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少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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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少请自重-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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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流产而已,居然还叫他做了次清宫的手术,真是麻烦。
地上的玻璃瓶盛满了不知名的液体,鲜红的血,细碎的肉块,甚至连床铺上也还残留着殷虹的血渍,全部结合起来,是一个还未成型的婴儿的皮肉。
或许是大脑?或许是四肢?或许是内脏。
被机器搅拌成碎渣,漂浮在液体的上方,像是被戳破的混沌,连着皮,粘稠地让人作呕。
狱警将烟头一甩,三四个架起晴天,朝着医生笑了笑带人离开了。
京都,苏宅。
一个女佣正细心的用温水为苏池擦拭着身体,他闭着眼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缓慢,左手露在被子外,一根细长的管子插在他的血管中,肌肉松弛剂的药效以及强劲镇定剂的分量,足够让一头大象陷入昏睡,更何况是他?
“哎。”女佣叹了口气,她不明白为什么老爷会把孙少爷软禁起来,只依稀记得几天前的夜晚,直升机呼呼的摆着螺旋桨停在宽敞的院子里,落叶被气流席卷着腾空乱舞,孙少爷被一个男人抱着下了飞机,从那晚后,每天会有私人医生定时前来为孙少爷输液,为他注;射药剂。
“动作麻利点。”李强突然出现,对着神游的女佣低喝了一句。
女佣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为苏池擦拭完身体,抱着银盆躬身离开,她可不想得罪李强,失去掉这份薪水高,又轻松的工作。
“孙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呢?向老爷服个软,不是什么事都没了吗?”李强怒其不争,对着昏迷的苏池叹道,他摇了摇头,佝偻着背脊,为苏池压了压被角,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本该昏睡的苏池,突然眉头一蹙,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双眼缓缓挣开。
视线有片刻的恍惚,明媚的阳光从雕花的红漆窗户外折射而入,窗户的样式极为复古,像是古代宅院中悬挂的样式。
屋内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八仙架子床,挂着一席深蓝色的帐幔,前方是花梨圆木桌,两侧是靠墙而立的木书架,白哗哗的墙壁上悬挂着装裱精致的字画,窗台上搁着葱绿的盆栽,桌下是一张毛绒的纯色地毯。
古色古香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幽雅致的味道。
窗外隐隐可见几株乔木,天空无云,蓝得像是倒过来的海,偶有几只鸟儿叽喳叽喳的鸣叫。
苏池吃力的想要动弹,可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肌肉松弛,甚至连手指也无法缩紧。
该死!这里是苏家!
只淡淡一眼,苏池就明白了他现在的位置,这个房间,他住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不记得?
妈的!失算了!
他居然也有被人暗算的一天!那个扒车的小弟根本就是老头子派来的人!
苏池懊恼得想要撞墙,他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克制住暴躁的心绪,视线极缓的扫过一旁的点滴袋,唇瓣扬起一抹苦笑。
看来老爷子对他下药了,就是不知道是麻药还是别的什么,居然让他动弹不了!
心蓦地一沉,想到远在A城的晴天,想到简家那可恶的老头,苏池的眉头愈发紧皱,薄唇轻抿成一条线,老二他们应该能好好保护她吧?
该死的!
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这种近乎于耻辱的挫败感,让苏池愤怒!
他双目喷火,使足了力气,勉强将手抬了起来,尖锐的牙齿将袖口一点一点往上扯,露出厚实的胳膊。
他一张嘴,利齿瞬间咬在手臂的皮肉上,鲜血一滴一滴从唇齿缝里淌了出来,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
将肉生生扯开,血肉外翻的伤口中,居然藏着一个黑色的小东西,舌尖将那东西卷到嘴中,用牙齿重重一咬。
咔擦一声碎响,东西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远在北方军区特种部队的师然突然眉头一蹙,口袋里的警报器嘟嘟的响了起来。
“我擦!是老大!”他拿出警报器一看,惊呼一声。
他们曾经在训练中植入过一种特殊的求救器,东西很小,只需要刮开肉塞进去就行了,平时对生活对训练毫无影响,在紧急时刻可以向人求救。
而他手里的警报器,就是专门用来接受求救器信号的唯一装置,苏池的求救器是一号,警报器上闪烁不停的红灯以及显示屏上偌大的一字,足够让师然明白事态的紧急。
他当机立断,联系了五六个战友,向他们打听苏池的下落。
“老大?他退伍之后不是接手苏家了吗?我听说他好像在A城。”
“老大会出事?十三,你特么脑子被驴踢了吧?回去洗洗就睡,别白日做梦了。”
“老大?最近我听说他和江为三兄弟混在一起,我给你问问。”
……
通过战友的帮助,师然拿到了江为的电话,坐在军区办公室里,他狠狠抽着烟,拨通了电话。
“喂?”江为急躁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妈的!他快疯了,老大不见了,嫂子也找不到,这几天,他没一晚睡得着,一向干净的脸上此刻胡渣遍布,眼袋泛青,眼睛里甚至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分外疲惫。
“江为是吧?我是师然,老大的战友!”师然开门见山,他可不是打电话去和江为套交情处关系的。
江为一愣,随即道:“哦,有事吗?”
“老大发生了什么事你清楚吗?”
“老大和你联系过?”江为惊呼一声,心头狂喜,他高分贝的嗓音吓得一旁刚睡着的江小白砰地一下,从书房的沙发上给滚到了地上,屁股摔得生疼生疼的。
江小白龇牙咧嘴的爬起来,腿一瘸一拐走到江为面前,“干嘛干嘛?老大有消息了?”
江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脸上明显有激动之色。
妈的!多少天了?终于找到一丁点线索!
“刚才老大通过求救器向我求救,老子担心老大出事!”释然还没斯文几句,立马原形毕露,爆了粗口。
“老大四天前失去了行踪,我怀疑他被苏家的人劫走了。”江为把自己的猜测告知师然,现在多一个人多一个力量,既然师然和老大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指不定他们还能联系上。
师然闻言,气得整张脸铁青,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去他妈的!又是那个老不死的!”
“你现在能不能联系上老大?”江为自动忽略了他的口不择言,急冲冲的问道。
“不行,求救器只能用一次,你确定老大在京都?知不知道他的具体方位?”
“应该在京都,具体方位,苏家老宅的可能性最大。”江为微微失落,联系不上苏池,一切又都返回了原点,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苏池平安无事。
“把事情给老子从头到尾说一遍!”师然怒气冲冲的问道。
江为从简爱的出现一直到苏池的消失,一字不漏的讲述给他听。
“你说的那个李民,现在出现了吗?嫂子的下落找到没?”师然冷冷的问道。
“没有!我已经放出消息,甚至掳走了他的家人,但是李民这个缩头乌龟就是不出现!嫂子也找不到。”江为提起这事就窝火,他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妈的!别让我找到他,要不然,大爷我把他扔海里去喂鱼!”
“干脆剁成肉块喂狗更好,”师然也是个急脾气,哼哼着道:“老大那边我来救,你负责找嫂子,我们俩分头行动,我今晚就进京,直接上门要人,要是那老家伙敢不给,我一枪轰了他家!”
“我兄弟莫宇也在京都,待会我把他电话给你,你和他联系。”分头行动的提议,江为当然答应,毕竟苏池和晴天两边都需要尽快营救,他分身乏术,现在有了师然帮忙,大大减少了他的压力。
“Ok,到时候联系。”师然挂断电话,一把拉开大门,朝着外面吼道:“狗崽子们!全给我滚进来,有任务了。”
当夜,五架KY818军用直升机,二十辆军用吉普车,同时从北方军区出发,在夜幕中高速前进,第二天清晨五点二十分到达京都边界。
同一时间,江为亲手斩断李民儿子的手指,拍照发到李民关机的手机以及他的私人邮箱中,逼迫他出面。
道上疯传,二少江为再提价,五百万买李民的下落,一千万,买他四天前离开酒吧后的踪影,哪怕是他在哪个旮旯撒了野尿,也算!




、疯了?

三十六区。
晴天蜷缩在木板床上,身体因寒冷惴惴发抖,唇瓣乌青,蓝白的狱服被人撕碎换了件新的,身下的裤子有干涸的血渍。
“老大,要不要叫醒她?马上出操了。”下铺的女人指了指晴天,担忧的问道,她们可没忘记昨天三四个狱警打开门将这女人塞进来后,她一身的惨状。
“你多管什么闲事?”老大怒吼道:“你现在可怜她,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了!”
七个室友窸窸窣窣的下床,低着头列队站在铁门前,等到着狱警为她们打开笼子。
一名挥舞着防暴棍嘴里吹着口哨的狱警摇摇晃晃的从一楼的楼梯上来,棍子哐哐几声砸在铁栏杆上,嘴里命令道:“全部排队站好,今天不用出操,列队去地下室!”
他粗狂的嗓门在整个监区回荡,老大身体一颤,似听到了什么噩耗般,害怕地直哆嗦。
“地下室?”她身旁的女人惊呼,“见鬼!不是一个月才去一次吗?”
“唧唧歪歪什么劲?”狱警大手伸入铁栏杆,一把揪起她的衣服,凶神恶煞的道:“叫你们去就去!再废话全部关黑屋!”
“是是!”女人吓得双腿发软,狱警冷哼一声撒开手,视线在她们身上扫了一圈:“新兵蛋子哪去了?”
“在床上。”老大指了指上铺侧身背对她们还在昏迷中的晴天,唯唯诺诺的道。
“妈的!娘们就是不经打,把她弄起来,全部集合!”狱警对着地啐了一口,摇晃着手里的防暴棍,转身去隔壁的监区。
老大抓了抓头发,冲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随即转身道:“你们把人给弄起来,准备去地下室。”
说起地下室,她们都心有余悸,如果说三十六区是地狱,那么那里就是这地狱最黑暗最恐怖的地方。
晴天被人粗鲁的推搡着,她皱眉醒来,浑身没一块骨头不痛。
“醒了就马上下来。”老大叉着腰怒声道。
晴天揉了揉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艰难的从木板床上起身,四肢软绵绵的,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视线有短暂的模糊,看见下方已经列队站好排成两排的室友,她缄默着下了床,爬下床梯时,小腿一软,整个人狼狈的从空中跌了下来,砰地一声,听着都疼。
睡在她下铺的女人不忍的撇开头,没有人敢上去搀扶她一把,晴天撑着冰凉的水泥地站了起来,脸色白得似鬼,两颊消瘦地都凹了进去。
只是短短几天,硬生生将她折磨得毫无生气,浑身瘦得似只剩下皮包骨,拖着沉重的身体,她站在最末的位置。
狱警丁玲当啷的将铁门打开,数着人头,吆喝着她们动作麻利点,顺着阴森的走廊往尽头走去,拐道就是深不见底的楼梯,晴天明显感觉到几个室友的呼吸愈发急促,个个浑身颤抖着,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快点快点快点!”狱警不耐烦的挥着防暴棍打在她们的身上。
晴天一声没坑,要说这几天她唯一成直线提升的,大概就是隐忍的能力。
后背被人推了一下,她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顺着长长的楼梯往下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粘稠的味道,灰色石砖砌成的墙壁上挂着昏暗的壁灯,她们缓慢的前行着,剪影被灯光拉得老长。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前方传来隐隐的重金属音乐的声音,夹杂着人的嘶吼声,分外恐怖。
狱警激动得两眼发红,他快步往下跑去,脚步声钝钝的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回荡。
没多会儿,一声吱嘎的巨响,仿佛门被人重重推开的声音,等晴天他们下了楼梯,却见一扇铁门从内向外打开,让人耳膜发麻的音乐声,直冲云霄,刺目的灯光将这漆黑的长梯照成了白昼。
一张颇似拳击手比试的擂台,四周围着一圈铁丝网,三十六区的犯人全部抱着头整齐的蹲在擂台下方,密密麻麻的一片,似蓝白交辉的海洋,她们的对面坐着三排衣冠楚楚的男人,烟雾袅绕,他们或低笑交谈,或沉默吸烟,或冲着这些犯人指指点点。
擂台中央站着一个身穿制服的狱警,他拿着麦克风,威风凛凛的嘶吼着什么,刺耳的嗓音合着劲爆的音乐声,穿破空气扎入晴天的耳朵。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强压着心底的不安,亦步亦趋的跟着室友走了进去。
倏地,一束灯光从她的头顶将她罩住,惨白的光晕让她下意识眯起眼,模糊中,她好像看见跟前的室友一个个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祥的预感愈发大了。
“今天在这里,我们又将看到一场激烈的搏斗!挑战者是新兵蛋子,守擂者是我们队里战无不胜的拳击王!”狱警激动得热血沸腾,夸张的笑声在这地下室里久久不绝。
“请拳击王出场!”话音刚落,音乐声戛然而止,一个只穿了件丁字裤,上身赤裸的男人,翻身跃上擂台,灯光下,他摆出了POSE,大块的肌肉如鳞状,肌肤黝黑,下方一片静默。
就算再傻,晴天也弄明白了现下的情况,搏斗?让她和这个肌肉男搏斗?
去你妈的!
晴天撒开步子转身就想跑,她身边的狱警第一时间反手扯住她的衣领,将她生生扛起。
“放开!放开我!”晴天挥舞着四肢剧烈挣扎。
“老实点!”狱警低喝一句,扛着晴天大步走到擂台下方,犯人们自觉的让开一条道,眸光复杂的看着还在不停呼救的晴天。
似不忍,似担忧,可更多的却是无动于衷。
晴天的室友纷纷低下头,蹲在人群的后方,心底狠狠松了口气,还好今天倒霉的不是她们,至于晴天?她们只能报以怜悯。
【砰!】
晴天被狱警直接扔到擂台上,后背火辣辣的疼,她滋着牙,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头顶上的灯光白得绚烂,她甚至看不清底下的人究竟是什么表情,只是隐隐的,心底发寒。
身体因害怕而微微颤抖着,她握紧拳头,不住的后退,铁丝网唯一的小门被人从外关上,落了锁,擂台上除了她就只剩拳击王,以及充当司仪的狱警。
他们满脸堆笑,笑得不怀好意,仿佛饿狼般,正看着香喷喷的肉块!
逃!必须得逃!
晴天满脑子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视线焦急的在四周来回巡视,双手紧握着。
“现在!让我们一起欣赏余兴节目!比赛开始!”狱警大吼一声。
拳击王硕大的身体疾速朝晴天逼近,蹬蹬的脚步声,快而稳!可听在晴天耳中却不亚于催命符!她咬碎了牙,撒开步子绕着擂台的边沿开始狂奔!
别说她现在是强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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