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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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皇帝-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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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冲虚真人知道这件事后,不由得捻须哈哈大笑,得意之极,“臭梨你个死老头子,还敢和我争弟子,你伽罗指好了不起么?有种来和老子比划下~~”
梨老收徒不成,极为沮丧,本想转身就走,忽然想起宣华夫人有命在身,“你即不愿为我弟子,我也不勉强,只是宣华夫人有命,你即在李府门前闹事,少不得往李府中走一次了。”

第二十八章会面

听梨老这么说叶赫这才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半老徐娘一脸春风的望着自已,叶赫别扭的转过脸去,“我若不愿,前辈要怎么样?”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李府于我有大恩,你若能打嬴了我,天高海阔,自然任你翱翔。”
叶赫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打不过你。”
“凭什么要留下我们?”没等梨老说话,一旁的朱常洛上来了。
在辽东估计没人敢在李府门前说这句话,朱常洛是第一个。一句凭什么顿时吸引了梨老与众人的注意,在众人眼中这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身材初显少年模样,只是过于单薄,裹在宽大的黑裘当中倍显伶仃。阳光雪影照映下肤光皎皎,慧目濯濯,和叶赫站在一块,一对琼枝玉树,相映生光。
“小孩子,你又是谁?”这一大一小两个少年,大的良材美玉,小的金章玉质,把梨老眼都快看花了。想徒弟想疯了的梨老一颗心瞬间火热:即然大的有了师承,不知这小的有没有?
可惜热的快凉得也快,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朱常洛的眼底青黑淤斑,梨老是江湖中的行家,武林中的宗师,一眼就看出是中了剧毒难清所致。白瞎了这好胚子了,就这样别说练武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我兄弟二人有要事求见李将军,是守门兵丁先以言语冒犯,后又聚众群殴。在场诸位乡亲都可为我们做证!我兄长出手惩戒纯是自保而已,前辈口口声声要拿我们进府,大明律条条在案,不知我们犯了那一条?”
梨老不擅言辞,至于什么大明律,在他这样的武林高人眼中更如狗屁一样,一时间倒被将了个哑口无言。他身边有个机灵的小兵接过话头,横道:“你们擅闯伯公府,就是犯了大明律。”
“什么时候你们伯公府与大明律可以相提并论了?这事倒也新鲜。”朱常络一阵冷哂,下边看热闹的群众发出一阵嘘声。人总是同情弱者,朱常洛与叶赫加起来勉强算一个大人,却被一群虎狼围攻,不管起因为何,人们的同情心已然倒向了弱者一方。
眼瞅着群情要激愤,梨老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个半大孩子比那个少年更难对付,几句话挤兑下来,明明是他们上门闹事,现在倒成了他们仗着势欺人了?
府门前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人声鼎沸,议论纷纷。宣华夫人的注意力终于从叶赫身上挪到了朱常洛的身上,对他倒没有对叶赫的那种意思,虽然朱常洛也长得不错,毕竟太小了,宣华夫人没有那么重口味。
此时日中当中,白雪下那个少年映日生辉,阳光落到他的脸上,少年嘴带叽嘲,扬脸微笑那一瞬间由他身上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尊贵气势,居然让宣华夫人不禁生出臣服之感!
这个小孩是谁?这个疑问让宣华夫人激动的粉脸涨红,眼睛放光,两腿夹紧,身上不由自主一阵阵颤抖……身旁丫头机灵的很,心想难道夫人这是内急了么?正在想要不要回去伺候马桶,眼前一花,宣华夫人已经飘了出去。
宣华夫人的及时出现,总算解了梨老的围,退下去的时候犹在感叹: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来自已真的是老了。
“敢问两位小兄弟如何称呼?”正式现身的宣华夫人言语温柔仪态万方,牙齿恰到好处的露出八颗,态度好的好到她身后一群家丁咋舌不下。以他们的了解,宣华夫人今天这种级别的笑脸只属于李伯爷专有。别说家丁惴惴不安,宣华夫人的异常表现就连梨老也是一愣神,不知这位夫人抽了那门子疯。
梨老的伽罗指都没能让叶赫怕,可宣华夫人这一身香风袭来时,叶赫油然而生想溜的冲动。可看朱常洛言笑晏晏,浑若无事,叶赫不露声色的退后三步:兄弟,打架我来上,这种交给你搞好了。
“夫人好,这是我兄长叶赫,我叫朱七。我们兄弟自京城而来,有事要面见李成梁李伯爷。”对于宣华夫人的问题,朱常络淡淡回答。
“两位来的不巧,咱家伯爷三月前出兵讨伐逆贼,至今未归。朱小兄弟有什么话交由妾身转达。若是说来话长,此处这天寒地冻,不是待客佳所,两位可否跟随妾身入室喝杯暖茶?”
在听到那个朱字时,宣华夫人眼睛亮了,在听到他们是打京城而来时双腿又紧了,她再一次激动了。
叶赫斜了一眼朱常洛,跟着进去容易,只怕出来就难了。“初来乍到,敢问夫人名讳?”宣华夫人紟持一笑,手帕一甩,旁边自有演练熟悉的丫头上前一步,“这是我们伯府当家主事九夫人、宣华夫人。”
忽然想起史书《清史稿》载:“太祖及弟舒尔哈齐没于兵间,成梁妻奇其貌,阴纵之归。”难道这位宣华夫人就是私放怒尔哈赤回去的那个妾室?一直想不透李成梁为什么那么支持怒尔哈赤,直到今天见到宣华夫人本人,忽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难不成与这个宣华夫人有什么关联不成?
“既然李将军不在,就烦请夫人想法子传讯李将军,待他回府之后将此物转交于他。就说朱七来访,让他来寻我便是。”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宣华夫人。
朱常洛语气很温和,甚至是很客气,可是话中那种上位对下位的优越感却是遮不住的。可奇怪的是宣华夫人丝毫没有违和感,就好象朱常洛这般说话就是天经地义。恭敬伸手接过,掌心中赫然是一枚龙形玉佩。
难怪敢孤身一人上李府门前闹事,难怪这一身清贵逼人的气势,天底下除了天潢贵胄,谁敢佩龙!终于找到答案的宣华夫人只觉得小腿肚子转筋,头上汗也下来了。
莫非眼前这位是位皇子不成?不能够啊……皇子不好好待在皇宫里,跑这冰天雪地的北边来做什么?
“尊驾万里奔波,可是有什么急事不成?我家伯爷为国尽忠身在前线,走时曾有交待若有急事,可用秘养飞鸽传讯,即时可归。”虽然有诸多想不通之处,本着宁枉勿纵的心理,宣华夫人用比先前更加恭敬十分的口气小心搭话。
“即然如此,就劳类夫人传讯吧。今日我们就不叨扰了。二日之后,李将军若是不来,我们便离开此地。”说完丢下一脸陪笑的宣华夫人和惊掉一地下巴的李府众人,大马金刀的扬长而去。叶赫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对着梨老一抱拳,这才跟着朱常洛离开了。
直到二人走得老远不见影了,宣华夫人兀自紧紧捏着那枚玉佩,脸上笑容僵成一团,紧抿着薄唇若有所思。而梨老怅望西风,多好的徒弟啊……其实最失落的莫过于李青青,刚精心梳洗打扮完,换上了过年才准备穿的衣服,急匆匆赶来时,却连那人背影都没摸到一只,一肚气出不来,恨得直跺脚。
回到客栈后的叶赫对于今天朱常洛的行动很不理解。今天除了上门打了一架活动了下筋骨之外,啥事也没办成,还白白搭上了一块玉佩。打死他也不信,一块玉佩能将不可一世李成梁招之即来?你以为你是皇上么!
“我们在此地最多只待两日。两日之内他如果不来,我便随你去赫济格城,可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朱常洛说的信心满满,叶赫将信将疑。
心忧父兄,关心则乱,从第一天起叶赫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患得患失好似发疯。对此朱常洛表示非常无奈,要淡定有没有!自从他中毒以来,身子便时常懒懒得没力气,每天更是和睡不够一样,让叶赫转得头晕,说他又不听,朱常洛气恼之下决定睡觉,皮眼不见心不烦,大梦伴好眠。
第二天这个时候,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到朱常络的脸上,如丝如缕,疏影斑驳。长睫如月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弯剪影。看着沉睡中的朱常络,叶赫心中急燥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下来。
客栈门外传来一阵人喧马嘶,似有兵马列队而来。叶赫霍然一惊,翻身便起,再看朱常洛已经醒了过来,墨黑的眼瞳光华流动。“果然一代名将,来去迅捷如风。”
兴奋的叶赫马上就要出楼去看,朱常洛缓缓摇了摇头,“他来都来了,你又何必沉不住气?”叶赫哑然。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人扬声叫道:“楼上可有一位朱小公子么?我家伯爷得信连夜奔波来此,还请现身一见!”
在大明朝所有人的心里,李成梁是一个猛人,更是一个奇人。镇守辽东三十年,十次大捷,百战百胜,名誉之隆,连镇南的戚继光也稍有逊色。可是这样一个人,到头来史书只送给他十个字:不世之功臣,万世之祸首。
史书上记载李成梁位望益隆,贵极而骄,奢侈无度,屡被言官弹劾。对于这点,以朱常洛这几天所见所闻来说,史书诸多记载虽不中亦不远。可是这些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李成梁这个人,朱常洛有自已的看法。
李成梁很会做人,他左右逢源,他贪墨钱财,一大半用来享受,一小半用来疏通关系,攀附权贵,朝中大小官员包括自已看重的申时行王锡爵都收过他的礼,可是这些算得了什么?
他能打仗,能打胜仗!有他在,草原群狼纷纷授首,大明北疆无人敢犯,有这点就够了!
直正让朱常洛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没有这件事,李成梁这个人功大于过,有了这件事,李成梁就是真正的万世祸首!可是自已来了,这件事还会让他发生么?
看着迈步向自已走来的李成梁,朱常洛忽然笑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勾心

李成梁驻兵围困的赫济格城离广宁并不算远,自从接到九夫人的飞鸽传书,他立即昼夜兼程赶了回来。进府第一件事,什么都没有干,拿着九夫人递过来的玉佩就进了书房。
范程秀是跟在李成梁身边十几年的老谋士,自从屡考不中入了李府做了幕僚,对于这个自已跟了半辈子的宁远伯、辽东大总兵李成梁,范程秀从最早自以为了解,到最后越来也看不懂,其中差距之大,常令老范蹉叹不已。
主子的心思就好象一潭清水,看着清澈见底,实则深不可测。可是有一点老范是清楚的,这位李大伯爷看着行事大大咧咧,可是心中宏图大计多着呢。
李成梁皱着眉着盯着手上这块玉佩老半天了。玉是绝顶的羊脂白玉,通体凝脂,触手生温,做潜龙回环之形,他的眼光停在龙首下三寸之处不动,那里以篆字刻了一个络字。
悄然放下手中玉佩,李成梁站起身来,离开宽大的楠木书案,来到窗下,对着一盆小松静静凝视起来。这盆小松是申时行几年前托人带给他的,虬枝如龙,叶青凝碧,李成梁爱如奇珍,慎而重之请入书房。
松寓长青,松意高远,不畏霜雪,孤直独傲。李成梁懂申时行,申时行也懂李成梁。
这颗小松,只要有时间,一定是他亲手打理,从不假手他人。几年下来,一人一松似乎养成了一种默契,每有大事不决之时,李成梁便习惯的盯着这小松默默沉思,不知有多少大事在这沉思中做出了决定。
宁远伯的这个习惯,跟过他的人都知道。侍立一旁的范程秀大气也不敢喘,小心在一边伺候。伯爷即然召自已来,必定有事要问。
“思重,你来看看这个东西,有点意思。”思重是范程秀的表字。恭敬接过玉佩,飞快的打量一遍,玉质精贵,雕功巨细这些不必说,他的眼神和李成梁一样,都停在那个络字上不动了。
“你怎么看?”面对李成梁的提问范程秀没有急着回答,定了定神,整理了下思绪,“伯爷,这个玉佩依学生来看是真的。”
“我也知道是真的!你以为我连这点眼力都没有?”李成梁不满的瞪起了眼珠子。
“是是是,伯爷法眼如矩,自然认得清。学生认为这个玉佩的文章就在这个络字上。”李成梁哼了一声,“接着说,把你想到的全说出来。”
“依学生来看,天下敢用龙者非皇室莫属。听九夫人所说,持此玉者乃是一个少年,又有络字为证。当今圣上龙裔不多,二皇子长年卧病,三皇子尚在幼龄,依此推断,莫非来到咱们广宁是大皇子不成?”范程秀擦了把汗,一边思索一边将心中推断说了出来。
一语中的,范程秀所言正合李成梁心中所想。身份是搞清了,可是问题来了!他想破脑瓜子也想不通的是皇长子一个七岁的孩子,不在皇宫纳福,没事跑这关东做什么来了?可对于这点范程秀也是思索不透爱莫能助,不管怎么想,此事都透着诡异和蹊跷。
自从十二月初八皇宫进了刺客,皇长子失踪的邸报已经在来辽东路上了。可能是关东离京城路途遥远,又值大雪连飞的冬天,这才造成李成梁到现在还没收着邸报,所以对于朱常络的横空出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是这些不妨碍李成梁对朱常洛的特别关注,因为几个月前申时行曾给他来过一封信,信上郑而重之的要求自已上疏皇上早立皇长子为太子,这个事李成梁记忧犹新。
申时行是什么人李成梁了解甚深,能让申时行主动拉关系要保着坐龙椅的人肯定不是简单人!这就是李成梁对素不相识的朱常洛的第一印象。
朱常络第一次见到李成梁,第一感觉眼前这人确如史书上记载是个猛人。第二感觉就是此人绝对有野心。李成梁第一次见朱常洛,第一感觉这个小孩不简单,第二感觉就是这小孩绝对不可小觑。
二人要是知道对方给自已是这评价,不知会做何感想。
朱常洛是在房中会见李成梁的,在他拿出龙形玉佩的时候,今天这一见已在他的算计之中。
“这位小兄弟又是谁?”接到叶赫扫来的目光,冷酷锋锐有如闪电劈云,饶是李成梁身经百战,死人堆里爬出的将军,也被这杀气逼得打了个冷颤,心下顿时三分不快。
李成梁杀场,对于杀气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敏感。眼前的叶赫如同一把出鞘利剑,孤直挺拔,锐利无匹,且隐隐然已有了一代宗师风范。叶赫虽然可怖但在李成梁眼中,杀气毕露的叶赫远不及眼前这个朱常洛的神秘莫测让他警惕。
名剑锋锐斫人首,终归有形,心剑无形诛人心,才是难防。
“这是我的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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