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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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三辑)-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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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迪莫克,讲具体些。”
  “嗯,长官,他们是休克症病人。没有记忆。几乎是紧张症患者。呼吸极微弱。脉搏很慢。毫无反应。”
  “我见过几千例这样的休克症人,”卡彭特咕哝着。“有什么稀奇呢?”
  “是啊,长官,直到现在,你听起来好象这种病症和Q类、R类的病症差不多。但是,其中可有些不同寻常。他们不吃,也不睡。”
  “根本不吃不睡吗?”
  “有部分病人根本不吃不睡。”
  “那他们怎么没死呢?”
  “不知道啊。新陈代谢混乱,没有合成代谢,而分解代谢仍在继续。换句话说,长官。他们只排泄废弃物,并不吸收任何东西。他们排泄的是疲劳毒素,而且在没有食物、睡眠的情况下重新恢复疲劳的组织。上帝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太离奇了。”
  “所以你们把他们锁起来。是吗?意思是说……你们怀疑他们在别的什么地方偷吃东西,偷打瞌睡?”
  “不……不是,长官。”迪莫克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该怎么告诉你,卡彭特将军。我……我们把他们锁起来,是因为这事太神秘。他们……嗯,他们失踪。”
  “他们什么?”
  “他们失踪,长官。消失,就当着你的面。”
  “你胡说些什么?”
  “真的,长官。他们会坐在一张床上或是站在周围。这会儿你还看见他们,过一会儿就看不见他们了。有时二十四个病人都在病房里,有时一个也不在病房里。他们无缘无故地失踪,又无缘无故地重新出现。所以,我们只得把病房锁起来,卡彭特将军。在整个战争和伤员史上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给我带三个病人来,”卡彭特将军说。
  内森·赖利吃着法式烤面包、贝尼迪克,喝了两品脱黑啤酒,然后抽了一支约翰·德鲁牌烟,美美的打着饱嗝,从早餐桌边站了起来。在走向出纳员办公桌的时候,他文雅地朝“绅士吉姆·科贝特”点点头,科贝特中止和“钻石吉姆·布雷迪”的谈话,拉住他。
  “你觉得谁会获得今年的优胜锦旗,纳特?”“绅士吉姆”问道。
  “道奇队,”内森·赖利回答。
  “他们投球不行。”
  “他们队里有斯奈德、富里洛和坎帕尼拉。他们会得到今年的优胜锦旗的,吉姆。我敢打赌,今年他们队会先于其他任何队获胜。三月十五日,记下来,看我对不对。”
  “你总是对的,纳特,”科贝特说。
  赖利微笑着。他付完账,慢慢踱到街上,叫了辆马车,马车飞快地驰向麦迪逊广场公园。他在第八大道和第五十街的街角下了车,往一家无线电修理店楼上一家收付赌注的事务所走去。那个登记赌注的人瞥了他一眼,拿出一个信封,从中数出一千五百元。
  “罗基·马西亚诺在第十一回合用技术击倒胜了罗兰·拉·斯塔泽,”他说。“你怎么算得这么准确,纳特?”
  “那可是我的谋生手段,”赖利笑着说。“你们是不是接受在选举上打赌?”
  “艾森豪威尔十二比五,史蒂文森……”
  “好了,艾德莱,”赖利说着把两千元放在柜台上,“把它押在艾克身上,给我记下来。”
  他离开收付赌注的事务所,回到沃尔多夫的套间,一个又高又瘦的青年人正在那儿心焦地等着他。
  “你好,”内森·赖利说。“你是福特,是吗?哈罗尔德·福特?”
  “亨利·福特,赖利先生。”
  “你自行车铺里的那个机器需要经费。这机器叫什么?”
  “伊普西莫比尔,赖利先生。”
  “嘿嘿嘿嘿,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于吗不叫它奥托莫比尔?”
  “这名字太好了,赖利先生。我一定采用这个名字。”
  “我喜欢你,亨利。你年轻、肯干、善于应付。我相信你前途无量,我相信你的奥托莫比尔会成功的。我在你公司里投资二十万。”
  赖利写了张支票,然后把亨利·福特送出去。他看了看手表,突然感到非回去一次不可,他朝四下看了一会。他走进卧室,脱去衣服,换上一件灰衬衣和一条灰色的宽大裤子。衬衫的口袋上印着很大的蓝色宇母U·S·A·H。
  他锁上卧室的房门,失踪了。
  他重新出现在圣奥尔本斯美国陆军医院的T病房里,站在自己的床边。沿着轻质钢板营房的四壁排着二十四张床,他的床也是其中之一。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六只手按住了。没容他挣扎,他们就用气压注射器给他打了1.5cc的吗啡酸盐硫钠。
  “我们抓到一个了。”有人说。
  “呆在这儿,”另外一个人说。“卡彭特将军说要三个呐。”
  马库斯·朱尼厄斯·布鲁特斯从莉莱·麦琴的床上起来后,麦琴拍了拍手。她的女奴走进卧室,给她准备洗澡水。她洗完澡,穿好衣服,在头上洒了些香水,然后开始吃早餐:伊士麦无花果,罗斯柑橘,还喝了一壶醇厚的那不勒斯甜酒。随后她抽了支香烟,吩咐准备轿子。
  她的屋子大门外面同往常一样聚满了一群群爱慕她的第二十军团的人。二位百人队长从轿杆上把轿椅移好,然后用结实的肩膀抬起轿子。莉莱·麦琴微笑着。一位披着宝蓝色斗篷的青年人用力挤过人群,朝她飞奔而来。青年的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莉莱鼓起勇气准备勇敢地面对死亡。
  “太太,”青年大叫,“莉莱太太。”
  他用小刀刺伤了自己的左臂,让鲜血染红她的外套。
  “这鲜血,是我献给您的最起码的礼物,”青年叫道。
  莉莱温柔地摸摸他的额头。
  “傻孩子,”她喃喃地说,“这是为什么啊?”
  “因为爱你,我的太太。”
  “我答应你,你今晚九点钟来,”莉莱轻声对他说。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后来她大笑起来。“我答应你。勇敢的孩子,请问尊姓大名?”
  “宾汉。”
  “宾汉,今晚九点钟。”
  轿子继续向前移动。广场外面,恺撤正和萨佛纳罗拉争论得面红耳赤。一看见轿子,悄撒猛地对百人队长做了个手势,他们立刻停下来。悄撒撩起轿帘注视着莉莱。莉莱无精打采地看着他。他撒的脸抽搐着。
  “为什么?”他声音嘶哑着嚷道。“我已经请求、恳求、贿赂、哭泣过,可这一切都没有得到你的宽恕,这是为什么,莉莱?为什么?”
  “你可记得波阿狄西亚?”莉莱轻声说。
  “波阿狄西亚?不列颠人女王?上帝啊,莉莱,她跟我们相爱有什么相干呢?我并不爱她,我只是打败了她。”
  “还杀死了她,恺撒。”
  “她是服毒自杀的,莉莱。”
  “她是我母亲,恺撒!”突然,莉莱用手指指着他撒。“凶手,你会得到惩罚的。当心三月十五日,恺撤!”
  恺撒恐怖地往后退缩。在周围一群爱慕她的人中发出一阵赞成的呼声。莉莱在一阵玫瑰和紫罗兰花瓣的花雨中继续前进,穿过广场来到守护灶神圣火的处女神庙。她撇开那些限在后面爱慕她的求婚者,走进神庙。
  她跪倒在神坛前,吟诵一篇析祷文,拈了一撮香撒在神坛的火焰上,然后脱去衣服。她对着一面银镜,仔细地欣赏着自己漂亮的肉体,接着感到一阵思乡的痛苦。她穿上一件灰上衣和一条灰裤子。上衣口袋上印着U·S·A·H的字样。
  她如神坛微微一笑,然后失踪了。
  她重新出现在美国陆军医院T病房里,由于气压注射器在她皮下注射了1.5cc的吗啡酸盐硫钠,她立即倒了下去。
  “这是第二个,”有人说。
  “还要找第三个。”
  乔治·汉默戏剧性地停下,环顾四周……他看看反对党的席位,又着看坐在羊毛坐垫上的上院议长和议长椅子前深红色垫子上的银权杖。议会大厅里的全体成员都被汉默激昂的演说吸引住了,他们正屏着气等他继续往下讲。
  “我没什么说了,”汉默终于说道,因为激动声音有些哽住。他脸色苍白,表情严峻。“为了这个议案,我要在滩头阵地上战斗,在城市、城镇、田野和村落里战斗。为了这个提案,我要战斗到死;如果情况许可,就是死后我还要为这个提案战斗。这是挑战还是祈祷,让那些正直可敬的先生们的良心去决定吧,但有一件事我是肯定的并且下了决心的:英国必须拥有苏伊士运河。”
  汉默坐下。整个议会大厅轰动了。在欢呼声和掌声中,他走出议会厅,来到一个投票厅。格拉德斯通和邱吉尔、皮特在那儿拉住他,跟他握手。帕默斯顿议员冷冷地打量着他,迪斯累利把帕默斯顿挤在一边,满怀着热情和敬佩一额一破地朝汉默走来。
  “我们到塔特索尔随便去吃点吧,”迪齐说。“我的车在外面。”
  一辆罗尔斯一罗伊斯停在广场外面,贝科恩斯菲尔德泊爵夫人坐在车中。她在达齐的西装领上别了一支樱草,然后亲见地拍了拍汉默的脸颊。
  “乔治,你离开中学已经很久了,那时,你常常欺侮迪齐。”她说。
  乔治哈哈大笑。迪齐唱起歌来:“所以,让我们欢乐吧……”汉默也唱起从前中学里唱过的歌,直到抵达塔特索尔。迪齐叫了吉尼斯黑啤酒,烤排骨;而汉默则到楼上俱乐部去换衣服。
  突然,他心血来潮,想回去看最后一眼。也许他不愿和他的过去完全一刀两断。他脱去紧身长外套、淡黄的马夹、椒盐色的裤子和锃亮的皮鞋,脱去内衣,穿上一件灰衬衫和一条灰裤子,失踪了。
  他重新出现在美国陆军医院的T病房里,他们给他注射了1.5cc的吗啡酸盐硫钠,他失去了知觉。
  “这是第三个,”有人说。
  “把他们带到卡彭特将军那儿去。”
  于是,一等兵内森·赖利、军士长莉莱·麦琴和下士乔治·汉默坐在卡彭特将军的办公室里。他们穿着医院的灰色病人服。吗啡酸盐硫钠使他们迷迷糊糊。
  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屋子里灯火辉煌。这时,在场的有间谍部门、反间谍部门、保安部门和中央情报局的专家。当迪莫克看到这么一群面孔铁板、冷酷无情的人正等着病人和他自己时,不禁吓了一跳。卡彭特将军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想我们可能会相信你的失踪故事,呃,迪莫克?”
  “长……长官?”
  “我也是个专家,迪莫克。我告诉你,战争进行得不顺利,很不顺利。有情报泄漏出去。圣奥尔本斯的混乱局面可能是指向你的。”
  “但……但是,他们真的是失踪的,长官。我……”
  “我的专家们想跟你和你的病人谈谈忽隐忽现的行动,迪莫克。他们会从你开始。”
  这些专家给迪莫克做了潜意识软化、伊特释放和超自我阻滞检查。他们用遍常识所知的每一种忠诚药和每一种肉体及心理压力。他们有三次使大喊大叫的迪莫克处于突破点。但是什么也没突破。
  “现在让他闷着吧,”卡彭特说。“继续给病人检查。”
  专家们似乎不太愿意对男女病人施加压力。
  “看在上帝份上,你们千万别不好意思,”卡彭特发火了。“我们在为文明而战斗。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卫我们的理想。开始吧!”
  这些从间谍部门、反间谍部门、保安部门和中央情报局来的专家们开始动手。可是一等兵内森·赖利、军士长莉莱·麦琴、下士乔治·汉默就象三支蜡烛熄灭似地,突然失踪了。刚才他们还坐在椅子上,处于野蛮粗暴的包围之中;这会儿他们就不见了。
  专家们喘息着。卡彭特将军做得很得体,他走到迪莫克面前说:“迪莫克上尉,我很抱歉。迪莫克上校,你取得了一项重大发现,我晋升你为上校……不过,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自己先来检查一下。”
  卡彭特一把抓过话筒。“给我派个战斗休克症专家和精神病医生来。”
  两位专家进来后,简单地听了介绍。然后,他们检查了所有的目击者,思索了一番。
  “你们都得了轻度休克症,”那位战斗休克症专家说。“战争神经过敏症。”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没有看见他们失踪?”
  战斗休克症专家摇摇头,看了看精神病医生,他也摇摇头。
  “全是幻觉,”精神病医生说。
  就在这时,一等兵内森·赖利、军士长莉莱·麦琴和下士乔治·汉默又出现了。前一分钟他们还全是幻觉,这会儿他们都回来坐在椅子上,周围一片混乱。
  “快,迪莫克,再麻醉他们,”卡彭特大叫。“给他们打上一加仑。”他抓过话筒。“所有的专家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开紧急会议。”
  三十七位专家——都是坚强而且干练的工具——检查了昏迷不醒的休克病人,然后进行了三个小时的讨论。有些事实是明摆着的:这一定是新的怪诞的战争恐怖造成的一种新的怪诞的并发症。战争技术发展的结果,一定会产生新的种类的伤病员。因为有一种行动,相应的就会有一种反行动。大家一致同意这种看法。
  这种新的并发症一定涉及远距传物的某些方面——超越空间的内心力量。很明显,战斗休克,在摧毁内心某个已知力量的同时,必然产生另一个迄今未知的潜在力量。大家都同意。
  显然,这些病人肯定只能回到出发点,否则他们就不会回到T病房来,也不会回到卡彭特将军的办公室来。大家同意。
  显然,这些病人肯定能走到哪里,就在那里吃饭、睡觉,因为他们在T病房不需要吃也不用睡。大家同意。
  “还有一小点,”迪莫克上校说,“他们回到T病房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少了。开始他们大概每天来回一次,现在大多数病人接连几个星期在外面,很少回来。”
  “那没关系,”卡彭特将军说。“他们到哪儿去?”
  “他们是否在敌后远距传物?”有人问。“有情报泄漏出去
  “请情报部门查一下,”卡彭特说。“敌人方面是不是也有相似的困难,就是说,他们的战俘营中是不是有俘虏失踪后又出现呢?这些战俘没准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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