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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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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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们三个人?”秋衡的眉皱了起来,“不行,我们在王府需要什么照顾?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带上凤军士,至少也应该让孟星也跟你一起去吧?”
  “我不放心就你们几个留在王府。”凤翎笑了笑,“至于孟星,因为我相信他,所以才更要留下他保护你们。”叹了口气,“其实,若不是要麻烦你帮我照顾王府,我倒是想把你也一并带去呢。”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知道此行有危险呢?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凤翎始终相信,风险越大,收益也越大,虽然自己这次只带了孟非跟婴乐,但相对的,只要行踪路线不被人知道,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
  “……”秋衡知道凤翎的决定不会改变,看来自己也只有待在王府帮她打理家事了。
  “对了,明早我带你跟夜晴进宫见我父君吧?”凤翎想到明日就是跟秋怜约定好的拿解药的日子。本来就想带秋衡去的,因为秋衡实际是秋潋的私生子,说起来也就是秋怜的外甥。不过这个秘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秋衡对外的身份是秋潋的义子。
  “那聆风呢?”只把聆风丢在家里?这样似乎不好吧?
  “他不是很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么?我看还是让他在家里休息好了。”带夜晴的原因是,她想起凤雪的年纪与夜晴差不多大,而凤雪看上去一直很孤独的样子,反正夜晴也很少有同龄的朋友,不如让他们一起做个伴。
  “好,我知道。”原来不带聆风的原因是怕他不自在。秋衡笑了,翎儿似乎愈加细心了呢。“明日一早我会起来准备的。”好久不见舅父,他明天该早点起来准备些礼物了。
  秋怜的目光从凤翎的脸上,移到她身边的秋衡脸上,最后停留在坐在末位,他从没见过却异常美丽的夜晴身上。慢慢地,他微笑了下,“难得来一次,今天中午就留在宫里用膳吧。”顿了下,“翟让,你去吩咐御膳房准备下,今日午膳多添几个菜。”
  “是。”秋怜身后那个高大的侗伶应声退下。
  “父君。”凤翎的目光从那个叫翟让的侗伶身上收回,站起身,“前几日儿臣拜托父君的事,不知……”迟疑了下,凤翎没再说下去,只是双目紧紧盯着秋怜。
  秋怜看了看凤翎,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对一边的秋衡跟夜晴温柔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对凤雪道,“雪儿,他是你二皇姐的侍君;都是自家人,该多多亲近才是。”说着秋怜便站起身,拉着凤雪的手走到秋衡面前,“衡儿,许久不见了,舅父还以为你忘记舅父了呢。”
  “怎么会呢?”秋衡连忙跟着站起来,看看秋怜身边的凤雪,“这是三皇子吧?”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可爱的宛如人偶娃娃一般,就是有点怕生。“凤雪皇子,你好。”秋衡露出一贯的温柔笑容,和善地向凤雪打招呼。
  凤雪躲在秋怜身后,整个人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怯怯地看着面前的两个陌生人。那个年龄看上去跟翎皇姐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笑起来的模样跟自己的嫡父有几分相似,让他觉得非常亲切。而另外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漂亮的好象画中的人物。
  “你,你们好。”凤雪羞涩地笑了笑,又看向一边的凤翎,“翎皇姐好。”
  “好啊,雪儿。”凤翎也回了他一个笑容,目光又回到秋怜身上,“父君?”
  “衡儿,这个孩子是谁?长得真是水灵,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秋怜看着夜晴,粉发紫眸,看起来并非凤栖国人氏。
  “他叫夜晴。”秋衡看了看秋怜又看了看凤翎。虽然依稀知道这父女俩的关系很恶劣,不过,他没想到在印象中从来就是温柔模样的舅父也有如此冷漠的一面。从刚才开始,他明明知道凤翎要跟他说话,却一直假装听不见,直接漠视她。
  “夜晴?”秋怜重复着这两字,点了下头,“这名字雅致,取的好。”走回到椅子边重新坐下,“来,用茶。”他带头拿起茶杯品了口。
  “……”凤翎挑了下眉,她不是傻瓜,自然感觉的出秋怜对她的视若无睹。可是,自己实在不明白又是因为什么事得罪了这位大人。众人一时间都不开口说话,让场面冷的有些尴尬。
  “舅父。”秋衡想到自己带来的礼物,连忙起身打破沉默,“您看。”他打开手中的长型盒子,取出一物递于秋怜手中。
  “这是?”秋怜惊讶地接过,细细端详着手中的物品。这是一支洞箫,通体呈现出浅紫的玉色,萧身之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深紫斑纹,花纹为泪滴状,手感温润,似玉非玉,似竹非竹。
  “这是用‘玉人泪’做的洞箫。”秋衡知道自己这个舅父没有什么别的嗜好,就是非常喜欢收集乐器,“是翎儿跟我特地为您挑选的礼物。”
  玉人泪是一种罕见的竹子,它一般都生长在竹林的深处,生长速度非常的缓慢,十年不过长成一般洞箫的粗细,树高不过五尺。并且长成如此之后就不再长高或者长粗,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会开始加深,到了五十年树龄后,颜色会变为黑紫色,并开始出现乳白色的泪型斑纹。一旦长到百年,那么整株竹子的体色就会由深紫转为晶莹的紫玉颜色,而泪纹则为深紫。此时,它才能真正被称为玉人泪。
  古人有云,深山有玉树,草木也知愁。美人泪不止,化作竹上殇。指的就是这种被称为玉人泪的紫竹。
  众所周知,制作洞箫最好的材料就是玉跟竹。两者各有优劣,而‘玉人泪’似玉似竹的特制使得用它制作成的洞箫,兼具了竹萧跟玉萧的优点而没有它们的缺点。加上‘玉人泪’本身极难长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品,所以秋怜手中的这支洞箫就更显珍贵了。
  “舅父,”秋衡见秋怜对这支洞箫爱不释手,又道,“翎儿知道舅父对乐器情有独钟,所以特地派人在深山中找到了‘玉人泪’,制成洞箫,希望舅父喜欢。”
  “是么?”秋怜的目光总算落在了凤翎身上,淡淡道,“翎儿有心了。”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凤翎看了秋衡一眼,感激他的解围,秋衡则回了她一个浅笑。
  抚摩了下手上的洞箫,秋怜站起身,“翎儿,你跟我来吧。”顿了下,“雪儿,你帮嫡父招待下客人。”秋怜摸了摸凤雪的头,看了凤翎一眼,示意她跟自己走。摸了摸鼻子,凤翎跟着秋怜走出客厅;进里间院子的卧房。
  “拿着。”走进房间;秋怜就从枕边拿起一个小巧的锦盒递给凤翎,“打开看看吧。”
  凤翎接过那只不及她巴掌大的锦盒,打开之后,只见一颗朱红色的药丸静静躺在盒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谢谢父君。”眼见解药到手,凤翎一扫刚才被秋怜漠视的郁闷,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小心翼翼地将锦盒盖好,贴身收了起来。
  “今日怎么会想到带秋衡来?”秋怜看着凤翎如获珍宝地将解药收入怀中,心中一动,若无其事地问道。自从秋衡与凤翎成婚后,自己就再没见过凤翎带秋衡进宫,今天怎么会突然想着带秋衡同行?难道怕他食言,不给她解药?
  “秋秋一直在家待着也挺闷的,反正今日儿臣要来看父君,心想着父君跟秋衡也许久没见了,就带他一起来看看父君,陪父君聊聊天。”凤翎心情大好,听到秋怜的问话,随口答道。
  “哦?”秋秋?他已经有多久没听到翎儿开口唤这个她小时候为秋衡取的腻称了?“对了,那个叫夜晴的孩子,是你的什么人?”秋怜想起了秋衡身边那个绝色少年。
  “夜晴?他是儿臣的……”侍君。突然想到秋怜似乎对于自己女儿这方面的事比较敏感,凤翎不禁就此打住,把那两个字收在了嘴里。
  “侍君?”就算凤翎没说完,秋怜也猜得出夜晴的身份,当下冷下脸,“他多大了?”
  “十四吧。”虽然说早有觉悟,但是被人认为自己有恋童癖还是会让凤翎有点不自在。
  “十四?!”只比雪儿大一岁,也不知道行了束发礼没。秋怜的眉皱了起来,“你们,行过房了没?”他问的直白。
  “……”她是很肯定自己没碰过夜晴,就是不知道以前那个凤翎碰过没。
  “你!”一见凤翎一言不发,秋怜当下认为她默认了,竟然对一个孩子做那种事?秋怜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你是真的喜欢那孩子么?他呢?他喜欢你么?”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这点不需要父君您操心。”老被人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就算泥人也会生气,况且她根本没做过他认为的丑事;凤翎的口气当下也有些生冷起来。
  “你能保证在他成年之前不碰他?”秋怜瞥了凤翎一眼,脸上明白写着不相信。
  “我保证在他十八岁以前都不碰他!”凤翎没好气地回答,别把她看得跟色狼一样。不过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看待,以前的凤翎做人还真的很失败。
  “父君,过几日儿臣要离开京都一阵子。所以有事想拜托父君。”想起来自己找秋怜的另一个目的,凤翎不由缓和了下语气,“儿臣想请父君照顾秋衡和夜晴。”聆风她不担心,反正自己已经决定把解药给他了。至于秋衡他们,虽然决定留下孟星,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
  “你要离开京都?”秋怜诧异地看着她,为了那个半年之约?宫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而刘常侍也有的没的在他面前刺探过好几次了。“翎儿,你是认真的么?”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当上王储么?
  “父君,人活一辈子,总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同样的,也有些事是非做不可的。”凤翎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秋怜的问题。“既然是命中注定,何必一味抗拒逃避呢?”停顿了下,“况且,儿臣也不想在百年之后回忆往事,发现自己一事无成,虚度光阴。”凤翎的眼神有些遥远,“有生之年若不能成就一翻霸业,不是白白辜负了来人间走一遭么?”
  “翎儿……”凤翎的的话让秋怜一震,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有这样想法。一直以来,他都希望凤翎不要参与帝王之争,平平凡凡过一生,却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愿。今日才发现,原来是自己错了。他的女儿不是平凡之人,又怎么能拥有平凡的人生呢?自己认为平淡才是生活的真谛,而翎儿要的却是非凡。
  “呵呵。”秋怜忍不住笑了,笑得泪水也流了下来,把一边的凤翎吓了一跳。“我没事。”注意到凤翎担忧的神情,秋怜摇了摇头,抹去笑出的泪,缓缓道,“翎儿,你长大了。”已经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了,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不是自己要的。这点比他强太多了。“你放心吧。秋衡他们,我会帮你照顾的。你不用担心。”尽管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谢谢父君。”是错觉么?总觉得秋怜看她的眼神似乎温柔了许多,凤翎也没细想,开口道,“父君,儿臣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先告退了。”得了解药,凤翎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去王府。
  “不留下用午膳么?”秋怜开口道,自己已经不记得上次跟女儿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下次吧。”现在她急着回去见聆风。
  “那好吧。”秋怜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舍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去挽留。叹了口气,“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以前一直以为凤翎不学无术,只会胡作非为,刚才听了她那一翻话,秋怜才发现自己对于她竟然一点也不了解。
  凤翎闻言,向秋怜行了一礼,慢慢退出他的房间。走出房间不远,凤翎停下脚步,从怀中摸出那只小巧的锦盒,再次打开确认了下。看着盒中的朱红药丸,凤翎露出了一抹安心的微笑,收好锦盒朝凤悦宫的客厅走去。
  凤翎走进客厅,见大厅里只有秋衡独自坐在椅子上饮茶,凤雪跟夜晴却不见踪影。看见凤翎走进来,秋衡起身走向她,“谈完了?”往她身后看了看,却没见到秋怜的身影不由有些疑惑,“舅父呢?”
  “父君在他自己房间里,一会就出来。”凤翎不在意地回答,“那两个小鬼呢?”怎么就一会工夫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凤雪带夜晴去逛皇宫了。”秋衡笑道。凤雪跟夜晴都是很内向的孩子,兴许是因为年龄相近,原本怕生的两人凑到一起却是一见如故,唧唧呱呱说个不停。最后凤雪拉着夜晴嚷嚷着带他逛皇宫,就这样两人一下就跑得没影了。
  “逛皇宫?”凤翎一愣,这么大个地方也不怕迷路?算了,反正有凤雪在,再怎么丢也会被送回到凤悦宫的。“看起来凤雪跟夜晴似乎很投缘啊?”小孩子果然还是要跟小孩子一起玩才会开心,“秋秋,我先回王府了,你留在这多陪陪父君好么?”
  “这么急?”秋衡有些不解,“不等用完午膳再走么?”
  “不了。”凤翎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厅,“秋秋,以后你多来凤悦宫陪陪父君吧。”顿了顿,“带上夜晴,凤雪一个人也挺孤单的。这凤悦宫太大了,也太冷清了。”最后一句话变成了喃喃自语。原本是想着让秋衡带着夜晴多往这宫里跑跑是为了安全,可是如今,看见这偌大的宫殿别说是人,连活物也不见几只。想到秋怜十七岁开始就住在这牢笼般的地方,十几年如一日地度过,凤翎心底起了一丝怜悯的悲哀。
  “我明白。”秋衡应了声,其实他也早觉得这宫里冷清得可怕。虽然自己的舅父一向喜静,不过了无生气的死寂却让人有身处坟墓的错觉。
  告别了秋衡,凤翎走出凤悦宫。才出了宫门,远远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来,凤翎停下脚步,挑了挑眉。
  “靖王殿下千岁。”那人走近了,一看到凤翎慌忙下跪行礼。
  “你叫什么名字?”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凤翎开口道。她知道他,自己父君身边的贴身侗伶。宫里的侗伶都是体型娇小,肤白赛雪,容貌秀丽的类型。而这位侗伶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完全颠覆了宫中的审美观,真不知道是怎么被选进宫的。
  “翟让。”低沉有力的声音用一种不卑不亢的语气回答。
  “翟让?”凤翎重复着名字,这态度有意思呵,对于主子的问话,回答时竟然不知道要用敬语。口气如此生硬,难不成还是新来的?“你把头抬起来。”
  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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