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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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十三-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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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泽呵呵一笑说道:“不练不行啊,之前就感到身手明显退步了,最近勤奋一些也算是恢复了一些。我叫你蛇哥多不好听,用不用我叫你东家啊,你现在可是明面上的大老板。”刁山舍却也是一笑说道:“得了吧,还不得什么都听你的,你才是幕后大东家。我跟你商量个事,待你们打回京城的时候能否也带上我,我也想为咱们中正一脉报仇雪恨。”“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说你以前身手差,但是起码还瘦小,身体灵活,可现在怎么胖的和我一样,力气没见涨也不灵敏了,带上你不是害了你吗?你呀,趁早歇着吧。”方清泽说道。

刁山舍猛然把椅子扔了出去,愤愤地说:“我知道我在中正一脉没什么出息,你们都瞧不起我,可我也是中正一脉的一员。就算全天下人都瞧不起我,你方清泽也不该看不上我,这几年你说我干的怎么样!”方清泽猛地锤了刁山舍一拳说道:“蛇哥,你怎么还急了,你我兄弟之间何时互相倒起苦水来了,刚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这么想的,咱俩相比之下我的身手是见长的,而且这群雇佣的番兵一直是我训练我做统帅比较合适。咱俩也可以同时去,可是生意上就没有人能掌控大局了,无法给大明的经济施以压力,统治者看轻商人,我们就让他们知道一下商人的厉害。”

方清泽说这走了来回踱了两步继续讲道:“不定何时我们就要四方会师共同剿灭于谦这奸贼,全国的生意脉络让我交给别人我可真不放心。你我共事多年,共同创立了这一番商界的奇迹,想来才用了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也算是不易可不能让这一切荒废了。我除了我那两位结义兄弟再加上朱见闻,也就只有同脉的你可以信得过。蛇哥你别急,待我们打回京城我们又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成天一起开玩笑围着你叫你蛇哥了。”说着方清泽走上前去用力的拍了拍刁山舍的肩膀,刁山舍也是回打了方清泽一拳,商场如同战场一般,两人拼搏至此也是经历过了无数腥风血雨,外人看来的锦绣绸缎衣食无忧挥金似土的生活其实两人得来的确实不易,只是在这拼搏的路上两人的感情却依然如旧,真正地做到了苟富贵勿相忘。

刁山舍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账本说道:“咱俩别肉麻了,你说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腐蚀大明的经济。”

“首先粮食是大事,不管是国民生存还是行军打仗粮草是必须的,就算是我们日后起事也需要多备粮草。所以通知全国各地粮店大肆收购粮食,依然以平价买卖,高价收购贡粮,逐渐让官府的粮库储蓄量减少,赔钱也要这么一直做下去。绝对不能心急,逐步增加收购量,然后卖给老百姓库存,再不断存入新粮,切记要注意粮食的保存别都发霉长牙了,还有不要放在粮店的库房内。转移到别的商家存放,这样一旦时机成熟可以通过粮食引起民众暴乱,我们就可以便宜行事了。”方清泽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

刁山舍点点头,用笔记了下来说道:“这个我记下来了,过会儿我就让快马去传给大明境内的各家商铺。还有你前一阵忙于军务的时候我做了个决定,你看可好。我现在组建了沿海沿湖的私盐队伍控制了官盐的垄断,我想我们宁肯给官员行贿让官员赚个锅流盆满,也不能让国库的钱财堆积成山,当然贩私盐利润巨大还是有得赚的。但是我一直是低价走私盐你曾说过,百姓才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如果盐价过贵反而鱼肉百姓了,你觉得这样如何?”

方清泽点点头称赞道:“这下做得好,对了还要加紧督促私造钱币多印写大明宝钞,让这种明太祖发明的纸币迅速贬值,现在已经很不值钱了好多商家都只认现银不认宝钞,只有这样我们手中大量的真金白银才能有更大的用处,否则一旦打起仗来朝廷加印宝钞那咱们所积累的财富就没什么用了。我们要彻底的毁灭宝钞,从而击垮大明的国库。不过话说回来,宝钞还是真是个好想法,只是朱元璋并不是个商人,他不知道任何纸币的发行都要与金银的储备量相均衡才能永久流行,毫无节制的印只能让这些纸币最后的结局变成废纸一张。”

“那行,我们先这么办,等回头再运行别的动作,别贪多嚼不烂到时候事半功倍就得不偿失了。”刁山舍说着,然后又问道:“对了,卢韵之有什么消息了吗?找到他了吗?”方清泽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当然找到了,还多亏了朱见闻这小子。不过我三弟也知道钱财的作用了,给朱见闻要了一千两黄金,朱见闻怕他不够让咱们九江的分部又送了万两过去,我也是十天前得到的消息,想来我三弟也已经离开南京有一个多月了吧。前几天你也不在我就没找你商量直接批了十万两运去九江,一者给他们补充一下钱财,二者是奖励他们找到了我三弟。他们拿出了一万两黄金加上珠宝,估计这群掌柜的都是心痛不已,咱要再不送点钱财过去他们非得穿着裤衩过冬了。哈哈!”刁山舍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一万两黄金的确不是个小数目,九江府这七十四家商铺可是耗尽一年的积蓄才凑齐的。

方清泽停住了大笑突然面色一正,走出门外面朝东方大喝道:“于谦,让你尝尝我们商人的厉害,商战开始了!”

第四十八章 杨善

“卢先生,卢先生!”阿荣在马车上叫着在队伍前面与杨准晁刑两人谈天说地的卢韵之,卢韵之拨马回头跑了过来问道:“阿荣你有何事?”阿荣面带羞愧之色问道:“卢先生,我一直没好意思问,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今天一定要弄明白。为何您要带我出行,我没什么身手也不会骑马,最多在这里赶赶车。论身份我是老爷的下人,论才华我也不及各位,到底是什么原因您能回答我吗?”

“能出来见番世面你开心吗?”卢韵之侧头看着阿荣问道。阿荣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当然开心。”“那不就得了,之前你说过你没去过什么地方,听我的口音不知道我是哪里的人。阿荣你对我有一饭之恩,在我最可怜的时候曾给我一个面饼,阿荣我会带你走遍海角天涯,让你无所不知,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追随我?”卢韵之看着阿荣的眼睛问道。阿荣没有回答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队伍的前方晁刑早已摘掉了斗笠脱掉了蓑衣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换下后丝毫没有减少那一丝神秘的杀气,反而更加令人害怕,因为晁刑的脸上布满了那骇人的刀疤。反观晁刑手下的铁剑一脉众人倒是阳光明媚了不少,大剑纷纷缠上棉布挂在马侧,身上也换上了便装,一个个喜笑颜开伴随着大漠的飞尘丝毫也掩盖不住自己的喜悦,他们压抑了太久了。

晁刑嘟囔着:“哎,你说我都二十多年没有在阳光下摘过斗笠了,这猛地摘掉我还真有点不适应,为了卢韵之这小子哎,不说了谁让我是他伯父呢。”“那也是为了不让朝廷鹰犬发现,小心从事,毕竟你们的装束太扎眼了。”杨准耸耸肩答道。

卢韵之随着阿荣所坐的马车慢慢打着马向前行着,口中却念念有词手不停地掐算着,然后猛然一拍马赶到队前问道:“伯父,杨大哥我们这是到哪里了?”杨准摇摇头自然不知,晁刑却低头看了看周围渐渐多起来的青草植被,还有周围一望无垠的平原,鼻子嗅了嗅渐渐湿润起来的空气说道:“应该快到辽河了,你们不是与杨善约在辽河岸边的也和相会吗?侄儿你快算算杨善到了没。”

卢韵之微微一笑答道:“再行半日就可以见到了,我们快点赶路吧,伯父你说于谦要是知道了咱们通过杨善出使瓦剌他会不会气疯了。”晁刑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知道了也无妨,咱们还害怕他不成,只是他现在也知道不了了,不光是你四柱十神全消,现在你所有的命运气已经远高于他了,不是吗?”卢韵之倒也不反驳,晁刑继续说道:“我之前本来还想能寻到你一定点蛛丝马迹,结果找了数月你却如人间蒸发一样不知所踪,但我没想到你现在可以轻易地算到我,还让阿荣前来迎我,短短几个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变得如此厉害。”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只是自从受伤之后真的如家师所说,受到天地之术的反噬之后,我的天地之术又能上一个台阶,我想不光如此别的能力也应该会有所增强。我想于谦等人已经不足为惧,只是我担忧影魅的真实目的。”卢韵之之前未与晁刑细谈,出使瓦剌的路上晁刑为他讲了影魅帮助于谦的事情,这让卢韵之明白了为何总是逃离不出于谦的追踪。可是为什么影魅并不直接对自己一行人下手,现在又因为哪般不再替于谦卖命这就毫不知晓了,疑虑深深的困扰着卢韵之,让他心神不宁总觉得其中必有阴谋。

晁刑和卢韵之都心事重重的思考起来,不时还交流几句而杨准听到这些则是插不上话,不停地打着哈气慢慢赶路。

半日的光景过后,几人来到了辽河边一个名叫也和的小镇,在镇外他们碰到了早就翘首以盼的杨善等人。卢韵之细细打量着杨善,只见他是个小老头的模样,消瘦的很。六十多岁的年纪胡子已经全白了,两只眼睛看似和蔼可亲可流露出的是说不尽的圆滑。

几人纷纷下马,杨准说到:“侄儿拜见伯父。”说着就弯腰拱手深鞠到底,杨善连忙上前托起,激动的连连拍着杨准的两臂开口说话了,声音一点都不像如此年纪的人,好听得很而且声如洪钟绕人耳畔:“侄儿,你快跟我介绍一下与你同行的壮士都是何人。”杨善见到晁刑年长还一副江湖人的打扮于是称其为壮士。

晁刑还没答话,杨准抢着说道:“这位是卢先生,他是我们南京城中的富户。侄儿这次带来了一千余两黄金和众多珠宝都是卢先生供给的,这位是卢先生的伯父。”杨善身为朝廷命官,又是在京城做官。卢韵之担心杨善回京后一旦口松让于谦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到时候敌明我暗的局面就要发生变化了,于是才让杨准谎称自己是商户资助杨准前来出使的。

卢韵之和晁刑与杨善纷纷行礼过后众人一起朝着不远处的瓦剌境内策马而去,此刻夕阳西下,残日照在辽河上竟把这一切都染成了血的颜色,几只飞鸟这时候鸣叫着向着南方飞去,对曲方两人以及英子石玉婷无比的思念涌上了卢韵之的心头,他有感而发高喝道:“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斜阳欲落处,一望黯消魂。”念完猛地一抽马匹狂奔而去,口中不停地呼喝着尽情的发泄着心头的郁闷。晁刑看到卢韵之能及时纾解心中不快也是为他高兴,带着门下弟子也跟着奔驰相随口中也大喊着好不快活。

杨善骑在马背上慢慢的打马前行,他的身旁是自己的侄子杨准以及自己的儿子杨容,看来这次才出使杨善是把身家性命全压上了,不成功便成仁。在他的身后工部侍郎赵荣正在看管着杨善变卖家产而来的金银和卢韵之所运来的财物。杨善看向杨准侧头低声问道:“侄儿,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杨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答道:“不是跟伯父您说了吗?他们是南京的商”杨准话没说完就被杨善打断了:“休要骗我,难道你以为你伯父我的官是靠嘴得来的吗?京城的大员可不是白给的,最主要还得用眼和脑子。”

第四十九章 舌戏群蛮

杨善心中有一番小算盘,越看卢韵之等人越是不普通,竟也是不多问同行之时只是闲聊几句罢了。众人又行了几日,已经深入瓦剌腹地。一队瓦剌军士正在列队迎接众人,看来这是也先派出的迎接使。

杨善卢韵之一行人被接入大帐之中,待禀报也先之后再移至中军大帐。杨善在帐中落座,非要卢韵之紧挨着自己而坐,卢韵之推辞片刻只得答应。刚坐下不久杨善就问道:“与卢先生几日交谈之下,发现您真是个才思敏捷的饱学之士,杨善有一题要考一下先生,不知可否?”

卢韵之忙恭敬的说道:“杨大人但说无妨,咱们不必如此客气,都是自家人嘛。”杨善微微一笑问道:“为何我体态消瘦,可凡是见过我的人都爱记上一笔“善,状貌魁梧”,这是为何?”卢韵之摇摇头,初见杨善之时看其瘦弱得很,但交谈一番却有了高大魁梧的错觉,只是这一路上生活起居都在一起,却又看做是个消瘦小老头的模样了。卢韵之只是觉得此人多变容易给人错觉,是只狡猾的老狐狸听到杨善问自己定是有所深意,于是便摇头称不知,等着杨善给的答案。

“卢先生可知气,”杨善问道,此言一出卢韵之微微一颤,就连晁刑也是看向杨善因为天地人中修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命运气而已,卢晁两人都在想是不是这个杨善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了呢,正在疑虑之中却听杨善继续讲道:“气是一个人为官的根本,皇帝有面南背北的帝王之气,权臣有明星之气,弄臣有滑稽之气。我当与人见面,首先做出的就是那种魁梧之气,器宇轩昂过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气变得对就能抓住人心,再用口舌表达出来那就是无往而不利了。可这一切都需要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得先会观气,有人说察言观色是官场第一要务在我看来这就是观气。”说完杨善死死地盯住卢韵之。

卢韵之斜眼看向杨善,问道:“杨大人此言一出意欲何为?那依大人所见,我是什么气呢?”“乱气,你的气有时不如一介草民有时却涵盖天下,所以称为乱气,这正是我说前面那番话的用意,我只是想问你就究竟是何人?”杨善依然看着卢韵之目不转睛,正在两人对视之时大帐的帘子被挑开了,几个瓦剌官员走入帐中略微一低头,手抚住胸口说道:“有失远迎,请各位见谅。”

杨善忙答道:“无妨无妨,不知也先太师可否方便接见。”一个瓦剌官员冷笑两声说道:“还请大人稍等,我有一事要问上一问,土木堡的那场仗,你们是怎么打得,怎么被我们一打就败了,难道你们这些汉民都是吃草长大的吗?哈哈哈哈。”

晁刑一听立刻想拍桌子起来大喝,却没想到杨善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一笑却把那蒙古官员吓了一跳忙问:“你笑什么?!”杨善叹了一口气说:“那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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