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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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十三-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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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什么手?”卢韵之松开了按在李四溪肩头的手说道,“你刚才不是都说了吗,我找你有私事,我的确找你有事。”

“什么事?”李四溪问道,卢韵之却是一乐说道:“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李四溪黯然神伤叹气讲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你说吧,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还挺有文采的。好了,我说正事,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把你杀了。二,把你那四位兄弟都找来,然后为我效力。”卢韵之讲道。

李四溪略微一思考说道:“我答应你,但你先告诉我让我们如何为你效力?”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至于把他们都找来,那就是你的事了。”卢韵之顿了顿说道“我看你是条好汉,不愿就此埋没你,当个市井混混有多大出息,要做就做个大的,博得一番功名也好,赚上几座金山也罢,总好过你现在吧。”

李四溪点点头站起身来冲着卢韵之抱了抱拳说道:“那在下就此告辞了,后天正午我们在这里等您。”

卢韵之也是抱拳说道:“那就等你马到成功的好消息了。”

“若是他们不来,或者我跑了你怎么办。”李四溪走出两步,突然停下脚步并没转身问道。

卢韵之则一副云淡风轻的平和模样讲到:“那就别怪我卢某人心狠手辣了,就算你们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们抓回来,至于信不信那我就管不着了,不过我知道并且喜欢你们民间的给我起的别号:杀人书生。可是我觉得自称为斩草书生更为妥当,因为我从来都是斩草除根的。”

李四溪不再说话,身体猛然一颤,慢慢的走了出去。董德这时候轻声说道:“要不要派人跟着他。”卢韵之摇摇头说道:“不用,他们一定会来的。”

接下来的一日,卢韵之忙于各种应酬以及繁忙的工作之中,英子看到卢韵之的这幅模样暗自称奇。想当初卢韵之不通兵法,做事鲁莽的很,虽然天赋聪慧,可是不愿意舞刀弄枪谈兵论道,如今先是检阅军队又是指挥部下变换阵法的,已然有了一副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之风。

到了晚宴之上,百官来朝,恭贺卢少师回京,卢韵之虽然位高权重却并不托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八面玲珑的很,比之朱见闻和曹吉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英子咋舌道:这个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卢韵之吗?

与之相比,杨郗雨则是一副坦然的神色,不停地给英子说着一些英子未曾详细听过的事情,用以解释卢韵之的种种变化。当然杨郗雨的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少事情也是压在心头,这些天杨郗雨一直没见到杨准,杨准自从到了大理寺以后,正忙着办几宗陈年老案,不过想来杨准已经知道卢韵之和自己回京的消息了。若是父女相见,自己又是未婚先孕,这该如何是好,杨郗雨虽知道卢韵之能扛起一切,不过还是暗暗忧愁一番。

第二日正午,李家五兄弟如约到了丝绸庄前,迎接他们的是疲惫的董德董掌柜,而卢韵之则在半个时辰后姗姗来迟,抱拳拱手说抱歉后,很客气的把李家五兄弟让进了后堂,并关上了房门。五兄弟的神色十分紧张,因为他们所面的是大明最有权力的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人,而且还是那个看似文弱实际上杀人不眨眼的卢韵之。

一个多时辰后,六人走出房门,互相拱手抱拳一番后,李家五兄弟就此离开,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只能看出的是李家五兄弟那充满喜气的面容,以及那份并没有被欢喜冲昏头脑的精明。

卢韵之拍了拍董德的肩膀说道:“歇几天吧老董。”董德如释重负,大叫痛快,然后跑的无影无踪,直到几个时辰后碰到了正好喝完酒宴回来的朱见闻,朱见闻听闻了董德休整的消息问道他这半天如何度过的,现在可否一起吃喝嫖赌去。

董德的回答却让朱见闻大吃一惊:“我算了一下午的私家账本,好久未感觉过如此轻松快活,舒坦舒坦。”说着董德飘飘而去,只留下独自摇头不解却口中赞叹佩服的朱见闻,紧接着朱见闻也约了几个当朝大官,又不知道钻入那条烟花柳巷了,因为那里才是真正地官场。

当夜阿荣满面红光的归来,与卢韵之交谈一番,房中不时传出欢喜的拍掌声。至夜半,晁刑也单骑风尘仆仆的奔来,略显疲惫满是风霜的脸上也是挂着一丝笑容。卢韵之安顿好了两人,遥望着皇城,梦魇从卢韵之的体内迈步走了出来,月色之下俨然两个卢韵之。

只听卢韵之说道:“时候到了吗?”梦魇答道:“差不多吧。”

第五十三章 龙凤呈祥

诸事斑杂的很,杨准从大理院办完案后马不停蹄的奔向中正一脉大院,看到杨郗雨后又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一路风风火火的杨准,早在之前就听方清泽慢慢透露了杨郗雨有孕在身的事情,这看似是方清泽多嘴,但明眼人都知道是卢韵之让说的,无非是让杨准有个心理准备罢了。杨准想过给杨郗雨一耳光,但是又怕卢韵之生气,也想过就此答应下来,不过还觉得没面子。

可这一见到自己的女儿杨郗雨,杨准就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时候卢韵之从门外走了进来,身旁跟着晁刑阿荣和董德,威风凛凛的几人边走边商量着事情。卢韵之看到站在房内正中的杨准和杨郗雨,身形一顿,再看杨准的脸上变颜变色阴晴不定,顿时也就明白过来了。

卢韵之拱手抱拳深鞠一躬,杨准依然没什么动作,卢韵之撩袍欲行大礼,杨准赶忙搀住口中说道:“这哪里使得。”卢韵之也没再坚持,但口中却说:“有什么使不得,您是岳父大人,就是我的爹,礼数不周之处还望您老见谅。”

杨准心中暗骂:这小子,权位甚高,却不居功自傲,先承认错误还要行大礼,这一下子堵得我是没话说了。杨准转头拉住杨郗雨的手,又牵过卢韵之的手,然后说道:“哎,我老了,韵之你该求亲求亲,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其实也挺好的,郎才女貌一对佳人。”

杨准突然心中一动,对杨郗雨说道:“嫁做人妇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刁蛮了,卢韵之前途无量,可是伴随着的也有无穷的风险,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日后怎么样那都是命了。”

卢韵之听了这话心中赞道:杨准是个聪明人啊,嫁女儿的思路也明智。攀龙附凤自然是好,可是卢韵之这个高度就又过高了,时时刻刻伴随着危险。若是卢韵之不甚失败,他不能像一般高官那样退居山野,或者弄个闲官当当,对于卢韵之而言,败和死没有太大的区别,这就是物极必反的道理。

杨准对杨郗雨说完后,转身走开了,神色之中有些许的黯然神伤。之后几日晁刑做媒,纳礼问名一样没少,一切按规矩来,而且所去提亲纳聘的也都是朝中权臣,给杨准挣足了面子。又过了几日便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办了一场婚宴,中正一脉盛况空前,满朝文武来贺各方兵马大员封疆大吏也送来特使和礼物。就连与中正一脉对立的于谦也前来讨了杯喜酒,并且献上了几幅墨宝。石方不禁对着韩月秋感叹道:“就算是当年京师保卫战之后,家破人亡之前也没有这么势大过,卢韵之真是中兴脉主。”

曲向天听了这话,凑过来先给石方敬了杯酒说道:“师父此言差矣,江山代有才人出,日后说不定还有比韵之还兴旺的脉主,那才真正叫中兴呢。再说咱们就没没落过何谈中兴,师父只要您老坐镇,我们的心里就踏实的很。”

石方笑着说道:“向天啊,月秋,你两人本性善良又都正直的很,若不是看在术数造诣上,把脉主之位传给你们也不错,现在看到你们兄弟之间如此和睦,各个也都很幸福,师父也就放心了。”曲向天和韩月秋纷纷笑而不答,韩月秋低声说道:“向天,周围没什么可疑的兵马调动吧。”

曲向天则大笑起来:“吃亏上当一次就够了,我用五军营牢牢围住了京师,若是有宵小异动,瞬间就能进来救援。”

厅堂之上众人欢腾的很,新郎卢韵之英俊潇洒才华横溢且又大权在握,新娘杨郗雨闭月羞花聪慧异常更是善解人意,不论何人看了都会赞一声金童玉女,好一对天作佳人。杨准高于堂上与晁刑和石方共座,各种自己以前仰慕的朝廷高官纷纷向杨准敬酒,卢韵之的岳丈这个身份可了不得。

英子年长又算入门较早,于是酒席转了一圈后,杨郗雨奉茶敬向英子,英子连忙起身相迎,口中说道:“今日起咱们就更是姐妹了,不必向我奉茶,相公总说卢家没有什么嫡庶之分,也就没有什么妻妾之别了,咱们共同把持家中之事,不让相公操心就好。”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纷纷赞叹,内心深深的羡慕卢韵之,如花似玉美娇妻迎了进门,家庭还如此和睦,男人皆扼腕叹息,恨自己怎么不入中正一脉,怎么不是卢韵之。

吵吵闹闹直到夜深才散去,杨郗雨没有让英子独守空房,新人笑旧人哭的这一套没有在中正一脉大院上演,最后以二女共侍一夫的结局收场。

次日清晨,卢韵之早早的起来,来到正堂给师父奉过茶后,却看方清泽拿着一个清单噼里啪啦的在拨弄算盘。董德在一旁不停地口中默念看来在心算,不时地还和方清泽交谈两句。卢韵之走上前去问道:“你俩在算什么呢?”

“贺礼清单,昨天忙的很,光顾着记了没顾着算,今天一算真是令惊失色啊,昨天贺礼总数够咱们手下所有的士兵五年的粮饷了。”方清泽说道。

卢韵之有些惊讶,讲道:“怎么这么多,就算送贺礼的人多,也不能有这么多钱啊。”朱见闻窝在厅堂的大木椅上懒洋洋的,昨夜推杯换盏好不快活,最后喝多了就在宅院内留宿了。

今日起来朱见闻还有些头疼,显然是没睡够,听到方清泽的话来了精神,打了个哈气说道:“不光如此,现在且不说韵之你是我们中的代表,也不说我的藩王势力,最主要的是老曲也回来了。军,政,加上方胖子的商,咱们算是把大明给渗透全了,如今你大婚,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婚事,咱们几人亲如兄弟,给你送贺礼就是给我们面子,那些官员宁肯砸锅卖铁也得凑个大数,否则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

曲向天拿过来清单看了一眼,说道:“我记得朝廷的俸禄没有这么多吧,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钱。”

第五十四章 黄山老妖

“民脂民膏呗,敛财的招数多了去了。踢斗存粮,损耗取金银,赋税强征敛,那一条不是挣钱的法门。俗话说得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咱们大明的俸禄过低,官员要养家糊口打赏手下,还要行贿上司,贪点也是正常,不过一旦养成习惯,就收不住手了。话说回来,最苦的还是百姓啊,这些钱都是从他们身上来的。”朱见闻有些无奈的说道。

卢韵之悲叹一声:“元朝济南府有位散曲家张养浩说得好,兴百姓苦,亡百姓哭,最苦的的确是百姓啊。”

“他妈的,这群贪官污吏,改日上朝之时定当上奏一本,让那朱祁钰批了,咱们兄弟好好查查。若是小贪尚可原谅,若是硕鼠定斩不恕。”曲向天叫嚷道。

董德这时候开口讲到:“曲将军这句话说得在理,小贪只为了生存,大贪劳民伤财,国家的根基完了就什么都完了,长此以往必定官逼民反,必成大患。不过这件事牵扯众多,我们得有选择的挑几个杀鸡儆猴,要是杀的太多,势必让机关瘫痪,无法正常办公。”

董德身份所限话说得客气,朱见闻则不必于是接口道:“董德兄弟言之有理,咱们的军耗花销多是由方胖子供给,这小子有钱,所以我们不同于普通官吏,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们的苦衷你我是无法理解的,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抓几个典型的了事算了。话说回来,百姓们不恨贪官,反倒是认为贪是正常的,十年寒窗苦读,不就为了一朝功名嘛,当了官自然要多赚点钱,否则百姓哪里有这么多动力去读书考官。”

“为官是为了保家卫国,为民造福,怎么能看的如此功利。”曲向天大喝道,方清泽却哈哈大笑起来:“大哥,你该去找于谦了,你俩倒是一个腔调。”

曲向天也是微微一笑说道:“要不是于谦与我等有隙,倒真可以成个朋友。”

卢韵之对朱见闻和方清泽以及董德的意思十分了解,对曲向天讲到:“大哥你有所不知,你自小出自没落武将之家,虽然后来家道中落可是衣食无忧啊,再被送入中正一脉后,咱们虽说不上锦衣玉食,可也体会不到百姓疾苦。我反而对此深有体会,毕竟你们也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百姓恨的不是贪官,而是只知道贪而不知道为民做主的昏官。”

卢韵之声音有些沙哑,可是茶水太过烫口,方清泽递过自己手中凉了一些的茶杯,卢韵之也不嫌弃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我小时候也想做官,做官是为了驱除鞑虏报仇雪恨,倒也没想到什么升官发财的什么的,可是寻常老百姓正如见闻所说的一般正是为了权和利才读书考官的。百姓并不反感贪官,这就造成了某些贪官光知道贪污敛财,却不知道行使公务。于是接连造成百姓无处伸冤,政务停止不前,这才是大家讨厌贪官的根本原因。我想现在咱们处于和于谦的斗争的关键时刻,现在先以静制动,等一切平稳之后我们再好好地惩治贪官污吏,当然二哥的户部也要配合,提升官员的俸禄,这样才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由生存引发的问题。”

“和于谦的关键时刻,什么意思,咱们两方刚刚休养生息一番,难道又要开战了吗。”朱见闻说道。

卢韵之点点头说道:“现在朱祁钰的身体每况日下,已经病入膏肓,于谦动用了龙掌门前来助阵,估计是怕朱祁钰撑不下去了,咱们会让见闻或者朱祁镇登基。易主之后一旦皇帝下令权力收归中央,对于谦将是一个狠狠地打击。这不利于他作为大明忠臣的梦想,因为在他眼中咱们都是奸佞之辈。”

“龙掌门是什么人?”方清泽突然停止拨弄算盘问道,石方一直在一旁和韩月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毫不在意众人聊天的内容,虽然他现在是朝中太师,可是并不参政,所有的事情都教给座下这帮年轻人去处理了,自己不再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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