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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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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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古黄梁温下的椴!大陆新武侠的领军人物;他的武侠作品集的推出;将会改变华人武侠写作的版图;一扫金庸封笔、古龙逝世之后沉闷的江湖景象,为21世纪武侠文化承担起“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的使命。    
    ——郑保纯(武侠版主编)    
         
    从被《杯雪》雨驿中共倾金荷的那一剑打动,到《刺》的惨烈,《长安古意》的苍莽,《洛阳》的深艳……种种令我目不暇接。然后,不得不掩卷叹息那是怎样一个天才——在同一时代的这批写手中,他孤身超出了我们其他人甚远。    
    ——沧月(《血薇》《护花铃》作者)    
    小椴的文字是当今文字潮流中的一抹异色,我五体投地地佩服羡慕他的这份本能。    
    ——藤萍(《香初上舞》作者)


书评孔庆东、韩云波、郑保纯关于新武侠谈话

    我们一直在探讨大陆新武侠的精神是什么,就是自由精神,这种自由精神跟金庸的自由有很重要的区别,我们探讨的结果,金庸的自由,当然都是追求那种个性张扬,追求个性自由,金庸自由的结果是要达到一种平衡,比如说《笑傲江湖》把坏人都消灭了,然后江湖活在一个新的平衡。但是在大陆新武侠的作品里面,像小椴的《乱世英雄传》,还有《偷天换日》我们发现这个东西不一样,本来江湖已经是平衡了,他要打破平衡,也就是说在江湖平衡的基础之上,这个基础是什么,过去我们是说魔教,要造成武林的浩劫,要一统天下。但是在大陆新武侠,这些已经造就江湖平衡的人不是坏人,这些人恰恰是有雄才大略的,他是枭雄,也不算英雄,他要造就个宏大的时代和强胜的王国,但是我们知道要造就这种强盛的王国,必然要牺牲很多个体为代价。    
    这样说吧,刚才孔庆东说的这才几年,但是现在已经有一些作品,我们认为这些作家成长、进步,非常快。比如说小椴的《乱世英雄传》,网上的书名叫《悲雪》这个作品出来的时候,我和郑保纯和台湾的一位专家同时想到了《书剑恩仇录》,认为可以和它相比。大陆新武侠这一代人他们是全力写武侠这个也不多,他们以后的经历会如何,这个东西我们不好说,它将来进步的速度如何,这个东西也不好说。根据我对当下的大陆新武侠作者的接触和了解。我发现他们的创作心态上有三种,第一种非常的讲究技巧,比如我刚才说的小椴,他的语言文字功夫,在我看过的武侠小说的作家里面算是第一流的,他的古典韵味非常好,而且他自己很会做古典诗词,说不客气的话,他把他的词放在宋词里面也算不错,也能混进去,他把这个修炼到了,再往极致修炼。第二种更加强调感觉,有两位作者写的非常好,她们的小说非常强调女性的灵感的气质,读起来感觉非常好,还有一种非常强调文化,上海有一个开体育用品公司的老板,他自己跟我讲,为了在他的小说里面,研究周易的63卦和64卦,他花了两年时间来研究周易。前两天我跟武汉大学的一位教授谈到,他说这已经不是武侠小说创作的态度了。当然,我们也不能要求每个人像写严肃小说一样写武侠。    
    大陆武侠和港台武侠已经有了区别,这种区别在现代的形式上更往前走了一步,也就是说金庸它的武侠精神里面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为国为民,侠之大责,更重要的是群体的英雄。到了大陆新武侠,这是新生一代,他们受现代的文化影响比较深,他们在我们这个和平的时代,就会张扬个性的解放。通过个人的这种解放来达到人格的一种自我完善,达到人生的一种自我完满。当然在达到人生的自我完满可以有多种途径,如果我们说它一个平平庸庸的就按照一般的规则和顺序去升值,但是会觉得这个小说没看头,它必然要有冲突,必然要推到波峰浪尖上做,他是要达到人生的完满,创造更加合理的秩序,推动社会的进步。


书评武侠小说三次大创新及大陆新武侠的突围

    汤哲声(苏州大学文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    
    近几年来以《今古传奇•;武侠版》为核心阵地,中国大陆出现了一批武侠小说创作的生力军。小椴、小米、沧月、沈璎璎、步非烟、糖小小讯、时未寒、李亮等青年作家给大陆武侠小说创作带来了虎虎生气。他们并不纠缠于武侠小说的〃侠义精神〃,甚至鄙视〃侠义精神〃,他们表现的是人性和人情,是自我生命力的释放。〃何为正?何为邪?何为忠奸,何为黑白?堪令英雄儿女,心中冰炭摧折。〃沧月《东风破》的这几句结束语相当准确地说出了他们武侠小说的价值观念。在他们笔下,人性可以分裂(小米《血魔夜惊魂》);爱恨可以转换(沧月《剑歌》《东风破》);在〃异类〃中自怜,在〃自许〃中爆发(小椴《长安古意》);人性成为傀儡,只是〃意念〃的玩物(李亮《傀儡戏》)……。显然,他们写武侠小说决不是要写〃武侠〃的小说,而是借武侠小说特有的情境和武侠人物特有的身份,在恩和仇、爱和恨、必然和偶然、规矩和放纵之间直接逼问人的本性和本能,从中搜寻其存在的意义。他们都很明白武侠小说要说故事,也都善于编织情节。在寻找自我和身份辨认之中,把平常之事转换成不平常;在对抗之中写事件的突变,从而加强情节的张力;在神秘的气氛中构造诡异,在自然之中推崇超自然……    
    这一批在新时期成长起来的作家,人性追求和个性释放直接影响了他们人生观和文学观的形成,根本就不顾忌什么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也根本不顾忌什么雅文化提升和俗文化普及,只是将自己的观念表现出来,只是将自己认为最有价值的人生〃活法〃展现出来。他们的文学修养更多来自于新时期以来中外文学作品的阅读,金庸、梁羽生、古龙等人的小说对他们的创作产生了直接的影响。无论是他们的创作实绩,还是他们的价值观念、文学观念、知识结构,都显示出他们不可小觑的创作实力,显示出金庸之后中国武侠小说一波新的浪潮正在涌来。


第一章破碗歌(1)

    “打破碗,听我说:    
    十里行程九里坡,    
    等闲挨得平途到,    
    噫!    
    平途也是烂泥多!”    
    一首不知谁编的讨饭歌就这么悠悠闲闲地从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乞儿口里唱出,那歌里满是世路沧桑之味,想来是个跌过些跟头的人写的。偏那小乞儿一付没心没肺的样子,胳肢窝里夹了根两尺长的黄竹棒,已经夏初了,还空心穿了件旧棉袄,就那么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死乞白赖地靠在胡同口一面青砖墙上没心没肺地唱着,唱得天上的太阳都没了火气,白蔫蔫地巡狩着它的下界南昌城。    
    那个小乞儿两腿之间摆了一只破碗,碗上缺了一个口,裂了好大一条缝,是锔碗的用铜钉给锔好的。碗里空空——这鬼胡同僻静,过往人少,偶尔有人,看来对这没心没肺,一双小眼又精明鬼亮的小乞丐也没有什么同情心,所以那碗里才不见一文钱。    
    忽然一阵风吹过,胡同口一株老榆树上的榆钱儿就纷纷飘落。那小乞儿眼光一闪,似乎搓了搓手,一会儿风停时,就见榆钱儿在这胡同口已飘洒了一地,连那小乞儿身上也有,偏他那破碗里没落上一片。小乞儿脸上便得意一笑,就此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这哈欠架势可做得足,一个懒腰伸得水蛇入锅般扭异。忽然叮的一声——就在那小乞儿打哈欠那会儿工夫,一枚铜钱扔来,正掷在碗口里,沿着碗壁打了个旋儿,盘旋半晌才在碗里安顿下来。    
    那小乞儿一惊,把没打完的半个哈欠都咽了回去。他的名字就叫“碗儿”,是师傅起的,给了个姓“彭”,合一起叫做“彭碗儿”。因为谐音,不喜欢他的人就叫他“破碗儿”。别看他年纪小,“乞龄”可不小,从三岁起就咿咿呀呀地在街上乞讨开了。他怔怔地盯着碗里那枚铜钱,像八辈子没见过似的——从一年前,几乎就没有一枚铜钱再落进过他的碗里了。倒不是现在人不施舍,实在是这里有个秘密:彭碗儿从师十三年有余了,打前年就出了师,他的“乞巧手”手法早已练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不管多少人投钱,哪怕钱落如雨,他也有本事不让一枚铜钱落在自己碗里,还不让人看到自己一双鬼手悄悄移形换影地挪动过那碗。刚才那风落榆荚,就没有一片榆钱儿飘落到他碗里。连老天爷赏的“钱”他也不要,可见他虽是乞儿,傲气倒是大大有的。    
    说起来这也是为了他门中的一个规矩,这规矩说来可有年头了。彭碗儿别看只是个小乞丐,他可也算江湖中人,甚至是招牌很响的江湖人。他这一门属于支派繁杂的丐帮中的“乞巧门”。门中有一个规矩:凡门中子弟,只要施舍的人有一文钱投入他们碗内的,就要帮人家暗地里做一件好事。    
    彭碗儿看着碗内的钱,想着这鬼五月恼火的天气,肚里忍不住就骂了起来,他正想伸着这身懒骨头好好歇半个月呢。要知道,这些天追“飞天五鼠”,从沔阳直追到南昌来,总算完成了师傅交待下来的任务,这场脚力可不是好玩的。彭碗儿心里这么想着,一边就恨恨地抬头来,要看看往他碗里投了钱的到底是谁。只见他脖子一梗,才抬起头来,被他望见的那人和他自己就一先一后几乎同声惊叫起来!    
    “呀——”    
    被他望见的那个人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了身湖绿色的衣服,长了一张苹果脸,脸上那对大眼睛就像两颗会笑的葡萄一样——说来好笑,彭碗儿这半年来做梦,竟常常梦见女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圆红的苹果脸儿,大大的眼睛,一副好无辜的样子。而这女孩简直就跟他常常梦到的一模一样。    
    要说,彭碗儿可是个响当当的“汉子”了,每回梦到女孩子,梦醒后他都会不由自主地不好意思一回,虽然没人知道,但还是会忍不住会脸红:切,居然会梦见那些小丫头片子——彭碗儿和所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样,一向可是既好奇又瞧不起那些女孩儿子们的。    
    可他这时见到的那小女孩偏偏就像他梦到过的一样。他今天做白日梦时还刚刚梦见过自己变成了一条蛇,也是碰到了这么个苹果脸样的女孩儿,还假装变成蛇假咬了人家一口,可把那丫头片子吓了一大跳,然后他又变成一只癞蛤蟆,癞叽叽地对她笑,笑得那个得意呀,怎么这小丫头片子竟和他梦到的一样?    
    那个女孩儿却没看他,正站在胡同里侧、对着胡同内仅有的一家人家的大门在望呢。那门上的油漆已有些脱落了。小女孩左手挎了个书箱,装扮是个丫环打扮,似正犹疑着还该不该伸手再扣那门。风吹过,她头顶大槐树浓密的枝叶中就有什么被风吹得一晃,这一晃,正好碰到了那小女孩头上。她伸手一拂,觉得有些怪,一扭脸,就见一双绣花红鞋正对着自己的脸。她往上看去,鞋上当然是脚,脚上是腿、腿上是裙、裙上没系腰带。她眯起眼再往上望去,就见到一双白嫩嫩的素手,再上,是一个优美的颈,然后,她发现,那女子的腰带正系在那细弯的脖颈上呢!


第一章破碗歌(2)

    那人似乎很轻,被腰带悬着轻轻地荡着。小女孩这一下魂飞魄散,当场就“呀”的一声叫了起来,手里书箱落下,书散了一地,她也没心思照管了,只管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    
    “呀——”    
    “呀——”    
    “呀——”    
    只听小胡同里同时传出两声惊叫,一男一女,声音都还嫩。彭碗儿先不知对方为什么尖叫,只以为被她看破了自己的秘密。那女孩一声叫完,又尖声惊叫,彭碗儿这才看到了那个吊着的女人。    
    这种童声合唱可不好听,远处的人还以为又是哪家的孩子们在恶作剧呢。可怜乳莺初啼,肯垂头欣赏的只有巷内吊在大槐树上那张苍白的脸。    
    “吱”的一声门开了,门中露出一个老苍头的脸。他先一脸疑惑地看到那尖叫的小姑娘,然后才认出那小姑娘是谁,一张冷峻的脸才堆下笑来,“啊,是苹儿姑娘,三姑娘差你来有事吗?”    
    那个叫苹儿的脖子都急红了,脸却白白的,指着头上,“啊、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老苍头一抬脸,脸色就变了。他却不似苹儿那么害怕,反定睛向那吊着的人望去。只见他盯了半晌,才喃喃道:“女吊,嘿嘿,我们家那个……也太好心,连这女吊都没完没了地闹上门来了。”    
    他声音极轻,本是喃喃自语,连苹儿都只顾惊吓没有听到,偏偏那边那小乞儿却听到了。他脑中一片茫然:女吊,女吊是什么?唱绍兴戏吗?    
    他正想着,却见那老苍头一扯苹儿,竟不管自己门口树上吊了一个人。把那小丫头扯进门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了,只听苹儿还挣了句:“可是……”    
    那老苍头道:“你别管……”    
    然后就再没了声息。苹儿已被拉进里面了,门口的书落了一地。彭碗儿忍不住跳起身来,冲那门口就“呸”了一口,怒骂道:“喂,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呀!缺德事做多了,人家吊死在你家门口,你们看到了还不管!”    
    他平素仗义,何况身为乞儿,对富室大户一向就有种天生的不满,恨不得冲上去对那门踢上两脚。眼睛一转,他有了主意,跑出胡同口,对着大街上的人大叫道:“死人了呀,逼死人了!”    
    马上有人好奇,可当人们一问起在哪儿,那小乞儿伸手往身后那胡同一指——所有人就一掉脸,纷纷走开了。彭碗儿抬头看看天,用手摸摸自己脑门儿,也不知是大家聋了还是自己根本就没发出声。他愣了一会儿,又想跑去报官,但乞儿最厌的就是见官了。他愣愣地在那小胡同口站了一会儿,一阵风吹来,他只觉得本还嫌热的身子像炸起了一层鸡皮凉疙瘩。怔了怔,跌落的书还散落在门口,那个人,也真真实实、影影绰绰地吊在那棵大槐树的枝叶间。    
    彭碗儿是第一次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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