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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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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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间静窒,两人视线胶着在一起,足有十多秒才见江燕婉柔一笑,“夏竹,我有说过欣赏你吗?”她这是肯定了我的推断?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怒意,附身过去手撑在床沿,拉进与她的距离,直直逼视进她眼中:“就因为他与我在一起,所以你就将他变成心理傀儡?整个过程中你就没有一点不忍?你这样还配谈爱?”

    “我不配你就配?”江燕凉声还击:“你戴着一副假面,以正义之名有目的地接近每一个人,你敢说对他的感情纯粹吗?假若不是他能为你做更好的掩护,你会接受他吗?”

    我对易枫的初衷是这样的吗?连自己都不太确定,关于以前属于杨晓风的记忆大多数都记起来了,唯独感情这块以及易枫的那部分,是或缺的。可我不能在江燕面前弱了势,所以寒声回:“那也比你让他成为傀儡的好,你当那样心理暗示得来的感情就真实了?江燕,不得不说,你很悲哀。”

    此话不为攻击,确实是我心里想法。那张合影照里,她笑得再灿烂,易枫的表情也都是冷漠的,两人靠得虽紧,可他眉眼里的疏离那般明显。

    江燕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阴狠无比,可下一秒讽笑重回脸上:“夏竹,哦不,杨晓风,你也不过如此。”

    我的心跳莫名漏跳了半拍,不懂她所指为何。

    再开口江燕已经转移了话题:“人心是一个不可捉摸的东西,越把东西呈现于你眼前,就越会忽略最本质的。就像最简单的数学题“1+1=?”,哲学家、数学家、理学家,有各种五花八门的答案,实则它就是最简单的数字2。你或许将多次出现l&k分析的很到位,但你知道吗?我一早就预示你很多讯息了,可你们偏偏往复杂了想,也怪不了我亲自出面。童子涵那丫头的死,归根结底是你啊,她原本可以不死的。”

    又是一招心理之刀,利用小童的死。即使我心中透明,可仍觉压抑,忽略波动的心绪,轻敛而道:“你是想说网络舆论推手‘燕归来’吧。”

    江燕温良而笑。

    在当时谁能想到“燕归来”这个网名实则就是在诏告世人她江燕回来了,而且不是我们想得复杂,她有意把星光社推到众人之前,将求名的*彰显,却是佯装劫了“燕归来”的糊,让“燕归来”吃了一次闷亏,实则却是她在自导自演,神也是她,鬼也是她。

    我不怀疑操作者是导演与编剧两人,他们就在她身边,受她心理掌控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忽然想到一事,j导曾说过绑架案之后的情形,他与编剧何洲之间产生感情就在那之后,那我可不可以认为,那场绑架案真正的目的不是为寻找我,而是对他们每个人都下一道心理指令,从而当之后江燕堂而皇之走入他们世界时,根本无需多费功夫,就轻易将之心理操纵。

    至于舞台剧的男女主角,恐怕是唯一一对算是局外人却被扯入局中的,他们以舞台剧的名义上演殉情爱杀之戏,目标是我,根源可能也是我。因为在那之前,江燕用“燕赤霞”之名再掀网络飓风,把我彻底推上风口浪尖,成为舆论中下一个应该被l&k制裁者,目的是逼我入绝境还要屈辱地死去,可高城却让落景寒直接黑了网站,种入病毒,破了她这为我而设的死局。一怒之下,将矛头指向自己舞台剧的男女演员,也将早已为我画的圈搬于台前。

    其实不得不对她的步步为营感到佩服。从一开始与我相识,到慢慢接近,将我扯进舞台剧的宣传画内,暗中让小童在我所绘的画上扣入水印标记。每一步棋,她都设的极其精妙,也环环相扣,甚至那出舞台剧状似缕改剧本,实则都是为我而设。

    但我觉困惑,蹙起眉问:“既然你从头至尾的目标都是我,那为什么不直接对我下手?即使你不亲自动手杀人,我在那时对你完全不设防,甚至在那次暴乱事件后彻底卸下心防,将你当作朋友。你该有很多机会对我下心理暗示才是,何必要用那么多条人命来填这个坑?”

    江燕道:“自开了星光社后,就喜欢上舞台剧这门艺术了。一出为你而设的精彩大戏,自然得有剧情,有主角与配角,还有道具了。”

    我沉默地凝看着她,肯定她一个观点,人心真的是个难以捉摸的东西。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念正义,一念罪恶。她想造成假象,让我以为那些人的死全是因我而起,但其实,诚如她所言这是一出大戏,而我却不是主角,只是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而已。自两年前,她就没想过要放过那些曾经在火海获生的人。

    是为易枫报仇吗?绝非仅此一因,恐怕更多的是与那地下城有关吧。

    与她谈了这么久,始终没提及秦南师大下面的地下城。是该将命题导入正轨了。

    以极轻的声音,问:“那个下面。。。。。。有什么?”

    江燕笑了,笑得绵里藏刀,她说:“夏竹,还想挖掘地下的秘密?是觉得付出的代价还少?一座图书馆,多条人命。。。。。。”

    我心中一沉,截断她话问:“为什么是多条人命?”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那场大火就吞灭了你和阿枫两人吧,有些人隐于暗,自然也就永远埋在那下面了。”

    “不可能。”我否决了她的话,“活见人,死见尸,我们之前在地下并没看到有尸骨。”

    “你将原图书馆底下全都挖空了?”江燕一句话就把我给堵住了,若有尸骨当埋在那底下,而那处已经填平了,谁又知晓埋骨多少?江燕见一招将我军,立即乘胜追击:“而你这次再探地下又是有不小的‘收获’呀,不知我送给你和楚高城的那份大礼还满意不?”

    “秋月白是你杀的!”我咬着牙从齿缝中迸出话来,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江燕莞尔:“也是她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那就只能有去无回了。她自诩楚高城那d组的有多厉害,其实也不过如此。小小的心理引导,就让她自投罗网了,唉,不过也是个过不了情字一关的女人而已。”

章节目录 146。宁冉生

    我眯了眯眼,关于高城的d组应当属于警内秘密。记得当初除去局长外,大多数人都是看过资料后才了解d这个特立独行的组织。所以,“韩骁与矮冬,谁是你的人?”

    刑警里有内奸,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否则江燕即使是操纵连环凶杀案的始作俑者,她也不可能知道警界内部的具体调查情况,从而用“燕归来”之名恰如时分插入缝隙。加上那次在沈家密室,我画影时感受到的杀气,此人必在刑警之中。

    江燕倒也不否认,只道:“你猜。”

    我平静地道出答案:“矮冬。”

    “哦?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的心理最薄弱。韩骁身为痕检员,本身对细节的敏锐度就强于普通人,相对而言他的心智也较一般人强,在没有绝对契合的时机下,你找不到他的缺口。而矮冬,假如我没推断错的话,他应该在过去有过一段难以启齿关于女人的经历,具体什么我不去妄加揣测,但那经历导致他对女人反感,甚至厌恶,加上他性情阴婺,不善言辞,这样的人才是你选择安插在警局最好的一颗棋子。”

    江燕目露赞意:“分析很到位。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我不可能不用,知己知彼才百战不殆。”

    一个答案已经得到了肯定,我寻踪另一个:“那韩骁是你杀的还是你下令矮冬杀的?”

    江燕眸光潋滟,只道一句:“我从不亲自动手。”

    我咀嚼她这话之后突觉不对:“秋月白头顶的银针难道不是你按入的?”

    她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我怔住了,下意识的摇头,却听到她在说:“巫师秋月白,死于自己银针自己的手,应当也算是留给她足够的尊重了。也因为是她,我才第一次动用双重心理疗法。”

    “何为双重心理疗法?”

    “楚高城没教过你吗?”在我面色变白时她失笑了下,“也罢,今天就我给你上一课吧。双重心理疗法,是在借助药物的基础上,利用最能影响她的外界视觉感官来震慑,达到瞬间将其心理击垮的程度,意识受到支配控制。”

    “药物是迷幻类,那影响她视觉感官的东西是什么?”那幅高城的肖像画?不光如此吧。到这时,我已经百分之百肯定,一定还有别的东西让秋月白在霎那间变得无防备,才被江燕一击攻溃心理。而我能想到的,应该还是与高城有关的讯息,所以,到底江燕的手上还掌握了关于高城的什么秘密?

    但江燕显然不欲再谈下去,只露了个寡淡的表情:“什么都我来说,这游戏还有什么意义。累了,你出去吧。”竟是直接对我下了逐客令。

    我默声不语,视线没从她脸上离开,心中计量分析着她是在布心理局,还是真打算结束这次谈话。沉念片刻,索性“挪相跨河将军”:我面无表情地从衣兜里摸出手机,轻轻按下关闭键,然后道:“在进来之前,我已经开了录音,刚才我们的谈话都被录下来将作为呈堂证供。现在我把它关了,江燕,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目光紧凝,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可是我失望了,她的神态中没有一点惊慌,像是仍然一切尽在她掌握的淡定,甚至还轻瞥了一眼我的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你是当我大意到对你完全不设防呢,还是觉得你这一招足够睿智到我猜度不出?”

    我的眼角抽了抽,隐约明白自己下了一步臭棋,而江燕是故意敞开大门放我进去。突然她手撑两边,半抬起身,也许是肋骨的疼使得她蹙起了眉,但无损她姣好美丽的容颜,她一点点凑近我,以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怀疑过吗?”

    我不明她意,心头犯疑。

    “楚高城为什么会来h市?他们整个d组为什么全都来了?你真以为是自己足够魅力到吸引住他,让他为你沦陷?呵,有时候不得不说,你天真的。。。。。。可笑。”

    我平静而言:“你无需挑拨,是非黑白自在我心中,我自会衡量。”

    “是吗?不过也无碍啦,我最后那一颗液弹应该让他不死也残了吧。别问我怎么知道,即使我不走出这扇门,从你站在我床边第一眼看到的表情就了然了,你带着壮士断腕的决意而来,还没到悲恸欲绝,所以他没死,可也离死不远了,对吗?”

    江燕在我表情一凝的霎那,安然而笑地躺回了原位,之后就嘴角上扬着弧度闭上了眼。

    这一场心理战,我败了。

    败在第一眼就被她看透了本质,败在她从未脱离掌控,她的心理能力之强到完全攻占不破,只要仔细回想,所有的一问一答间,她都没有作出正面回应,都以疑问形式引导我来分析推测。再战已无必要,但我在转身之后,轻道了一句话,终于听到身后床上异动不平静,在我走至门前拉开门欲跨出时,江燕极其阴冷的声音从后传来:“杨晓风,你该死!”

    我走出了病房,将门带上。

    刚才我对江燕说:我会走进火场,正是因为易枫在现场。

    一个心理学者,最大的弊是对任何一句话、一件事,都会扩展延伸去沉思背后的意义。浅白地说,这一类人就是疑心重,而这其中,江燕属重中之重。都说医者不自医,这道理同样适用于心理学这门学术,像江燕这种高智商心理学者,她可随意间操纵切入别人的意念,却忘了自己的心理也有薄弱的一面。

    而易枫,则是那道打开她心理防线的缺口。

    我那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是故意引易枫进火海,导致他最后葬身其中。

    以她对他的情,怎能不恨?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是我在兵败如山倒之后,对她作的最后的攻击。即使不能伤其根骨,但也至少让她动了怒气,更甚者。。。。。。我在下一个赌,以自己为饵,诱她动杀机。

    是该为这一切做个了结了。假如这一连串的人死亡,爱与杀的纠结,都是因我而起,那么就以我为终结点吧。

    默站了几分钟,有听到病房内有传来东西摔砸声,随后是死一般的静寂。

    我走出几步突然想到一事,张继不是说会在门外守着吗?何以不见他人?连原本守在门边的两名刑警也站到了窗口处吸着烟。正狐疑间,突听“叮”的一声电梯楼层抵达这层,视线不禁看过去。只见从电梯内率先走出一个身材挺拔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影,他迈出之后,背对我这边看向电梯内,像是在等着谁。

    两秒过后,里面又迈出一人,中等身材,年龄界于四十到五十之间,眉间皱褶颇深,一双眼睛却精光奕奕。随在他身后出来的还有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人提着包,身形都很宽厚。张继是最后才走出来的,肃面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可我大约是见惯了他的冷脸,也察觉出他眼神中多了一丝烦躁。

    这时第一个出来的西装男转过了身,我看清他样子后一愣,谢锐!

    不是我将他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而是当初高城在介绍他时,态度难得的认真。a城谢锐,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h市这么个小地方居然也能请得动他。

    所以他在这里出现是来保释江燕的吗?我的目光再度回到那个中年男人身上,几次打量之后,随着一些轮廓在脑中呈现,心中也越来越吃惊。恍然明白,不是h市那小地方请得动a城谢锐,而是a城的大佬请得动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多次在经济新闻中露面,政坛话题也偶尔会有身影。

    他叫宁冉生。

    念转间,一行人已经走至了我跟前。几道视线在我身上掠过,就转向了我身后的门,谢锐开口:“江小姐是在那间病房吗?”

    微愣之后才意识到他是在问我,下意识地去看了眼张继,见他微不可查地朝我点了下头。我敛目低应:“是的。”随即错开了身,让出门前位置。

    谢锐眼镜背后的眼神读不出什么情绪,嘴角微弯礼貌地道:“多谢。”随之就越过我推开了门,朝内一览之后道:“江小姐,宁先生来看你了。”

    宁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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