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桥和石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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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桥和石鱼-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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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门铃声让乔夏精神高度紧张挂好晾衣杆飞过去开门,看到来人是欧承沣后立马拉下脸:“好好敲门不行吗非得吓人,我的心跳次数都超150了。”,来人气喘吁吁进门,“打你电话停机!”她现在处于停职状态不用担心急诊电话,昨天手机还能接听呢难怪今天没个电话响。
“这么拼命的跑来什么事?”她回到阳台继续晾衣服,“舒瑜是不是找过你?”她晾衣服的动作停滞几秒,“真找过你!都跟你说什么了?”当他隐形人乔夏一件一件的晾好衣服,承沣急得一身汗,大冬天的也能出汗真是难为他了,她家可没有暖气。“到底说什么啦?”“你吃饭了没?要不在这吃吧。”乔夏转移话题,“你先回答我!”嗯,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走进厨房将煲好的冬瓜排骨汤舀出,再从锅里取出蒸熟的鱼放到玻璃桌上,“先吃饭!”这么一说他索性一屁股坐在饭桌前等着她给他盛好饭,不知道他要来乔夏打开冰箱拿出之前洗好的青菜系好围腰,而他只顾自己吃没看到她忙,等青菜炒好后他已经添上第二碗饭。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坐下第一口饭刚进嘴里他又开始问,乔夏把碗筷放一旁,“她是找过我,难道她说的不对吗?她不是你女朋友?是她在撒谎?”沉默半分钟,“舒瑜那边我会道歉,你不生气吗?”他口气缓下来,“不用,你们还是你们我怎么会生气。”“什么我们是我们,八字还没一撇,木乔夏你存心气我是不是!”他好不容易缓下来的语气瞬间又提高分贝,干脆也把碗筷丢一旁,谁都没胃口。
最后他是一脸不悦的离开,她将他那碗没吃完的饭倒掉,收拾干净后不过才七点天已经全黑。推开落地窗冷风夹着细雨飘进来,看来气温骤降提前了。打开电脑上网充值话费,不到三分钟手机铃声响起,按下接听键那边竟是哭声一片,她慌了直觉告诉她有不好的事发生。
慌乱中随便拿走一件外套拦了的士直奔市医院,在手术室的休息区看到了姑妈和表嫂,紫宜套着一件大人的衣服小脸热红坐在凳子上泣不成声。看到乔夏,木兰英悲痛绝望的脸即刻愤怒不顾形象的冲过来,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让乔夏措不及防,她捂着灼痛的脸眼泪随即流出,“姑妈!”沙哑的声音好久才喊出来,“你太过分了,为什么一天都打不通你的电话,要是找得到你东成就不会被车撞伤脑袋,你躲哪里去了现在才来!”边哭边打,乔夏当然不能还手忍着疼痛本能的用手挡住一步步往后躲,直到背撞到墙姑妈仍旧不肯停手。可怜紫宜浑身颤抖的哭喊:“奶奶不要打姑姑,奶奶不要打姑姑……”
她抱着紫宜坐在急诊室,护士来收体温针,她看了一眼紫宜高烧39。7℃,难怪小脸红通通。紫宜的小手轻轻触摸她被打的脸,上面还留有手掌印,“姑姑疼吗?”乔夏摇头不说话,“今天紫宜头痛痛,奶奶着急打姑姑电话姑姑电话坏了,妈妈帮别人家看小孩不能来,奶奶腰痛痛背不了紫宜去医院,打电话给爸爸,爸爸担心紫宜开摩托车回家被大车车撞飞,摩托车也坏了。爸爸这些天好累,奶奶说爸爸在外面做两份工等过年回老家建新房子。姑姑,爸爸会不会死啊,紫宜看到爸爸的脸全是血,好害怕,紫宜是不是没有爸爸了?”小小人儿哭得这样伤心,谁说小孩不懂事的,乔夏哽咽任她在怀里哭。
表哥从手术室出来直接被推进ICU,主刀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要家属随时做好心理准备。姑妈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一头栽倒地上让医生护士更加忙乱。
才几天乔夏已经憔悴不堪,紫宜的高烧反反复复,姑妈原来就有风湿性心脏病,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吸氧。还有那一大笔高昂的医疗费用,这就是中国的国情,别说普通老百姓看不起病,她木乔夏也一样,虽然自己是一名医生但毕竟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一样的支付不起,更何况现在还是停职阶段。好在市医院里还有认识的同学,他们出面帮忙费用问题才可以推迟。
表哥一直昏迷,ICU里不轻易让家属探视,而姑妈还是不肯原谅她,一直不和她说话,乔夏怕惹她不高兴因而加重病情,不敢再出现在她面前,只是拜托表嫂好好照顾,费用问题她们不用操心。紫宜稍微好转后她将紫宜接回自己的宿舍,这些天毛毛细雨不曾间断,天气寒冷潮湿,紫宜身体刚见好转她不忍心送她去幼儿园。ICU的费用一天近乎高达7000,加上手术费还有姑妈的费用,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她哪会有这么多钱,想到覃湘随即打消念头,不行,覃湘还有房贷车贷要还,他们夫妻俩最困难的时候都没向她开过口。
拉开抽屉翻出相框,取出她和栩言的那张照片,相框里有一张农行信用卡,她记得栩言说过卡里面有二十万,密码乔夏当然记得。紫宜乖乖吃药后睡得深沉,她趁这个时候去银行,没办法医院不能刷卡消费。今天银行里排队的人特别多,不知是不是着急回家她发现柜台工作人员的操作速度不是一般的慢,终于等到她,坐到柜台窗前一开口便是取十万。工作人员微笑要她稍等,才30秒的时间,对方将卡退回来礼貌性的说:“对不起小姐,您的卡已经被冻结。”犹如当头一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天空又开始飘小雨,雨雪飘落在她身上竟然没有发觉,直到旁边的路人开始对她窃窃私语她才恍惚地回到现实,现在的她像个十足的落魄女,在别人看来不是失恋就是被赶出家门的,不想再被人看笑话,她拦了一辆的士回家。






☆、第二十三章

自上次以后承沣没有再联系她,想来她是真的气到他,这样也好,如果没有想过要在一起,还是果断一点比较干脆。乔夏现在头疼的是钱的问题,栩言留下来的钱不能取,那些警察、检查院的查疯了吧,这笔钱是合法的,栩言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非得这么整她,但不管是什么人,她答应过栩言,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让他们愈演愈烈去吧。
她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石宇了,突然好想见他!上次见面是她生病那天,他现在应该在忙他的案子,好像就快开庭了,就在这个月。天气渐暖,冬天的阳光总是那么亲切,紫宜的身体完全好了,小丫头很乖,乖得让人心疼。姑妈仍旧不肯搭理她,她现在只盼表哥赶快醒过来,他们还像从前一样是亲密的一家人。
星期一的早晨送紫宜上幼儿园,回来时在宿舍区大门被警察堵住,他们没让她说上几句话便将她带上车。她不相信她会被拘留,她犯什么法了?被女警察搜身,手机和钱包一并没收,独自被关在审讯室等待,再倔强的人都会崩溃。这一次她不会再沉默了,就算栩言怪她恨她都好,她不能被拘留,紫宜不能没有人照顾。紫宜,想到紫宜,乔夏已经被关在这一天了。她疯了似的冲到门前狠狠敲门,“开门,我要打电话,我家孩子没人接,开门啊!”
乔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好像天黑了,她早早就开了房灯。有位女警务人员送饭进来,她抓住机会赶紧问,对方回答已是晚上七点半,还交代她抓紧时间吃饭,一会儿还得接着审!吃饭,她哪会有心情吃饭,早晨进来时那些个警察审她,她除了说不知道还是不知道,不然要她怎么说!那张二十万的信用卡是栩言给她的千真万确,都存封三年了若不是万不得已她没想过动里面的钱!可现在怎么她变成了从犯,听警察的口气好像一口咬定了她就是同伙!
晚上八点,乔夏准时的被带到另一间审讯室,这种滋味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懂,连咽下去的口水都是苦涩的。石宇知道她被关的事吗?他是不是心急如焚不知所措,还是会想办法来救她将她保释出去?可是一天了,她在里面整整呆了一个大白天,他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没有来救她?心慌、恐惧,胸闷得厉害,她不能待在这里,她一定要出去!没人救她,她只能自救了。栩言,不要怪我,我不能再为你保守秘密,你一定要原谅我!
和早晨一样,审问她的人没变。坐在正中央的那位警官年纪可能比木东成大两三岁。“木乔夏,你的手机被我们扣了一天。今天中午12点30分,手机短信提示你的农行信用卡转入10万元人民币,而转账地点位于城北公务员小区附近的一家农行取款机,给你转钱的人我们已经截取监控视频,你看看是你认识的人吗?”一位女工作人员将手提电脑放到她面前,视频里始终低头操作的女人,鸭舌帽和黑墨镜将她的脸遮住一大半,看不清模样但肯定和地下停车场的那个女人是同一个人。“你认识她吗?”警官问,“不认识,但她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你的朋友,莫栩言吗?难道她不是莫栩言?既然你不认识她她为什么会给你十万块?今天我们已经对你的情况进行调查,你有一个表哥因为车祸现一直在市医院的ICU治疗,这十几天来他仍旧昏迷,以你的收入根本支付不起高昂的医疗费用,所以你急需用钱找了她是不是?”“不是,我根本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钱!”“这是你手机中午12点35分收到的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你看看。”手机递到她面前,内容显示:乔夏,得知你的困难后我心急如焚,希望这十万块能解你燃眉之急。谢谢你这两年来为我的事劳心劳力,你帮我找的房子很好没人找得到,可是你现在那么难我却帮不了你,请你谅解,十万块若不够请再联系,我一定尽我所能!栩言。
乔夏懵了,手机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她丢了魂似的将它扔出去,浑身颤抖脸色淤青。“木乔夏,你还不承认吗?这条短信的号码是个黑号我们无法定位,还有给你转钱的那张卡经查明是用假身份证办理的,现在你涉嫌包庇、窝藏,请你配合公安机关!”事情突然演变成这样乔夏也是一万个不知情,任凭她说破嘴警察们没有一个相信她,为什么会这样?她当然比谁都更想明白!都说窦娥冤,此刻的她没比窦娥好到哪去!
审讯室突然有人进来,对方说明来意有律师来保释她!听到这话,乔夏一晚上紧紧攥着的手终于松开,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委屈,高兴的是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委屈的是她在这关了一天夜了才有人找得到她。
她已经被他们耗得筋疲力尽,出来时需要人扶她。看见承沣和覃湘,她忍了一天的眼泪一涌而出,她哭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来接她的人为什么不是石宇!心脏又是一阵阵刺痛,停在原地不能挪动。承沣看她一脸憔悴,长发稍微蓬乱,才几日不见她竟消瘦这么多。心疼得不行跑过去扶住她,把她揽入怀中一脸懊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事了,有我在不怕!”
覃湘确定没有看花眼,承沣敖红的双眼里透明的东西是眼泪。对面走过来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孩,一身黑色工作制服,气质很好。“欧总,手续已经办妥我们可以离开了。”有人说话,乔夏不好意思的轻轻推开承沣,承沣温柔的帮她捋额前的头发,右手紧握她的左手,“乔夏,这位是我公司的法律顾问,叫季岚。”对方微笑点头:“木小姐您好,欧总,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乔夏朝对方点头:“我的事麻烦季律师了。”“木小姐客气了。”离开公安局,开车的是季岚,覃湘坐前排,后排自然是留给乔夏和承沣。车里开了暖气很暖和,可承沣依旧脱下他的外套给她披上。忽然想起什么,她问覃湘:“紫宜呢?”覃湘转过头答:“紫宜宝贝很乖一点都不闹,和纪朗大姐家的宝贝玩得很嗨,放心吧。”
承沣要求季岚将车开回他的公寓,但乔夏坚持不肯一定要回自己的宿舍,承沣无奈只好妥协。回到宿舍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覃湘拿了些紫宜的衣服,“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吧,紫宜我来接送放我那你放心,保准把她养得健健康康漂漂亮亮。”覃湘离开后房里就剩他们两人,“谢谢你帮忙。”乔夏客气起来,“不想我生气就不要跟我说客套话。”“你都不问问为什么吗?”“有什么好问的,你就是你!”“是啊,我就是我。”她又哭,他伸手想要帮她擦眼泪,乔夏有意把脸转一边,不理会她刻意的避开,承沣还是将她的眼泪擦干净。“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公安局那边由他们闹腾,但他们收集好证据材料后一定会上交法院,到时法院可能会以‘包庇窝藏罪’起诉你,你不用担心,季岚会是你的代表律师我相信她的能力。”“那万一我进去了呢?”“我等你,一年、两年、三年都没关系,不过我不会让你进去的,一天都不行!”
看他严肃的神情,乔夏一捶狠狠敲到他心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走吧,我不要你帮忙,季岚我也不要,我不想再欠你人情,我还不了!”“说什么胡话,你累了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这段时间好好待在家里哪也别去,听话!”






☆、第二十四章

昏昏沉沉睡得忐忑不安,半梦半醒间听到冬雨敲打窗台的声音。温暖的阳光只吝啬的出现了一天,似乎是在配合她的心情而变。整个人卷缩成一团,越缩越冷,迷糊中电话响起,乔夏从恍惚中惊醒,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急诊手术,托起疲惫不堪的身子坐起,稍微清醒后不禁懊恼拍打自己的脑袋,现在的她正被停职,就算有急诊手术半夜三更的也不会叫到她!
电话铃声依旧没完没了,忽然被吓醒的滋味就是心跳不断加速,再这样熬下去恐怖真患上心脏病。揉开干涩的双眼努力看清手机屏幕,来电显示“表嫂”,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忽的预感到什么,乔夏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接电话。“乔夏,快来医院,东成不行了!”表嫂肝肠寸断的哭声直直嵌入她心房,捂着心前区她慌乱找衣服,衣服,衣服到底放哪啦?一个不小心撞到书凳扑倒在地,冰冷冷的地板冷气刺入骨髓,原来她什么都看不见!抹黑爬起凭感觉打开房灯,屋内瞬间明亮得刺眼。
停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气,搓搓心房明显的心跳未见减速,她这是怎么了?医院!脑子里猛然闪出“医院”两个字,慌乱中换好衣服,窗外的细雨声提醒了她带把伞。凌晨三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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