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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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帝师-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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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清风越听眸色越是阴沉,整个人身上似乎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寒气,亲自送回来?一路抱回来?还将她送上 楼,她怎会不知雪倾颜是一个如此热心肠的人?
马统终于察觉到了负清风的不对劲儿,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公子,你生气了啊?”若非生气,平常的公子 是看不出悲喜的,只有在他情绪浓烈时才能显现出来。
负清风闻言一怔,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开口,“我没有生气,好了,很晚了,你早些回房休息罢。”
“是,公子,公子也早些休息。”马统微微躬了躬身,叮嘱一句之后便退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带上,负清风长长地舒了口气,掀开锦被赤足下了床,将房门反插上走向了珠帘后的书架旁,伸手 按下了架子上的青铜兽形香炉。
轻微的轰鸣声想起,整个书架缓缓移开,书架后赫然便是一个暗室,室内雾气袅袅,从门内丝丝缕缕的飘散而 出。
负清风见状微微眯了眯眸子,转身朝殿内望了一周,凝神倾听了片刻,确定无人之后才转身走进了室内,待那 抹纤细的白影消失在门内,书架又重新移了回去,一切如故。
室内雾气缭绕,渺渺茫茫,室内并不似一般的室内温泉池,而是以山石雕刻而成,完全是缩小版的山水相依, 流水潺潺,氤氲梦幻,两旁悬挂的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的恍若白昼。
虽不是第一次进来,每次负清风都会这为鬼斧神工般的精致雕刻所震撼,写意精致却又如斯自然,不知是何人 想到如此绝妙的设计,有机会她定要一见。
若是她回不去了就找一处四季分明,依山而筑,依水而居,看庭内闲花落雨,日月峥嵘,黄昏煮酒,日落而息 。
这便是她一直所向往的生活,只是爷爷奶奶,她不能尽孝了。
自然,只是后话了,回去这是她第一应该考虑的事儿。
白衣如蝶,褪落肩头,软软的垂落地面,纤细精巧的双足如玉般精致,缓缓走向温泉池内,随即整个人没入水 中,嫣红的唇溢出一抹极浅的叹息,在袅袅雾气中渐渐消散……
这一夜,托雪倾颜的福负清风一夜未能入眠。
凌晨时分便穿戴妥当,留下一张纸条,悄然不知的离开了听雪阁,时辰尚早她不想乘轿便想步行前往。
白色的狐裘披风挡住了偶尔拂来的寒风,皮质的长靴踩在雪地上吱吱的响,天渐渐破晓,晨光微曦,淡青色的 天空如墨般晕染,天地茫茫,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朦朦胧胧。
昨日清过得石板路又被新雪覆盖,纯净如初,所经之处,身后留下一条长长地脚印。
听雪湖湖面上寒烟如雾,沉沉袅袅,烟波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磅礴之美。
平素感觉很长的路途,很快便走完了,直至走到了书院门前,负清风才恍然回过神来,原来已经到书院了。
由于时辰还早,书院门口的侍卫都环抱着长剑靠在门旁打瞌睡,负清风轻轻的走了进去,寂静无声。
走到长廊内才跺了跺脚将沾在靴上的雪震落,放下了帽子,缓步朝学堂那处走了过去,学堂内安静空寂,走到 室内,温暖袭来,整个人才舒适了不少。
看到一旁摆放的古琴,清眸微微一动,将琴抱起走到了学堂外一直延伸至湖中心的廊亭内。
亭内摆放着一副石质桌椅,椅子上还铺着柔软的绸垫,负清风抱着琴坐了下来,一时不禁技痒想弹琴了。
在二十一世纪时她便喜欢古风歌曲,对于那些流行歌曲她一向是敬谢不敏,为此也没少给同学朋友调侃。曾经 她还开玩笑说,说不定哪一日她便穿越到这古代来了呢,却没想到那时的玩笑话,如今竟一语成戳。
指尖翻飞,琴弦拨动,一首哀缠悲鸣,大气磅礴的曲子流泻而出,随着冰面纸上的雾气一同飘散开来。
门口打瞌睡的侍卫听到声响蓦地清醒过来,两人相视一眼一震之后,同时冲进了书院内,在看到亭中端坐的白 色身影一震,太傅大人?!
提起的长剑同时放了下来,看到那抹不然尘埃的白影都不禁怔住了,只仅仅是一个背影已是如此倾城!
一抹银色的身影从屋顶翩然而落,落地无声,直至走到两人身后拍了拍两人的肩,两人才猛然回过神来!一回 头又是吓了一跳,慌忙之下正**行礼却被来人制止了,两人躬身施礼之后退了下去。

正文 第五十五章 ̄ ̄倾尽天下
提起的长剑同时放了下来,看到那抹不然尘埃的白影都不禁怔住了,只仅仅是一个背影已是如此倾城!
一抹银色的身影从屋顶翩然而落,落地无声,直至走到两人身后拍了拍两人的肩,两人才猛然回过神来!一回 头又是吓了一跳,慌忙之下正**行礼却被来人制止了,两人躬身施礼之后退了下去。
两人走得远了才回头去看,那抹银色身影依然站在长廊内,未动半分,两人不禁疑惑的相视一眼。
今儿是怎么了?太傅大人来的这么早,二殿下也来得这么早,今儿有什么特别的么?
直至最后一个旋律落下,负清风才停了下来,清眸缓缓抬起望向了湖面,淡淡的开口,“三殿下,为何也会来 这么早?”
雪云落闻言一怔,银眸中闪过一丝涌动,唇角染上了浅浅的笑意,“老师怎知是我呢?又是靠感觉么?”说着 ,缓步走了过来,坐在了负清风身侧,看着那放于琴弦上的纤长玉指时微微一怔。他竟然连手也如此完美,只是较于寻 常男子小了些。
这次负清风没有向往常一样接下话,她还记得上次他一直追问的事儿,若是这次再这么说,他定要追问到底了 。
见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顿时一怔,指尖一动,将琴放在了桌案上,顺势将手放于云袖之中掩盖住。
女子与男子永远都是不同,不禁表现在外貌上,身形,手,脚,每一个细节若是仔细看都是能看出不同的。他 这般盯着她的手看她又怎能不警惕?
“昨晚清风不胜酒力,后来便醉的人事不知了,不知清风有无失态之举?”
昨晚的一切,只有他们六人在场,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必须从他们五人之中得知,而那个人的最好人选便是 雪云落了。
他待她最为亲和温柔,人亦不像那几人一般,有些闲看世事置身尘外的洒脱不羁。
心思细腻如他,又怎会没有感觉?雪云落早便猜到他会怀疑的,只是没有打破而已,或许他也想这件事早日告 一段落罢。毕竟,从一开始便只是倾颜他们几人怀疑他而已。
“老师没有失态,醉了之后便睡了。看老师醉了,我们也就散了,倾颜便老师送了回去。”语毕,轻轻扬眉, 唇角微扬,“怎么,老师喝醉之后会做什么不成?若是有,我倒真要问问倾颜了。”
如此清淡如仙的人若是醉了,必定是风情无限罢,昨夜不过那片刻的醉态已教人惊艳了。
仙染凡尘,那是怎样一种致命的美,仙似妖,妖如仙,是仙的纯净与妖的**完美融合。想象,只能是其神韵中 的三两分,若有那一日,他一定不会错过。
负清风闻言微微扬起红唇,清寒如冰的眸子让那分浅笑硬生生的变得冰冷逼人。她喝醉了自然不会做什么,何 况她不是喝醉了,至于雪倾颜……
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一想到那张脸,一想到那双如血的眸子,平静的心就禁不住有些气闷起来。
若是没有他的纠缠,她此刻必定会少了很多麻烦。若有机会,她一定要将他从皇宫调离出去!调离皇宫?对了 !焰国不是在扰乱边境么,她前日送了滑冰鞋的设计图给那老皇帝,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去见那老皇帝将雪倾颜调出去督 军?若说是为了积累实战经验,那老皇帝一定会同意的!
思及此,负清风心中涌起了几分颤动,恨不得此刻便去见那老皇帝。
清冽如冰的眸子一点点的亮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开心的事儿,那轻微的变化在那双向来沉静的眸中已 是波澜。雪云落坐的很近,自然将这一番细微的变化看的清楚,不解的扬眉,“老师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了么?”
负清风闻言一怔,眸中的光亮倏然暗了下去,轻轻摇头,“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罢了。”
无关紧要的事儿就让他如此么?雪云落不予置否的轻笑,视线落在了石桌上的古琴上,“老师,方才谈的什么 曲子很特别,也很动人,让人不自觉地沉入其中,哀婉缠绵却不失磅礴大气。”
如此动人的曲子他竟从未听过,似乎与他相关的一切,他们都不曾听闻过。明明是同一国,同一城,人所接触 的文学与观念却大不同,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儿呢?
曲子?负清风下意识的望向了古琴,这才想起方才她抚琴时他听见了,雪云落可是个琴痴,既是琴痴对曲自然 也是爱屋及乌,难道她又要厚颜无耻的将别人的成果据为己有?罢了,这事儿一回就够了。
“这首曲子是一次在外游历时听见一位隐居山林的老者弹的,觉得很好听便记了下来。”
“是这样啊,我说怎么从不曾听闻过呢?”雪云落轻轻的点头,了然的浅笑,“老师可以将方才那首曲子写下 来送与云落么?”
“自然可以,明日我会带过来。”负清风转眸望了望天色,下意识的想要看看手表,手腕一动这才想起来这是 在古代,她左手上没有腕表。
“老师,那首曲子可否取名?”雪云落伸手拨弄了几个琴弦,赫然便是方才那首曲子的开头几个音律。
听到熟悉的音律,负清风一怔,只是听了一遍而已他竟记下来了?“倾尽天下,这是那老者取得名字,这首曲 子还有一个故事。”
“倾尽天下……”雪云落喃喃念了一遍,眸中掠过一抹异彩,“还有故事?不知老师可否将故事也说与云落听 听?”
负清风轻轻的点头,因沉思狭长的凤眸习惯性的微微眯起来,如墨的长睫挡住了眸中的光芒,让若隐若现的墨 眸多了几分迷离,“有一位皇帝死在称帝十载后的一个雪夜,这个草莽出身的皇帝不喜奢华,逼宫夺位后便废弃了前朝 敬帝所建的华美宫室,而每夜宿在帝宫内的九龙塔,死时亦盘膝在塔顶石室几案前的蒲团上,正对着壁上一幅画像。倘 有历过前朝的宫女在,定会认出,那画上颜貌无双的女子,正是前朝敬帝所封的最后一位贵妃。原来在倾国的十年之后 ,那位皇帝终究追随那人而去。他身后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于是所有关于那个皇帝的谜团,都与那悬于九重宝塔之上、 隐在七重纱幕背后的画像,一并被掩埋进厚重的史书里。他曾说,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雪云落闻言重重一震,陷入了沉默,银眸去深深凝视着近在咫尺那张清绝的容颜,清眸中漾开的幽远,似在回 忆什么,却没错过那一闪而过的涌动。

正文 第五十六章 ̄ ̄昨夜之事(二更)
原来在倾国的十年之后,那位皇帝终究追随那人而去。他身后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于是所有关于那个皇帝的谜 团,都与那悬于九重宝塔之上、隐在七重纱幕背后的画像,一并被掩埋进厚重的史书里。他曾说,血染江山的画,怎敌 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雪云落闻言重重一震,陷入了沉默,银眸深深凝视着近在咫尺那张清绝的容颜,清眸中漾开的幽远,似在回忆 什么,却没错过那一闪而过的涌动。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那位皇帝是一位性情众人,甘 愿为情付出一切,其实,在这世上这样的人不多。”这个故事是真也罢是假也罢,终不过是要展现一种誓死相随的情, 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很少,有哪一位帝王不眷恋生杀大权,如画江山?
负清风轻轻扬眉,清眸有些漠然,唇角的笑一点点溢出唇角,“其实这样的人不少,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 心为之颤动,为之疯狂的那个人的而已。”就像她的那两位父亲,为了爱,几乎抛弃了一切,而她也是他们抛弃的其中 之一。
爱情的结晶,是相爱的两人孕育而生,而她生于冰冷的容器之中,她的意义也仅是父亲为了孝道赠与爷爷***一 件物品而已。二十年的人生里,除了爷爷奶奶之外她几乎不与任何人深交,更不知父爱母爱是为何物?
或许她天性性格清冷,或许是她从小生长的环境,人性淡薄,这是她常听到的评价。
“有那样的人存在么?”雪云落似在问他,又似在问自己,此刻,他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流露而出淡漠气息,不 让任何人靠近。
“或许罢。”她也不知,至少在她二十年的人生里她还没有遇见。
“老师,今日来的很早呢?”一道低醇的男声响起,两人同时一怔,转眸望去只见长廊那头一抹高大的身影缓 步而来,一袭黑色烟绸锦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间系着墨玉腰带,若不是玉质自然的温润几乎觉察不 出,长发及腰,只以一条黑色缎带系起一部分与头顶,剩余的披散与肩后,风自身后拂来,发丝飞扬,让那张冷峻的面 容多了几分迷离。
“太子殿下也很早。”负清风微微点点,算是打了招呼,在书院内她是师自然不会向自己的学生行礼,即便他 是当朝太子。他们是皇子按说应该穿的奢华风仪,相较之下他们倒是显得朴素了。
“清狂,早。”雪云落扬眉轻笑,果然不止是他,都忍不住了呢,那套衣服他们还都穿不惯。当初是为了表示 对负清风的尊重他们才穿了那套衣衫,没想到几日不见还是支持不住了。
瞧见雪云落,雪清狂眸中掠过一抹了然的笑意,“怎么,你又早起了?”云落这小子有一个癖好,只要前一天 晚上下雪了,第二日他便会极早的醒来,这么多年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了。让他奇怪的倒是负清风,他竟然也来得这么早 ?方才进门时,听到那两个换班的侍卫在说早上听到琴音的事儿,他以为是云落,没想到随口一问竟是负清风,那两个 侍卫将那琴声说的跟仙乐一般,他倒是来晚了。
“昨日下雪了。”雪云落闻言轻轻点头,这个习惯已改不了了,都说落雪无声,对于他来说却是成了无法入眠 的烦扰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负清风不明所以,不知早已与下雪有何关系。
“老师,一早便有兴致抚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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