用的。”
  霍金斯说:“也许你是对的。”
  “远不止是‘也许’,要知道当我观看那块活硅石时他们站在我的周围,如果我敢说一句滑稽的笑话,他们一定会向我扑来。要知道只过了两分钟他们就把我拖开了。”
  霍金斯用手捋了捋满是胡茬子的下巴,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该刮胡子了。他说:“你能把那家伙稳住在你的站上多长时间?”
  “稳住他?天呀!他跑啦!”
  “什么?那你谈这些还有什么用?为什么让他跑了?”
  “他们有三条汉子,”弗纳德斯基耐着性子说,“每个人都比我强壮,每个人都带有武器,我敢打赌,他们杀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你指望我能怎样做?”
  “好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去把他们逮回来。这是够简单的了。我在安装他们的半反射器时做了手脚,他们跑不到1万英里,动力就会关断。而且我在詹纳集流管上安装了示踪器。”
  霍金斯瞪大眼睛看着弗纳德斯基笑嘻嘻的面孔,“乖乖!他们很快就没有动力了,我们带上一两门加农炮。他们会告诉我们富铀矿的小行星在什么地方。我们找到后和警察总部联系,将这三个走私铀矿的家伙移交给他们。数数看,一共三个,外加一块地球上从未看过的巨大活硅石,以及有史以来发现的最巨大的铀矿。你可望晋升为上尉,我也会得到提级,并在地球上获得永久性的工作。好吗?”
  霍金斯有点心摇神动。“好的,”他喊道,“我就来。”
  当他们从飞船反射回来的微弱阳光看到这艘飞船时,他们几乎撞在它上头。
  霍金斯说:“你没有给他们留下足够的动力用作照明吗?你不会把他们的应急发电机也关掉吧?”
  弗纳德斯基耸了耸肩。“他们在节约燃料希望能获救。我敢打赌,他们现在一定把所有的能量都用于发射次以太波求救信号。”
  “果真是这样?”霍金斯干巴巴地说,“我却收不到他们的信号。”
  “收不到?”
  “一点儿也收不到。”
  警察巡逻艇沿螺旋线驶近飞船。他们的猎物失去了动力,以每小时1000英里的稳定速度在太空漂移着。巡逻艇调整速度,驶近飞船内。
  霍金斯的脸上闪现出不安的表情。“啊,不好了。”
  “什么事?”
  “飞船被击中了,被一块陨石击中了。谁都知道小行星带里陨石是够多的。”
  “有一块像仓库大门那样大的穿洞,十分遗憾,弗纳德斯基,情况好像不太妙。”
  弗纳德斯基闭上眼睛,使劲地咽口水。他明白霍金斯的话是什么意思。弗纳德斯基故意将一艘飞船弄坏,这可以看作是一种严重犯罪,如果这种犯罪导致受害人死亡,那就是谋杀。
  他说:“霍金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干。”
  “你说的我都明白,必要时我可以作证。但如果这条船不在走私……”
  他没有把话说完,也不需要把话说完。
  他们在太阳服的严密保护下走进这艘被击毁的飞船。
  罗伯特Q号船里里外外都像个废墟。没有了动力,在荧光屏上就不能显示出冲飞船而来的岩石,那怕是最微弱的影像,从而及时发现它,即使发现了这块岩石,也无法作机动规避。这块石块穿过了船体,仿佛飞船全是用铝铂制成似的。它粉碎了驾驶室,令船的空气全跑光,杀死了船上的三个人。
  其中一个船员在碰撞时被甩在墙壁上,成了一块地道的冻肉。船长和另一个船员僵直地躺地地上,皮肤布满了凝结了的血块,这是空气从血里冲出来时将血管冲破后造成的。
  弗纳德斯基从未见过太空中的这种死状,他感到十分恶心,但为了避免呕吐的东西将太空服弄脏,他战胜了自己的本能。
  他说:“让我们去检验一下他们所携带的矿石,它们的放射性一定很强。”一定是很强,他心里在嘀咕,一定得很强。
  货舱的门被撞弯了,在门和门框之间露出了半英寸的缝。
  霍金斯用戴着金属护套的手拿起计数器,将它的云母窗口凑到门缝上。
  计数器里像有几百万只喜鹊在叽叽喳喳地叫一样发出杂乱的响声。
  弗纳德斯基无限欣慰地松了口气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是这样的。”
  他将飞船弄坏这一举动现在成为一种为履行一个公民的职责而采取的足智多谋的、值得赞扬的英雄行为。陨石的碰撞致三人于死地,不过是个不幸的事故。
  他们有火焰喷射枪打了两枪才把翘曲了的门打松,手电的亮光照亮了数吨矿石。
  霍金斯拿起两块中等大小的石头,战战兢兢地放入太空服的一个口袋里。“作为物证,”他说,“也用于化验。”
  “不要放在靠近皮肤的地方太久,”弗纳德斯基说。
  “太空服能保护着我,直至把带回飞船为止。你知道它并不是纯铀。”
  “差不多是,我敢担保。”他那种趾高气扬的神情又回来了。
  霍金斯环视了一下周围。“好,这个事情清楚了。我们消灭了一个走私集团,或者是集团的一部分,但下一步怎么办?”
  “找出那个小行星铀矿!”
  “对!但是它在哪儿,知道的人都死了。”
  “天呀!”弗纳德斯基又变得沮丧了。找不到那颗小行星,他们手中只有三具尸体和几吨铀矿,结果是令人满意的,但是不够惊人。他们能获得嘉奖状,但他所追求的不是奖状。他希望获得提升,并获得地球上的永久性工作岗位。这就需要拿出点东西来。
  他叫了起来:“感谢上苍!那活硅石,它能在真空中生存。它一直就在真空中生存,它知道那颗小行星在哪里。”
  “对!”霍金斯马上热情起来。“那东西在哪儿?”
  “在船尾,”弗纳德斯基喊道。“这边走。”
  活硅石在手电的亮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它还能动,它还活着。
  弗纳德斯基的心头小鹿在咚咚直跳。“我们要把它带走,霍金斯。”
  “为什么?”
  “声音不能在真空中传播,我们只有把它带回到巡逻艇上。”
  “好的,好的。”
  “你明白我们不能替它穿上一件装有无线电对讲机的太空服。”
  “我说过我同意你的意见。”
  他们战战兢兢地、小心翼翼地抬起它。他们带着金属护套的手指几乎对付不了那东西的滑溜溜的表面。
  霍金斯抱着它离开了罗伯特Q号。
  它现在躺在巡逻艇的控制室里。两个人都脱开了头盔,霍金斯还在脱衣服,弗纳德斯基等得不耐烦了。
  他说:“你能看见我们的思维?”
  他屏住呼吸静候着,最后终于听见石头表面发出的摩擦声变成了语句。对弗纳德斯基来说再也想像不出更小的声音了。
  活硅石说:“是的。”然后又说:“到处都是空白,什么也没有。”
  “什么?”霍金斯说。
  弗纳德斯基示意他静下来。“我猜是刚才通过两船之间的那段路程。这可能给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对活硅石说话时简直是在叫喊,像是要澄清自己的思想似的。“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人收集铀、特殊的矿藏、轴射、能量。”
  “他们需要食物。”微弱的、砂砾般的声音回答说。
  当然,这是活硅石的食物。这是一种能源。弗纳德斯基说:“你告诉他们在哪里能找到那些东西的?”
  “是的。”
  霍金斯说:“我几乎听不懂这东西在说什么。”
  “它有些毛病了,”弗纳德斯基担心地说。他又喊道:“你觉得好吗?”
  “不好,空气一下子跑光了,我内部受了伤。”
  弗纳德斯基喃喃道,“一定是压力的突然下降伤害了它。天呀——你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你的家在哪儿?那块有许多食物的地方?”两个人都默默地等待着。
  活硅石的耳朵慢慢举起,非常缓慢地、颤抖着举起然后又掉下来。“那里”,它说,“在那里。”
  “哪里?”弗纳德斯基发出尖叫。“那里。”
  霍金斯说:“它在做动作,它在指示某个方向。”
  “可以肯定,只是我们不知道它指示的方法。”
  “你能指望它怎样做?显示出坐标吗?”
  弗纳德斯基马上说:“为什么不可以?”他再次转向躺在地板上缩作一团的活硅石,它现在一动也不动,它的外部失去了光泽,这是一种不祥之兆。
  弗纳德斯基说:“船长知道你觅食的地方在哪里。他有几个号码是注明那个地方在哪里的,是吗?”他祈祷活硅石能听懂他的话。
  “是的,”活硅石用一种岩石碰击岩石的声音叹息道。
  “三组数字,”弗纳德斯基说。“一定要有三组数字,三个空间坐标连同日期就能显示出小行星在环绕太阳的轨道上的位置。只要有了这些数据就能详尽地计算出它的轨道和确实它的任何时刻的位置。甚至连行星的摄动也粗略考虑进去了。”
  “是的,”活硅石说,声音更低了。
  “怎样?这是怎样的三组数字?霍金斯,把它们记下来,找张纸来。”
  但活硅石说:“不知道,数字并不重要,觅食的地方在那边。”
  霍金斯说:“很清楚,它不需要坐标,所以它从来不注意这些坐标。”
  活硅石说:“不久就活——”长时间的停顿,然后又慢慢地说,好像在试着使用不熟悉的词语一样——“不成了。”更长时间的停顿,“死,死之后还有什么?”
  “坚持一下,”弗纳德斯基恳求说,“告诉我,船长把这些数字写在什么地方?”
  活硅石足足有一分钟没有答话,两个人都深深地弯下腰来,头几乎碰到了这块濒死的石头。它说,“死了之后还有什么?”
  弗纳德斯基叫道:“再回答一次,就这一次了。船长一定把数字写下来了,写在哪里?哪里?”
  活硅石低声说:“在小行星上。”
  它再也不会作声了。
  它成一块死石头,就像产生它的那些石头那样,像飞船的船壁那样,像一个死人那样,死气沉沉。
  弗纳德斯基和霍金斯站起来,面面相觑,十分失望。
  “这看不出有什么意思,”霍金斯说,“为什么他要把坐标写在小行星上?这就好像把钥匙锁在它所要开的房间里一样。”
  弗纳德斯基摇摇头,“一个铀矿宝藏,有史以来最大的发现,我们却不知道它在哪里。”
  H?塞顿?达文波特以一种奇怪的愉快感觉环视四周。即使在休息时,他那张长着高鼻子和布满皱纹的脸看起来总有些严峻。他右面颊上的伤疤、黑色的头发、惊人的眼眉以及黝黑的肤色,这一切都使他看起来像个彻头彻尾的地球调查局的廉洁的特工人员,他实际上也就是这样的人。
  当他环视着这个大房间时,他的嘴角向上翘起,仿佛在微笑。房间里十分阴暗,这使得一排排的图书胶卷显得多到望不到边,那些叫不出名的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标本显得出奇的高大。房间里十分凌乱,孤独的气氛、甚至是与世隔绝的气氛,使它看来不像是现实世界的一部分。它就与它的主人一样,看来不像是现实世界的一分子。
  主人坐在一个安乐椅——办公桌的组合家具里。这桌椅安放在房间唯一明亮的地方。他慢慢地翻阅着手里拿着的官方报告。他的手除了翻文件之外,还不时地架好厚厚的眼镜,它随时都可能从那溜圆的丑陋的小鼻子上滑下来。他在阅读时,大肚皮平静地起落着。
  他就是温德尔?厄思博士,如果专家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话,他就是地球上最杰出的外空生物学家了。有关地球上的任何问题,人们都要找他帮忙,厄思博士在成年以后从来没有走到离开他在大学校园的家一个钟头路程以外的地方。
  他很严肃地抬起头来看着检查官达文波特。“这位叫弗纳德斯基的年轻人是个十分有学问的人,”他说。
  “从那活硅石的出现就推理出事的真相,真可以这样说,”达文波特说。
  “不、不,推理是件简单的工作。事实上是必然的。一个蠢材也能作这样的推理。我是说那个小伙子居然也读过我关于小行星活硅石对伽马射线的敏感度的实验报告。”
  “啊,是的,”达文波特说。当然啰,厄思博士是个活硅石专家。这就是达文波特找他商量的原因。他来这里只是要问他一个问题,一个相当简单的问题。但是厄思博士却撅起嘴唇、摇晃着沉重的脑袋,要求让他阅读这案件的全部文件。
  在一般情况下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但是最近厄思博士帮了地球调查局很多忙,他在月球“响铃”一案中,借助月球重力粉碎了罪犯自称不在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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