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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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血- 第4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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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

在汽笛的长鸣声中,十几列满载着军人的战士们出征了,在后方又有十余列军列驶来,部队的出征是漫长,而此时在新五师、新六师的官兵后面,是一队一队更加威严、潮水一般静默涌过的战车兵,与普通的部队不同,他们的战车已经装车,这些穿着黑色装甲兵制服的战车兵,曾经在战场一次又一次扮演着中流砥柱的角色,可以说是战功赫赫。

此时,当这些战车兵出现人们的视线中的时候,原本一直压抑着内心情感的人群立即激动喧闹了起来。

“战车一团!大英雄!”

“战车三团的兄弟,好好地打老毛子!……”

两个姑娘冲破卫兵的警戒线,给两名普通的战车兵,佩带上了姑娘连夜编织的绒线花,更多的则是一个个慰问袋不住的朝着战车兵的身上抛去,慰问袋里既装着香烟,又有人们在寺院里祈来的平安符。

在人们的注视中,战车兵踏上了列车。在闷罐车后方的平板列车上,停放着一辆辆战车,这些刚刚接受检阅的战车,将随这些战士们一同前往北方,去悍卫这个国家的尊严。

终于,当最后一批官兵即将上车的时候,在最后的时刻,人们一个老先生,颤巍巍的身躯也灵活地穿过卫兵的警戒线,把有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字样的锦旗,披到了正欲离开的王润波的将军的身上,然后老泪纵横的说道。

“将军,值此出征之时,老朽仅以六字相赠……毋辱国!毋辱国!”

简单八字,如雷贯耳的六字,只震得王润波心魂难定,面对老先生颤巍巍的身躯和那满布老泪的脸膛,王润波用沉稳的声音答道。

“请老先生放心,我等必定……誓死战!誓死战!”

六字相赠,六字相回!

国民的嘱托、军人的回应!

在这秋雨中的将世间的一切都点燃了,那燃烧的、沸腾的爱国之情,似乎将要点燃世间的一切,下一瞬间,震耳欲聋的吼声从车厢里,从站台上的每一个战士的嗓间迸发出来了。

“战死!战死!……”

在列车的轰鸣声中,“战死!战死”声犹隐隐而闻,此时聚集着数万民众的车站沸腾了,男女老少都试图冲破卫兵的警戒线,以为这些呼喊着“誓死战”的战士们送行。而目睹着战友开赴战场的卫兵们则是的脸上热泪纵横,但仍然不肯放行,苦苦地劝说着人群,阻挡着热情的民众的。

在卫兵的阻拦中,列车驶离了月台,出征的军人们离了,只留下隐隐的,在北平的上空依还回荡着的“战死”声。

第三百三十九章朱可夫的号角

莫斯科,一辆“吉斯”小汽车顺着列宁格勒公路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它用人们称为“布谷鸟”或者“青蛙”叫声的一种特别信号的喇叭声把迎面开来的车辆都吓了一跳。“吉斯”驶过高尔基街、猎品商场和莫霍夫街,向左来了个急转弯就朝保罗维茨塔楼大门冲去。

司机在大门口稍稍刹了刹车,好让门岗望望车子里面的人,让他们看清这是他们很熟悉的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以及随同其前来的参谋总长沙波什尼科夫。汽车兜过了克里姆林宫的伊凡诺夫广场,拐进一条胡同,停在门口,确切点说,停在门廊旁。这个门廊上面装着铁皮屋顶以及有花边的金属遮雨板。

在这里,伏罗希洛夫和沙波什尼科夫迅速走上台阶,拉开了门,来到一个熟悉的前室。这位国防人民委员的目光一扫过搓衣台就相信屋子里是空荡荡的——就是说,斯大林那里没有任何“外人”,——于是他连忙挂好他的军帽,向突出在左首的电梯走去。

来n…楼,伏罗希洛夫一行便匆匆穿过一间椭圆形的大候客室,这一次这问候客室是空的,就往右拐弯,顺着走廊走去,走廊左首就是斯大林的办公室。

“有什么人吗?”

伏罗希洛夫走进接待室,同坐在桌边的波斯克列贝舍夫互相作了简短的问候以后问道。

“只有斯大林同志一个人,”

波斯克列贝舍夫简短地回答,站起身来,走到门后不见了,接着又马上回来说。

“请进。”

走进斯大林的办公室,此时斯大林在接电话,谈话刚结束。他放下耳机,用轻得听不出声音的步子向伏罗希洛夫和沙波什尼科夫走过来。

不待两人致敬,斯大林就打断了他们的话询问道。

“计划制定好了吗?”

这个问题问的似乎有些突然,但却又显得极为自然,斯大林握着烟斗盯视着沙波什尼科夫,这位苏军的参谋总长。

从8月23日,苏联与德国签定了互不侵略条约,尤其是那份秘密议定书的签订,使得东欧领土和政治上的重新安排变成了现实,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l7日苏军进攻波兰东部,而宣告德苏两国的共同合作的第一批成果,在过去的一个两个月间,通过协商,苏联又通过“条约”夺取波罗的海三国。

在这一目标达成之后,上个月,斯大林开始实施了对芬兰的计划,月5日向芬兰发出邀请,邀请芬兰政府派出代表来莫斯科商讨某些未经指明的“具体政治问题”,这个“邀请”的限期是两天内作出答复。

上个月,斯大林亲自提出了苏联的主要要求:芬兰同意签署一项互助条约,把芬兰西南部的汉科半岛以及周围地带租给苏联作海军基地,为期30年,割让芬兰湾内的某地岛屿,以及调卡累利阿地峡的一个相当大的地区,拆除卡累利阿地峡的防御工事等等。虽说芬兰代表团在莫斯科作出了一些让步,但现在,斯大林反而厌倦了用外交方式解决问题,在谈判正在进行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心吞并芬兰了。

“是的,投入20个师,应该可以突破卡累利阿地峡要塞并彻底毁灭芬兰那一地主资本家政权!”

瞧了瞧斯大林,沙波什尼科夫的回答显得有些不太有把握。

“当然,根据局势的发展,预计在突破卡累利阿地峡的曼纳海姆防线之后,我军亦将遭受大量伤亡,因此,届时需增援部分兵力……”

曼纳海姆防线是一条全长135公里,纵深达90公里的防线,是由参加构筑马其诺防线的比利时效地军巴杜领导下完成的,历时l2年方才完工,除去大量的的永备工事和土木工事外,还有大量的诸如森林、湖泊和沼泽等天然障碍,在苏军参谋部看来,这道防线是占领芬兰唯一的障碍。曼纳海姆防线……沙波什尼科夫的回答让斯大林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自然知道那道历时十二年修建的防线,并不是短期内可以突破的,不过他并不怀疑他的军队可以突破那道防线,他在长桌旁的红色长条地毯上走了几步,接着站住了,转过身子来厉声地对沙波什尼科夫说道。

“战争总是需要增加兵力的,这是战争的必然。”

他顿了顿,加上一句。

“显而易见,突破那道防线确实需要付出一定的牺牲,但是,为了苏联的安全,只能如此了。”

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后,斯大林则在室内慢吞吞地来回踱着步,有时立定下来向说话的人提一个问题或插一句话。

终于在询问了一系列的问题之后,斯大林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现在苏联已经作好了对芬兰的进攻准备了,剩下的问题就由内务部的边防部队去解决了,只需要一个借口就能够解决问题了。

“现在,蒙古那边的战役进展怎么了?”

突然,斯大林的话峰一转,转到了遥远的远东,现在苏联正在为构建一个苏联的安全圈而努力着,蒙古自然也是极为重要的一个环节。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蒙古的问题,总是会不时的摆在斯大林的面前,不过,他并没有强令朱可夫立即实施进攻,以快速解决蒙古的问题,他能够意识到,远东是不能接受任何失败的,任何失败都将导致一系列的恶果,蒙古的方向,需要考虑到的问题,并不仅仅只是军事上的问题。在解决芬兰问题的同时,蒙古和远东是作为整体的问题似乎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同志,已经决定在近期内,对中**队实施一次有效的进攻作战,从而达到重剑中国北方反动军阀部队的目标。”

“那么……有把握吗?”

斯大林握着看来早就熄灭了的烟斗问。

之所以会如此询问,原因非常简单——在过去的几个月的小规模冲突中,苏蒙军似乎并不占据优势,尤其是空军,或许他们击落了上百架中国飞机,但是自身却损失了超过一千架飞机。

“是这样的,现在,天气正在朝着有利于我军的一面发展着,天气原因导致中国空军无法充分发挥其空中优势,因此……”

“进攻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在苏赫巴托尔省的首府苏蒙军司令部内,在道出这一句话时,朱可夫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在过去的几天中,根据第l集团军群军事委员会的要求,从苏联调来新的兵力兵器及物质技术器材。另增派2个步兵师、1个坦克旅、2个炮兵团和其他部队到这一线,并加强了轰炸航空兵和歼击航空兵。

现在的第一集团军群相比于过去力量更为雄厚,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天气的恶化导致敌军的空袭力度大为减弱,从而使得运输比于过去更为顺利。为了进行总攻,在过去的几个月间,为了进行这一极为复杂的战役,朱可夫可以说是不计代价的沿长达1350公里的土路把数以万吨的物资运到前线o。

“……炮兵弹药28000吨、航空兵弹药16500吨、各种燃滑油料25000吨、各种食物4,000、燃料10500吨、其他物质12000吨……”

在参谋长的讲述中,在整个司令部内,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这些物资的运输是多么的困难,为了运输这些物资,至少一半的物资损失在路上,在过去的几个月间,他们损失了3500辆卡车和l400辆油槽车,为了运输这些物资,从各地调来的汽车部队做到了实际上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在敌军的轰炸下,往来一趟2700公里要费l5天的时间,大量的汽车损毁于土路上,所幸的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准备i。

此时,朱可夫从未像现在这样充满信心,不仅仅只是在天气上,同样也是在物资的准备上,现在的苏蒙军已经做好了准备,作好了向中**队发起进攻的准备了。

“……在过去的五个月间,敌人沿全线积极建立防御:他们运来了大量的木材,挖堑壕,构筑掩蔽部,进行工程作业加固阵地等。在恶劣的天气影响下,敌人空军对我军的攻击力量骤减,目前其攻击只限于对我方的炮兵阵地和预备队进行侦察飞行和小规模轰炸。”

在集团军群军事委员会的会议上,朱可夫仔细地进行总攻的准备工作。

“特别注意到,中**队同样有良好的坦克兵团和摩托机械化部队,其很有可能迅速从次要地段和从纵深调来部队抗击我方的突击集群,而我突击集群的行动是突击敌防御阵地的两翼以达合围敌第l集团军的目的。总攻预计不迟于ll月27日,目的在于最后粉碎侵入蒙古人民共和国领土的中**队。”

在声音落下的瞬间,朱可夫凝视着面前的众人,最后用沉稳的口气说道。

“好了,同志们,期待已久战争号角已经吹响了,斯大林和苏联人民在渴望着我们胜利的消息,现在,让我们向人民发出我们即将赢得的捷报吧!”

第三百四十章战争

对于士兵而言,寝室就是他们的家,那里应该说像家一样,在华北集群的营地和寝室秩序的说明是这样写的,而对于在北方前线的官兵而言,堑壕内的入地式掩体则是他从总体上的家,在满是沙土的地下构建掩体并不容易,正如果构建堑壕一般,为了构建堑壕,后勤部队运来了大量的木板,一块块木板构成了胸墙、士兵的宿舍,在进入寒冬之后,沿着堑壕分布的一间间数平方米的地下掩体,则成为了士兵们躲避寒风的所在。

每天,除去执勤的战士,其它人都会在掩体内,躲避刺骨的寒风,或是打着扑克,或是按照军令做着俯卧撑、仰卧起床以保持体能,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却是在等待着,等待着未知的进攻或者防御。

尽管木板缝隙间偶尔的会渗出些许沙粒,但是最初的建造者和现在的入住的居民们,依然用毛笔和其它染料在这些防空掩体入口处刷写上“}}之家”之类的字样,对于士兵而言,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家总是温暖的。

“一对老k!”

叼着香烟的下士在打出一对老k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最后一对“a”已经出去了,现在对老k已经是关牌了来,换句话来说,他赢了。

“不要,”

“不要……”

就在杜满仓张口欲说话的时候,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啸声,那啸声让原本正在“家”里打着牌的众人心底无法是一颤,这是怎么了?

“炮击!”

在老兵们吼出声的时候,大地颤抖了起来,如地震一般,这颤抖从地心传上来,一时间、大地、天空无不都在颤抖着!

昏暗的天空在燃烧着,大地在燃烧着,此时的天空已经不再是那铅灰色的天空了,而是黑灰色的,被火焰笼罩的天空。

重炮、野炮、迫击炮接连不断的将炮弹发射到阵地上,苏的大炮在怒吼着,数百、上千号**在空中爆炸,日历上显示的是ll月27日,密集的炮击持续了足足几个小时,又好像不是几个小时,仿佛是几天、几个月。

在这震耳欲聋的爆炸中,杜满仓和战友们一样,死死的抱着手中的武器,忍受着,忍受着这前所未有的炮击,一些无法忍受炮击的战士像是疯了似的站起身来,瞬间就被弹片夺去生命,鲜血在堑壕间挥洒着,别说是那些新兵,就是许多身经百战的老兵,此时也被苏蒙军密集的火力吓了一跳。

作为一名老兵叮仁杰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上战场,尽管眼前的这一切,在他的耳中没有呼喊或者炮击的震撼,就像他没有要求、没有愿望、没有感觉,同样也没有同情的一般,但是他还是能够看,能够听。

这种密度的炮击甚至远超过炮兵在邯彰、在山东打出的弹幕,在过去,面对日军的炮击他能够计算出,什么样的炮击会威胁到他和身边的战友,但是现在,他却根本计算不出来,更听不出来,所有的呼啸声都汇成了一团,不飞到头顶上,根本就听不出来。

“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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