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休了臣妾+番外 作者:莫颜汐(红袖一品红文vip2015-01-0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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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番外 作者:莫颜汐(红袖一品红文vip2015-01-05完结)-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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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来,暮色沉。
    她昏昏沉沉的,梦到了好些东西,刀光剑影离开之后,便是儿时父亲抱她在膝上,教她识后青法典的一幕。
    她认字,是从读法典开始的,一本接着一本读下来,字字都刻在她的心里。又梦到了云秦,才十岁,爬上树给她摘柿子,树枝突然断了,他直接跌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第二天起就跟着他爹去练轻功了,之后给她摘柿子,掏鸟窝,轻而易举……她就看着他坐在枝头,低头冲着她笑,“小青鱼,甜不甜?”
    “不甜,酸的,你骗我……”小小的她站在树下,仰着头,被青柿子酸得直扁嘴。
    “小青鱼你别哭啊。”他一急,又从树上跌下来。
    她吓得尖叫,猛地一个哆嗦,醒了过来,一身冷汗,头重脚轻,而四周全黑了,草丛里有悉索的声音响过,不知道是什么小动物从她脚边跑了过去,只怕是老鼠——她怕这个,扶着桌子起来,扭头看小院,灯笼高悬着,琵琶曲正响,想必是他回来了。
    她不想过去,她不想看到御璃骁高高在上、势在必得的样子,她不想自由被困住,可是她现在除了面对,别无他法。
    拖着脚步回去,依然要先给他请安,他坐在院中的树下,正慢吞吞吃饭。晨瑶在一边伺侯,叶明月正在弹琵琶。
    渔嫣虽然饿,却烧得没什么胃口,行了个礼,安静地站在一边。
    “去哪儿了?”他转过头,盯着她看。
    “走走。”她小声说。
    “本王早上说过,不许出去,你没听到?”他拉长脸,眼神有些凉。
    渔嫣看了一眼晨瑶,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对他说的,懒得解释,轻抿了唇,盯着脚尖发呆。
    啪……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乌木筷子居然断成了两截,吓得众人一抖,大气都不敢出。
    “王爷不要动怒,渔嫣姑娘只是心情不好,走走而已。”晨瑶赶紧轻声劝他。
    “都下去。”御璃骁拧拧眉,不悦地说。
    晨瑶缩回手,看了一眼渔嫣,一挥手,带着众人出去。
    “过来。”御璃骁沉声说。
    渔嫣抬眼看他,眼前黑了黑,笔直地往前栽去……朦胧中,鼻子撞痛了,然后便失去了一切知觉……
    御璃骁接着她,大手抚过她的额,脸色一沉,抱着她就往屋里走。
    渔嫣的额,烫得能煎熟鸡蛋!
    “让晨瑶过来。”他一声断喝,外面的脚步立刻就纷乱起来。
    渔嫣躺在偌大的榻上,开始说胡话。
    “爹,我背完了,折子也写完了,我能去看戏吗?”
    “爹,你走快点,戏都要演完了。”
    “爹,明明不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招认……不要再打了……”
    御璃骁坐在榻边,听着她不停地说,长眉紧锁,突然,她的双手伸出来,在空中抓了抓,眼角滑下泪来,大喊了一声:
    “云秦,你和公主很好吧,那我的柿子呢?”
    御璃骁看着她举在半空的小手,眸色渐渐黯了。
    “王爷,渔嫣怎么了?”晨瑶匆匆进来了,一脸关切。
    “你给她把把脉。”御璃骁站起来,让到一边。
    晨瑶弯下腰,摸到她的手腕,听了会儿,轻声说:“着风寒了,我去开方子。”
    御璃骁点头,沉声道:“药不要开得太猛,她底子弱。”
    “是。”晨瑶脸色微微一变,走到书案边,提笔写方子。
    御璃骁看了她一眼,依然在榻边坐下来,盯着渔嫣看着,她脸烧得通红,汗不停地涌,嘴唇却青白得可怕。
    她嘴唇挪了挪,又说话了。
    “就多了那个,捅来捅去,有什么了不起……”
    御璃骁怔了一下,开始未懂,再一想,便明白了,呼吸沉了沉,手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抚过。
    “男人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当皇帝,什么当天,当地,当一切……”
    这是御璃骁听过的最大胆的话,男人尚不敢如此说话,倒是她,胆大包天到了一定的程度。
    外表柔弱,纤细,可一颗心却大到了让他都摸不到边的地步。
    她的小手挥过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袖子,含糊地念了声:“御璃骁,我痛。”
    这才是女孩儿的声音,柔得像风,软得像月光,根本抓不住,你呼吸一下,就把这声音给冲散了,埋没了。
    “若不疼我,爱我,不要当我的丈夫……我不是蝼蚁,我是渔嫣……”
    她偏了偏脸,眼角的泪又滑落下来,成串成串,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晶莹滚烫。
    御璃骁覆在她额上的手顿住,眼神里渐渐显出奇异的光彩来,盯着她看着。她总能说出让他震撼的话来,让他惊奇,让他意外,让他愈加想探究她藏在心底的小天下。
    晨瑶拿着药方过来让他过目,他用手推开方子,可眼睛却紧盯着晨瑶,淡淡地说:“你亲自去煎。”
    晨瑶的脸一红,轻轻点头称是,转身出去。
    “让人把念恩念安接过来。”御璃骁又转头看管事。
    管事赶紧点头,小声说:“是,小的现在就去办。”
    “今儿她到底去哪里了?”御璃骁又问。
    管事弯下腰,愈加恭敬地说:“姑娘只说在院中走走,瑶夫人让小的去给王爷的狮子做鞍子去了,所以小的不知姑娘去了哪里,小的现在就去问问奴才们,是否有人看到姑娘出去,”
    御璃骁一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管事出了门,才一抹汗,脚步急急地往前院走去。
    殿中静了,御璃骁这才转头看着渔嫣,沉声道:“要让人疼你爱你,你心里也不能总装着别人,既是心中不甘,三年之中为何没离开,此时再念着他,又有何意义?男人本就应当刚强,女人本应当柔软,你若非要像男人一样刚强,自然会累。”
    渔嫣自然听不到,她烧糊涂了,也烧得累了,沉沉睡着,缩成一团,宛如初生的婴儿,缩在让她安全的小屋子里,不愿意多想一件事,多听一个字……
    ——————————————莫颜汐:《皇上,臣妾要熄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渔嫣这一病,拖拖沓沓就是小半月,胳膊上蜘蛛咬过的地方就成了一朵红点儿,也不消褪。白大夫来看过,开了药涂涂抹抹,也不见效,不过一直不疼不痒,就这样过下来了。
    朝中局势起了些变化,七天前,御璃骁带着三人回了王府。渔嫣住的地方也有了小变化,御璃骁把南边的一个小院“鹤琴院”给了她。
    虽没有王妃的身份,住的院子也不是最大的,可这小院却离他的寝殿最近,这也让人明白一件事,渔嫣的地位,不在那四夫人之下,王妃之位依然空悬,说不定哪天就归了正位。
    念恩念安先是在别院里伺侯了几天,这时也跟着回了她的小院。
    渔嫣能起来走走了,小院中开着几树梨花,雪白雪白的,念恩摘了些,用酒焖了,给她做了好多梨花糕。
    念安爱美一些,用梨花晒干磨粉,掺了些油脂涂到身上,成天香喷喷地在她眼前转来转去。
    她们三个,念安是最容易快乐的,就这么点梨花膏子,就让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仙女,哼着小曲在院子里忙来忙去。
    渔嫣喜欢念安,因为她的快乐很简单,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影响到她,让她也跟着快乐起来。
    “娘娘,你看这个。”念安又绕回来了,举着一篷绿草,眉开眼笑地说:“我发现了一株野兰花,我要把它种在花盆子里去,娘娘就摆在屋子里。”
    “好。”渔嫣笑笑,看着她蹦蹦跳跳地去找花盆。
    “娘娘,你也好些了,王爷也有两日没过来看你了,不如拿些梨花糕过去瞧瞧。”念恩拿了个小盒,把梨花糕往里面放。
    “不去。”渔嫣难得清净,才不想去看他。
    念恩看看她,把食盒拎过来,往她手里塞,“去看看吧,听说王爷这两日旧伤发了,痛得睡不着觉。你病着的时候,他可是守了你好几夜的,你说的那些胡话,能把人吓死,王爷倒好,装着一个字也没听到,任你去说。还有许娘子的伤,也是王爷让大夫去医的,现在救回了命,你也得谢谢去不是?若可以,还能请个上意,出去看看许娘子。”
    “不去。”渔嫣还是两个字,淡淡的,把食盒放下。许娘子和她再无瓜葛,说不定还能安全些,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为什么不去?桐城侯已经走了,娘娘你总得为自己打算,还有,还有好些状子等着娘娘去写呢,放着银子不赚了?”念恩好性子,拿着她感兴趣的事来劝她。
    “你瞅空出府,把状子接进来,我在这里写好,你再递出去。”渔嫣取了本书,去树下坐着看。
    “诶……”念恩只有叹气。
    渔嫣当成听不到,安静地翻着书。
    御璃骁后来几次来,她都知道,只是不想说话。男女之情,男女之事,她都算尝过了,以后当尼姑也不错,御璃骁宠她也好,废她也罢,他要的只是一个听话温柔依附他的女人,那样的女人他有很多,渔嫣做不到,她若去做,必定和晨瑶她们起冲突,自寻烦恼,何苦来着?这种事看得还少吗?女人自相残杀,男人依然左拥右抱,白白让自己掉了身价。
    所以,偏不去,为何要宠着男人?
    “不去不成,傅总管来了。”念恩走过来,拍拍她,看着院门口出现的胖胖身影,小声说。
    渔嫣轻叹,转头看去,傅总管跟只大白鹅一样,摇摇摆摆地往这边走来,到了她面前,双手一抱拳,作了个揖,尖着嗓子道:“姑娘,太后来了赏,让夫人们和姑娘一起去前院领赏。”
    “平白无故地赏什么?”渔嫣惊讶地问。
    “过几日是寒食节了,太后最近凤体欠安,所以吃斋念佛,一直没出来走动,说寒食节要大家进宫去陪她赏月,今儿赏的都是衣裳珠饰,各有一份,寒食节的时候好穿戴。”傅总管抱抱拳,笑眯眯地说。
    “走吧。”渔嫣只有起身,扶着念恩的手往外走。
    躺了这么些日子,脚步还有些虚,穿过梨花林往前,亭台楼阁渐渐多了,东边的方向也有群人过来,想必是那些夫人之一,去前院领赏。
    渔嫣故意放慢脚步,磨磨蹭蹭地,想和她们错过去,绕过假山,又索性停下来,探头朝那边张望,那群女人花枝招展的,颇是春光洋溢,好像是秋玄灵和叶素简二人。
    她瞄了会儿,小声问:“念恩,御璃骁那人惯爱床|第之事的,你说,这几日去了谁房里?又没个感情,吭吭唧唧有多大趣味?秋玄灵也真是的,还能对着那样的脸大喊王爷我爱你,怎么爱得成?”
    身后的呼吸重了重,她自己先笑了,转过头说:“我居然也嘴碎了,成了碎嘴的女人了,该打嘴,常说祸从口出……”
    她后面的话吞回去,祸真的从口里冒出来了!
    御璃骁坐着轮椅,御天祁亲手推着他,兄弟二人就站在两座假山之间,都盯着她看着,众奴才们跟在后面,隔着几步的距离弓腰弯背,大气不敢出。念恩念安跪在二人脚边,吓得微微直抖,总有一天,她们会被主子给吓成呆傻,比死了还可怕!
    渔嫣这话还真是这两个男人、不,所有人都没听过的,尤其是话里对御璃骁的嘲讽,那是直接露|骨!
    御天祁的神色轻松了些,深瞳紧盯着她。
    “皇上,王爷。”渔嫣赶紧过来行礼,福身下去,又抚额轻呼头晕,让念恩念安过来扶她。
    惯会装——两个男人的脑海里同时闪过这个词,顿时神情各异,紧盯着她不放。
    “头晕跑出来干什么?”御璃骁盯着她问。
    “去前面领赏。”渔嫣扶着念恩的手,低眉顺眼地说。





☆、【75】你就想这样

    “哦,还赏你了?”御璃骁盯着她,瞳色微沉。
    “王爷,太后赏了四妃和渔嫣姑娘,是奴才刚刚请姑娘去前庭领赏。”傅总管赶紧上前来禀报。
    “还不去?”他冷冷说了句。
    “是。”渔嫣行礼,扶着念恩的手匆匆走开。
    她病了这么些日子,这腰越加细,人也愈加清冷了。御天祁的呼吸微微沉了,紧盯着她的背影看着,低声问:“渔嫣这一病,有些日子了,瘦了不少。碛”
    “不管病没病,瘦没瘦,骂人的力气不会少使。”御璃骁扫他一眼,淡淡地说。
    傅总管打了声哈哈,笑着说:“哈哈,王爷,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闹闹也是闺中之乐。”
    两个男人转过头来,神色各异地看向他。傅总管赶紧打了一下嘴巴,连称有罪,然后深埋下了头,双脚在地上快速碎碎退了几步,退到那群奴才中间,再不敢多嘴出声佻。
    二人这才收回视线,继续往前。
    众奴才们都没跟上来,让兄弟二人渐渐走进梨花深处。树树梨花,争先绽放,枝头堆满这雪色美景。
    “皇兄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御璃骁摁了一下轮椅上的机关,让轮椅停下,压倒一片青草小花。
    “天漠国这几日又攻下我后青国一城,众臣纷纷推举,要皇兄为主帅,我今日就是来问问皇兄,依皇兄身子的状况,能否前去?”御天祁双手负在身后,低声问他。
    “旧疾复发,疼痛难眠,皇上另择勇将,恕我无法效力。”御璃骁哑哑一笑,扭头看他,“依我之见,六位将军中楚客南将军最好,皇上可任他为主将,云家也有几位骁勇之将,可为先锋军。”
    “明日朝堂之上,皇兄再提吧。”御天祁沉吟一会,点头应声。
    楚客南是他的人,自然合他心意,云家之人依然是他重用之列。不过,这事由御璃骁亲口提出来,让他有些意外。到现在,他还摸不清御璃骁的心思,也未探出他的腿是否真瘫,御医那里,他总有些不信,尤其是第一御医白城安,据他所知,那可是御璃骁母亲至亲至爱之人,若非其他御医皆是同一答案,他必会寝食难安。
    “呵,皇上可知遗诏之事?”御璃骁停下来,转头看御天祁。
    御天祁脸色微沉,低声反问:“什么遗诏?”
    “昨晚有人给我送来一封密信,说先皇有遗诏在渔嫣手中,我还未问过她,不知是否有此事。”御璃骁笑笑,继续往前。
    “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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