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变色龙(北海传说系列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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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上变色龙(北海传说系列之三)-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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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我的心。”

  耗尽全身的气力,达尔在纤纤泪如雨下、柔肠寸断的心情下说出这么一段让她心折不已的话语。

  “不会,绝不会的,我不会让你的心碎掉的。”纤纤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泣不成声。

  达尔轻轻伸出左手抚触着她濡湿的面容,并用他粗糙的大拇指轻轻抹去她的泪痕,“别哭了,你把我的心都给哭疼了……”

  缓缓闭上眼,他自知自己失血过多,就快昏厥了。

  纤纤发觉达尔的不对劲,连忙用手轻拍着他的面颊,“不可以睡着,达尔我要你清醒的跟我说话。”

  他徐徐睁开眼,还是保持着他那一贯云淡风轻的微笑,“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累’,我真的……好累好累。”

  “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绝不会累的,不要睡,不可以睡,知——道——吗?”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用吼的。

  泪眼婆娑的她,感觉眼前的他愈来愈不清楚,全被泪水给遮蔽住了,愈去擦拭它,它就愈是不听话的从眼眶中夺出。

  达尔却只能半闭上硬撑的眼皮,无力地望着她。

  “快快,叫大牛开快一点,赶紧去医院。”纤纤疯狂地摇着蓝波的手,简直悲恸得无以复加。

  “打电……话给之搴,叫他……快来纤墨园。”达尔说完最后一个字后,终究拗不过自己的伤势与无力感,合上了眼睛。

  “达尔!达尔!老天,他昏过去了!小子你先下车打电话,我们回纤墨园碰面。”纤纤立刻命令道,这可是这十几年来她第一次在这么紧急的状况下,处变不惊的面对这般大事。

  小子二话不说的下了车,大牛继续加速驶向纤墨园。

  
第五章:

  “蓝大哥,他还好吧?”纤纤忧虑焦灼的神情,已在她急促的语气中表露无遗,她那双因饱受惊吓却又强作镇定而显得憔悴的眸子,此时此刻正定定地望着躺在病床上已无意识的达尔身上。

  “放心,他没有危险,但必须得立即输血才行。”之搴为他暂时止住出血,抬头谨慎的说。“输血?我可以,蓝大哥,你别看我瘦弱的模样,我身体可好得很,你就尽管抽我的吧!”纤纤立即卷起自己的衣袖,将手臂伸在之搴眼前。

  一抹赞赏掠过之搴的眼眸,“你非常与众不同,通常女人只要一听见血这个字就会抖个不停,更遑论要从她们身上抽出半滴血了。”

  纤纤长长的睫毛半掩住她为之黯淡的眼睛,低着头说:“坦白说我也怕血,可是只要能救达尔,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哦!”

  之搴睁大眼,觉得事情似乎已偏离达尔预先所设定的计划之中,他必然万万也料不到自己会落入一张温柔的情网内,能否自拔就得看他的定力罗!

  他的表情却让纤纤误会了,“你不相信?说真的,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此关心着一个人,这种经验是我从没有过的。”

  “我相信,因为这世上少有女人能逃得过达尔俊逸不群的外表的诱惑,更没人能得到达尔特有的关心,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我不是因为他的外表才——”之搴的话显然已污蔑了她对达尔的感情,她得解释清楚。

  “我懂,我指的不是你。”之搴这才有机会细细看着她姣好的面容,看来达尔还挺有福气的。

  “先不管这些,我能捐血给他吗?”她突然看见面色苍白的达尔胸前微弱地起伏着,他现在急需要血液才是。

  “血不能乱输,有些细节我必须问清楚,你是什么血型的?”

  之搴又坐下,为达尔量着血压及心跳数。

  “AB。”纤纤怯怯地看着他,心中不断对天祈祷着,希望达尔也是AB型,如此一来,她就可以用自己的血救达尔了。

  之搴却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血压计上的水银柱,然后沉吟道:“看来血压已明显下降了,准备输血。”

  “你的意思是达尔他——”纤纤握紧之搴的手,激动万分。

  “看来想不让你捐都不行了,我们这儿就只有你一个双重性格的人。”他带上卫生手套,从他随身带来的医药器材箱内拿出一些输血所必需的器材。

  “双重性格?”纤纤不懂。

  “这是典型AB型的特性,有人说有这种特性的人最爱走极端,不是很聪明,就是很笨;不知你和达尔是属于哪一类的?”

  他伸出手朝另一张床指了下,示意要她躺上去。

  纤纤在走过去的同时禁不住好奇的还是问了:“聪明?笨?”

  他递给她一个温文儒雅的微笑,一语带过,“我是指感情方面。好了,把手伸出来,我替你做个血清检验,以证明你真的可以捐血。对了,你几公斤?”

  “我四十六公斤,一百六十五公分。”纤纤很合作的回答,并自作聪明地报上了自己的身高;她想,反正这两样往往分不开的嘛!

  之搴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然一笑,“你很可爱,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达尔对你的感觉会特别不一样。”他看了下血清验出的结果,“勉勉强强通过,你的体重虽然已达到捐血的标准,不过大致而言,还是太瘦了。”

  他拿出捐血袋,“闭上眼,一下就过去了。”

  纤纤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非常勇敢地将眼睛闭上,不过她那僵硬的面容、紧绷的手臂,就像是要从容就义的壮烈模样。

  之搴不禁摇摇头,“小姐,别把全身绷得跟石头一样,这样我怎么扎针呀!”

  纤纤闻言,脸差点红到了脖子,她轻轻地说:“对不起,我会尽量放轻松,你尽管动手吧!”

  之搴沉默地点了点头,极为专心的做着手上的工作,时间就像在这一秒间停滞住了,两人心里都同样祈祷着:达尔,你快点醒来!

  输血的当天夜里,达尔就醒了,这个消息对纤纤来说,好比中了头彩一般。当时她兴奋高兴得哭了!

  而那天至今也已经三天过去了,达尔恢复得非常快,已能下床走动,甚至能做些轻松的运动,以便活动自己的筋骨,干他们这行的就是要保持好的体力及活跃度,若是生锈了,可就难以挽回以往的灵敏度了。

  “看样子,你又可以找我打架了。”

  之搴搓搓下巴,伟岸不拘地倚在门口,他眼里除了欣喜之外,最明显的就是成就感,达尔从前老爱拿“庸医”这名词来嘲笑他,但他万万料不到,今天他这条命却是被他口中的“庸医”救起来的,当然还包括了纤纤那两袋血。

  达尔看了眼之搴,“你来了,坐吧!”

  “听纤纤说,那天是你指明要找我来的,可见你对我的能力还是有某种程度的信任呀!”

  达尔笑而不语,坦白说他从不曾不信任过之搴的医术,那只不过是在互相调侃揶揄时闹着玩说的,想不到这家伙竟信以为真。

  “怎么,如今对我崇拜得说不出话来了。”之搴笑意盎然地走到他身边审视着他的伤口,“复元得很好,不过也不要太过份的运动,要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否则可枉费纤纤那五百CC宝贵的血液。”

  “纤纤的血?”达尔这才正视他的话语,正做着弯腰运动的他,腰部顿时停在半空中。

  “她捐了两袋整整五百CC的血液给你,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却一直不让我告诉你,怕造成你的负担,这样的女人你还在犹豫什么?”

  之搴走向他惯坐的角落坐下,跷起二郎腿不解的问道。

  “她是自愿的?”达尔脸部神经抽动了一下。

  “废话,不是她自愿的,难不成是我拿刀子架在她脖子上胁迫她的?相反的,倒是她半跪半哀求地要我抽她的血。”

  “你别忘了她是萧墨榕的女人,咱们曾几何时抢过别人的女人了。”

  达尔说时轻松,但知“达”莫若“搴”,之搴敏锐的察觉到他眼底隐隐掠过一丝惆怅黯然。“她一点也没有属于萧墨榕的女人的味道,或许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目的只不过是想给你来个下马威。”

  达尔随手拂开一绺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未将澎湃汹涌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当然,之搴确定他的一句话必定会起了某种效果,所以,相当看好这对困于“驼鸟情结”内的有情人,只不过,他得先让他们排除驼鸟心态,勇于面对自己的感情及萧墨榕。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沦入感情的陷阱里,想不到才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眼前的一切似乎全变了样,但相信我,我和她谁都未曾表示过什么,这也意味着再过七天,我和她还是会回到原路上过着永不交集的日子。”他拿起置于桌上的哑铃,练着未受伤那只手的臂力。

  “说的比唱的好听嘛!这我倒要拭目以待罗!看你能这么潇洒撇开一切吗?老实说,你别瞧我怕与女人牵扯不清,那是因为我尚未遇上让我触电的异性,若老天可怜我,赐我一个让我心仪的女子,相信我会不顾一切争取她的。”

  之搴挑眉说着,反正吹牛又不犯法,真要让他不顾一切去争取一个女人的爱——一百年后吧!

  “我看你说的比我唱的还好听呀!我现在奉劝你一句话,在说服别人之前先将自己给打点好,这样底子才够结实。”

  达尔撇撇嘴,压根不相信他的话。

  “行了,我们也别再王八笑乌龟了,反正我说这些都是为你着想,听不听由你,成不成好事更是你的福气,我根本捞不到半点好处。”

  之搴摊摊手,笑得诡异又嗳昧,眼眸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雾霭。

  达尔司空见惯地瞥了他一眼,丝毫不在意他那若有所思的眼神,他明白之搴绝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不将他搅得人仰马翻,成为感情的俘虏,他必不会收手,有时候他觉得之搴像极了他妈,老为他的终身大事乱出馊主意,倒是之搴自己的感情问题他反而避重就轻,能闪则闪,这是哪门子的兄弟嘛!

  对于之搴要怎么出主意帮他,达尔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许多事不都是这么不了了之吗?

  但对于纤纤这个扰乱他所有心思的女人,一个星期后他真能那么洒脱自若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达尔,看来你已完全复元了,有件事我……我想……”纤纤心里正在犹豫着,该将到了嘴边的疑虑说出口吗?

  今天已经是达尔担任她保镖的第十天了,四、五天后他真要离开了吗?当初他说得那么笃定、面无表情的,似乎想再求他多留几天蛮难的,不过看在她捐血给他救他命的份上,他应该不会说走就走,那么无情吧!(这小妮子也不搞清楚,那天是谁为了救谁才受伤的。)

  “要说什么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我很忙,没空在这儿跟你闲扯!”

  达尔蹲在花园里检视着防备设施,故意语气凶狠的说,这是为了避免她留下太多温柔在他心灵深处,亦怕她放太多的感情在他身上,他告诉自己他不得不如此,其实他是害怕自己会陷得不可自拔。

  纤纤,原谅我!达尔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着。

  少女情怀总是诗,怎能承受这么大的委屈,纤纤眼眶中的泪珠又泛滥成灾了,“对不起,打……打扰你了。”

  “纤纤!”他反射性地喊住她,当他发现的时候已来不及了,因为她已转过身,用那双楚楚可怜的秋水瞳眸凝视着他。

  他骤然回过头,背对着她,“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我……”纤纤鼓起勇气说:“我只想问你,四天后你真的要离开吗?没有一点点转圜的余地?”

  她盯着他的背影,极为专心地等待着他的答案,是上天堂,抑是下地狱,只在一瞬间了。

  达尔凝望着满空的闪亮星辰,感情与理智在纠缠着,最后他把心一横,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当然。”

  纤纤倒退了一大步,泛白的朱唇微微颤抖着,以深情的眼眸看着他,“没有一丝丝眷恋?”达尔倏地回过头,牵强一笑,“没有用心,哪来的眷恋?”

  纤纤深吸了口气,强压下那股即将溃决的情绪,“没有用心?我不相信,那你为什么要不顾性命的救我,甚至是那只没有生命的花瓶?”

  达尔微微一愣,继而以锐利慑人的目光瞅着她,“我说过,在两个星期内你是我的责任,至于那只花瓶,我只是顺手一接,并不含任何意义,请你不要想歪了!”

  他的口气尖锐无比,不只刺伤了纤纤,更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你骗我,还记得你受伤时偎在我怀里所说的话吗?‘它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它粉碎掉,那样会粉碎了我的心’。”她伤心脆弱地复诵着他曾说过的话。

  “哈……受伤时说的话你也信,况且当时我疼得迷迷糊糊的,哪记得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这种鬼话也只有你这种单纯无大脑的女人才会相信。”他昂起头狂笑了几声,眸光寒利似剑;然而他的心却刺痛如刀割。

  “你好残忍——”

  纤纤退缩了好几步,早已心如死灰、疮痍满目。

  “不是我残忍,是你太傻!”

  该杀的!看见她受创的容颜,他居然会疼的发狂!他深呼吸着,以抗拒心底那股翻搅的刺痛。

  “爱只有真与假,没有智与傻之分,就算我爱得傻吧!我也心甘情愿,至少我爱过。”她力持镇定,鼓足最大的勇气说出她心里最恳切的爱意,希望能唤回他的一点关心、疼惜,即使他不能回报以爱,她也心满意足了。

  “爱?你不爱我,充其量你只不过是对于我的一些英雄行径感到痴狂,就像现今的一些小女生看见她心中的偶像一样,这只是个过渡时期,不要执迷不悟了,等过些时候,你就会发现你对我只是一时的崇拜。”他闭上眼以遮上那忍受着巨痛的眸子,继续的把话说完,从外表看来他就像是个没血没肉的冷血动物。

  “不——”

  纤纤掩住嘴,紧咬住下唇,拚命的摇头,他怎么能这么说,她对他的爱绝不是表面的假象,而是日复一日的情深。

  “进去屋里,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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