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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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皇帝-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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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没有多大关系,他的目光放到了眼下朝廷里最有权力的地方、内阁!
自明成祖朱棣建立内阁制以来,内阁的权力与日俱增。到了当今万历帝亲政后,更是将一众国事不分大小一股脑推给内阁。相对应内阁大臣的权力也由此达到顶峰,衍生出文官集团与皇权的博弈。这不仅在明朝堪称一绝,纵观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也是绝对无法想象的。朱常络常想,明朝这别具一格的理政方式,很有点超前的现代风格哩。
内阁里最大的官叫首辅,首辅有票拟权。就是说内阁有代替皇上决定国家大事的处理权。这个就非常的厉害了。这也是万历几十年不理政,明朝却依旧能够运转下去的主要原因之一。
首辅这个职业如此重要风光,抢着做的人海了去了。长年累月下来,首辅如同走马灯,实实在在的是个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当上首辅的人很多,但是在这个行业里达到顶峰造极、干出惊天成就的只有三个人。
第一是除阶。除阶因为斗倒前首辅严嵩父子大名远扬。这老头一生深得官场三昧,斗争经验丰富无比,一生经历说的上能屈能伸,可软可硬。可大可小。'不要想歪了,说的是徐大人的一生经历,可不是说那个啥。'历尽无数惊险却履险如夷。一直到把所有的对手全斗倒斗死后,最后才回家养老活到八十一岁才死。功成名就全身而退。如此人精中的人精,名列第一,实至名归。
对于这位老前辈,朱常洛心向往之也敬而远之。原因很简单,这位绝对是个千年老滑头,朱常络自认太嫩惹不起只得躲得起了。
第二就是张居正,这个名字对于朱常洛本人称得上如雷贯耳。不但是他,估计是这个人学过点历史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其人天纵其材无人可挡其锋,论功劳明朝三百年中无人能出其右。自从接了他老师徐阶的班后,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使暮气沉沉的明朝焕发新的生机,对明朝发展厥功至伟。
也许是应了能力大脾气也大的那名话,老张施政的十几年中,万历都得看着他的脸色过日子,更别说那一群臣子了。老张工作能力上没说的,可是在做人方面完全没有得到他老师的真传。
老张一贯主张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做法终于招致众怒,其中就有当今皇上万历!一番墙倒众人推后,被逼辞官回家郁郁而终。更惨的是到最后非但抄家灭门,连墓都差点让皇上掘了。
对于老张的遭遇朱常洛是很同情的。要怪也只能怪张大人命不好,你晚死几年,我早生几年,这一切不就全改变了?一个两个全排除掉后,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朱常洛的脑海!让他皱了多少天的小脸脸终于舒展开来了。
这个人在明朝众多有如一天繁星般的政治人物中并不起眼。他当朝的时候或许并不是个引人瞩目的角色他离开后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就这样一个人物,在不久后的几年,终于被人弹赅黯然下野。明朝也在这个看似不起眼人物离开后,真正进入了日幕西山的时代。历史用事实证明了这个人绝对是一个身怀绝技,能吃能装,能上能下的超级厉害人物。
这个人就是当朝现今首辅申时行,也就是眼下朱常洛最迫切需要得到的力量。如果能够取得申时行的相助,朱常洛绝对相信在今后他的逆天改命之路上,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会走的相当顺利。
目标即然定下了,就得想办法实现。可是要怎么才能和如今的当朝首辅、东极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的申大人拉上关系,对朱常洛来说却是个头痛的问题。
虽然有一个皇长子的身份,奈何这位皇长子也只是个皇长子。经过永和宫事件,万历对自已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指望这个爹拉自已一把是不可能的事。
没人帮助情况下,想凭自已的力量走进申时行的视野,走进朝堂群臣的视野对于现在的朱常络来说难如登天。因为自已现在申时行眼中估计也就是一个乳臭末干的小屁孩。到底要怎样才能引起众人的关注呢?朱常络再次动起了脑筋。
时机总是留给等待的人,就在朱常络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

第十四章首辅

众所周知万历登基的前十年是非常勤政的,一直到后来大伙才知道了真相。原来不是皇上有什么为国为民的远大抱负要实现,而是目标坚定只为了打倒一个人,地球人都知道这个人就是张居正。
张居正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在他的领导的十几年里,内阁与皇权之间比斗完全没有任何份量。内阁如日中天,皇权黯淡无光。说句不怕杀头的话,张居正主持内阁的十年,老张就是皇帝!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老张在他执政的时期将这八个字的领导理念诠释的淋漓尽致,达到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地步。其范围之广大到了无以复加,上到小皇帝万历,下到文武百官。
可怜万历皇帝幼年跟着隆庆过得是朝不保夕提心吊胆的日子。好不容易熬上了皇帝,没想到还不如从前。在如此的高压统治下举步维艰,仰人鼻息过了十多年。可以想象万历心有有多大,恨就有多深。
在万历翻身当家作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毫不犹豫对张居正挥出了复仇屠刀。可是明朝内阁理政的制度大大削弱了皇权。朝中大臣们大都听内阁的,内阁是首辅说了算的。皇上手里真正能用的人基本没有,这种特殊情况下,言官的春天来了。
大概上明朝的官有三种。一种是文官,一种是武官,还有一种是言官。文官理政,武官安邦。可这言官……好言官是察风纠错,惩腐治败。可坏言官说难听了就是一群咬人的狗。
言官手里没有实权,他们能做的就是不停的上书告状,一直告到你们烦了服了气为止。嘉靖朝运气好,出过海瑞、邹应龙那些个响当当铁面御史,而万历这一朝的言官多是些泄私愤的货色。
凭良心说张居正虽然强势加跋扈,到底是个干事、有大能力的人,可能是无论在那个朝代能干事的人就难免得罪人,得罪人就得遭狗咬,所以张大人在位的时候很看不上这群光咬人不办事的言官们。
按照老张的理政真言,看不上的后果就是打,打到你听话老实为止,所以张大人在位期间,那些硬的、二愣子的言官大部分都被打死了,留了几个活的也都是奄奄一息,老实的夹着尾巴做人。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张居正倒台时,朝中言官们基本上快死绝了。
鉴于此,万历皇帝终于做了一件让他以后噬脐后悔的事情:解放言官!
言官们还是相当给力的,因为有和万历同样被压迫的悲痛经历,也为了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解放的言官们把吃奶的劲都鼓了出来,使尽全身解数,唾沫星子有如狂风暴雨,在朝堂之上掀起了倒张的阵阵惊天骇浪。如愿以偿的将张居正搞死搞臭搞下台,万历皇帝满意极了。
可这这一切落在申时行眼中,做为现任内阁首辅的他什么也没说。
万历十五年秋日深夜,申府书房内灯明烛亮。管家申忠垂手侍立门旁,等着老爷办完公务。可抬头看看这个时辰,老爷只怕又在熬夜了。申忠的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此刻申时行正盯着案上的一封奏折默然不语。折子是三人联名的。领头的光禄寺少卿江东之。简而言之是个养马的,相当于当初孙猴子做的弼马温,还是个副职。太仆寺少卿李植,这是肥差,专管请吃饭的。尚宝司少卿羊可立,是专管公文的,拿今天的话说管挡案的。
这三位都是言官,现在的虽然官不大,可是后台很硬。做为首辅,申时行知道这三位都是万历亲自提拔任用的言官中的代表。在打击张居正过程中,居功至伟,很得万历欢心。
言官言官,就是指着嘴吃饭的。但是也有一句话,叫人微言轻。为了增加说话的份量,这三位就紧紧的抱成了团。骂人一起骂,打架一起上,人多力量大,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超级组合。
申时行不是张居正,只要不是太过份,申时行就睁个眼闭个眼,装个糊涂就算过了。可是这三位在咬倒张居正后,估摸着是咬疯了,居然将目标定到申时行身上了!
对于申时行这种宦海沉浮三十年愣没呛过水的政界大佬而言,江东之这些跳蚤一样的家伙自然不放在他的眼里。就象是一堆狗屎,你踩了它吧,能臭你半年吃不下饭。可是你不踩它吧,能恶心你吃不下饭半年。所以申时行在想,要不给他们个眼色看看?忽然心中一动,目光落到那三个人最后那个李植上时,申时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申时行终于定了主意,伸手重重拍了一下奏折。响声惊动了书房外伺候着的申忠,连忙跑进来,小心道:“老爷,您这是……”
“拿我的贴子,去请王元驭来。”王元驭就是王锡爵,字元驭,号荆石先生。现任文渊阁大学士,内阁四人中位居第二,申时行是首辅,他是次辅。
“这么晚了还去请王阁老?您看是不是等明天……”申忠有些犹豫。申忠小时候是申时行身边的书僮,现在是申府的管家。一主一仆,几十年相伴的感情下来,对于对方来讲早就和家人没什么两样了。
“无妨,王府离此也不算远。速速去罢。”看到老爷铁了心,看来要说的事情必然重大,申忠不敢怠慢,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接到贴子的王锡爵很快就坐着轿子来了。对于申时行这个人,王锡爵一直很有怨念。首先他俩是老乡,再者他与申时行一样,都在嘉靖四十一年中的进士。然后在会试的时候,他俩一同考的,他是第一,申时行第二。最终殿试的时候,他变成了第二,申时行是第一。
如此源渊放到别人身上,或许会含着两泡泪高呼“缘份啊……”然后抱头痛哭。王锡爵也很想哭,即生瑜何生亮啊有没有!好情为缘,恶情为孽,他们这情份,肯定是孽缘!王锡爵一直这样认为。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奇怪,一恍匆匆几十年过去,二人一样宦海浮沉,历经三朝。由当初的青葱少年混到现在大明朝权力最高的顶峰位置,这时候申时行是内阁首辅,他是内阁次辅。别看王锡爵脸上装做不在意,这心里一直别着一股劲都几十年了,做梦都想那一次他也争个第一,压上老申一头。
王锡爵进到书房时,看到申时行顶着油灯正在看折子。被人从暖被窝的揪出来的他气不打一处来。“申汝墨,你要勤政当名臣,不睡觉也别拉上我行不行。”说罢气乎乎一屁股坐下“有事快说,说完快走。”
申时行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用手点着王锡爵,“知我者元驭也!”受到夸奖的王锡爵适时送上一个大大的白眼,伸手接过一旁申忠含笑递上的茶,轻轻呷了一口,沁脾的茶香氤氤一室。
“雪顶含翠?好茶!”王锡爵嗜茶如命,一口好茶入肚气消了大半。不拿自个当外人对申忠道:“就这茶,走时给老爷我包二斤!”
“不劳阁老吩咐,您来之前早就备下了,现在估摸已送到府上了。”
嗯?这么好?透过茶盏中的朦胧水汽,王锡爵狐疑看向申时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只笑眯眯的老狐狸,还是千年修成精的那种,肯定又有什么阴招等着自已呢。
心里提起一根弦,轻哼了一声,放下茶盏,“说吧,这么晚了扰人清梦,是什么事用着我了?”二人相交这么多年,彼此心里有多少沟坎基本上都摸得差不多了。说话开门见山,不必多费罗嗦。
王锡爵一眼就扫过申时行笑嘻嘻递过的那份折子,在看折子那三个人的名字时,脸色顿时一变,皱眉道:“皇上还不肯消停?朝中此时已呈乱象,再这样下去,文武百官人人自危,大乱已经迫在眉睫了!这次整的又是谁?”
不怪王锡爵烦恼,万历皇帝近年在那些言官的撩拨下,就象失了拘禁的野马,横冲直撞,搞得朝中一片乌烟瘴气。打倒张居正王锡爵不反对,可是你不能把任何和张居正接触过的人都打倒吧,那谁还敢为朝廷办事效力?
看出王锡爵的烦燥情绪,申时行好脾气的呵呵一笑。“元驭,你且打开来看,便知结果。”
申时行的暖昧态度引起了王锡爵的好奇心,难道这折子里参了某个大人物不成?可是等他打开看了之后,脸上神色如同开了染坊铺,五色纷呈,极为精彩。
“江东之、羊可立、李植,你们居然敢拖我下水,陷我于不义!”
原来这封折子是江东之三人奏请当今圣上,推荐他们的老师也就是王锡爵为新一任内阁首辅。至于申时行,该回家干嘛就回家干嘛去。折中对王锡爵政绩百般奉迎不说,还投万历所好,一一列举了王锡爵当初种种对张居正的反抗事例。总之一句话,与申时行比,王锡爵当首辅,实至名归。
生而有鸟,必做男人。做男人没有愿当老二而不想当老大的。这封折子若是换个时机,王锡爵会很享受这个被人捧的感觉。折子上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没有说错,王锡爵自认他当首辅是足够资格、能力也是有的。当然前题是申时行不在的情况下,这一点打死他也不会承认。
可是要真被这三人捧起来当首辅,王锡爵的感觉没有光荣,净剩下侮辱了。他一生正派,对于蝇蝇苟苟之事一向深恶痛绝。一想起自已居然被学生推出来为他们挡枪,来达到打倒申时行的目的,被利用的王锡爵出离的愤怒。
抬过头对上申时行那狡猾的笑容,又气又恼的王锡爵道:“这事和我没关系!”
“我知道。”申时行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淡定气得王锡爵一阵肝痛。
“个老不死的东西,你就是成心给我添堵!”狠狠合上手中奏折,吐出一口胸中闷气:“这事你不要操心,交给我好了。”
二人三朝为官,同阁共事,就凭王锡爵吐的那口怨气,申时行嘲弄的眼光扫了下那本奏折,申时行已可预见那三位不得好死的结局了。见王锡爵气哼哼的站起身要走,申时行连忙拉住,正色道:“元驭且慢,我还有大事要和你商量。”

第十五章国本

王锡爵和申时行从少年同窗到现在同僚,几十年交道下来,对于申时行这个人,王锡爵的评价一直是腹黑不失良心,低调隐藏锋茫。总之一句话,这家就是一只千年得道的老狐狸。虽然嘴上不肯服气,心里还是得承认申时行这只老狐狸的道行的确是比自已高了那么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点。
王锡爵收起一脸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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