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声迅速消失。
转眼，喘息声已经彻底平复下来。
但是，来人仍然没有说话。
“你相信天意吗？”许久后，凭栏而立的人开口，平静出言。
“你是想告诉我，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天意？老天的意志？这个玩笑不好笑。”
来人直起身子，摇了摇头。
“不！”
凭栏而立的人亦然摇头，平静说道：“我不相信天意，而且，天地本身并无意志，道经有言：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因其不自生，故可长生。可以理解为，天地没有意志，因而能够一直存在，如果天地有意志，那么，天地就不能称之为天地。”
“……不相信，说个毛啊？”来人有些无语。
“听我把话说完，天意没有，但人生天地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运！”
凭栏而立的人继续出言：“而所谓的气运，并不恒定，人出生之时，就因为各自天分，拥有各自的气运，当然，这时的气运只是基础，人在成长中，经过各种努力，遭遇各种际遇，随之时间推移，人的气运开始出现变化——”
没有让凭栏之人说完。
来人插话。
“按照你的意思，我现在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全部都是因为，我在不久前改变了自己的气运。”
来人顿了一下，缓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你说气运可以改变，那现在我，如果抛下一切，就可以走出这一段气运？”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你真的想抛下一切，要知道，你现在拥有的气运是多少人想要，都无法获取的，抛下这一切，你将重归碌碌！”
凭栏之人平静言语。
来人沉默片刻。
接着，再度开口：
“如果有一天……”
第189章：五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在你做了一个梦后，自己的生活完全被改变。
各种麻烦事纷至沓来，让人应接不暇，不给你丝毫喘息的时间，紧接着，你发现很多原本你不知道的事情。
诸如，自己的身世惊人，如果得知，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外国修行者，这个外国修行者，想要杀你！
好好的一个秋游，结果半路上杀出一个龙阳俱乐部，说你骨骼精奇，想要同你搞基。
……
无聊了，去个酒吧，结果先有混子流氓出现，想要搞你。
在这个过程中，你发现，你与你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其实不简单，敌我不明。
紧接着，有一票警察前来，怀疑你贩卖毒品，然后用非常低劣的手段，近乎于当着你的面，来一个栽赃嫁祸。
好吧，其实这些事情中的大部分，只要心理素质强硬，都可以一笑置之。
但是，有一件事情，实在太伤人心。
几乎算是朝夕相伴的兄弟，以为了解得透透彻彻的兄弟，仿佛在一瞬间变得陌生起来。
这一切，骤然间发生，根本就不给人丝毫的准备时间。
累，真累了！”
来人缓缓言语，一句接着一句。
听完他的话语，这时，再仔细打量过去。
没错，这人不是其他，正是秦寿。
而再仔细打量凭栏之人，这人也不是其他，赫然是秦寿的师尊——古天河！
最先，秦寿向苏蓉询问的，就是师尊的所在。
询问的时候，秦寿根本就没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师尊。
静静听着，直到秦寿将话语说完，古天河才接着说道一句：“说了这么多，发了这么多的牢骚，最终，不用我开导，你倒是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
“额……师尊，你从哪里听出，我把自己给说服了？”
秦寿翻了一个白眼：“我真想抛弃我得到的一切，这样一来，小白还是原来的小白，我仍然一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仍然可以放浪形骸，不顾世俗眼光，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生活。”
“你真心这样想？”
古天河脸上浮现微笑。
“我真心这样想，而且，我真的想这么做！”秦寿坚定的点头。
“我可以帮你！”
古天河脸上的微笑一转，化成一抹戏谑。
“师尊，气运这虚无飘渺，近乎虚无的东西，你都能帮我，先天武者这么强？”秦寿脸上浮现浓重的不信之色。
“我当然不能让你完全回到最初的时候，但是，我可以废你武学啊，我把你的丹田一废，到时候，武学加持给你的气运就没有了，然后，你可以去寻找其他破除你气运的方法，你看如何？”古天河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个……废丹田痛吗？”
秦寿神色一闪。
“放心，我有独特的废丹田技巧，保证你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古天河回应。
“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师尊，我怎么感觉到，你好像在做无痛人流的广告？”
秦寿翻了一个白眼：“对了，丹田距离我小兄弟这么近，如果废除了丹田，会不会有影响？”
古天河脸上神色闪动。
“放心，凭借我多年来的经验，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小兄弟。”
神色一闪而逝，古天河开口。
“多年来的经验，我去，师尊你是碎丹狂魔吗？”
秦寿一抬眉毛：“来来来，师尊你仔细算一算，你到底碎了多少的丹田。”
“别想引开话题，来吧，碎不碎，一句话！”
古天河不吃秦寿那一套。
“那个……师尊，你发现没有，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我觉得吧，我还是不要打扰你赏月了，我先走了！”
秦寿抬头看了一眼。
夜空中，月亮确实挺大的，自己也不算乱说。
点了点头，秦寿作势转过身去。
“我说你，迫不及待的找到我，真的只是为了对我发发牢骚，要发牢骚，你回去找你师姐不是很好，说不定，你师姐心一软，还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古天河嘴角微翘，按照秦寿内心的精明程度，他还真不相信，秦寿会就此离开。
“温暖的拥抱，嗯，师尊，你的意思是，你不反对我追师姐？”
转过头，看向古天河，秦寿眉毛微微上扬。
“儿女情长的事情，我不会理会。”
古天河话锋一转：“你要是还不说你的问题，等下，就算你不走，我也要走了，到时，你可别后悔！”
“好吧，师尊，我发现你越来越老谋深算了。”
秦寿正色，旋即出言：“我主要有五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五个问题，你问题还真不少，我以为你最多三个，看来还是小看了你，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说吧，只要我能回答，我全部告诉你。”
古天河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不过瞬间平复。
“好，第一个问题是，被师姐接到我家的小萝莉杨薇薇，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秦寿也不多说，径直言道出第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你一半。”
没有意外，古天河说道：“杨薇薇只是化名，她的身份极度特殊，来自于燕京某个特殊机构，接她到你家，最要是让她换个环境放松一下，你不用太过注意，另外，友情提醒你一句，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切，说的我好像很怕屎一样，人生自古谁无屎，师尊拉屎不带纸！”
秦寿不屑。
“哼，少给我说恶心的话，第二个问题。”古天河神色一沉。
“好好好，第二个问题，我们的新任班主任柳如烟，到底是什么身份？”秦寿继续发问。
“柳如烟！”
在口中将这三个字重复一句，古天河看向秦寿的目光有些异样了：“要我回答这个问题，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发现柳如烟来历不凡的？”
“我蒙的，竟然蒙……”
秦寿刚说出这几个字眼，古天河的目光已经入眼，他话锋一转：“好吧，不是蒙的，是直觉，来自于男人的直觉！”
“你小子……算了。”
古天河轻轻摇头：“柳如烟的来历，与我有些渊源，你放心，她对你们这些学生，绝对不会有恶意。”
“只能说这么多吗？”秦寿有些不满足，这讯息太少了。
“下一个问题！”古天河回答得很干脆。
秦寿耸了耸肩，没有纠结，出言：“第三个问题不能大声声张，必须防止隔墙有耳，师尊，把你耳朵凑过来。”
脸上神色连连闪动。
想到秦寿这小子第二个问题颇有出人意料的意思，古天河也就把耳朵凑了过去。
秦寿小声出言。
一个呼吸后，古天河神色剧变，哼了一声，大吃一精……额，大吃一惊的说道：
“嗯？！你怎么知道？！”
第190章：到底是什么来历
古天河这一嗓子太突然了。
在没有丝毫准备下，秦寿差点吓尿。
以至于，秦寿猛然向后跃出一步，下意识说道：“师尊，你别吃。精啊，而且还吃的是我的，你这，吃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跳！”
“靠！”
古天河神色一冷。
“师尊，你竟然骂人，你一点都不矜持哦！”秦寿贱贱出言。
“少跟我贫嘴，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你还知道更多的细节？”
古天河一脸严肃。
“师尊，怎么瞬间变的这样严肃……好好好，我说我说。”
看着古天河的神情变幻，秦寿没有东拉西扯，也一脸正色，说道：“师尊你放心，这个消息不是我从别人哪里听来的，完全是我推断出来。”
“推断出来？”
口中说着，古天河倒是松了一口气。
眼珠一转后，继续说道：“你是怎么推断出来，告诉我，我看看是哪里露出马脚！”
“推断出这个结论，主要有三点，第一点，就是我们的美女班主任，组织全班同学到龙渊山上秋游。”
秦寿缓缓说道。
“新上任的班主任，组织同学到山上秋游，这只不过是想拉近学生间的感情，便以以后相处而已，这点你就能推断出来？”古天河微微皱眉，他隐隐感觉，秦寿说的不是实话。
“仅此一点，当然无法推断出来。”
秦寿点头，接着说道：“第二点，师尊你突然出现在龙渊山上。”
“我出现在龙渊山，这还不是关心你！”
古天河撇嘴。
“第一次出现在龙渊山，姑且可以说是关心我，但是，这次我想要着你，结果，师姐给我的地址，你又在龙渊山上。”秦寿有条不紊的说着。
“龙渊娱乐城，新海县近几年最出名、最出彩的地方，我在这上面，有何不妥。”
古天河继续说道。
“听说新海娱乐城中，那啥产业特别发达，师尊你不要告诉我，你夜宿娱乐城就是想要那啥……嗯，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生理需要嘛，憋久了确实会出问题。”
秦寿迅速说着。
一句话倒完，眼睁睁看着古天河神色出现变化，在古天河即将做出反应的前一刻，秦寿话锋一转：“好了，前面两点都说了，这两点，只是让我心中一点猜测而已，第三点才是让我真正确定师尊你来龙渊山的意图。”
不给古天河反应时间，秦寿继续说道：“而这第三点，其实就是试探。”
秦寿的话音极快，话语的衔接之处，时机把握极好。
“试探？！”
古天河的思绪，不知不觉就陷入了秦寿的节奏，在口中，将这两个字眼重复一遍，古天河的眉头瞬间紧锁。
“没错，就是试探，师尊你先前的反应太大了，如果你的反应稍稍小一点，我自己连自己的话都不相信。”
没有丝毫给古天河留面子的意思，秦寿点头。
“哈哈哈！”
愣了片刻，古天河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突然之间，在没有丝毫征兆的情况下，哈哈大笑起来。
“师尊你肿么了？别啊，你还没传授我绝世神功，你现在可千万别疯啊，对了，师尊你有没有女儿什么的，先把她托付给我，你再发疯也不迟啊！”
大笑入耳，秦寿神色骤变，状若惊恐。
“靠！”
古天河的笑声戛然而止，眸光极度不善，狠狠看向秦寿。
“还好还好，没有发疯！”
秦寿貌似松了一大口气。
“小子，你要是去拍影视剧，说不定，还能拿个影帝当当！”古天河神色一变，瞬间无奈说道。
“切，影帝有什么意思。”
秦寿不屑，话锋再转，不用古天河提醒，秦寿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仔细打量过去，此时此刻，秦寿的神色，比先前三个问题加起来还要郑重的多。
看来这小子是要问那个问题了，拖了三个问题的时间，他终于敢问了！
古天河暗自点头。
“师尊，我的第四个问题，请你务必将你知道的一切，完完本本的告诉我！”
没有第一时间说出问题，秦寿凝重的看着古天河。
“先说问题，能告诉的，我绝不隐瞒。”
古天河隐隐知道秦寿想问的问题，不过，他并不声张，一脸平静。
“这个问题并不涉及太重要的讯息，师尊你绝对能说。”
秦寿眸光闪烁，旋即，不再拖延，说道：“我第四个问题是，师尊你都这么大了，你到底有没有女儿？她长得漂不漂亮？”
前面的小半句话语，秦寿说的缓慢沉重。
结果，小半句话语之后，他的语速递增，瞬间将后面的大半句话语说完。
怎么会是这个问题？他不是应该问有关白展飞的问题吗？
刹那之间，古天河头脑中，不由自主生出这般念头。
念头一闪而逝，古天河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于体内升腾而起。
这股莫名的气，在身体中晃荡一圈，瞬间化成怒气。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被这个小子给调。戏了，就是调。戏，赤果果的调戏。
“师尊，你怎么脸红了？我不就是问问你女儿的事情，用得着这样吗？”
秦寿好像没有感觉到古天河所处的状态，继续出言。
“脸红？！”
古天河心绪波动，胸中怒气迸发，正待发作。秦寿这一句话语传来，一股清凉之气流入脑海，古天河头脑骤然清明。
当即深吸一口气，复又舒出一口气。
“师尊，你的脸怎么瞬间就不红了，这难道也是武学招式，要不你教教我，以后我去扮关公，勾引……呸，逗乐小姑娘！”秦寿话音接着传来。
这小子，竟然差点把我多年养成的心境给破了！好险！
暗自松了一口气，天河神情平复，不再绕圈子，再度说道：“秦寿，你再顾左右而言他，我就真的走了！”
同时，古天河真的做出，马上就要离开的动作。
“师尊你也真是的，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算了，第四个问题不用你回答，我来说第五个问题。”
秦寿轻轻摇头，旋即，神色再次无比严肃起来。
“白展飞，到底是什么来历？！”
第191章：只要你打赢我
“没想到，就是这一座山中，竟然有连先天武者都觑视的东西。”
一口气冲下龙渊山，秦寿回头望去。
夜色中，巍峨的龙渊山，就像是一尊自洪荒时代就蛰伏此地的巨兽。
影影幢幢，威势惊人。
“可惜，我现在与先天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